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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是袁依依,我心中顿时苦楚了起来:“依依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嘘!”袁依依给我做了噤声的动作,她说到“小声点,别让别人听到,我从我的一个朋友那里知道了你的消息,实际上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冯志明想对你不利,这个冯志明比他哥哥更加残忍和残暴,你尽快找机会离开吧,不久前我不是被冯杰明害的很惨么,拜他们所赐,这一切都是冯志明出的主意,而杨青萝只是在侧出主意而已。”“姐,你不是已经”我嗫嚅了嘴唇“可是我要离开,那只用用养尸术,不然我怎么逃离这座岛屿?”袁依依给我一个眼神,随即我了解了她的意思,我悄悄的将手伸到了桌子下面去,而他给我一个冰凉的东西,有点像是酒杯的样子,我点了点头,于是跟袁依依叙述了良久之后,我回到了监牢之中。“9101,你失忆了?”柴少妍的眼睛里满是女人的好奇心,似乎在好奇,我刚才跟袁依依说了什么。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回牢房了。” “别急,还没结束呢!”她轻拍了我一下。由于刚才她打我那一棍明显收了力度,我心里对她少了几分恨意,并肩而行轻叹着说道:“很多事你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体会不到那种刻骨铭心和痛不欲生的!” 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柴少妍竟然停下了脚步,幽幽双眼直视着我说道:“别人或许不能够,但我能够体会得到!” 看她脸色有异,我不免微微一愣:“柴警官你怎么了?” 柴少妍定定地看了我半晌,遂垂下眼皮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听她语气里蕴涵着无尽的萧瑟苦意,我募然意识到了:她肯定是想到了丈夫! 想到她为了替丈夫报仇不惜借媒体之手向高层施压,尽显不畏强权的烈女本色,一股钦佩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挨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那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辱骂你的。你丈夫是位值得敬重的人物你也是。” 柴少妍脚下一滞,扭头呆呆地看着我,眼里似有欣慰之意,似有感动之色,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咬着嘴唇低头向前行去。“对了,上次你让我找得人,监狱名册上没有,就是那什么巨无霸,小龙吧之类的。”“谢谢你,我知道了。”早已经知道真相的我,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充满喜悦和柔情蜜意的呼唤传来:“少妍!” 循声望去,只见警卫室外,一名衣光鲜亮、油头粉面却略显獐头鼠目的青年男子拥着一簇艳丽玫瑰对着柴少妍欣喜挥手,手腕上的手表在阳光照耀下显得金光灿灿,腰间皮带也是四射出璀璨光芒,让人很轻易看出其一身行头价值不菲;而半敞的监狱大门外,停了一辆火红色法拉利敞蓬跑车,看那豹型车身显得动力强劲而不失时尚,充满野性又显尊贵非常,唯一让人纳闷不解的是,跑车悬挂底盘如此之低,是怎么从崎岖颠簸的山路上开过来的,而且还是在太平洋中间的绝岛,难道说,这个人是特地拿着法拉利来装逼的? 再转头看柴少妍,只见她不喜不嗔,面无表情地对着不远处狱政科的狱警招了招手:“小张,送9101回监区!” “是,柴监!” 