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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面影神情不在悠然,脸色甚至有些难看。因为用力握住座椅把手,他的指关节有些发白。
“...竟然没有迷失在平行世界的碎片里,怎么可能!”说着,面影的手愈发用力,身体也不住颤抖着,语气尤为激动。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面影深呼吸调整着心态。
“算了,”嘴角一勾,他笑了笑,“只有你一个人醒来,是没办法继续前进下去的...祈祷吧,在我面前,你们只会无能为力的看着该发生的一切发生...哼哼哼...”
黑依靠在墙壁旁小憩,他已经发现了镜面世界的时间相对于现实世界是停止的,所以他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信长苏醒。
信长的呼吸和心跳等等生命特征一切正常,只是没有任何动作,他很平静的站在原地,但是他此刻所经历的,远远不是别人可以想象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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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有些模糊...
“...我的头...额....”
“呵,信长,站着都会头晕吗?赶紧坐下来,看窝金怎么对付这些不知死活的黑帮。”
“...芬克斯?”信长睁开胀痛无比的双眼,朝着声音来源看去,也看到了其他熟悉的人,“飞坦...富兰克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小腿发酸,头没来由地刺痛,信长揉着太阳穴,坐了下来,同时费力地朝四处张望着。
“在这里?”站在芬克斯身旁的玛奇问道,“这些天我们一直在一起行动...你...患了记忆障碍?”
“唔...这里是...哪里...”信长继续揉着太阳穴,没有理会玛奇的发问,接着问道。
“友克鑫市外,勾德沙漠,”靠在沙丘的富兰克林在此时开口说道。
“友克鑫....”
信长紧皱眉头,一边抵挡着脑里不时发出的刺痛,一边飞速旋转去思考着:“我明明在天空竞技场,那个镜面空间里...怎么会在友克鑫市...”
违和感十分强烈,但是信长也说不出为什么,因为现在的一切给予他的真实感无可比拟,他知道这不是幻觉,而回忆里有些混乱的那些事,譬如死亡门,天空竞技场,面影,则变得有些暧昧了。
“...为什么...”自己问着自己这无法寻找答案的问题,信长叹着气。
“没事了?”站在一旁的侠客走上前来,问道。
信长顿了几秒,点了点头。
“哦,他们出动了不少人,”从信长身上移开目光的侠客看向距离他们数十米下,宛如盆底的沙地,“窝金被包围了。”
“等一下用打扫吗?”小滴站起身,问道。
“不必打扫,”飞坦回了一句。
他们的谈话没有引起信长的注意,信长也朝下方看去,看到穿着熊皮的窝金面对着上千人的黑帮队伍,一场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友克鑫市...黑帮...”信长低语一句,朝身后问道,“...今天的日期...是几月几号?”
“喂喂喂,你这家伙的脑袋真坏了吗?”芬克斯嘿嘿一笑,拍了拍信长的肩膀,“九月一号啊,这都记不得吗?”
“九月一...”信长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刺痛感慢慢褪去,他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在幻影旅团的下方,窝金一人开始了战斗,他的大手抓起一人,凭借着他的怪力将这个人生生扭成了麻花,之后,面对着持枪持刀又人多势众的黑帮,咧着嘴冲杀进去。
惨叫声,枪声,像是炸弹炸裂的声音迸发而出,窝金的势不可挡引起的血腥场面让旅团众人津津有味的看着,当然,这里不包括信长。
“集合的日子是在八月...天空竞技场是在三月...”想着暧昧记忆里的丝丝点点,信长的违和感愈演愈烈了。
领会燕返的他知道平行世界的存在,因为燕返就是引发无数可能性存在的平行空间里发出的斩击,这样,他意识到了一个有些不可能,但是却最有可能的事情。
---他的意识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信长身上。
“...如果我的意识还存在,就说明我还没有死,而且我留在所处世界的身体也是安全的,”信长笃定道。
同时,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我...怎么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啊啊啊...面影这个混蛋!”想着,信长用力锤地,让观看窝金虐杀黑帮的众人吓了一跳。
“你到底怎么了?”
面对众人的疑问,信长尴尬一笑,他没办法和他们说清楚,所以还不如不说。
说道面影,他还坐在欧式长椅上,周围的空气随着他静谧起来,他带着诡笑,闭着眼,不知道他是睡了还是在小憩。
而黑,在这段时间里可没有闲着。
从楼下冲上来的傀儡发动袭击,黑解决了他们,此时的他正将双刃匕首放回腰间。
看着傀儡的尸体如同灰烬般消失在空气中,黑也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傀儡的目的就是将他和信长打倒,夺取双眼,再把他们带到面影那里。
而眼下,黑还要守着信长,不是因为他和信长三言两语后建立起了深厚的交情,而是如果信长落入面影的手里,肯定会出现更加强力的信长傀儡。
少了一个帮手,多了一个强敌,这不是黑想要看到的,因此,他站在信长一动不动的身体后面,留意着黑暗中可能出现的危险。
“...又出现共鸣了,”黑注意到流星碎片的异动,说道,“这个契约者...到底是什么来头...”
引起流星碎片共鸣的人,也就是四月,正在与傀儡飞坦和傀儡侠客交着手。
“二对一,这可不像绅士该做的事情呢,”四月调侃着,同时聚集着水汽,在两个傀儡想要进攻的那一刻,水汽蔓延开来,并将他们逐渐包围。
“...以前我可不会说这种话,契约者...正常人...真奇怪,呵呵。”
轻声一笑,两个对手已经失去了呼吸。
无独有偶,此时的信长也泛起了笑容,笑意从他的嘴传递到鼻翼,带着稀疏的胡茬,他的面部活动起来。
“这个世界的信长,对不住了,”信长笑着,“我要和下面那蠢货一起,大闹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