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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寒风呼啸。无数拳头大小的冰块狠狠的砸在了魔法壁障的上头,荡出无数的彩圈。它碎了,散裂开来化作无数细碎的颗粒,在一阵狂风的席卷下再次扬上了天空。也许它就此飘飘荡荡,也许它在天空还将和其他的颗粒重新组合起来再次朝大地陨落,但无论如何地上的生灵是暂时看不见它了。
在没有阳光的日子里,他们的目光总是被四周的昏暗给限制了。他们看不见原来的青山碧水,他们只能在一闪而逝的电光中惊鸿一瞥的瞧见远处那自己原以为是很平常的景色。那是他们十分怀念的景色,虽然以前还不觉得它是如何的动人,可现在却越加察觉到它的美丽了。
生命好像总是怀念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而对于现在所拥有的,他们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漠视着。他们总以为现在拥有的,以后也将继续拥有。
那似乎是一种悲哀吧,对于现在被拥有的东西而言,对以后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们而言,都算。不过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并没有人对此有太多的关注。他们不是将自己的心思放在对过往的怀念上,就是将自己的精力放在还没有得到的一切上。以至于他们完全忽略了现在的一切。
无论是大陆上的人类,还是界结里的诸族,无论是罗尼克,还是萨维丽,都是如此。当然,他们并不是不晓得这个十分浅显的道理,只是一旦拥有了便逐渐的习惯了,渐渐的也就不太花心思了。
只有到了失去的那一刻,他们才会发现平常一些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东西对自己是怎样的重要。而这时,如果有能让他们重新拥有那些失去之物的办法,那么他们大都会努力的按照这个办法去做。即使这样的办法需要他们付出相当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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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隐隐地有些明亮的迹象。乌沉沉的云虽然还是紧紧扣在头顶的天上,但已经有些发白的痕迹。抬头望天,透过那时不时在冰石的撞击下荡出七彩波纹的壁罩,天空那混乱无章的景象已是十分明了了。
“唉,这该死的老天还依旧是这个样子。它怎么都不真正的开启眼来看看呢!”站在伯莱托儿溪的东岸年轻魔族人小声的抱怨着。
经历了这么许久之后,他们都明白眼前的天是不会大量起来的,它最多最多只会亮到现在这个强度,而不会真正的显露出太阳的模样。因为天上的碎冰实在太多了,它就像一块黑色的天幕直直的将蔚蓝清净的天空与大地分隔开来,让这片原本生机勃勃的土地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别在抱怨了,这些天都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站在那年轻人身旁的一个中年人小声的阻止了他的抱怨:“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迅速的过去啊。不过只要我们能在这里把防线收缩回来,有了新的抵抗能力的话。我们应该就有希望看到那一天吧。要晓得这次可是由少主亲自指挥呐!”
“那我们不是很可能会成功?”听到自己的少主亲自来到这里,年轻人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欢喜——那可是他极为崇拜的人哪。
“不是很可能,而是一定能!”旁边的另一位年轻人听了他们的议论也忍不住凑过头来说道。很显然他也是对罗尼克极为崇拜的。
“那是,那是!少主可是我们族里千年来最优秀的领导者呐!”中年人也不住点头起来。在现在的魔族里没有多少人不抱着和他们相同的眼神来看待那位年轻的继承人。
在罗尼克多年的鼓吹经营下,他所说的那一套已是渐渐的深入了每一位族人的心里。所以当罗尼克作出以适当的牺牲来博取界结内诸族对自己进一步信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反对,大家都一致的同意了下来。虽然他们也不晓得为什么一定要取得其他部族对自己的进一步信任,但只要是少主说的都是有其一定的理由,而一时无法理解的他们也并不想深究那么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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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罗尼克正静静的站在岸边的小丘上看着天候的变化。虽说事情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按照他的计划而发展,他只需在这里将整个魔壁长城收缩起来,便能进一步取得诸族的信任,并使魔壁有更强的抵抗力能撑过这次天灾,可在这样事到临头的时刻他却有些犹豫有些退缩。
望着天上那混乱无章的变化,他发现自己的心似乎也和上面一样,杂乱的很。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不对在哪里他却又说不出来。一种极为烦躁的感觉紧紧的缠着他,让快要发疯了。他几次想举起手来重重的挥下,向大家宣告行动的开始,但他几次的举起都在挥臂的半途就放下了。
