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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早礼部学了两天规矩后,第三天一大早,林海就被弄书叫起来,穿上了江氏给他准备的衣服。然后直奔承天门而去,到了承天门,外面广场上已经搭建起了一座彩棚,里面一群人已经等在了那里。内有三名官员,分别牵了一匹神骏的披红挂彩的白马,在棚外等候。
说道这里,林海再一次感慨道,果然还是探花的好。因为第一名状元是要穿礼部给准备的状元服的,整个一个大红包。看到大红衣服,林海就不免想到某人,想到某人,林海就在心里狂打小人。
又过了一会儿,时辰到了,林海三人上马,开始了他们一生中唯一一次的夸官。
前面是锣鼓乐队开道,‘状元及第的锦旗各一对,绿扇一对,红伞一柄相随。然后三人出了承天门,直奔中合街而去。
怕是平时没有注意,这个时候林海才知长安京里有多少人,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街道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木楼上还有人扔鲜花手绢下来,林海暗自庆幸没有人扔什么梨啊桃的,那玩意儿砸在身上感觉就太刺激了些,他肯定承受不起。
在喧天的喜庆音乐中,大吹大擂的夸官队伍绕着皇城主要街道转了一圈。除了一甲外其余地进士便被引去礼部衙门,准备参加琼林宴。
打马游街结束后,三人便被专人引去参加琼林宴,来参加琼林宴的自然不止名列三甲学子,还有朝堂上的一些官员。
今天林海一身蓝袍,加之容貌不俗,在一竿子人中,倒也极出挑,任谁见了这位探花爷,都要赞一个俊字。有与林老爷熟识的官员,更是赞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然比起林海来,显然状元李星河更受欢迎一些。不仅仅是因为人家是状元,还因为人家的老爹官职比林老爷大呀!
等着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官员三甲学子俱已经到齐,才听到太监尖着嗓子报皇上驾到,众人又是一通跪。
琼林宴其实没啥好说的,新科进士各自写了一篇应制诗。不过这玩意想要写得出彩真不容易。
因为是两人一席,每个席面上也有七道菜,挺丰盛,不过等到歌功颂德一番,席上的菜都已经凉掉了,这会儿是春天。虽然不冷了,但是也不暖和,一些盛着肉菜的盘子里面都出现了白色的油脂。汤上也飘了一层,让人一看就没了胃口。好在大家也没指望在这宴席上吃饱,除了一些出身不高的,其他的人除了偶尔动筷子夹上一点凉菜和素菜之外。
不过这次的琼林宴倒是来了一位特别的人,大名鼎鼎的衍圣公便坐在皇上的左手下面。
要知道,衍圣公不同于其他的国公,一般的国公皇上都是下恩旨让其在京城的建府的,虽然说六艺书院也是在京城的。但是人家一般都是在山东老窝待着,偶尔领着老婆孩子下江南玩玩,但是次数也不多。古代人除非是大事或是非去不可外,一般是不喜欢出远门的。
两盏酒刚过,坐在上首的宣德帝突然开口了:“如海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华,林卿教导得好。”
“微臣惶恐,此子鲁钝,幸得皇上厚爱,微臣不敢居功。”林老爷起身行礼,心下却有些不安,当着这么多人面,皇上唯独称赞林海,不知真是厚爱还是……
“林大人有些偏颇了!”衍圣公面带赞赏的看向坐在一边的林海“探花郎的答卷在下也看过,虽说年幼却也是胸中有沟壑之人,在下倒是十分欣赏。”
“衍圣公厚爱,学生惶恐!”林海连忙站起来对着衍圣公施了一礼。这老头来凑什么热闹呀!没看见自己就是那风中摇曳的活靶子,全身都在中箭。还是因为自己是六艺书院出来的,所以要力挺。
“衍圣公的眼光一向都是好的。”皇上意有所指的看了林海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朕原以为林卿家的公子即使年轻,怕是也早已成家立业,今日一瞧,才知原来还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皇上谬赞了!”林海怎么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了!
不过显然皇上倒是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可定亲了?”
听到这里,林海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咆哮而过,他就说为什么觉得这个情景这么眼熟了,前世的里,主角都不是这样被皇上问了,然后就被赐婚了!不是公主就是郡主。
难道他今个也中奖了!
