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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上骨头汤,彻刃环给汤锅盖上盖子,电磁炉的功率调到最小,保持在汤水细细翻滚的状态,才关上门出去夜练。
身体锻炼这回事,效果通常都是不进则退的,暑假因为林间合宿事件而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里,彻刃环总有种自己荒废了的感觉。如今终于住到了学校里,去掉第一天打理房间的时间,当然是要出门好好操练一下才行。
彻刃环的运动量向来很大,楼下大厅里还留着几个同学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对付今天送来的水果,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少年就推开玻璃门跑出了宿舍楼。
天色已经全黑了,相距不远的学生宿舍楼还亮着灯光,这里是雄英的地界,附近没什么高楼,星空看起来便显得非常辽阔,彻刃环吸了口夜间的空气,决定绕着校区跑一遍来熟悉一下周围。
大大小小的训练场、体育馆还有山林围绕着高高的教学楼,天黑之后不再有训练活动,校区内难得地安静。
控制着速度,大概花了半个多小时彻刃环才沿着主校区的外围道路跑了一圈,绕回宿舍楼的侧面,就看到一个身影也在跃动,绿谷出久短距离地冲刺着,然后腾空旋身,红色的运动鞋划出凌厉的弧线踢下,一个标准的屈腿踢,带起“呼”一声风响……接着拧腰、落地,绿谷小跑了几步,然后再次返身冲刺。
彻刃环在不远处站了两分钟,绿谷练起来心思过于专注,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旁边看。看着绿谷来来回回踢了好几次,不断调整着姿势,彻刃环降低了重心,在对方又一次起跳的瞬间冲了出去——
小腿抬起,撕开空气,踢到一半的绿谷出久意识到有人出现,动作跟着猛然变形……砰!
两条腿撞击在一起,身体交错、失衡,然后半空中绿谷直接被彻刃环踢翻在地:“——哇啊!”
“动作虽然标准,但未免太不知变通了啊……”彻刃环放下腿,叹息着说道,“攻击有规律的目标和固定目标确实是很有利,但一改变就会走形……半空中不好改变身形吧?”
“彻刃君,突然冲过来吓了我一跳啊……”绿谷抓了抓头发,抓住彻刃环伸出的手站了起来,刚才那一下撞击着实不轻,小腿上还有一块地方整个撞红了,“攻击固定靶还可以,但运动的,跳起来后动作怎么都会变形……”
“跟我来,用全覆盖——”彻刃环招了招手,然后向着外面跑去,绿谷出久不知所以然地跟在了后面,“绿谷,我知道你的个性已经能够强化感官……你该把感官和动作相互结合起来,预判对方的行动也是战斗时重要的一点,不过在那之前……”
彻刃环带着绿谷出久翻过了栏杆:“这里是雄英的后山,开发过的一片区域被围起来作为森林训练场,更深一些的地方还闲置着……虽然没什么大型的食肉动物,但晚上的森林还是蛮危险的——”
“森林啊……”想起了并不愉快的回忆,绿谷出久跟在他的身后穿梭在树木之间,入夜后不论是什么样的森林都会让人感觉有些阴森,但是这里和林间合宿时的森林比起来……却又是不同的氛围。
彻刃环向前极速飞奔,关节断裂的镰翼自然不能使用,但和平时的速度比起来依旧不遑多让,绿谷出久有几次差点追丢那个林间飘忽不定的身影,跑着跑着,他只见到彻刃环伸出手向着身边的树枝一搭。
哗啦啦——
向前冲着的彻刃环身体飞了起来,绕着抓住的粗壮树枝转了半圈后,嘭地一声跃起,带着风声向着飞奔中的绿谷狠狠砸下!
