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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敲门声,电话铃声,哪一种声响总惊得心跳,不是做贼,只怕打扰了时空。直到一天发现不再担心敲门声,电话铃声了,因为渐渐地没人敲门,渐渐地也没有电话找我了,沉寂的一天,就是满满的纯粹的24小时一天,感觉心安。
还记得好多年前,住在老房子里,长长的假期里,每天的日子都一样,在四楼的有阳台的小房间做着小泥人,满地的泥人浩浩荡荡,花好多时间。一个人安静得久了,没了时空感,就把头探出窗外,看一看楼下邻居们的闲聊,那一探头,仿佛是从天上望向人间,下面是万丈红尘,红男绿女,万家烟火的景象。安静的模样由来已久。
而今也同样安静,几个小时不停地做一件事,专注不会厌倦。不同的是现在变得格外珍惜时间,从不睡懒觉,也不再熬通宵了。清晨起来溜一会狗,简单饮食后,就是定下来,打开电视,铺开来做事。新闻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一个姿势累了就起来活动一下,顺便吃吃小零食,一上午的黄金时间就很快过去了,简单的午餐后,中午到了。趁着中午小狗要下楼,就出门采购必需的水果食物用品,是不是也算是时间的统筹运用了。选在中午做,是因为小狗要下楼,二是中午人较少,三是午休时间是一天时间中不算精华的那段,就如甘蔗不甜的那段,正好可以做做其他不用心的同样愉快的事。比如,遛狗,购物,散步等。日子也变得五彩,或叫创作之后的享受吧。
时间24小时,除去吃睡必须的,还有工作和喜欢的事,就真不多了,而最好的时间里做用心的事,就更需要惜时了。有时一件事要累计做九十小时以上,不是四天五夜这样计时,而是半个多月里拿出每天最精华的黄金时间来做那一件事。除此之外的吃喝,睡觉,家人交流,工作的事,都在里面。所以每天很忙,很充实。
朋友圈,微信群,永远是沉潜不语的一类,因为出声也会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于是沉默如石,灰蒙蒙的头像从未鲜亮过。信息有挑选的接收,也不是必看,就象雷说,喜欢看小说。我说,你看了一些,还是花点时间吐出来吧,呵呵,说得通俗了,其实就是想说无论你吸收了多少,不经消化,不做输出,就很虚幻。想法要靠行动实现,或叫灵魂必须有肉体依附,输入只为纠正自己的观念,形成个性的自我。输出才是独立自我的模样。还有时间重心放在哪里,哪里就会变得与众不同,无论内外。
有时想,这一辈子要些什么,简单的吃喝,简单的呼吸着,每天都简单的重复着。但在每个夜晚回放白天时,有看得见的成长,就很满意。入睡前,想着天亮以后,又可以开始做喜欢的事了,就满心欢愉地期盼着,就很幸福。
我知道,我不会一直做下去,不会一直年轻下去,创作有高峰期就有低谷期,有旺盛期也有消退期。于是,在还算年轻的今天,我努力地,快乐地做着。当真老了的那一天,不想不能不再做时,就顺其自然放下吧,趁现在还有精力有时间有做的欲望。在一切尚好时,在兴趣尚浓时,想做就做吧。
当山犹豫是不是要去另座城市时,也跟着纠结,不想两地分居,人生不过数十年啊。
其实对我来说,一个小镇,足以安放身体,足以让身心安闲地老去。有了网络,再没有闭塞的信息。有了淘宝,再没有买不到东西。每座城市都没什么不同。
老了的时候,想,身边有一个和自己一样老去的老伴,和自己一样有点老疾在身,他腿脚有点不灵便,我有点老眼昏花,一起吃饭散步说说话。还有一只不太费心的普通狗狗,像个孩子一样跟着我们。阳台上养着一些春发秋枯,不名贵,好伺弄的花花草草,那是生命的气息。鸟笼里依旧鸣叫着生生息息繁衍着许多代的鸟儿。不远不近处,有一个两个想说话就联系,不想说话就不联系的,淡如水的和我们一样老去的老朋友。不想要什么闺蜜,情人,因为我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疯狂。
想旅游就去旅游吧,身体还能掌控时。旅游到的地方,即便是有熟人,也不想上门打扰,随便哪个店住住,更方便。随便哪个饭店吃吃,更自在。想见了约出来见,不想见了,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不想打扰别人,给人添麻烦,同样大多时间里也不想被人打扰。有种挂念,就是远远的欣赏和感谢,不去打扰。因为生活里,多年的习惯,不易改变,磨合太繁。还怕一种聚后的别离情绪,是泪点太低了罢。我只适合简单的生活,简单地做着喜欢的事,沉迷其中。生活中,不和人说长道短,炫耀攀比,不在意流言。不和不愉快的人交往,不纠缠于不喜欢的人和事。让时间都用在感受,享受美好上都不够呢,怎舍浪费?
麦苗青青,菜花一片,野花烂漫,秋草枯黄,看四季轮回变化,生命的朝朝暮暮来来去去。在眼昏花前能能画几笔画几笔,能写几段写几段,我知道走的时候什么也带不走,即便是曾经最宝贝的东西。能带走的只是过程里感受,留下的可以是来过的痕迹。看自己用心做出的东西,满心欢喜和满意,就是享受过程了。东西留下了就是人间来过一次的痕迹,痕迹深浅如何,留痕多久,只要自己离开时,回头还能看得见就好了,否则一生太虚无。看了一句话好感动,曾是人间一条命,这是多善感博爱又敬畏生命的心怀啊。
是不是老了的时候,会开启了免打扰的模式,进入无声无息的状态,心安心静的状态,兀自成长的状态,满意自赞的状态。其实还有一种老,是害怕寂静,变得渴望人声,人气。
人的一辈子,到底要什么,其实就是一个经过,一个历程。我是一株全身心成长的植物,沉迷在成长的快乐中,努力开着花绽着香,结着籽,然后离开。这样的一生,简单得也许看起来枯燥,其实很充实也很快乐。一眼望穿的日子,从早晨看到晚上,从今天看到明天,一眼望穿的人生,简单而幸福。
几十年如一日,花在盛开,狗在做梦,壶里水已开,多么静谧美好的岁月啊,心有所属,所念,所得。仅此一生,享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