跟随狱警向监区大门走去,我频频回首而望,望着柴少妍走向那捧玫瑰,心里荡漾起古里古怪的感觉:刚才柴少妍没用“押”字而是用了“送”字,给人一种暖意汹涌的冲动;但当联想到这名面相委琐的富家子弟将她拥入怀中尽情轻薄、在她脖子间啃来啃去的丑态时,我心里又替她感到不值,甚至,我觉得心里有种说不清的鄙夷和道不明的酸意。 我不由想起了当初傅长风说的一席话:知道什么才是婚姻的基础吗?不是什么狗屁爱情!而是物质!是钱! 柴少妍也许是性格刚烈的女子,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在金钱和物质面前会选择拒绝!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的,包括我自己。 希望这名富家子弟最终会成为她的真命天子吧!千万别是爱好玩弄制服的浪荡之辈。 回到监区内没多久就响起了饭铃,众囚犯各自回牢房拿饭盆,而我问了一下藏绫,都大过年的,背后的这个大人物什么时候来,她跟我说就在这几天。“你想对付他?”藏绫小声问道。我看着藏绫,跟她面对面吃饭:“我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如今我也看淡了,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过往云烟,我还不如回家跟我女朋友结婚,但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呢,这些事情太过惊险,也不适合我。”“你倒是看开了。”她笑了笑,笑的尤其甜美。我悄悄的拿出了袁依依给我的东西,发现正是当年杨青萝给我的镇魂铃,这东西可是个宝贝,而藏绫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便问道:“你这是打算在监狱里办法事?”“有这个想法。”我将镇魂铃藏好了,将米汤面糊糊一口口的扒进嘴巴里。而此时我正看到林韵气势汹汹的朝着我这里走过来,她冷冷的说到:“你跟我来!”我看了藏绫一眼,与此同时,我被她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面,我估计她是想彻底让我认罪,然后将我关进牢房,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我太会惹事了,离干部任免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她除了孤注一掷,再无选择的余地! 主意打定,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林监,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茉莉仗着你在背后撑腰,恃强凌弱,只有他打我的份,怎么可能是我打他!” 林韵顿时脸色阴晴数变,凛着眼神狞声问道:“是谁告诉你我为9025撑腰的?” 这个问题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回答,面不改色道:“是李医生!” “哼!我就知道是这个老贱货!”林韵咬着牙根将香烟掐成两段“我对她已经是一忍再忍了,她居然一贱再贱!真以为我不能拿她怎样吗!” 我可不想管她跟李芙珍之间的私人恩怨,奔着原始目的直捣黄龙说道:“林监,恕我斗胆直言,其实在姐妹们眼里,以茉莉的品性根本就配不上你的成熟风韵和高贵气质!” 林韵再次色变:“你你、什么意思!” 我举起手铐随意拨撩了下长发,脑子里尽量想着倪海琳的雪白山峰,裤里大爷很争气地一下子膨胀了起来,从拉链缝里耸挺而出,像一门小钢炮似的直直地对准了林韵! 林韵眼角无意识地一瞄之下,双眼瞬间精光大盛,脸上喷涌起一层**绯红,眼波里精光渐褪、缓缓荡漾起轻雾朦胧之色,看那鼻翼微微扇动,我知道这次赌博是压中了! 但我还没得意五秒钟,却见林韵突然警醒一般,沉下脸来一拍桌子喝道:“放肆!给我收起来!”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没想到她的定力如此顽强,根本就不像倪海琳认为的那样不堪一击! 