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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晚辈我着实没有什么见识了,那作为慧才女的母亲,所带来的贺礼想必肯定会更值得期待了,也好让我们这些人能够好好地长长见识。”
齐鸢倒是表现得极为不卑不亢,言行举止间丝毫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不过苏南烛心里清楚,对方分明就是在那里等着看笑话。
这个齐尚书还真是在那个位置上过得太安逸了,他们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个观察使不仅有权力去调查地方官员,对于京中官员,他同样也是有权力进行监察的!
他已然打定了主意,随后便轻轻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呢!新娘子头上所佩戴的那顶凤冠,正是刘夫人送给她女儿的贺礼。”
“此凤冠乃是刘夫人协同其恩师,也就是那位有着圣手妙人之称的李淳安阁老一同精心打造而成的。”
“其制作的材质选用的是最为上好的金器,还镶嵌着纯天然的红宝石,更为精妙的是其设计,凤冠上的每一个小零件都能够拆分下来单独作为头饰来使用,而且其中还暗含着机关。”
“我觉得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还是不要给大家展示了吧,毕竟这可是阁老所制造的机关,那可是不见血便能封喉的恐怖存在啊!”
说完这话之后,他冷冷地将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那目光稳稳地落在了齐鸢的身上,他倒是要看看,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如何进行质疑。
齐鸢被这冰冷而又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顿时觉得有些无法适从,她匆匆瞟了一眼她的父亲,但只见齐尚书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也只好就这般无奈地作罢,然而内心深处却仍旧是极为不甘的。
她缓缓地退到了一旁,恰好瞧见岑芷若紧紧地握紧了拳头,那眼中满满的都是愤恨之色。
于是便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抱歉啊,我原本是想着要替你出头,好让她们当众出丑丢人的,可是那个苏大人着实有些难缠,而且还拿已经隐世的阁老来说事,面对这种情况,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岑芷若听了之后内心感动不已,接着她便也不再畏缩着了,而是迈步走上前来发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可是阁老他老人家不是早已经隐世了吗?实际上心意到了便可以了呀,我们岑家也并不是很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苏大人您还是请入席就座吧!”
苏南烛转头看了看岑芷若,心中不禁微微皱眉,他着实没有想到发出质疑的竟然会是岑家的人。
他接着又将目光转向岑伯,只见此时的岑伯脸色已然黑沉了下来。
“芷若,你给我过来!你挺着个那么大的大肚子还往前胡乱凑合什么?难道你还觉得现在的场面不够丢人现眼吗?”
不想,就是这句话直接深深地刺痛了岑芷若,“我怎么就丢人了?我不就是没有依照你的心意嫁给一个名门望族吗?”
“那清嘉又哪里差了?就算是今年他没有考中科举,可在翰林院当差不是也挺好的吗?他明年还可以参加复试呀,怎么就如此碍了你的眼呢?”
岑芷若越说情绪越是激动,越来越气,渐渐地这种情绪就转变成了一种强烈的控诉,“我成亲的时候你完全不管不顾,连一点嫁妆都不给准备,到了如今却反倒给别人置办得那么齐全!”
“人家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娘家!你难道没有看到人家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连阁老的名望都给抬出来了嘛!”
岑伯被气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恨不能立刻就给这个忤逆的女儿一巴掌,只是碍于当前这个场景,只能硬生生地忍住了,然而他的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微微发着抖,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汹涌的怒火。
朱清嘉看到这种情形,赶忙开口说道:“好了,芷若,不要再说了,说到底还是我不如人家慧才女有本事有能耐啊!”
“阁老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我们也只是在说书先生所讲述的话本里听到过罢了,更别说是阁老亲手打造的凤冠了,况且岳父大人给的那个青冠其实也挺好的呀。”
「好个屁!」岑芷若在心中暗骂道。
提起那顶喜冠,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算父亲再怎么不待见自己的夫君,那也不至于弄出一个绿颜色的帽子来故意膈应他们呀!
接着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然后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过就是说说罢了,谁又能够证明那凤冠真的就是阁老亲手打造的呢!反正还不是他们随随便便一句话的事情!”
这时,岑伯心中的怒气终于到达了顶峰状态,大声呵斥道:“岑芷若!你可别忘了,这可是你哥哥的婚礼!你不要太过分了!”
岑芷若也是毫不示弱,立即反驳道:“正是因为这是我哥的婚礼,所以才更应该重视起来呀,我们娶她进门是为了冲喜的,可不是为了找晦气的呀!一个只会弄虚作假,进而抬高自己身份的人,她能有哪里来的福气可言!又怎么配得上我哥!”
终于,刘氏再也忍耐不住发火了,泥人尚且还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她可是崔汐蕊的娘亲呀。
“这顶凤冠是我师父耗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一点一点纯靠手工精心打造出来的,因为我想要送给蕊儿一个特别的凤冠,之后我们又花费了整整两天两夜的时间才将其完美地组合在一起,哪里弄虚作假了?”
“刚刚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是阁老制作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变成是你师父了?你该不会是想说阁老就是你师父吧?”岑芷若面带浓浓的嘲讽之色,话语中满是讥诮之意。
刘氏一脸正色地说道:“阁老确实正是我的师父!”
不料,刘氏此话一出,不仅是岑芷若不禁笑出了声,就连在场的其他众多宾客也都纷纷笑了起来,很显然,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刘氏所说的这番话。
崔汐蕊此时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因为顾及着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所以在齐鸢一开始挑事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一再地忍耐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竟然都欺负到了她娘的头上来了,她实在是不想再继续忍耐下去了。
她拔下一个发簪按动机关,只见一枚暗器“嗖”地一声飞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