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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眉头深锁,眉梢却挑了起来,道:“我拒绝你们,乃是我的规矩,本就与尔等说辞无关。”
他显然是发觉这南宫兄弟口中对他称呼的“前辈”与要邀请的“甘先生”乍听起来完全可当做是同一个人,立即便收了口风,绝不落他们口实。
只是他愈是这般避讳,便愈令南宫玮心中肯定他的身份,便正色道:“前辈此言差矣!若是从前,家严对天门谷氏或许当真还存有一些念想,只如今却正好反了过来。
那位谷前辈根本不欲为自己疗病,几乎以死要挟父亲带他去往天门。父亲却是千方百计想法子延缓行程,指望我们先一步请到甘先生,将他医好了,不再作那不良的打算。”
那人几番欲要拔腿走进偏房,偏偏那两只脚跟生了根似的挪也挪不动,脸色铁青地听他说完这番话,终也忍耐不住地自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不肖子!”南宫琛忙道:“我看谷前辈是病得糊涂了。
其实不是要做什么坏事。”那人又是冷哼一声,道:“这正好不过,便让他在路途中拖死了,既免得临终糊涂泄露机关,无颜面见祖宗,也省得留下命来被人利用,肠断神伤!”
南宫玮兄弟更没想到他竟能绝情至斯,错愕之下,到底还是南宫玮反应更快,故意叹一口气道:“谷前辈若真的死了,我们倒没什么,只是父亲伤心之下,恐怕便容不得那与他长相太似的谷靖书在眼前行动了。”
那人当即真真切切地吃了一惊,失声道:“谷靖书?”“前辈知道他?”南宫玮心中大喜,却不流露出来,南宫北翊告诉他的并不多,只让他提到谷云起与天门门主谷雁回的关系,却是他自己察觉的那谷云起与谷靖书长相颇似,灵机一动试了一把,未料这倒是个好饵,冷酷如眼前这人,也直接张口咬了钩。南宫琛也有些震惊,但他素来乖巧,又有退后南宫玮半个身子,那惊奇的神色便也没露出明显的痕迹,只是感到大哥捏着自己屁股的手指明显加大了力度,看来是高兴得很了。
那人咬着牙,恨恨地道:“谷靖书──什么时候同他同你们结识的?”“他是我家三弟的好友。”
南宫玮轻描淡写地只说这一句,却没有提谷靖书也不过就是近两个月才到自己家的,那人心事重重,也没有再与他纠结那些细节,仰首望着屋顶,压抑了半晌情绪,才猛一拂袖,凛冽劲风撞上墙壁“哢嚓”几声,那屋宇都为之震动。
只听他道:“这混账,过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要着落到我头上,来为他照顾后人么?你既然不满意我的做法,又冥冥中指使这些人来烦我作甚?”
最后低下头来,那双眼竟是激得通红,神色语调反而恢复了正常,道:“谷云起在何处?”南宫玮反问道:“前辈果真是甘为霖先生?”“甘为霖已死。”那人冷冷道“你要带路,便毋庸赘言。不欲带路,便请回去。”
南宫玮哑然,眼前这人虽是被他们言语激动,但依旧软硬不吃,他也莫可奈何,只得恭恭敬敬地行个大礼,请他一道上路。
暑热的天气令的所有生物都躁动不安,却并未影响到山中岩洞里的南宫珏二人。岩洞中自来都较为寒凉,他们又紧邻着一潭泉水,当真是天然消暑的好地方,而两人近来一直做着的事,也正是旁人所说的“泻火”之事,自然过得更为逍遥自在。
每日价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大干特干。这般消磨下来,就连少年也有了几分纵欲过度的苍白之色,令谷靖书瞧着心疼不已,却是无计可施,只有在那事上倍加努力,期冀早日脱离“苦海”
而那少年则更为烦恼,他不能动弹,只有任由谷靖书摆弄,偏那书生一到自己做主时,便除却那“甘露谱”的影响外不爱弄些花俏手段。
甚至少年躺得不耐烦了叫他跟自己换个姿势,他也只嗔怪少年不晓得自律,只肯与他在那柴铺上翻覆上下,再不乱施那甘露谱里的奇诡动作,却叫少年失望地紧。
这理论可行,实际操作却极难的恢复功力的法子,终于在折磨他们数天之后见到成效。少年只觉一股灼热之息自yīn茎冲入下腹,那本来已无法感知到的丹田气海霎时间如同给这一缕火苗点燃,奇经八脉又如同延伸到身体各处的另几许引线,亦是倏然发热,那热量直透血脉肌肤,令他顿时有种要跳起来活动筋骨的冲动。
谷靖书仍被他射出的精液滋养得浑身舒坦,虽朝他体内输入了那股内息,可这书生对于内息运作之事一直以来都是懵懵懂懂的,倒也没察觉少年有什么变化。
那少年也是颇为倔强,身子还未真的动弹之时便忍住并不出声。实则他和谷靖书胡搅了这许久,那内力虽然是重新运转起来了,身体却真是有些虚了,即使是运功想要勉强驱使身体,那肢体却颤抖地厉害,不怎么听从使唤。
他干脆闭上眼默默地先彻底将内力恢复过来。他不说,谷靖书自然更不知道,待最后几滴精液都化作自己体内蓬勃的内息,便喘息着伏在少年胸膛上,细声道:“小珏,你也累了,我们便明天再来,好不好?”
