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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先全面检查了一遍,除了手臂以外没有任何异常。”医生合上了检查报告说道,“……但你是做了什么才会把手弄成这样?”
“呃……”绿谷出久表情有点尴尬,“这没什么…其他人怎么样了……?”
“我去看过了……”相泽消太看起来很没精神的脸探了进来。
“老师!!您已经恢复了!”绿谷很惊喜。
“嗯,只是疲劳和一些小伤,迟缓的个性效果过去后就恢复了。”相泽消太停顿了一下,“抱歉,关键的时候没能留下来帮你。”
“不…没事的,大家怎么样了?”绿谷连忙问。
“检查结果显示,切岛、夜眼和胖胖橡胶都没有受太大的伤害,据切岛说他自己双手有被治崎破坏过,夜眼在任务时也受了重伤,而且还一度失去意识……不过因为eri的力量,三人现在检查结果都不错。”相泽消太淡淡地说着,“上锁人的手臂骨折,后来被南丁格尔治好了,没有生命危险……天辛巢渴苌耍膊皇腔崃粝潞奂5某潭龋偻虻母鲂允艿搅俗拥墓セ鳎凑站椋柑旌蠡嶙匀换指础!
“太好了……”绿谷微微松了口气,“还有呢……?”
“eri烧没有退,还没醒来,现在海云雅斗正陪在她身边……但是需要和其他人隔离。”告别了医生,相泽消太带着绿谷穿过医院的走廊。
“隔离…怎么会,连见面都见不了吗?”
“据说是考虑到取得的情报才做的决定……”班主任看了他一眼,“因为无法调控回溯的个性,万一出什么岔子又发动了的话,海云雅斗还可以将她安抚下来……你之前好像是以[全身片刻不停地受重伤]的状态和她接触的?”
“是……”绿谷点头。
“没多少人能用你那个办法…而且就算有,那个孩子的力量输出高于受伤速度的话……”相泽摇头。
“确实…变得越来越强了…如果不是雅斗和彻刃君努力阻止的话……”绿谷出久想到当初自己整个人都向内塌缩的感觉,也是心里有点后怕。
“她的力量还是未知数,而且考虑到她的心情,目前还是暂时让她和海云雅斗在一起比较合理……海云雅斗也选择要留在她的身边。”相泽消太来到一扇感应门之前,“建筑物和地面都没有受影响,只对人…对有‘个性’的个体有效的话……调控训练也不是刻意说练就练的啊……”
“……什么意思…?”绿谷出久有些不安地跟在老师的身后,他隐约有点意识到了,虽然相泽消太说了大家的事情,但还有一个人的名字并没有从他的口中出现……忐忑的感觉开始啃食心脏,绿谷出久甚至不敢把心里的话问出来。
打开的感应门后是一间准备室,可以看到对面还有另一道门,似乎刚进行过手术,眼前站在准备室中的几个人让绿谷出久大吃一惊:“治疗女郎,您也来了?!还有南丁格尔!怎么……”
“呀,是你啊。”和蔼的婆婆抬手拍了拍绿谷的肩膀,“不错,这次没有受重伤呢……”
“已经全部取出来了……晚一点再拍个x光片…明天早上再检查一次。”南丁格尔冲绿谷点点头,然后拿着手里的报告就走向了相泽消太,“橡皮头,你…也做好心理准备吧,如果真的不行的话……也只能说…很遗憾……”
“……”相泽消太低头看了看报告,也跟着叹了口气。
一名护士推着一个放着好几个医疗盘的小推车走过这群人的身边,绿谷出久盯着那几个医疗盘中堆满的黑色金属碎片,背上的汗毛都跟着一点点竖了起来。
“彻刃君——”
绿谷出久直接推开了被用作临时手术室的房间门,里面还有另一个护士在收拾着一些器材和道具,而手术台上正坐着一个上半身没穿衣服的少年,绿谷猛然停住了脚步:“……”
“别突然蹿进来啊……”他的头上被病历打了一下,而绿谷恍若未闻地呆站在原地盯着坐在手术台上的少年,眼睛都拔不下来了,南丁格尔跟着他一起进来,向着背对着这边的少年开口,“已经不痛了吧?伤口应该已经直接愈合了。”
“嗯,不疼了……”彻刃环摇了摇头,刚刚趴着做手术时,心里还是乱糟糟的一团,但当伤口在剧痛里一点点长好时,他的情绪也跟着慢慢平复下来,当然心情不可避免地依旧还是有些低落。正尝试着调整心态,彻刃环突然感觉一只手贴到了自己的后背上抚摸,他奇怪地回头,“?怎么了…伤口应该已经愈合了……呃……绿谷。”
“…你……镰翼……”绿谷出久将手放在了彻刃环的背上,手指触碰着原本是翼根的位置,那里的皮肤白皙而平滑,隐约可以看到两道呈八字型的印记,手下少年的体温依旧,然而已经没有了那一对熟悉的黑色镰翼。
“……”沉默了一会儿,彻刃环轻轻点了点头,“嗯,因为金属物质的结构被改变,快速地脆化坏死……就做手术取掉了。”
“可是…这样一来……”绿谷出久的手指有点颤抖,而这份不安也被紧贴在一起的皮肤感知到。
彻刃环转过了身来,定定看了绿谷一会儿,心里却比自己想的还要平静,他提了提嘴角,发现自己好像也笑不出来:“那样的话…是啊,那样的话也没办法啊……对了,你的检查如何?”
“我没事!可是……”
“那就行了啊。”彻刃环从手术台上跳了下来,然后身体微微一个踉跄,取走了镰翼后的身体竟有些失衡,他调整了一下才站直,侧头有点无奈地看着表情难看、眼里也开始积蓄泪水的绿谷,“真是的…你那是什么脸啊……”
绿谷出久伸手抹眼泪:“可是…如果最后…不是因为阻止我暴走的话……”
咚!
彻刃环直接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砸的力量有些大,他甚至都能听到撞击声,绿谷一把抱住了自己惨遭重击的脑袋:????
“别乱想…我回病房了。”彻刃环从手术台边拿起了自己的病号服披在了肩上,“……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没有问题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院……”绿谷出久看着他穿上病号服,走到门边从南丁格尔的手上接过一套封在塑料袋里的衣服,因为和八斋会的干部大战一场,彻刃环的英雄服基本都报废了。
“哦…我是诊断结果大概明天才会出来,今天要在这里住院了。”彻刃环将那套衣服夹在胳膊下面,他冲着绿谷点了点头,“那么……明天学校见。”
“等一下,彻刃君……”
“抱歉——”彻刃环皱着眉头看向了一边,脸上露出了些许倦色,“绿谷,我真的有点累……有什么事真的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
“!”绿谷出久心里一惊,他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看着彻刃环安静地转身,跟随南丁格尔离开这里,绿发少年弯腰有点颤抖地撑住了膝盖,才没有腿一软坐倒在地。
诊断结果……诊断结果会是什么呢……?
那样强大的、千锤百炼的个性……若有一天陡然消失一空,会是什么感觉……?
看起来平静的彻刃君,脸上露出倦意的彻刃君,翘了翘嘴角却没能成功笑出来的彻刃君……那些复杂的表情在绿谷脑子里逐渐模糊,清晰浮现出来的是少年刚才从手术台上跳下来,却莫名一个踉跄的模样。
绿谷出久心里突然感到了彻骨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