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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大楼里为银河电影做了两个放映室, 一个是给包括杰德在内的高层用于审片的放映室, 还有一个则是专属杰德放映室。后面这个放映室非常小,除了杰德的位置之外,就只有另外三个位置, 分别属于剪辑师弗兰西斯和萨利,此外还有一个位置则是长期属于霸占剪辑室的昆汀。
因为杰德完全不懂如何电影剪辑, 他只能拿着自己的分镜头剧本然后和弗兰西斯谈论自己想要的感觉,然后弗兰西斯会根据杰德吩咐剪辑出第一版的电影交由杰德审看。一般来说, 杰德会在看完之后提出修改意见。基本上粗剪一次再精剪三、四次就基本符合杰德的需求。第一个知道杰德不会剪辑的人是贾非, 不过贾非却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很快昆汀就知道了,于是昆汀就跟看外星人一样看杰德。导演必须掌握的两项基本功就是拍摄和剪辑,结果杰德是拍摄半碗水, 而剪辑却是狗屁不通。昆汀很快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很崇拜的吴宇森, 结果吴宇森也被杰德这个小秘密给憋笑了。于是杰德非常郁闷地下令,他审片的时候坚决不许昆汀和吴宇森进来观摩。
最后还是弗兰西斯安慰他, “老板, 您要是连剪辑都会的话,我不是连饭碗都没了么?”
虽然杰德当时觉得心情好了点,但很快又郁闷了下去。
今天杰德要审看的是片子其实是吴宇森的《勇敢者的游戏》,吴宇森已经提供了粗剪的毛.片。电影业界的毛.片并非指爱情动作片,而是指那种剪辑过一次但没有最终确定的电影版本, 而且这种版本的电影可能还没有配音和配乐。一般来说审看毛.片最重要的是看情节的完整性和画面的流畅性,而杰德则想看看吴宇森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到底拍了一部怎样的电影。随着放映机开始转动,杰德也扭亮了座位前的小台灯, 准备在笔记本上记录什么。
《勇敢者的游戏》杰德在前世就已经看过,因此对于情节倒是没有任何想去细究的,杰德关心的是吴宇森在这部电影里所体现的他身为导演的品味。前面铺垫的情节不过不失,的确算是一部上乘的爆米花电影,而且相较于原作吴宇森的处理更加细腻。
这或许就是东方导演和西方导演的区别,在镜头语言上,日本导演和中国导演要胜美国导演许多;但是到了场面的控制和调度上,那中日导演就有点不够看了。有个欧洲影评人形容道,最优秀的东方电影是可以逐帧细看的,因为每一帧都是美丽且富含深意的。
而吴宇森在这部电影里很好地处理了这种细微的镜头语言,既不让美国观众觉得矫情,又多了一丝艺术的意味在其中。
故事的情节并不复杂,两个小孩因为触动游戏棋的魔法机关,导致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法神过来。小女孩萨拉被眼前的情形给吓到,逃了出去,而将阿兰困在了游戏棋中。事隔多年之后,另一对小孩茱迪和吉姆也在不小心的情况下触动了游戏棋。为了阻止游戏棋中的生物袭击现实世界,茱迪和吉姆听从了困在游戏里并长大的阿兰的意见,他们找到了萨拉,决定将这个游戏玩下去,以阻止世界被破坏。游戏里的情节高.潮点就在游戏棋里的关卡,各种奇特生物出现并为难这一对大人和小孩。
由于杰德的剧本将整个电影定位在家庭冒险题材上,所以吴宇森自然不能在电影玩什么血型镜头,但这一点不妨碍他对动作的精心设计。为了拍摄角色被怪物追逐的流畅惊险感觉,吴宇森不仅动用了三台固定摄像机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定点拍摄,更是安排了轨道摄像机以追逐动作;当然还有吊臂摄像机和行动摄像机在追逐补充一些死角的镜头。
但有了不同角度和不同速度的素材之后,吴宇森充分展现了自己身为香港导演在动作拍摄剪辑上的想象力,整个镜头剪辑出来之后,虽然没有任何暴力和血腥的镜头,可是透过镜头你分明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一个怪物追逐。看到这样精彩的镜头语言,杰德也忍不住在审片室里独自喝彩起来。
这种源自吴宇森内心的暴力美学以另外一种形式被展现出来,行云流水的动作设计配合完美无缺的镜头跟随,不需要太多象征意味的元素,吴宇森照样可以将他的风格表现出来。果然吴宇森没有让自己失望,他是值得银河电影签约的导演。