“唔——!”绿谷出久猛然踩踏着身前土地,生生止住了前冲的惯性,在他的眼中,落下的彻刃环一腿踢空后,身体继续顺着惯性旋转了半圈,轻轻在地面上一点,就再次弹了起来,绿谷低下头来,带着风压的踢击就在头上扫过,风压扯着头发让他头皮有点刺痛。
“第一,战斗时尽量不要离开地面,因为空中不好借力;第二,全力攻击是可以,但也要考虑一击落空的后续行动……”
两下都没有击中的彻刃环落到地面上,他压低的身体几乎贴着两人脚下的地衣与枯叶滑了过来,绿谷出久一个后仰,一只运动鞋就贴着他的下巴踢上了天空。
“第三,攻击角度即使出现偏差,也不要勉强重新扭转回标准姿势;第四,做不到一击必杀,也要想办法干扰对方的感官,比如视觉和平衡感……”
还没把头低回来,绿谷就感觉到重心所在的脚腕一紧,彻刃环扫出的一腿击中了他的一只脚,原本他的重心在后仰时就是偏向后方,这下彻底没有办法掌握平衡了,绿谷出久向后坐摔而去。
“第五,踢击是个需要活动身体大部分肌肉的行动,再怎么收敛,攻击时你的动作都会变得很大,所以需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第六……”
砰!绿谷一落地,彻刃环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旋转折起、膝盖压下、肩部锁住,一秒钟不到的时间,绿发少年就晕头转向地被摁在了地面上,手臂锁在肩背之上,腰后还压着彻刃环的膝盖,即使绿谷出久现在还使用着全覆盖,也是完全不能动弹了。
“——在对方露出破绽的瞬间,不要犹豫地进行压制。”
“唔啊…我认输我认输!……彻刃君真的好厉害啊……”绿谷出久拍了拍地面,身上的压制松了下来,彻刃环放开双手,笑着站了起来。
“……明白了没?”
“嘿嘿,其实从半途起就有些晕头转向了……”绿谷不好意思道。
“我是突然袭击,你能够闪过前三次的攻击,也不错了……”彻刃环拉了他起来,“……注意点差不多就是我说的那些了,绿谷你基础也不错,估计很快就会学会的。”
“嗯……谢谢你了,彻刃君,不会太麻烦你吗?”绿谷出久问道。
“……格斗锻炼这种事,只有一个人练习也没什么意义的吧……”彻刃环抓了抓头发,他勾起的嘴角在黑暗中有些看不真切,“……绿谷要是变得能打的话,我也有可以对练的人了。”
班上徒手战斗说不定是最强的人愿意指导自己,绿谷出久也兴奋了起来:“彻刃君……真的,非常感谢你——请多指教!”
……
在森林里练习了一个多小时,身上都有些狼狈的两个少年从后山回到了校区的道路上。
“嘛,进步速度…还算是可以吧,大致上是入门了。”彻刃环轻轻按压着手臂上出现的几个淤青,虽然就实力来说是他绝对压制,但绿谷的个性全覆盖也不是吃素的,好几次他在结成臂锁之前硬生生地被对方挣脱开来,这些淤伤就是绿谷奋力挣扎时留下的痕迹。
“真是壮烈的全败呀……”绿谷苦笑着揉脸,他身上也不好看,甚至是比彻刃环更惨,加上没少在地上滚来滚去,整个人都有些灰头土脸的。
“回去好好洗个澡,脏死了……”彻刃环拍打着身上的腐叶和草屑,沙土从t恤和裤子上往下掉。
咕噜——
彻刃环扭过头,看到了捂住腹部、表情有些尴尬的绿谷出久……咦?这一幕似乎有些既视感??
“不…我、我只是晚饭吃得早,没吃饱……”绿谷出久涨红了脸。
两人已经回到了宿舍楼前,彻刃环半转着头,表情有些微妙地看着自己的同学:“总之,你先去洗干净,然后到我房间里来……
“……呃?”绿谷出久呆滞地眨眼。
“我夜练前就炖上了汤,材料也准备着。”走入大厅,彻刃环用拇指比划了一下。
“——是寿喜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