暗道可惜之下,我装作刚刚反应过来的惊慌样子,手忙脚乱地将拉链拉起,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林监,我失态了失态了” “给我滚出去!” 我胆战心惊地溜出房间,发现倪海琳也是一脸的紧张之色,知道她刚才肯定是在门外偷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没事,那老妖婆脸皮子嫩,毕竟身份和地位摆在那儿,一下子放不下身段,过几天自然会临幸你的!”回到牢房内,倪海琳故作轻松地安慰我。 我知道林韵那边已成定局,现在唯有牢牢攀住倪海琳,当下也不打击她的乐观判断,拍了拍她肩膀说道:“放心吧倪警官,就算我搞不定那老妖婆,也一定会想办法搞定茉莉的!” “恩,思路是对的!”倪海琳听了面露喜悦,赞赏地搭着我的肩膀说道“以后私底下可以叫我一声琳姐,碰到什么难处了就吱一声,我在柴少妍那边还是能够说得上话的!” 我心中窃喜,她果然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我身上!看来以后有恃宠而骄的资本了!但这还不够稳妥,最为保险的就是和她发生**关系,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升华、发生质变,就像林韵和茉莉那样! 但这可能吗?除非她也有女同情结 我不敢贸然出击、打破目前这种说好不好、说坏也坏不到哪儿去的局面,决心先观望一阵子再说,反正现在钥匙还没拿到手。 看得出来倪海琳对今天的色诱结果还是有着小失望的,枕着手臂仰靠在莫玲的下铺发着愣走着神,显得情绪很低落,我挨过去顺势伸出胳膊将她揽住了,像闺密一般开着玩笑逗弄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前几天情人节看人家柴少妍鲜花簇拥而没人给你送花感到心理不平衡呀?” “切!”倪海琳秀眉一抬“就那丑得人神共愤的歪瓜劣枣,我宁可不要他送!” “哎哟,瞧你那酸的!人家可是跑车金表呐!” “那又怎样?”倪海琳满不在乎道“要是嫁给这种货色,每天早上一醒来发现身边躺个丑八怪,我可受不了!” “”我一阵无语。 “也真搞不懂柴少妍心里是怎么想的,虽说死了老公成了二婚货,但好歹她模样长在那儿,又是烈士家属,还是监狱高管,怎么就同意跟那不着调的花花公子拍拖了?” 我不由好奇问道:“那男的什么来头?富二代?” “官二代啦!”倪海琳说道“他叫于浩,是昆明市委书记于正明的儿子,整天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白天泡妞,晚上泡吧,老婆离了俩儿,情妇换了仨儿,最近包养的一个女大学生正在念大三,据说大一、大二时是被他老子包养的!” 晕!连包二奶都子承父业! 可这于浩如此品行,柴少妍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更不是傻子,怎么会同意跟他交往呢?而且看她脖子上的吻痕,显然两人关系已非一般了!难道说经历了丈夫遇害、胎儿流产的沉痛打击之后,她已经变得心如死灰、开始自暴自弃了? 我不由想起了她那天的话,她说能体会到那种刻骨铭心和痛不欲生,心想她或许是在故意折磨自己!头顶烈日在采石场干了两天脏苦体力活,终于捱到了下班时分——今天是周五,按计划后天阿花就要送钥匙过来了! 众妖将安全帽和手套杂乱扔进“工程指挥部”拎着头发抖落黄白粉屑,掀着衣襟挥散淋漓香汗,响起一片哎哟喔唷苦不堪言的叫苦声。 “吵什么吵!肃静!列队!”倪海琳板着脸喝道“回监舱!” 我默默地跟随队伍徒步前行,心里隐隐生出了忐忑惶恐:或许是看到林韵再没有传唤我,倪海琳这两天的心情显得很不好,动不动就对囚犯们怒言相向,上午我仗着跟她关系非浅再次提及洗衣房的事,也被她阴沉着脸来了句“以后再说”给打发了。 虽然跟她同在一条船上,而且她还让我私底下以“琳姐”相称,但女人的心思是无法揣摩的,说翻脸就翻脸,毫无道理可讲!除非 我更加坚定了跟她发生进一步关系的决心,在回到监区食堂用餐时,我故意没跟藏绫坐在一起,而是拉着江晨蓝躲到了一边角落里。 