按照杰德预计,银河电影至少需要三种共计六个导演。昆汀这样的导演是用来让电影界和影迷去膜拜的,或许他能赚钱,但更多的是一种潜在的地位;杰德则是游走在艺术和商业两边的导演,既要考虑票房又要考虑口碑,算是冲击奖杯的主力;而吴宇森和迈克尔贝将是未来银河电影赚钱的两大支柱。电影要赚钱,那自然是拍摄商业动作大片。迈克尔贝适合拍摄那种枪弹机炮横飞的现代题材或科幻题材动作片;而吴宇森则适合那种传统的动作电影,无论是搏斗还是枪战,主要是个人魅力的体现而不是某种机器或未来设备。
这就是杰德对迈克尔贝和吴宇森的未来定位,一个去拍那种超大场面的动作片,而另一个则拍摄那种传统的动作片。不过杰德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有搞定迈克尔贝,他还在为《绝地战警》的上映而努力。对此杰德感到有些挫折,不过杰德知道在电影上映之后,或许是找他的好机会。
审看完《勇敢者的游戏》之后杰德只提出了几个细剪的要求,然后便是嘱咐音效师为这部电影配乐。除此之外,杰德还要去找吴宇森谈谈。而此时的吴宇森也很忐忑,说实话,对于任何一个华人导演来说,能进军好莱坞或许不难,难的是要在好莱坞立足。
纵观整个影史,华人电影人在好莱坞立足的例子并不多,而获得成功的则更是凤毛麟角,若是成为好莱坞尊敬的影人那便只有华裔摄影师黄宗一人罢了。吴宇森也是带着自己的梦想来到好莱坞,这个造梦的城市,他不想以失败者的身份回到亚洲。但是第一家电影公司给自己的机会让自己糟蹋了,而第二家电影公司却让自己拍摄一部完全不是自己擅长的作品……
吴宇森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他很清楚美国这群制片人或制片公司经理是有他们的圈子,一旦自己在两家公司失败的例子传开去,只怕自己在好莱坞的日子就算彻底结束了。
此时吴宇森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说来有趣,这算是银河电影公司赠送给旗下员工的福利,据说是韩国企业制作的。这种贴片式设计的新款移动电话拥有更大的液晶屏和更大的存储空间,因此短信和通讯录的功能自然也附加了上去。
在地平线通讯科技的宣传下,这款由三星制作并贴牌地平线的手机就成功逆袭美国市场,将独霸一方的摩托罗拉打得晕头转向。尤其是“手机”一词更是成为美国人当季最流行的词汇,一举取代了“移动电话”这个名词。
电话号码显示是来自银河电影总裁办公室,吴宇森摁下接听键,便听到了他最想听到同时又最恐惧听到的一个声音,杰德的秘书说道:“吴先生,谢尔曼先生希望能在明天上午与您会面,请问您在明日十点到十点半的时间是否方便,我好进行安排?”
“没有问题,我会准时到的。”吴宇森确定了自己的行程。放下电话的时候,吴宇森反而不着急了,因为关于自己的去留似乎已经有了最终的结果,那自己还有什么可着急的?这一晚,是吴宇森答应接拍《勇敢者的游戏》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次日,吴宇森出现在银河电影公司面前的时候,整个人精神奕奕。他似乎想明白了很多问题,自己已经在好莱坞努力过了,并非是自己的能力出现了问题,而是好莱坞并不需要自己这样的导演。想到这,吴宇森虽然有些遗憾,但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还是可以回香港继续去当自己的导演,自己也依然是整个亚洲最好的大导演。
但是当吴宇森坐到会议室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面正坐着三个人。一个自然是杰德谢尔曼,另一个则是斯坦利贾非,还有一个人则是自己不认识的人。杰德笑着介绍说:“这位是我们从宝洁公司挖来的麦瑞博先生,他将负责本电影公司的发行业务。之所以麦瑞博先生也会出席本次会议,是因为麦瑞博先生对吴先生的电影非常看好,这部电影将会被列入我们今年的重点的发行名单,将会安排在圣诞档期上映。”
“什么?”吴宇森大吃一惊,“我的电影将会在圣诞档期上映?”吴宇森来好莱坞这么久而且混电影圈这么多年,他哪里不知道圣诞档意味着什么。
对于美国的电影公司来说,第一重要档期是圣诞节,其次是暑期档,再次就是感恩节和情人节了。对于导演来说,如果自己的作品被安排在圣诞档的话,那就意味着自己的作品将是公司最看重的。听到这个消息,吴宇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走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想象到了公司将自己开除的情景了。毕竟自己只是好莱坞的外来者,谁又会在意曾经有个亚洲导演在这里奋斗过呢?
