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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安抚田伟国:“安啦,我今晚又不会立时,同那财神爷搅合在一起。你乖乖回家床上候着。等我回来喂你,好呗?”
两人一起简单吃了午饭,未近上班的点儿,朵颜就细细补妆装扮起来。
于田伟国五味杂陈目光的相送之下,女人挥挥手,驾驶着那辆橘黄色奥迪Q7奔向省财政厅。
约得是田伟国,来得却是朵颜。且仪态万千,千娇百媚,既象贵妇,又似邻家小妹。仿若百变,只待领导钟意哪一款,便可自动切换。
事后多次反省,琢研过每一细节,朵颜也认定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绝不曾搔首弄姿如此低段。怎的相见之下,沈彦立时就快恼羞成怒了?
当时,沈彦暗自忍耐着。聪明人同聪明人过招,很容易走向两个极端。一是惺惺相惜,产生知己般的情谊。二是过招不当,输在出发点之上。
更加高段些的聪明人会认为,那低段些的本没资格上位,现今有了机会却还花样百出,简直是羞辱了高段。
沈彦没有在最基层的县之下,具体任职工作过。但不止一次地听说,在县村工作,不可以光听汇报。一定要实际下去深入了解。
那些基层部分官员,大约是手中掌控的人财资源本就有限。常年无米之炊的工作环境之中,炼就了一整套圆通多智,耍花枪的把式。汇报起来有鼻子有眼,头头是道。然,若是下去实际看看,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财政厅一位副厅长从前分包豫北一个县城时。有一年汛期,副厅长向当地领导了解堤坝排险加固情况。当地领导思路清晰得很,全县共有多少座大中小型水库,坑坝堤塘的,各是哪一年修建的,又是多长时间维护一次,存在的问题各是哪些方面,现在全部加固的有多少座···
副厅长听得兴起,择日路过该县,去实地一看。上级莅临,临时组织的人现干,也没有那县领导说的完成那么多工程量。
那位县领导也不是存心欺骗副厅长,他实际上也是听得汇报。原班照叙的汇报给上级罢了,也不曾想到出入如此之大。
另有一次,某个县夏季报灾情,玉米地遭到冰雹龙卷风袭击,全县绝收。通过民政方面转过来,需要财政厅给予经济支援。
沈彦下去一看,该县领导带着记者,开着车兜着风,圆圈转,四处找灾情,也没有一块儿大面积受损地。
好不容易找到一片倒了的玉米地,县记者赶紧受命蹦下车,猛拍一气,以为寻到灾情证据了。谁料一了解,这片地,不过是被牛踩踏了而已。
同年两件事合一,从此沈彦再也不同这些个县领导们直接打交道。需要调研深入的,直接下到村这一级了解实情。不是不体察基层的难处。他只是不能容忍明火执仗地欺骗,甚连一点艺术观赏性都无。以为上级领导都是只知吃香火供奉的泥胎草囊金漆神像,把领导当猴耍。却全然不知是在魔法师面前变小儿科的把戏,结局指定是会被撵下台。
大约,每个人,聪明人尤为不喜被侮辱了智商格调吧。
只道而今财政厅的厅长不是个老朽,然,乍一见沈彦,朵颜还是吃了一惊,心下暗许:眼前男人一派英略独擅,丰神朗朗的气势。内穿一件暗绿色棒针织,纵纹毛衣。外面是件,肩部有两道儿黑色布饰的咖色小羊皮衣。
这两件衣服都是江薇为男人置办,硬让他穿上的。若是江薇得知今日这身打扮,会入得朵颜的眼,不知会作何想,不安应是一定的吧。
表情淡淡的,眼神沉静疏远,没给朵颜让座,甚至没给倒茶,没让开口。沈彦一副纸笔了然水墨似的开口:“若是田伟国委您来,再送上午那东西,就不要往外掏了。推搡起来不好看。”
说话间,沈彦起了身。朵颜见男人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裤子,有鞋带儿的暗棕色翻毛磨砂皮鞋。
女人心旌荡漾之间,更是遗憾,穿在身上如此妥帖的这男人,根本无情朝向于她。此时正一副不解风情,送客的架势。
接近门口,几近开门之即,不知是自信于往日常胜不败,还是自信于今日出门前,身上新雾漫的香水味道。朵颜心一横,欲险中求胜,突然转过身来将门靠得更严,面向着沈彦,一把拉住男人的手直道:“沈厅长,还没有人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轻待过呢。”