听莫玲讲他是高级诈骗犯,那对于欺骗他肯定有着独到之处——包括欺骗感情! “幽姐,什么事呀?”在经历了篮球赛、打架斗殴、越狱蹲禁闭和牛牛赌博等一系列辉煌事迹后,我在二监舱的地位平步青云,仅次于大姐藏绫和“老古董”董苏。因此尽管资历和年龄都比我老,但江晨蓝还是得乖乖地喊我一声姐。 “蓝姐,跟你咨询个事!”有求于人,嘴上自然得谦虚客套,我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准备泡一个女人,想把她搞到手!你是忽悠大行家,帮我出出主意!” 我并没有对他撒谎,因为对他这种级别的骗子撒谎是很不明智的!也是不管用的! 要想得到他的真心帮助,首先自己得坦诚相待。 “啊?不是吧?”江晨蓝一脸的不敢相信,半举着饭勺愣愣地看着我“泡女人?幽姐你你喜欢女人?” “哎呀反正我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我不想在性取向的问题上多纠缠,直截了当说道“你就说吧,我该怎么做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那女人给搞到手!” “呃这个、这个”江晨蓝差点被我难倒了,但终究是专业选手,脑子之灵敏、思路之清晰非常人可比,支吾了两个眨眼间他就理清了头绪小声说道“幽姐,如果你追求的目标是正常女人,那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就是把她变成不正常的女人,能够接受其他女人的求爱;要么就是把你变成正常的男人,让她有接受你的可能!除此别无他法!” 分析得很有道理,我点点头让他继续。 “第一条路可行性不大,因为一来你要赶时间,二来操作难度太大,三来成功率也不高,因此我建议你走第二条路!” 看他行家指点颇有胜券,我信心倍增:“这个没问题,那接下来我该怎么操作?” “唔”江晨蓝眯着眼抿起嘴来略一思索,手指轻笃着饭桌说道“能轻易让女人动心的男人不外乎有四种:要么特有钱,要么特有权,要么特英俊,要么特别坏!钱和权咳,幽姐你暂时好象欠缺了些,但你胜在外形俊美,把头发剪短了更有几分阳光神气,这样先在视觉上让那女子产生倾倒仰慕之心;然后从听觉入手,以甜言蜜语、花言巧语、柔情细语、淫声浪语给予耳膜轰炸,炸得她心花怒放,合不拢逼、哦不是,合不拢嘴;最后,从触觉上集中优势兵力攻陷她的**堡垒,该舔的部位要舔,该抠的地方要抠嘻嘻,这总不要我教了吧?” 我满脸钦佩地频频点头,大拇指更是翘得老高。 回牢房后跟莫玲扯了半天山海经,虚拟视频不甘寂寞地蹦了出来,首先是新闻联播的主要内容介绍,其第三条就一下子把我给吸引住了:南方航空公司波音797客机因引擎故障在青岛机场迫降导致三人受伤,引擎总设计师、日本富士重工株式会社首席总工程师松本城被迫引咎辞职! 我暗暗吃惊,只不过三人受伤就黯然下野,哪像有些国家垮座桥死了几十人、塌个矿挂了上百人,主管领导照样官位牢靠、乌纱无忧,顶多罚酒三杯或者异地升迁蒙混过关了事,真是不可相提并论。 第二天,20号的囚犯消费日终于如期而至,由于在采石场小赢了两把,我显得“财大气粗”兜里的美金抵得上两年“工资”了。 今天是周六,两个监舱的囚犯都不用上班,早餐结束后就在篮球场等待超市车的到来。董苏身边悲悲戚戚围了一群妖,有神伤落泪者,有撅嘴撒娇者,也有破涕而笑者——董苏出狱已进入倒计时,离别在即,说要拿出二十年来的全部积蓄给姐妹们买礼物,感动得群妖纷纷含泪推辞,董苏却不依,最后藏绫出面说了句“董苏姐你别破费了只要出国后过得快乐姐妹们也就安心了”结果把本来乐呵呵的董苏也弄哭了。 我独自坐在一边望着他们又哭又笑,心里一点都不是滋味。只有三、四个礼拜时间了,我有机会搞到手表吗?明天阿花能给我带来好消息吗? 黯然沉思间,香皂清香拂来,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林幽,姐妹们都在跟董苏道别,你怎么不过去表示表示?” 我抬眼看了下藏绫,默默地摇了摇头:“藏绫姐,我跟他不怎么熟。” 我过去跟他说什么?说你他妈的不要走,再多蹲几年? 