少年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嗯”字,谷靖书摸摸他干瘪的小腹,温柔地又道:“你一定饿了,我再给你切些肉吃,养足精神睡个好觉。”少年更不答话,自然也没有拒绝。
谷靖书便从他身上挪起来,把那只剩零星几点红光的余烬细细地吹亮了,拿干草叶引燃火,为他热热那上顿吃剩的肉食。他们在这儿耽了许多天,原先从南宫家带来的食物吃得已差不多,谷靖书每日便要抽上些时间出去寻野果山珍与柴草回来。
南宫珏反正闲着无聊,在空闲时节就权且教他使用石块之类当做暗器施放,是以偶尔谷靖书也能抓回一只野兔或是鸟雀来给他换换口味。
两人心中都没有那些杂乱的念头,一个随口指导,一个当做游戏地学习,南宫珏既没有要谷靖书变得强大的意思,谷靖书也并无恃强凌弱的心态,那暗器手法学得反倒神速,十中八九了。
只是落在南宫珏这样的高手眼里,这点成绩便完全不足看罢了,谷靖书为他热着蘑菇肉汤,又切了些水果与肉片,转回头来便要喂入他口中。
少年却兀自闭着眼睛,虽有谷靖书在耳旁轻声呼唤,他却充耳不闻。谷靖书觉着奇怪,另一只手便放到他额头想要摸摸看他怎么了,哪知触手处猛地便是一震,震得他浑身一颤,手里拿着的食物差点没抛上天去。
少年还是一动不动,连睫毛也没颤动一下。他到底不是真正习武之人,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知是少年又入了定,一时又惊又喜又嗔。
惊喜的是少年只有内力恢复了,才有可能入定。嗔怪的是少年却不跟他说一声,害他吓了一跳又白担了许多心,心下则更是打定主意,今后再入定必须得与自己说清楚,免得自己不明所以,无意间坏了他的事却怎么办?
那少年不知要这样运功多久,这一天已经很晚了,谷靖书也又累又饿,既然不能喂少年吃食,也只有自己先吃,给少年留下足够的热汤和肉食,便披了衣衫,侧身在少年身旁躺下。
却因少年体表那真气反弹的影响,不敢挨得太近,只瞧着他的侧脸,心想着他重又生龙活虎后的模样,微笑着合上了眼眸。
少年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才睁开眼睛,这时再动手臂,那种过度的疲乏虚弱便消失无踪。他立即一个翻身半坐起来,双目如炬,灼灼地在这光线暗淡的岩洞中找寻到谷靖书的踪迹。
他当然又是立即就发觉谷靖书离自己有点远,睡得还那么熟,心中可不安逸得紧,手臂一伸就将谷靖书整个搂过来,腿脚也翘起,将谷靖书一条腿夹在自己腿间,方才满意地舒了口气。
又拿手掌在谷靖书屁股上拧了两下,感到那丰润的肉团在自己指尖跳跃,耳听着书生模糊的呻吟声,顿觉心怀大畅,实是太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有手有脚自己动手的自由感了。
不由感动得将脸儿在谷靖书的脸颊上蹭了又蹭,亲了好几口,正想睡下去,才觉腹内饥馁难耐,又不想挣脱怀里的软绵肉体,无奈之下只有拿起谷靖书为他安置在铺边的长剑,将剑锋伸过去穿过那铁锅的两只耳朵,稳稳当当地连锅带汤地拿到自己面前来。
好在那锅早已不烫,只有些余温还在。谷靖书拿一块干净木板盖着权当锅盖,那汤中间还有盛着肉的汤碗。
南宫珏丢开锅盖,把碗里的肉三两下倒进嘴里一顿嘴嚼,又将就那碗从锅里舀起汤来灌,直喝了三四碗方才罢手,仍用剑把锅碗放回原处,甚是满足地便用那油腻腻的嘴巴在谷靖书耳边颊畔拱了拱,找着个舒适姿势与他交颈缠绵而卧,舒舒坦坦地睡着了。
谷靖书一觉醒来,天色已是大亮。大约是自从少年无法动弹后,他便没能睡个安稳觉的缘故,此刻晓得少年无甚大碍,睡得便特别香甜。无论少年中途曾怎样纠缠他摆弄他,都没能将他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