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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极好!
端木韵抱着手机很开心地说:“这几天的天气都不错,很适合举办婚礼。莫离,给瑶瑶打个电话,问问她礼服试得怎么样?你的礼服在那里,打完电话快点试,不合身好抓紧时间改。”
“好。”莫离经过两天的运动,身体恢复了许多,他能自己上下楼,还能一口气上下楼,中间都不用再停。他走到沙发前,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查看西服:“瑶……”
“大哥,是我,你的亲妹妹。”不是程清瑶,又是莫诺柠,像霸占了程清瑶的手机似的,每次都是她出来捣乱。
莫离黑下脸:“你能安份点吗?一天到晚出来搅和什么劲?把手机还给瑶瑶,我有话跟她说。”
莫诺柠不怕他,反而嘎嘎的笑:“大哥,你这是着急了吗?不过,你着急啊,我又不怕你着急。”
“莫诺柠……”
“大哥,我慢慢等着哈,还有两天呢!后天你才能见着你的新娘,不过呢,有妹妹在,我保证让你见不着。”
莫离眯起眼睛,久不见的寒气又从他的周身散出来:“几个意思?要逼我现在就过去抢亲?”
“当然不是,我只是说,后天我会用红盖头把她盖起来,让你看不见她看不见她看不见她。我就心痒痒死你,哈哈哈哈……”莫诺柠得意望形,说完就挂电话,然后才想起:“对啊,我哥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程清瑶正在试衣服,累得半死,好好的婚纱不让她穿,非要她穿汉服结婚。这么多件,一件又一件,举得胳膊都是酸的。
不过,好看!
内里的布料是真丝,穿在身上超级舒服也凉爽,一点都不觉得热。外衣是大红色,红得特别纯正,做工还格外精细,刺绣也是极上档次。
她甩了甩酸酸的胳膊,笑道:“你就做吧!等把他惹急有你的好果子吃,当真南幽瑾能护你?他会拎起你,打你屁股的!”
“不会吧!我都这么大了他还打我?得得得,我打过去问问,看他到底有什么事。对了,程清瑶,我要不要提醒他明天穿汉服,不然他穿个西服过来怎么配你?念念和尧尧这些花童都是汉服,伴郎和伴娘团也是。”
婚车也改了,开始是汽车,半路会换成花轿!
实在是路程太远,全程花轿时间耗不起!
这些全都是莫诺柠改的,一接到他们要结婚的电话,她就把张阳飞的方案全部否了,也让张阳飞对外保密。
还有,程清瑶的汉服,那可是她放下身价求朋友给的。像她这种人,死都不会开口求人,自己结婚想要也没开这个口。然而,为了程清瑶,她开口求人了。
必竟真心换真心,她觉得这种开口求人不丢身价,又听程清瑶说:“你不是跟南幽瑾说了好几遍吗?南幽瑾会提醒他穿汉服的。刚才你也跟他说了,说我会用盖头,他会懂的。”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起,还是莫离的来电。被莫诺柠挂机,他十分不爽,一开口就格外凶的语气:“你见好就收,别逼我现在就杀过去。我的耐心可以给瑶瑶十分,只能给你一分。”
莫诺柠有点怕了,但还是脖子硬的一梗:“吓我?我是吓大的?大哥,我就问问你,你是想图个大吉大利呢?还是想图一时之快呢?”
“你……”
“要是想图一时之快,来吧,把你的女人带走。我倒要看看,她走了之后会不会怨你无趣?”
“……”莫离刚才还挺牛气,一下又被捏到了软肋,程清瑶以前就嫌他无趣,觉得他不够浪漫。所以,求婚仪式他尽量浪漫,搞了一大堆的玫瑰花。后来他才知道,光有花也不够浪漫。
或许她愿意这种?或许她喜欢这种?莫离有了几分犹豫与思量,气势也软了下来:“就你事多,我就问问她礼服合不合身?”
“合不合身我会打理,你就安心管好自己啊!”莫诺柠说完又挂了电话,然后才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看来,我还不是我哥的对手,搞不过他。不过呢,这两天他是休想见到你,更别想跟你说话。我憋死他。”
程清瑶笑而不语,穿着喜艳艳的汉服走到镜子前,眼睛一亮:“好好看啊,比婚纱照的那几套礼服还好看。诺柠,这样穿会不会太张扬了?”