藏绫蹲下丰满的屁股挨着我坐了下来,转头看着我说道:“情人节后发现你一直情绪不佳,怎么了?” 我轻叹一声苦笑道:“看到董苏姐出狱在望,我心里酸苦嫉妒罢了!”这是我的内心大实话,在藏绫看来也是有着几分普通人的理所当然眼红心理。 “你还年轻,将来机会有的是!”藏绫突然话锋一转“前几天去监狱长办公室做思想汇报了吧?顺利吗?” “唔。”我闷头敷衍,对她暗暗留了心眼——她亲口对我说过的,女人心细如发!因此绝对不能让她察觉到我跟倪海琳合作、色诱林韵的蛛丝马迹,否则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呵呵,”藏绫似乎想安慰一下我的低落情绪,随手捏起我一簇发梢轻笑道“今天跟我一起洗澡吧,等下超市车来了我会买瓶护发素,看你发梢都开叉了!” “不用了谢谢,我今天会把头发给剪了!”还是跟她保持一定距离吧!我不卑不亢地拒绝了她的好意,站起身来直了下腰看着球场对面,茉莉正安逸地趴在长木椅上接受安吉拉的按摩服务,一头长发披散垂地,后脖处隐隐露出了少许深黑刺青的边缘,看不出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前几天向倪海琳打听茉莉的底细,结果倪说她也不清楚,因为没权限查阅囚犯的档案,只知道当初茉莉的入狱罪名是蓄意伤人,服刑三年,后来却在即将刑满释放之际袭警致其重伤而遭严惩——当时林韵刚刚走马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烧的就是茉莉,报告上级部门将他治了个无期徒刑,差点惊动省厅高层。 如果是不清楚内情的人说不定会为茉莉喊冤,但我知道这肯定是茉莉和林韵联手演的一出好戏——董苏说了,茉莉他根本就不想出狱!否则不可能在面临出狱时犯大事,而就算犯事,林韵也不可能罚得这么重!联想到两人的情人关系,似乎可以用“企图在监狱里长厢厮守”来作为勉强合理的解释。但问题是,林韵行将退休了,茉莉他还会在监狱继续蹲下去吗?如果不会,那为什么到此时此刻还没有放出茉莉减刑的风声来? 或许是被我盯得心中生出了警兆,茉莉趴着身子向后侧了下脑袋,鹰戾双眼寒意凛然地看了过来。 而随着扭头动作,他的后脑长发齐刷刷地顺着白皙脖子滑落而下,后脖上的刺青毫无遮挡地呈现了出来! 竟然是一只面目异常狰狞的骷髅!眼眶洞黑,白牙森森,下颚x型竖立了两根白骨,看其形状似乎是两个英文字母:一个是j,一个是s! 我看得心惊肉跳生出莫名惶恐,只觉得这个纹身怎么如此面熟,好象在哪儿见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咀——”随着一声口哨声,监区大门左右两开,一辆满载日常百货的卡车轰轰轰轰地吼着油门开了进来卡车还未停稳,两舱众妖便纷纷欢呼着涌上,伸长了脖子围着车厢一纵一跃,仿佛一群等待主人喂食的母狗。 反正兜里有钱不用慌,我两手插兜慢腾腾地踱了过去,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情况:一监舱的影文和二监舱的莫姬竟然并没有像其他妖那样兴奋地跑过去,而是站在原地一脸落寞地远远望着,就像是幼儿园里没有分到糖果的小朋友,眼睛里满是眼巴巴的羡慕。 “咀——咀——” 随着两声严厉的哨响,超市车四周的囚犯规规矩矩地排好了队伍,按顺序挨个“消费”或许是出于女人的天性,他们购买物品时基本上以左挑右看为主,拿起这个瞅瞅,拎起那个闻闻,还小声地讨价还价磨唧一番,最后也就买一两样东西,付了钱临走时还一步三回头,一脸的意犹未尽。 超市车内的商品种类确实不多,基本上就是莫玲讲的那些东西,香皂肥皂、牙膏牙刷、洗发水护发素和铅笔本子,所标价格也确实能用“逆天”两字来形容,所幸黄牙慷慨扶贫,否则自己就算领了工资也是消费不起的。 回头看了眼兀自站在冷清球场边的影文和莫姬,我轻轻拉了拉前面江晨蓝的胳膊:“诶,他俩怎么回事?” 江晨蓝回头顺着我的视线瞧了过去,又收回目光不解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我是说他俩怎么不过来?