形势的确直转,由女人掌握住了主动。却又不是如朵颜期盼的那般扭转向上,而仍是沿着男人的心迹直下。
沈彦是天生的捕猎者。即便财政厅长这个位置限制了男人本有的天性,常常被人谋猎捕取。然,至少在男女关系上,他希望自己是主动的。此心态是李璇美都不容碰触的领结,又何况是眼前这个不知所谓,大约很少受到男人拒绝训诫的朵颜。
沈彦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有自负至极资本的。然,懒得教训她:天地间男女缘分二字才是最重要的。就仿佛别人向你介绍一本书,一部剧。再好,也未必入得了心,甚至不会去主动翻看。反而是那些不经意间的偶遇,不见反而口角噙香,主动循着记忆寻过去的,才是沈彦所求,想要的。
没有废话说这些心里想,男人只蹙眉齿冷夹了朵颜一眼,便叫女人自动自觉,知不可地泄了气,放了手,被扫了出去。
若不是柳河县这件事,是沈彦的确想做成的,他一定会立时断了同田伟国的一切关联。
抄起电话,要通田伟国,没有穿靴戴帽的称呼,沈彦上来就很冲不客气道:“再生花样,我立时叫李璇美撤回来。财政厅从此与你再无瓜葛。”说完,电话收了线,没有给田伟国半丝解释机会。
不知该喜还是该悲,自己看重的女人,无论耍得是何种把戏,演得是哪一出,看来都是败了。朵颜在田伟国心目中盛名如花,却从来未曾想到过原来还有这样一种结果吧。
晚间,朵颜躺于田伟国身侧,较之白天收敛了许多骄气。尽管想笑,然,田伟国强忍着,怕激怒了女人。
男人一边想着水库复建的事,恐怕还是靠自己追沈厅长为最佳。一面翻身而入,极尽勇猛地上挑下翻,精耕细作,满足女人那颗下午被打压了的芳心。让她感受到眼前出入着的男人,才是真正存在于她身体里,合槽匹配的归属。
袒裸相见,液液混体之后,两人平躺着说小话。朵颜的眼睛在冬日月光下闪了闪,突然向田伟国发问:“上午所说那李璇美,恐没你形容的那么简单,资质寻常吧?”
被女人问得一愣,知道还是因着什么很受伤,她才会这般问。然,田伟国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将李璇美过了一遍,而后仍十分确定地答:“李璇美除了缺点异常突出之外,优点方面我还真没看出来,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尽管这答案并不完全能使朵颜释怀,然,是女人,就会需要自己的男人如此评价旁的别个女人。朵颜转向田伟国,亲了一口,心中感动亦自知这么多年来他的相待究竟如何,她亲昵道:“你们男人啊!”
色易守,情难防。比起机巧,男人的确更受不了心上人这样的深情。
真挚才是男女之间最深切的撩拨。以为女人还有兴致,于是男人再次翻身拉牛欲压还耕。能不能短时间再战不一定,厮磨着厮磨着,说不定就又行了。男人有心,自然有力嘛。
然,朵颜却推开男人下床了。不解地看女人从包里,将裹着红绸布,下午连拿出来机会都没有的工商银行那东西翻出来,放进田伟国包里。
重回到床上,朵颜将手往兴趣索然的男人下身一探,发现没有了情况。却也不追究,只是继续对田伟国布置任务:“把那东西,送给李璇美试试。女人眼里看得见这些东西,总是难以抵挡。”
“睡吧。明早我还得赶回县里开会。回去我按你说的试试李璇美。”田伟国哄着朵颜入睡,心里却不是没有感想:女人,原本就该操持家事。在外闯荡得都不可爱了。
田伟国眯眼睡过去。一手挎着男人的胳膊,暗夜里朵颜又睁大了双眼。这是她当年的一个毛病,有未尽心愿时,总是难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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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中锋这几日很开心,沈彦找他谈过,这事之于赵中锋,简直就是用蛋换鸡的交易,哪有不应允的。以他的实力哪里化得来多少缘,能否突破七位数就是一大关。不过是为财政厅资金走向多个名目,分个流,打个掩护罢了。
说白了,表面上是郑市文化旅游局向财政厅争取两个亿。事实上,没有赵中锋,这笔钱沈彦还是要拨给柳河县发展。自己象征性地匹配些,随后便可以将股权入到郑市文化旅游局下属的旅游开发服务公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