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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尴尬地笑一笑,就给他泡茶。
刘学贵“哗”地拉开黑皮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份合同,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拍:“你看吧,我刚刚跟金晓纯订了合同。”
向志荣拿起合同匆匆看了一遍,坐在上椅子上,傻了眼。他的心象被戳了一刀地痛起来,脸扭曲着,眼前金蝇乱舞。一座正在崛起的希望大厦,“哗”地一声崩塌了。
但他还试图作最后挣扎,对挺立在他面前的刘学贵说:“刘总,你不能这样盲目作决定,化五十万元钱,买这些东西,是要上当的。”
“不要你管。”刘学贵大声说,“这是我的决定。”然后咄咄*人地看着他,脸上泛起嘲讽得意的微笑:“你收拾收拾吧,我马上要派人来接管这个公司,盘点这里的资产。”
向志荣有些绝望地叫道:“刘总,你,你不能这样啊,你总得给人一口饭吃吧?”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给你一条路走。”刘学贵洒脱地一甩头发说,“我聘请在这里当副经理,负责公司的管理,至于报酬待遇嘛,我们再谈。”
向志荣的头脑里一片空白。
“我走了,你给我看管好这里的一切,一样东西也不能少,否则,我拿你是问。”刘学贵瞪大眼睛,以命令的口气对他说。然后大大咧咧地走到外面,开了停在街边的广本车,一溜烟消失在街道上。
一个大鱼吃小鱼的故事,就这样悄悄地发生了。
向志荣走回办公室,坐在位置上呆若木鸡。所有的员工都紧张得不敢喘气,整个公司象死一般寂静。
向志荣不死心,连忙找出金晓纯的名片,打他手机:“金董,我们是订了承包合同的,你怎么又把公司卖给刘学贵了呢?”
金董有些难为情地说:“我也没有办法,我最近急需钱用,就试探着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说这里的情况。没想到他听后,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今天就来给了我五十万。呃,你要是有五十万,还来得及,我可以先卖给你。”
向志荣生气地说:“金董,你也知道,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你这样做,是违约的。”
金晓纯的口气变更了:“你没有交一分钱风险抵押金,这个合同就是无效合同,我违什么约?”
向志荣还要说什么,金晓纯就“啪”地挂了手机,再也不接他的电话了。就这样,一个弱者被两个有钱的强者串通好,两根手指轻轻一捏,就痛不欲生了。
这种事情,只有在建筑界的浆糊圈中才经常发生,因为浆糊圈里的人文化程度都不高,一些老板都只有小学和初中文化,道德素质就更不敢恭维了。他们真的可以说话不算话,翻脸不认人,不讲情面,没有诚信,唯利是图,心狠手辣,只顾自己发财,不顾别人死活。
向志荣是个大学生,还当过老师和记者,却被两个低文化的人背信弃义吃掉了。如果这个时候,他也象他们一样不讲诚信,不按规则出牌,反捣浆糊,以求自保,就还来得及,可他能这样做吗?
他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里,不知道太阳是何时下山的,员工们是怎么走掉的。直到他侄子小永来喊他吃饭,他才呆呆地说:“我不想吃,你们吃吧。”
吃了饭,小永和大哥走进来,他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小永关了门,压低声说:“五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也象那个姓田的一样,取了钱逃跑吧,到别的地方去发展。”
向志荣翻了他一眼,胸脯起伏起来“这怎么行?再说,密码也只有小唐知道。”
小永说:“小唐根本不是金晓纯的亲戚,金晓纯一直想搞她,让她做情人,她不肯。五伯,你也真是的,人家对你有意思,你知道吗?”
“怎么可能呢?”向志荣讷讷地说,“我们年龄,相差太大。”
小永说:“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后,一直要跟我接近,打听你的情况。多次在我面前说,年龄大有什么?只要我喜欢,就不在乎。上次,她看见你带一个女人进来,都看呆了。你们走了以后,她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暗然伤神,情绪低落了好一阵。”
“还有这样的事?”向志荣真的想不到,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孩,竟然对他这么痴情?
小永说:“只要你同意,我去找她要密码,她肯定同意。然后带她一起走。”
“这。”向志荣沉吟着说,“这怎么行?”
小永又轻声说:“你不要她,拿了钱走了,手机号码一换,不就行了吗?我听她说,卡上还有三十多万元钱呢。今晚我去哄她,把密码哄到手,明天一早就去取钱。刘学贵他们从市区赶来,没有这么早的,起码十点钟才能到。”
向志荣却坚决地说:“这是不对的,不能这么干。”
小永无奈地说:“那我随你,我们都是为你好。唉,我怕你在他手下打工,没有好果子吃的。”
向志荣沉默不语。
这时,他大哥开口了:“向志荣,你下海后,吃了多少苦头?啊?怎么还这样不开窍?你看看这个姓张的家伙,眼睛睁得比牛卵子还大。他看你搞好了,一口把你吃了,连眼都不眨一眨。你却还不怕这怕那的,这样怎么行啊?他为什么搞得这么好?还不是靠吃了别人,肥自己的?”
向志荣呼呼地喘着粗气,思想在激烈争斗着。
“五伯,他们捣你浆糊,你也可以捣他们啊。”小永又说了另外一个办法,“如果这样做,你怕的话,那我们出去另立门户,到旁边找个门面自己搞,把现在做的这些装潢工程都带过来,这总可以了吧?我们接到的业务,凭什么给他?”
“对,这样也行。”大哥更加来劲了,“我支持你。他买下的,是这里的门面和设备,业务是你接的,他买个屁。”
“这样行吗?”向志荣心里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