但是林海一点也不想中奖。
原因很简单,凤朝的公主郡主制度,虽然没有明朝和清朝那么变态,但是对于驸马和郡马的待遇上,那还是差不多的。而且明文规定的了,驸马和郡马在朝中不能担任实职,而且担任的官职不能超过三品,比起汉朝的驸马郡马,那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林海虽然没有什么名留青史的打算,但是也不想就这么着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所以他对于公主郡马什么的敬谢不敏。
虽然在心里想了这么多,但是皇上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而且还不能撒谎,林海这个时候也只能暗暗在心里祈求老天保佑了,毕竟他们家是文臣,不沾兵权,而且林老爷的手里的权利也不是最大的“回皇上的话,学生还未定亲。”
这话一出,别看林海的眼光有些变了,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毕竟谁也不是傻瓜,和林海年龄相当的公主郡主还真有几个,就是林老爷也微微变的脸色。
皇上玩味的将所有人都扫视了一般,才慢慢悠悠的开口道:“朕想着你也没有定亲,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主做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可愿意!”
明明是疑问句,硬是让皇上说成的肯定句。您老都这么说了,伦家能反对吗?林海在心里狂打小人,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学生多谢皇上厚爱,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能得皇上的垂青。”说完脸颊上还浮现了两团红晕,一脸羞涩的模样。
丫的,要是和贾敏想比的话,林海还是愿意娶公主郡主一些,至少日后没有那帮超级极品的亲戚。
看见林海这副模样,皇上和在场的大臣都笑了,到底还是一个孩子,之前看着沉稳,谁知竟是装出来的。这不,一说道自己的亲事,立马就暴露了!
不过皇上也未恼,笑着指了指衍圣公,说道:“衍圣公的嫡次女,也是到了许人家的时候了,朕当个月老,给你们牵一条红线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
您老都开尊口了,哪怕就是天下第一丑女,林海也只能认了!
不过当林海听到是衍圣公的女儿时,脑海里突然有些事情顿时想通了!
还是林老爷反应得快,当下就起身走出来,磕头谢恩!看着林老爷都跪下了,林海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跪下磕头谢恩“学生不才,深感惶恐,叩谢皇上恩典。”
皇上摆了摆手,让林家父子两起来,林海刚刚坐下,就发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刀,林海深信要是眼光能杀死人的话,他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林海头一次的庆幸,坐在自己身边的是自己的师兄,而且还是已经结过婚死会的了!虽然之前他的光芒太过于闪耀,让林海有些黯然失色。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对着林海投来的都是眼刀,比如说林菖,还比如说林海的好友二甲前几名的洛翔和李鑫,至于赵宣,不知道为什么他这科没有来考,可能是家族战略问题吧!林海他们之前知道后也只是为他遗憾了一把,没有多问。
等着林老爷和林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傍晚,林家的下人满脸都是笑,虽说不是状元郎,可是探花郎也不是多见的,林家往来的人家里面,虽然都是书香世家。但是哪怕是世代书香,也不能保证子孙都喜爱读书,并且资质也出色,能够在科举中脱颖而出,要不然,要是有一个家族,平均每代出一个进士,也不至于让人津津乐道了。
林家的亲朋里面,也就林海的小舅舅是一个正经的探花,其余的,大多数都是二甲之列。这下子,自家大爷也中了探花了,林家的下人也觉得与有荣焉,出门的时候,胸脯都挺得高高的,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家大爷中了探花了,赢得一片艳羡的目光!
两人刚回来,江氏就闻讯赶过来了,劈头就问,皇上赐婚的事。
林老爷不说话,林海也不敢开口,这个时代,很少有人能对着自己的婚事插嘴的。半响后,林老爷才长叹一口气“皇上都金口玉言了,你挑一天好日子,找个名声不错的官媒去孔家下定去吧!”
看着江氏还是脸色不好,林海也明白江氏的心情,自己儿子的婚事,竟然不是自己看的,也不知道未来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可是儿子的人生大事,竟然没有经过她的手,就定下来了,江氏能高兴了!
林海看见了连忙安慰道:“娘这是好事,衍圣公再怎么样大的名头,到底是国公,日后孔家小姐进府后还不是只能孝敬你。总比娶了宗室里的那几位好吧!”
听到林海这么一说,江氏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皇上都开口了,也就只能这么想了!不过到底心里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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