对这些东西过敏吗?” “哦不是的幽姐,”江晨蓝脸上泛起了同情,轻叹一声说道“他俩长年都在洗衣房干活,是不挣工分的!” 我顿时心里莫名一酸:“你是说他俩都没钱?” 江晨蓝又是轻叹一声,转过身去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我知道他也有着同情心,但无奈物价摆在这儿,就算接济人家也是有心无力。而且按我估计,影文和莫姬长年跟其他囚犯隔离作业,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他俩与众囚犯之间的感情亲热度——毕竟一年365天,有250天是在上班的,他俩根本没多少机会与大部队交流谈心和增进感情。 因此没人愿意把原本就不多的工资分一些出来扶贫。 要不是靠牛牛从黄牙口袋里赢了点钱,说不定自己现在也只能跟影文和莫姬一样站在一边眼睁睁地望着满车厢的芬芳商品而徒劳兴叹了。想到这儿,我决定给他俩每人买一块香皂,让他俩也分享一下难得的喜悦。 但随着队伍向前走了两步,我又改变了主意,返身向莫姬走了过去——我算是看出来了,对于每个人来说真正的喜悦不是得到商品,而是得到商品的过程!这来自于消费,来自于购物时的精挑细选和讨价还价,来自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莫姬!” “幽姐。”莫姬显得有些尴尬,微微红着脸,两手握在身前绞着,像参加一场同学聚会却发现个个已是达官贵人,没人搭理他这个穷酸平民。 “来,拿去!”我数了300美金出来往他口袋里一塞“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是我借给你的。”每个人都有自尊,嗟来之食只会让人无地自容,因此我只能说是借给他的。 “啊、呃”莫姬先是一喜,随即又犹豫了下低声说道“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钱还你。” “哎呀,出狱了连本带利息啦!”我又数了三张百圆大钞出来塞到他手里“喏,拿去给影文,就说是要还的。”毕竟我跟茉莉有仇,亲手给影文的话只会给他惹来麻烦。 莫姬眼眶一湿,侧过了头抬起袖管揩拭了下眼睛小声说道:“幽姐,谢谢你” 我暗叹一声,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回到了超市车前,心里总算是感到了一阵舒畅。 很多囚犯买的是香皂和洗发水,我却只买了一支铅笔——要去仓库拿手表,不光要搞定仓库钥匙和srgps定位,还必须解决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怎样从牢房里出来! 从第一天进牢房我就已经注意到了,牢房门的电子锁是由监舱走道尽头的岗亭警卫控制的:每次关门后,扁长的锁舌会第一时间从牢门锁喉里弹出,顶在门框锁槽里,发出“啪嗒”之声,显然撞顶到了锁槽内的触发感应装置,引发门锁上的指示灯瞬间亮绿——可以肯定,在岗亭里的操作台上也会同步亮起相应指示灯以显示牢门开启或关闭状态。 这里就有了一个值得推敲的地方:假如我用其它东西捅进门框锁槽里,冒充锁舌顶住感应装置,那指示灯会不会变绿显示牢门已关闭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尝试验证了,但苦于没有机会——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器具,锁槽狭窄扁深,牙刷柄显得太粗厚了,放不进去,而饭勺显得太短了,能放进去却顶不着底,因此目前只有铅笔才是最理想的作案工具! 而且铅笔是超市车里最便宜的东西,一支“只要”10块钱!付钱的时候售货员问我要不要削一下,只要再加5块钱加工费就行了。我理都没理她。 “幽姐,别忘了今天可以理发的!”江晨蓝未忘记我的泡妞大计,适时提醒道。 我点点头,走到倪海琳跟前喊了声报告说道:“倪队,我要剪头发。” 倪海琳顿时阴沉着脸皱起了眉头:“不行!”坚决的语气里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 “你说呢?” 