“新娘不张扬,谁还能张扬?”莫诺柠过去帮她打理,领口袖口腰身:“不错,很合适,这里再配个香囊。头发到时候绾起来,再戴上凤冠……哦,对了,鞋子,忘记说鞋子。”
“这里有配套的。”工作人员拿出红绣鞋,因为太匆忙都不知道鞋码,她们拿了三个码过来:“哪个码合适?没有再让送。”
程清瑶的脚小,三十六号的鞋穿着正正好。如此一来,便是齐了。莫诺柠为了看个整齐效果,又让化妆师帮她梳头化妆。最后全部弄好,倒也完美,就是首饰差了一点,没达到莫诺柠的预期。
她又打电话找朋友,转折几次终于找到,但要明天才能送过来。就在这时,门口多出一个人,不是莫离,是出国许久的谭夜樱。
她接到电话后就立即回国,无奈赵睿的证件出了一点问题,又在那边耽误了一天。艾绾绾的结局华海跟她说过,也说了凶手和莫离出车祸的事情,她想回来帮帮忙又被华海制止。
因为害怕程清瑶还接受不了朋友背判的事情,怕她回来又给添乱!
直至接到电话,她才敢回来。回来也是小心翼翼,站在门边不敢靠近,瑟瑟的有点慌:“程,程,程清瑶……”
“谭夜樱,真的是你?”程清瑶不仅把背判的事情忘记,也把谭夜樱忘记了。这不能怪她,主要是事情太多,结婚又太突然,宴请嘉宾的事情又都是端木韵和莫剑翎在做。
她没想到谭夜樱会出现,这个出现也让她太过意外。她跳着扑过去,泪花在眼中飘荡,与谭夜樱热情相拥:“真的是你?回来也不给我打电话,是要给我惊喜吗?是谁给你打电话让你回国的,莫离吗?”
谭夜樱抱着她自然高兴,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又见她礼服昂贵,怕弄坏了不好穿。
忙忙擦泪松开她:“你婆婆给我打的电话,说你着急办酒席。赵睿的户照出了一点问题,不然昨天就能回来。程清瑶,对不起啊!”
“……”程清瑶懵了一下,对不起是几个意思。又听她要说以前的事,程清瑶就立即懂了,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再说:“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被卖了还得帮忙他们数钱。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都不要再提了,我们都朝前看,一切重新开始。”
谭夜樱起初还有点放不开,但见程清瑶是真的不想提,她就学着慢慢放下。之后,三个女人一台戏,聊到半夜都停不下来。
直至程清瑶想起来:“对了,谭夜樱,你一直说念念,你儿子呢?”
谭夜樱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傻了半秒她又无所谓的挥挥手:“管他呢!赵睿请了假,让他带几天,平常不是学习就是工作,他都没怎么带过。”
这个梗让莫诺柠笑了好久,怎样心大的女人才能忘记自己还有儿子?
三人聊了一夜,莫诺柠看了看时间:“正好,我们现在开始睡,睡到半夜起床梳妆打扮。就我哥那急性子,肯定是天不亮就会赶过来接亲。”
三人开始睡,又全部睡不着!
三个孩子一直在外面疯着跑,叫声笑声说话声吵成一团。管家和下人在最后装饰房子,这里一会儿梯子响,那里一会儿叫叫声:“这里这里,这里还能再来一个‘喜’字。”
就这样一直聊到大下午,三人才慢慢睡去。睡得正香的时候,莫诺柠的手机忽然响了,南幽瑾问她:“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莫离说现在就过来接亲。”
莫诺柠一个机灵吓醒,从床上挺身而起:“现在就接亲?现在几点了?我们还在睡觉呢!”