“我到底在担心什么?”他小声的问自己,但终究不曾有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是一种很反常的现象,他从来没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他向来都是一个绝决的人。
对于现在的种种,不仅罗尼克自己觉得奇怪,就连跟随他多年的亚尼特·温莱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尊敬的少主啊,您究竟在担心什么?为何到现在还不下达命令?难道您在后悔自己作出牺牲的决定骂吗?”他紧紧的瞅着罗尼克,用自己那最锐利的眼光盯着他,口里说出嘲讽似的话来。
那是他一贯的口气,虽然很不讨喜,但对罗尼克而言却另有一种推动的作用。他往往能在如此刺耳的话中找到对自己的劝柬,从而改正自己的不足。对于罗尼克而言,亚尼特无疑是一面镜子的存在。
“是啊。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呢?”听到亚尼特的话,罗尼克愣了愣,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顿时便得坚定起来。他又一次的思考了下自己的计划,发现其并没有存在什么毛病。
“那就是说我担心的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事情了?”他顿时警觉起来,恼怒的对自己说道:“在处理一件事的时候,不专心致志,却又去担心别的事情,那究竟算是什么?我怎么能出这种问题?”想到这里,他狠狠的一跺脚,迅速的举起手来,重重的挥了下去:“一切按计划行事。”他大声的吆喝着,似乎在发泄心中对自己的不满。
“是!”见罗尼克恢复了平常的果断,亚尼特微微的一笑,便迅速的将命令传达下去。
在接到了命令之后,河岸边混乱的人群开始乱匆匆的排列其队形来。他们朝着魔法壁罩存在的那个方向,在原本插着的八根魔杖的前面,列成了八路纵队,每路二十人,一共一百六十。这可都是罗尼克在部族里挑出好手,如果以人类的品级来估算的话,他们大约都是三级魔法师了。
他们以前后间隔着大约一尺的距离站里着。或纤细,或有力,或黝黑,或白皙的手都齐齐的抬了起来,轻轻的搭放在自己前面一人的肩膀上,而站在队伍最前端的八人则拔起了原本插在地上的魔法杖,高高的举了起来。
“伟大的先祖啊,请给予您的子孙以无敌的力量吧。让这样的力量能移动高山,让这样的力量能使河水倒流,让这样的力量能保护我们,让这样的力量能消灭敌人。我们以我们的鲜血起誓,我们将用这强大的力量让一切与我们为敌的消失,我们将用这强大的力量让我们心中的梦想成为现实。伟大的先祖啊,请您给予我们这样的力量吧。”低沉的吟唱在安静的溪岸边响起。
站里在队伍最前头的八个人一边唱着一边用魔法杖在空中画起了代表魔法力量存在的六芒星图。那似乎是一种特别的手势。在这样手势引导下,每一路人的精神似乎都被连串了起来,形成一种莫名的力量盘旋着升空,渐渐的在空中交引一起混合成了一具带有八条引脚的圆盘。它隐隐的发着紫色的光芒,显得着实有些妖异。
圆盘迅速的旋转着,引得空气中那些闪着各色光芒的小亮点不断的朝这儿飘来。它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入了圆盘之中,不断的塌陷进去,渐渐的便在圆盘的背后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半圆。那半圆闪着令人难以目睹的白光,慢慢的膨胀起来。
地上的八人开始挥动手中的魔杖了,他们整齐划一的在虚空中拨动着,让那无形的巨手缓缓的将闪亮的半圆朝魔法壁障上头靠拢,一点一点的让它最终贴到了那时不时闪出七彩波纹的壁障上。
“轰!”在半圆触碰到壁障的那一霎间,那列队的一百六十人都不由自主的晃动了自己的身子,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撞击了一下。这是真的,虽然没有任何的声响发出,也不曾看到什么爆炸的光芒,但这样的撞击却是真实的存在——因为那是精神上的碰撞。尽管表面上怎么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身在其中的这些人都是却是知道这样精神撞击的可怕。他们晓得如果自己不曾挺过这一关的话,那么自己就会在这样的撞击下变成一个精神溃散的傻子,从此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过那也仅仅是想像中会发生的事情而已。在实际的现实中,他们是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否则他们便不会被罗尼克选中来参加这次收缩魔法壁罩的行动了。精英的称号毕竟不是白叫的,他们如果没有真正的本事是无法成为精英的。事实上在现在的魔族中,上古那种强者为尊的思想还依旧保留着。虽说作为弱者在这里也不会被怎么欺负,但同样的也不会被人注意就是了。
在挺过了这一震之后,随着白色的半圆向河水流入大海一般与魔法壁罩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他们的精神也随之依附在了魔法壁罩之上。到此,他们算是完成了整个魔壁紧缩计划的第一步,取得了对魔壁的掌控权。
一百六十名高手的思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在拥有很好导通性的魔壁上他们互相交流着,互相联系着,最终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见——把魔法壁罩往自己的后方拖来。