看着倪海琳极度不悦的臭脸,我渐渐明白过来她为什么要反对了:她到现在还指望着我能得到林韵的垂青,剪了头发的话我就少了几分女人味了,那林韵对我的兴趣也会降低不少,这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 但我的目的可不是林韵,而是她倪海琳!而且这头长发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先不说每天在采石场尘土飞扬的环境里吸附了一层粉屑,弄得头发整天灰扑扑的,而单单那天在浴室里茉莉袭击我,就是因为头发太长被他毛巾缠了个正着,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所以我铁了心要把这头长发给剪了,冲倪海琳拉长了脸咕哝道:“你不同意的话我就去找狱政科!” “你敢?!”倪海琳没料到我会为了头发的事跟她抬杠,一时想发火又顾忌场合,只得咬着牙根瞪着我,阴狠的眼神里喷薄起浓郁的威胁之意。 我暗暗心惊,不敢就此把两人的关系给闹僵了,只能知趣让步、稍稍举起手来做投降放弃状,暂时打消了削发念头。 由于是周六,晚饭后众囚犯就照例端起脸盆去了浴室,我刻意看了一下,莫姬的脸盆里放了罐崭新的洗发水,而影文的脸盆里放着一块还未拆封的香皂。 看到影文朝我感激一笑,我微微点头以示回应,坐在木椅上解开囚衣,学着其他人妖慢条斯理地搓着身上的体垢。昆明的气温偏高,阳光又足,人体容易出汗,加上干的又是户外粉尘工作,因此稍微一蹭手底下就搓出了短细的面条状体垢。 “林幽,”扭头向浴室入口望去,只见藏绫掩着半敞胸襟对我招了招手唤道“过来洗澡!” 我有些迟疑,但不想拂了她的意思而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便起身走了进去,只见藏绫依然是背对着我宽衣解带,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不是说要剪头发的嘛!怎么没剪?” 我随意“恩”了一声除下上衣挂在手边的水莲蓬上,正要脱裤子,又听藏绫来了句:“是倪海琳没批准吧?这事你应该找狱政科的!” 我心里一动,知道自己向倪海琳申请理发时的一举一动被她瞧在眼里了——她为什么总盯着我不放? 含糊“唔”了声褪下裤子,伸手打开了水莲蓬,哪知水刚刚洒下来,藏绫的柔白胳膊就探了过来,将莲蓬开关给按了回去! “呃”我愣愣地望着藏绫,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藏绫面色平静似水,语气里却蕴着一股怜惜和歉意:“林幽,你在生藏绫姐的气对吗?是不是那天我说你是男人、让你觉得难堪了?” 我望着藏绫美丽淡雅的面容,只觉四目相对之下,心头一阵莫名悸动,仿佛被突然拨动了心弦,似慌似颤,似荡似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无意识地呆呆摇了下头。 “唉——”藏绫微微一声轻叹,伸出原本半挡在胸乳前的玉手在我头上温柔抚摩着半湿的头发“林幽,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今天看到你拿钱给莫姬” “别唔”藏绫话未说完,我耳朵里募地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压抑惊呼!这声惊呼来自对面的一监舱浴室,声音很熟悉、也很短促,似乎透着骇怕与惊恐,就像被人突然捂住了嘴巴,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看到我突然变了脸色,藏绫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铁青着面孔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就光着身子冲出了浴室,向对面一监舱浴室内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