“还在睡觉?都已经五点半了……”
“五点半就接亲,我哥想干嘛?让他等着,不到九点不许过来。”
“我拦不住,四点钟他就要过来,我这是使劲全力才拦到这会儿。”
“拦不住也得拦,我才刚醒,程清瑶还在蒙着头睡呢!就这样,拦。拦不住,就打晕。”莫诺柠匆匆挂断电话,又把程清瑶摇醒。
程清瑶困成狗,眼睛都睁不开。直至听到接亲两个字,她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
她从床上蹦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浴室开始洗澡……莫诺柠跑到楼下叫化妆师,谭夜樱帮服装师整理她的衣服。程清瑶洗完出来,她又帮程清瑶擦头发。
一屋子女人手忙脚乱,伴娘团到达客厅,正说说笑笑的走上来。花童被送过来,在客厅叫声连天。
南幽瑾也再次打来电话友情提醒:“伴郎团已经到了,我们还有十分钟就到。你们该准备就准备,该拦就拦。”
莫诺柠想骂人,让谭夜樱在房间封门,她带着伴娘团堵在楼梯口不让伴郎团靠近。不到十分钟,莫离一身大红喜袍出现在客厅,神情气爽,格外帅气。头上还戴着一顶官帽,神气十足,还把头上的毛病防住了。
“哎哟,大哥,新郎官就是不一样啊!”莫诺柠抱着胳膊慵懒地靠在扶梯上,带着一排伴娘死守防线。
莫离蹙了蹙眉,伴娘团是清一色的粉色旗袍,独莫诺柠还穿着睡衣,脸上也没有化妆,头发也没有梳。
“自己玩疯不记得时间起床,还敢来拦我?”莫离不吃这一套,迈着步子就要往上走。两天三夜,真是够够的,他没见着程清瑶的人,还没听着她半点声音。昨晚一个人再也睡不着,在床上滚了几圈就开始准备。
四点都算早,他恨不得午夜就过来把人接走!
莫诺柠慌了神,忙忙收起慵懒地姿势,严肃又紧张地说:“大哥,你今天可不能乱来,程清瑶可是说得清清楚楚,她要有一个完整又浪漫的婚礼。你要是破坏了她的计划,她不跟你去度蜜月,你可不要怪我这个做妹妹的没有提醒你啊!”
“你吓唬我?”
“我像吓唬你的样子吗?”
伴娘团有聪明的,知道程清瑶还没弄好,就帮着莫诺柠搅活:“这天下的婚礼都一样,莫先生今天想要接近,必过我们伴娘团这一关。姐妹们,我们的第一关是什么啊?”
“南先生结婚的时候,第一关是唱歌、跳舞选一个。南先生当时选了唱歌,莫先生您选哪个?要跳舞暖暖场子吗?”有人出头就有人附和,声音叫得又响又亮,扬着喜悦的声调。
气氛被带起来,伴郎团都鼓掌叫好:“莫先生来一个!”
莫离满脸黑线,扭身环视,眼神示问:“你们是来帮谁的?叛徒?指着你们帮忙抢亲,我得光一辈子!”
南幽瑾出来圆场,打着哈哈:“跳舞就算了,他这身体现在精贵的很,这会儿折腾狠了,晚上洞房就没劲了。”
“……”莫离又是一层黑线,扭头看南幽瑾……你的也是过来砸场子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洞房没劲?憋了三天,我劲头足足的!
行!
不就是跳舞吗?街舞他都会!他还会一边唱一边跳,小手举起来,小脚迈开来:“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娃哈哈娃哈哈……”
全场看傻!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啊!
莫离抓紧机会,一边唱着一边跳着,然后嗖的就往楼上冲。这帮孙子靠不住,他得自己抢。
“啊啊啊……”莫诺柠反应快,她拦不住就放声尖叫,把伴娘团全部惊醒,还把莫离惊得脚步一滞被档了回去:“大哥,你这点小技俩就想过来迎亲?我们的祖国是花园,小手还转得挺好看的啊……来来来,教教出我怎么跳的。”
“别闹!”
“姐妹们,他说我闹,我闹吗?”
身后的伴娘团齐声高喊:“今天不该闹吗?”
莫离急了眼,拔高声音叫道:“南幽瑾,把我们的人叫出来,一对一,我就不信完不成她们的要求。来吧!唱歌跳舞下象棋随便来!”