于是,大地开始微微的晃动起来,一种极有规律的轰鸣遥遥的在远方响起。原本只是在撞击之下才会闪出光彩的魔法壁罩,此刻竟隐隐的发出七彩的流光,在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作用之下向海潮一般一波一波的朝溪水河岸的这边涌来——魔壁终于在动了。
罗尼克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一片美丽的光彩,脸上的神情却是复杂的紧。尽管是他提出牺牲自己部族的领地,但此刻真的在实施了,他却是笑不出来。看着自己的“家乡”一点一点的隐没在外边狂暴的风雪之中,他就算不后悔,心里也是微微的有些作痛。毕竟他是在亲手毁灭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唉,希望着一切都值得。”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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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罗尼克带着自己族中的高手在伯莱托儿溪东岸,这个魔族领地与精灵族领地交界处收缩用于防护天灾的魔法壁障之时,他的妻子萨维丽也拖着自己那刚刚有所恢复的身子出现在诸族领地的最南端卡法尔丘地之上,平静的望着外面那肆虐的混乱之景。
来到这里,她并没有多少迷茫。从那坚定的目光中可以清楚的看出,她早已有了牺牲的觉悟。
至于后事她也早已有了交代,所有的安排包括与神的种种对话她都清楚的写在了丝制的白绢之上。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万一,她也没有什么牵挂,唯一觉得有些遗憾就是自己的夫君和腹中孩儿了: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回报夫君对自己喜爱,至于让还未出生的孩子陪着自己死去那更是一种残忍。
“如果真的有来世的话,那一切就等来世再说了。”她绝决的回过身看了自己的身后一眼,却又异样的笑了起来:“也许情况还没那么糟呢!神所说的的大抵是没错,我所担心的也只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万一罢了。也许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一定。”她想着,十分坚定的朝前走去。
因为魔法壁障必须在平时就开启,所以它对于诸族之人的出入并没有什么限制。它主要是用来阻止外界非生物的进入,而对于生物却宽松的很。只要你想出入,那根本就可以无视于它的存在。
静静的站在魔壁的面前,只要再上前一步就到了另一个世界,她却是止步了。并非到了这里却又反悔,而是她必须在这样的位置上给自己加持上“光明壁障”和“元素中和”两种防御魔法。在神的口中,这两种魔法是可以保护自己在一定时间内不受外面天灾的侵袭。
“以神之名义,聚光明之力加护吾身!”
“以神之名义,合天地阴阳之气为吾之归元!”
随着两段清晰可闻吟唱声落,萨维丽的身外三尺之处以全然被代表着光明之力的金色护壁和代表虚无之力的白色云雾所覆盖。远远的看去就像是充满梦幻的白纱轻轻的罩在金色的光球之上一般,充满了朦胧的美感。
这是完成了对自身安全的保护准备。虽然没有在真实的环境之中试过,不晓得这样的双重防护究竟有没有作用,但这可是神告诉自己的办法,可信度应该是很高吧。带着对神的信任,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萨维丽打起自己的精神,轻轻的跨出了到外面去的那一步。
外面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尽管以前听人家说起却没有十分感受的萨维丽到此时在发现那所有关于外面的情形并没有一点夸大,那漫天游走的飞石,不断在空中闪现却时不时劈落在地上的上天,以及昏沉的天空,呼啸的飓风都给人以一种大难来临的感受。用“末日之刻”来形容外头的混乱实在是再正确也不过的事情了。
即使有了“光明壁障”和“元素中和”两者组成的防御壁罩,将无数的飞石碎冰,霹雳闪电阻挡于外,可她依旧觉得十分辛苦。这样的壁罩只能防得住实际上得打击,而对于整个环境带来得寒冷和缺氧却没有任何帮助。
对这令人为难的两者,一开始萨维丽还不觉得什么。尽管有些辛苦,但她认为自己还可以忍受。然而在不曾停顿的走了一里之后,她便着实有些受不了了。不停的行走非但没使她的身子变得热和起来,反而剧烈的消耗了她的体力,令她疲惫不堪。想停下来休息休息,喘口气之后再走,却发现停下之后更冷,而且四周空气中的氧份十分的稀薄,即使再怎么大口大口的呼吸也总是吸不够。
“怎么办?”被冻得直哆嗦的她只觉得脑袋沉重无比,老是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当然,她明白现在是不能睡下的。因为她的任务还没完成呢。“要不就不来,可既然来了,就必须把任务完成。如果就此倒在前进的路上,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她强打着精神告诫自己。对于目标的执着,这是她于她丈夫相同的个性。虽然这样的个性在这里着实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她又轻轻的举起了自己手,完成了两个初等的低级魔法“暖火”和“净化”,使自己的身子骨变得好受一些。前面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要走,她可不想强行的支撑过去后到了却发现自己连发魔法的力气都没有。
