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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射过精,阳jù依然坚硬如故。幸好只有一瞬,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一股冷汗顺着程宗扬的背脊直淌下来。他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像头脑被一只不明的生物完全占据。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余悸未消的程宗扬猛地回头,却见身后茂密的灌丛、藤蔓、蕨叶一片平静,枝叶参差,看不出丝毫异状。
程宗扬心头掠过一片阴影。他抱了抱阿葭凉滑的身体,低声道:“我去那边看看,马上回来。”
程宗扬拿起自己的佩刀,朝身后的树丛走去。蕨叶间露出蛇彝少女白皙的面孔,她仍保持最初的姿势,仰起脸,默默看着天际。程宗扬松了口气,刚想回去,心头微微一震。他立刻抽刀劈开蕨叶。
只见蛇彝少女圆滚滚的腹球彷佛被人切开般裂开一道巨大的伤口,里面的胎儿已经消失了,程宗扬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自己和阿葭做ài的地方离这里不到五米,可这女尸的胎儿就在自己背后消失了,蛇彝少女腹部的伤口平整得犹如刀切,如果是野兽,伤口不会这样整齐。
可如果是人,谁会来偷一具女尸的胎儿?也许只有问问祁远他们。南荒这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像是怕惊动了那具女尸一样,程宗扬慢慢向后退去。
然后又停了下来。蛇彝少女所有的伤口都看不到一滴鲜血,肌肤苍白得彷佛透明一般,而且她的年龄未免太小,这样的年龄怎么可能已经怀孕待产?程宗扬握刀的手心渗出冷汗,他目光落在蛇彝少女腹上,看到上面几滴未干的黏液。那些液体又黏又稠。
除了蛇彝少女身上,她身边的藤蔓、蕨叶、草丛零乱地沾着同样的黏液,一路延伸到自己身后。程宗扬吸了口气,慢慢转过身去。远处,阿葭赤身坐在蕨叶上,她低着头,正用一片柔软的叶子抹拭下体。
“阿葭”程宗扬低声唤道。花苗少女抬起脸,朝程宗扬甜甜一笑。在她身后,一个妖异的黑影缓缓昂起头,伸出细长的尖肢。
阿葭雪白的胴体忽然一动,她低下头,疑惑地看着自己身下。一根黑亮的锥状物体穿透蕨叶,像一根粗大的针头,笔直刺进少女腹下。
毒素一瞬间麻痹了阿葭的肉体,她茫然坐在蕨叶上,看着那根腹针在自己体内越进越深。那黑影从阿葭身后探出头来,它碟形的额头上并排生着四只眼睛,中间两只大,旁边两只略小,黑亮的眼珠有着玻璃般的光泽。
它昂起头,伸出两只尖长的前肢,勾住阿葭肩头一推,少女僵硬的肉体缓缓向前倒去。妖物纵身跳到花苗少女光洁的粉背上,它像蜘蛛一样生着八条尖腿,身上布满黑色的绒毛。
黏液顺着它毛茸茸的尖肢淌在少女洁白的肉体上,留下闪亮的湿痕。在它腹下,有一根尖长针状的物骼。
此时阿葭伏着身子,白嫩的屁股向上翘起。那妖物按住她的四肢,腹针从后捅进她的雪臀,在她穴中疯狂地吸吮鲜血。
阿葭柔美的胴体迅速变得苍白,肌肤失去血色,和那蛇彝少女一样,变得几乎透明。“铛”的一声,精钢打制的弯刀砍在妖物身上,发出金属般的声音。妖物绒毛上的黏液湿滑无比,刀锋劈在妖物背上,随即滑开。
程宗扬沉着脸,太阳穴上那处伤痕微微闪亮。他左手也握住刀柄,斜过身双手持刀同时劈出,砍在妖物细长的尖肢上,这一刀程宗扬身手合一,用上了腰腹的力量。
那妖物吱的一声怪叫,前肢冒出几点火花,被硬生生削去一截。淀出几点似血非血的液体。妖物有八条尖肢,一条受伤,另外七条同时放开身下的女体,向后一弹,没入浓密的蕨叶。
程宗扬跨前一步,弯刀劈开蕨叶,只来得及在妖物后肢留下一道刀痕,砍下一撮茸毛。那妖物看起来有半人大小,其实体积并不大,细长的弯肢一蜷,就缩成皮球大小一团,滚进蕨丛。藤蔓的叶片一阵摇动,忽然一条细丝从蕨叶间射出,黏在松树的横枝上。
那妖物从蕨丛间疾射而出,转眼就消失在密林深处。阿葭静静伏在蕨叶上,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她白皙的肉体已经变得僵硬。刚擦拭过的下体淌出一串血迹,娇嫩的蜜穴被妖物的腹针刺穿,穴口圆张着无法合拢。短短片刻时间,她体内的鲜血就被妖物吸食大半,肌肤血色全无。
夜色下,阿葭白嫩的臀部微微抬起,像皎洁的月轮般圆润。就在几个时辰之前,阿夕恶作剧地扯开这个花苗少女的裙子,将她雪白的屁股裸露出来,就在刚才,自己成为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程宗扬提刀的手微微颤抖,忽然狂吼道:“老四!”