“行,那我们就来对对唱。我们唱前一句,你们唱后一句。接不上的,下面白酒喝一杯。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输谁。姐妹们搞起来……”
“等一下,如果我们接上了呢?”
“接上了,我就让你们上前一步。”
“行!来吧!”莫离对视莫诺柠,两兄妹笑里藏刀,各怀鬼胎。莫诺柠要帮程清瑶拖延时间,莫离要早点见到程清瑶。
莫诺柠说来就来,张口就是意大利的歌。全场除了盾盾,没人会唱。
输!
喝!
一喝就是半小时,莫离这边输得连头都抬不起,他开始抗议:“莫诺柠,你该回意大利了!带着你这些只会唱方言歌的妹子回意大利去吧!这里不属于你们。”
不是意大利歌,就是方言歌,别说接歌,听都听不懂好吗?一个两个面面相觑,小声低咕:“谁会?这唱得是什么?”
莫诺柠笑得肚子疼,抱着腰直不起身,这才知道自己结婚那天南幽瑾有多惨。不过,亲哥也不能放水,她直起腰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大哥,你这么菜怎么接新娘?来,露一手吧,说说你会什么?”
莫离服了气,撸起宽大的袖子,行,露一手就露一手。他两手叉腰,底气十足,放声大喊:“程清瑶,我爱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只爱你一个女人……”
傻了!
呆了!
女人的心都被他的表白震碎了!
全场一片安静,程清瑶在里面听得清清楚,心脏抑制不住的乱跳。
莫离喊完一遍不够,又来一遍:“程清瑶,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
“芭比,妈咪出来啦!”“你”字落音,戴着凤冠盖头没戴好的程清瑶就从里面冲了出来,服装师赶紧追把盖头给她戴上。莫离的位置偏,念念正对楼上的过道,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莫离顺着脚步声看去,只见程清瑶戴着红盖头,一身红的朝这边跑出来:“莫离,我来了!”
“瑶瑶。”她的脸被遮得严实,什么都看不见,只见脚下的裙摆呼呼生风,怕她摔倒,他冲上楼梯,挤进人群,朝她伸出双手。
她握住他的手。
他握住她的手。
掌心连在一起,滚烫的温度随着肌肤传递到心里,暖洋洋的,再不愿分开。莫离心潮澎湃,激动的浑身颤抖,他将程清瑶打横抱起,转身下楼:“我接你回我们的家!”
“我跟你回我们的家!”程清瑶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与他共赴前方的风雨,无愿无悔。
莫离剑步如飞,半点病人的样子都没有,他把程清瑶抱进汽车,自己再绕过去上车,叫华海:“锁门,放下隔板。”
他不要他们进来,也不要华海分享她的美丽。他要独吞,他要独占她,他要此时此刻只有他和她。
车门锁上。
中间的隔板放下来。
莫离揭开她的盖头,露出她精致的小脸,那么美,美到令他忘记呼吸。手指抬起,轻轻地触碰她的脸,就像碰触易碎的工艺品:“上了车就是我的人,以后我在哪你在哪,愿意吗?”
“我愿意。”他的眼中全是她,她的眼中也全是他……好帅好帅……焕然一新的高颜值让她移不开视线,也让她有种错觉,好像他们前世就在一起,就已成过亲,已是夫妻。
“不管我以后变成什么模样,你都不能离开我,你愿意吗?”
“我愿意!”
“每天早上睁开的第一眼我都要看到你,你愿意吗?”
“我愿意!”
“每天吃饭的时候我都要你陪着,你愿意吗?”
“我愿意!只要是你想的,你要的,我都愿意!”
“好,现在轮到你来问我。”等不及司仪,他用自己的方式套牢她。
程清瑶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其实经历那么多她还有什么不信任的?刚才楼下的喊话,不就是他最真诚的誓言吗?无需再多问,她仰起脸轻启朱唇:“莫先生,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莫离微微一笑,泪水凝上眼眶,低头吻上她的唇……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们还在一起,这或许就是他来人间的意义,寻找他丢失的那根肋骨。
真好!
他找到了!
他们结婚了!
从此以后,他们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会分开。
“程清瑶,我爱你!”
“莫离,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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