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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来得早了,山上的杂草
比往年更茂盛了
今年的人也多了,连远在异乡
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姑婆也回来了
她一定很想寻回那些尾随门牙脱落的往事
细雨纷纷,所有的鬼神都安静敷座
这是一部来不及播出的电影,关于亲情
老姑婆开始双手合十,絮絮叨叨
结局就不用我说了,上帝
此时一定支耳躺在坟墓里,他听得见
微风开始摇落相思花
你适时托雀鸟带来几句叮咛,也许
当日你独坐村头大树旁石头上
已经跟那只年轻的鸟雀悄悄商量过了
每一年清明时节将盛装约会,无论风雨
村头那棵大榕树肯定很想念你,它比人长寿多了
缺少医药,它们也不会病倒的
可是,很多水井都长青苔了
很多年轻力壮的人都离开了
夕阳下,连一条熟悉的流浪狗也离开了这座村庄
坟墓上响起了鞭炮声,白花、红纸片
给刚铲平的新土铺上花被子
人们钻进汽车也离开了
众树沉默,满山的雀鸟
一直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