“是阴蛛。”祁远额头汗涔涔的,脸色青得发黑。“这东西靠吸血为生,白天躲在洞穴里,只在晚上出来,说是蜘蛛,其实又跟蜘蛛不一样,南荒人说,阴蛛是死物的怨气所化,体内有大毒。
这种蜘蛛只有雄性,繁殖的时候就把卵下到别的动物身上。那卵就会吸食寄主的血肉,成熟的时候破腹出来,”花苗人用蕉叶包住阿葭的尸体。
然后拣来干柴,堆在一起。程宗扬沙哑着嗓子道:“他们在做什么?”“烧尸。”祁远小声道:“她体内如果被阴蛛产卵,就成了祸患,还是烧了干净。阴蛛肢体的外壳比铁还硬,刀砍水淹都没用,就是怕火。所以有阴蛛出没的地方,家家户户都要点火把。”
程宗扬喉头动了一下。那些花苗人都表情凝重,苏荔更是双眉紧锁,阿夕也一改平常的顽劣,抱住阿葭的尸体凄声哭泣。
“怎么能抓到那只阴蛛?”祁远摇了摇头“没法子。那鬼东西能吐丝,能钻洞,在林子里一荡就是十几丈远,朝哪片叶子下一钻就找不到了。”程宗扬沉默半晌,忽然道:“是鬼王峒!”
“什么?”程宗扬咬牙道:“那阴蛛是鬼王峒的人豢养的。林子里的蛇彝少女也是他们扔掉的试验品!我干他娘的鬼王峒!这么毒辣的事都做!”祁远没有作声。
在南荒,鬼王峒就是恶鬼的代名词,相比于他们曾经做过的事,用人体豢养阴蛛根本算不了什么,忽然一条大汉从林子里钻出来,一边走一边高声嚷道:“瞧瞧二爷逮了个什么玩意儿!嘿,还动呢!”
“砰”武二郎砸了一拳,把那东西毛茸茸的外壳砸出一条裂缝。武二郎得意洋洋地说道:“二爷正在林子里纳凉,这鬼东西居然从树上扑下来想咬二爷!南荒这地方,连蜘蛛都长这么大!二爷也没客气,一把抓住这玩意儿,先把它几条腿给拧了,这东西多脆啊”武二郎说得口沫横飞,手中那只阴蛛足有尺许大小,几条尖肢都被他拧折,其中一条还有着刀砍的痕迹。程宗扬与祁远面面相觑。
“你不是说阴蛛比铁还硬吗?”祁远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就算是镔铁,武二这家伙也能拧断吧。”
“喂,老四。”武二郎嚷道:“瞧瞧这玩意儿怎么做的,过来给二爷弄点蜘蛛肉尝尝鲜!”祁远过去小声说了几句,武二郎脸色顿时一变,抖手把那只蜘蛛扔在地上,拿脚踩住。蜘蛛甲壳裂开的部位渗出殷红的鲜血,那是阴蛛吸食后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血液。武二郎听了祁远的叙说,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他想安慰苏荔几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吭哧半天,才把阴蛛踢过去“给你。”苏荔勉强笑了笑“多谢。”
忽然那个叫卡瓦的花苗汉子奔过来,急切地说了几句什么。苏荔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卡瓦用几片叶子包住阴蛛的尸骸,另外两名女子过来抬起阿葭的尸身,一同送进新娘所在的蕉叶帐篷里。
苏荔把阿夕叫到一边,面色冷峻地问着什么。阿夕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眼圈红红的,不停掉着眼泪。祁远低声道:“族长问她,为什么拿走阿葭的衣物,让阿葭一个人走到树林里去。
她说──她听到一个声音,以为是阿葭跟自己开玩笑,就趁阿葭洗澡的时候拿走她的衣服,骗她到林子里找衣服”阿夕忽然拔出短刀,朝自己胸口刺去。苏荔劈手夺过短刀,厉声呵斥,说得阿夕垂下头去。
“她说,你们是给鬼巫王的贡物。如果你和阿葭都死了,巫王发怒,花苗人离灭族也不远了。”祁远说着摇了摇头,悄声道:“这对姐妹送过去,说不定也活不了几天。”
过了一会儿,卡瓦等人从蕉叶帐篷里出来,向苏荔说了几句。祁远露出古怪的表情“他说:珂娅也没办法救活阿葭。”
“珂娅是谁?”祁远压低声音“珂娅是花苗人最尊敬的称呼,指的是天蝎降下的神女。”说着祁远自己都有些不信“他们进献给龙神的新娘竟然是神女?”
“神女很厉害吗?”祁远摇了摇头“珂娅是传说里才有的神灵,如果真是珂娅,花苗人只会把她供奉起来,就算灭族也不会送出去。”
那名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始终没有露面,那间蕉叶搭成的帐篷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音。阿葭的尸身被花苗人小心地放入火堆,女人们小声啜泣着,一边脱下手上的饰物,投进火中。
当花苗人把阴蛛的尸骸也扔进火堆,柴堆像被泼上汽油般,火焰猛然腾起,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浓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