“我很高兴,非常感谢公司的决定,这是我的荣幸。”
听到吴宇森有些语无伦次的预言,杰德淡淡地笑道:“这是你应得的,吴先生。你的《勇敢者的游戏》征服了我们,你那大胆的构思和细腻的拍摄,让整部作品呈现出了一种美学意义上的艺术品。虽然我们是商人,但我们是从事艺术行业的商人,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件艺术品蒙尘。更重要的是,吴先生,相信我们,这部电影在商业上的成功也是非常大的。”
在和吴宇森聊了一会之后,杰德抛出希望吴宇森能成为银河电影旗下导演的想法,对此吴宇森倒是没有排斥。和西方人追求自由不同,东方人的守成观念还是蛮强的,何况对于吴宇森来说,银河电影是慧眼识英雄的伯乐,自己自然要报恩。
斯坦利贾非在和杰德畅谈过之后,也认为公司签下一部分导演是比较稳妥的做法,无论是给予股票还是组建卫星公司都是不错的手法,只不过银河电影必须拥有所以作品的版权这点被贾非一再强调。
杰德将吴宇森和贾非送出会议室,让他们就合约问题去细谈,而杰德则要和麦瑞博好好谈谈公司的未来。严格来说,麦瑞博并不是电影行业的从业人员,他在跳槽之前是宝洁公司北美地区的宣传部经理而已。但是杰德知道他未来将成为宝洁公司的ceo,并且带领宝洁在全球狙击联合利华等对手。好在麦瑞博在未来的银河公司里担任的职务是发行方面,这对电影技术方面的要求并不很高,反倒是对于公关、宣传及行销的能力要求很高,而麦瑞博则有着这方面的强大能力。
更重要的是,杰德很欣赏麦瑞博成为宝洁ceo之后对宝洁品牌策略的调整。要知道宝洁和联合利华在品牌策略上两个极端,宝洁信奉多品牌策略,任何一个细分市场里宝洁都会安排无数品牌进去,比如洗发香波中的飘柔、潘婷、海飞丝以及伊卡璐都是宝洁的品牌;但是联合利华则是信奉单品牌策略,人家只依靠一个夏士莲就在沐浴市场和宝洁公司打得不相上下。
在麦瑞博担任宝洁ceo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砍掉了宝洁公司旗下不赚钱或没有未来的品牌,要知道宝洁最鼎盛的时候仅仅是洗衣粉就有9个品牌,但是麦瑞博最后整合成了碧浪和汰渍两个大品牌,为公司节省了大量成本。杰德也认为“一品多牌”是必要的,但是也不能过分追求,应该充分考虑需要而设立品牌。
就像杰德和麦瑞博讨论未来银河电影发行公司旗下的品牌,两人都认为三到四个品牌就足够了。一个主品牌是给公司本身用的,就叫“银河电影”;一个用来代理海外电影在美国的发行或是购置小成本电影在北美发行,这个品牌就叫“银河经典”;最后一个则是用于各种试验性质的电影,或是电影题材过于敏感,这个品牌就叫“银河先锋”。
其实杰德没有告诉麦瑞博的是,他会在米高梅陷入危机的时候,将米高梅的片库拿到手。此外就是要利用这个片库和派拉蒙等美国大行片库公司签订合作协议,组建网络发行渠道。随着dvd时代的来临,百事达等录像带租赁业务将面临破产危机;可是对于未来来说,flix这样的公司兴起就是不可避免的。随着dvd锁码技术的进步,一种远程dvd购买业务就星期了。
flix的业务很简单,用户可以在他们的网站上选购dvd或在线观看,然后缴费选择看多少时间。如果是在线观看,那当然很快就能统计;此外他们还提供将利用dvd实体碟片或有线电视网解码的方式看flix。由于dvd的成本非常低,所以将dvd邮寄给订购用户非常方便低廉。重要的是,一旦过了播放期限,dvd会自动锁死。再加上锁码技术,想翻制dvd也是非常难的,因此这套技术得到了未来好莱坞电影公司的喜爱。不过此时这套技术还在杰德实验室里进行试制,这也是杰德未来赚钱的手段之一。
处理完吴宇森的事情之后,杰德也开始着手自己的独立执导第三部作品《阿波罗13号》的上映。由于这部电影是nasa的公关计划之一,所以nasa方面在得到杰德授意之后便公开了这部电影的拍摄计划,并表示这是一部伟大而感人的作品。杰德为了吸引观众,第一部宣传片是竭尽煽情之能事。
飞船爆炸,宇航员被困在外太空,航天中心无法排遣宇航飞机予以救援,一切都要看宇航员如何自救。缺氧、缺水以及低温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能源不够,宇航员可能将要永远地留在外太空;而二氧化碳这个杀手也在登月舱里慢慢出现……最重要的是,着落舱的防热瓦可能出现损坏,宇航员极有可能在进入大气层中被烧成灰烬……就在地面中心宣布通讯盲点结束之后,阿波罗13号却没有回应……
这版宣传片在各大电视网公布之后,首先就是nasa的公关办公室接到了无数电话,很多美国人想知道,在历史上,阿波罗13号有没有平安回到地球。而且开始有人关心起nasa是做什么的,以及什么是阿波罗登月计划。
电影还没有上映,整个美国仿佛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大家都在为宇航事业的进步而欢呼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