虽说多增加魔法无疑是消耗自己的魔力,但仅仅只是两个初级魔法而已并不会消耗太多。前面与神所说的三刻钟只是自己一种比较保守的估算,其实对于“光明壁罩”和“元素中和”两个魔法,她是能足足支撑一个时辰的——要知道历代圣女因为经常与神进行沟通交流的缘故都拥有无与伦比的精神里,即使于一般的神相比,她们也不会差太多。只是因为自身性格的缘故,她们大都不喜欢张扬,说出的话大抵上也是保守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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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其辛苦中走了将近一刻多钟,萨维丽终于看到了分隔开大陆与这个北地的界结。那是隐隐流着红色流光的巨大屏障。正如神所说的那样,它的属性是火。若是在平常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在现在,与整个天地的寒冷比较起来,你便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屏障所蕴涵的力量了——才刚刚靠近呢,她便觉得面前有一股热气朝自己扑来,原本稍稍有些坚硬的身子,顿时便的活络起来。
“唉,总算是到了呢!这段路可真不是人走的。”萨维丽微微的喘着气,低声抱怨着。前头的路就不要说了,那样冷令她始终不敢回忆起来。至于后面路虽然在两个魔法的护持下比前面稍稍的好些,却也是难走的很。地上那些早已铺就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让她尝尽了什么叫做高低不平的泥泞。
在这样的地面上前进,她一路行来也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吃了不少的泥雪。原本梳理的很好的头发,此刻也变得散乱无章的杂草抖抖的随着寒风飘散。她的脸以显得难看了,脸上的乌青混杂着地上的污渍,使她此刻有了与传说中的人类乞丐差不多的狼狈。如果眼前有一面镜子的话,她一定会因此而发火的。毕竟女人的性子再怎么淡薄,她对于自身的容貌也是比较看重的。
“现在的我一定连夫君也不一定能认出吧。”她撅起嘴微笑着自嘲道。虽然吃了这么许多的苦楚,但她毕竟是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也确实可以笑得出来了。而且,她摔痛的只是自己的头和四肢,至于自己的身子她一直都保护的很好。腹中的胎儿也乖觉很,一路上并没有给她找任何的麻烦。
“这一切都还算顺利呢!只要我把眼前的这个劈开一个口子,那我们就可以回家呢。”她小声的嘀咕着,既是给自己打气,也是再安抚肚子的那小家伙。她希望他能够更乖一点。
此刻站在巨大界结的前面,面对着眼前的红光万丈,一般人大都会有崇敬的感觉。因为与界结的高大相比,无论是人类还是界内诸族都显的是那样的渺小直如沧海一粟般。界结是没有任何气势的,它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就像一座傻傻的大山一般一动不动的。但就一般而言只要不是疯子就不会有人想以一己之力去破坏整个界结。这并不关力量大小的事情,只是因为它静静的站在哪里就很让人觉得压迫了。对于要仰视才能目及的东西,只怕没有人会想到可以轻松的破坏吧。
不过萨维丽此刻做得便是这样疯狂的事情。她静静的站里在界结壁的前头,闭目聚合起四周的二元粒子来。她舞起了,繁杂的手势有如蝴蝶一般飞舞在空中,行云流水似的拖沓出蓝色的轨迹。那是代表着水的颜色,是与眼前的火红壁障相克的东西。当这蓝色的轨迹慢慢的变长,慢慢的凝固下来的时候,舞起手势也停顿住了。一把泛着蓝色光芒的长刀出现在她的手中,任由她双手把持着,高高的举起,然后用力的劈下。
蓝色的刀一下子如电光闪烁般在红色的界结上划下出了一道由上而下的笔直裂缝。不知是水克火必然,还是这水刀在无形中育什么特殊的威力,总之萨维丽的这一劈下直如切豆腐一般的痛快中途没有任何的停顿。
劈下了这一道后,萨维丽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向后退了一步。她没有立刻离去而是静静的呆了一会,从而清楚的看到那裂痕的变化:先是被划上的地方隐隐有细小的红色“碎片”从上头逸出,接着就是裂痕不断的扩大渐渐的变成了一道两指多宽的裂缝。
萨维丽明白自己是成功了。她知道接下来的风雪会通过这道两指宽的裂痕疯狂的涌向外头广阔的大地。它那狂暴的速度会对整个界结产生巨大的破坏,就像决口的大坝一般,它会将整个裂缝迅速的扩大开来。那究竟会扩大到怎样的地步,她并不晓得。她只知道这样能释放界结里的寒冰使界结里的人们能够顺利的度过天灾。至于以后的种种,那就等天灾度过以后再去修复了。
看着四周越来越大的风雪,她感受到了寒冷的存在。那一下子涌来的太多了,即使施展了“暖火”的魔法也渐渐的有些抵挡不住。既然已经完成了,那倒不如快点回去。她实在没有必要在留在这里的,回到自己的家中,将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自己的丈夫那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她微微的一笑,带着内心的激动,顶着前面越来越大的风雪,踏上了回归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