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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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燮廷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让人看着心惊,宦夏莲垂着脸,尽量不去瞧他。

    她心知这洞房花烛夜是免不了的,她又不能在他面前装病,毕竟宦青莲的身子好,没人会信呀。

    “愣住做什么?”姜燮廷敏锐地感觉到她的漫不经心“出嫁之前没人教过你出嫁从夫?”

    她动了,垂着眼,轻柔地走到他身边,替他脱下剩余的衣服,眼不斜视,却仍能不小心瞄到他健壮的身子。

    随着他坐入桶中,宦夏莲松了一口气,可惜她放心得太早了,下一刻他又说:“替我擦背。”

    姜燮廷的背部有些伤痕,有浅有深,她拿起棉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背部,乖巧的模样让他起了疑心,姜燮廷知道不少人怕自己,连他的新婚妻子宦青莲也怕他,但她怕归怕,却是倨傲的,而如今在他身后的女人

    大掌将她拉近,她一个不察,差点要摔进木桶里,小手紧紧地抓着木桶的边沿“夫君。”她胆颤心惊地唤着。

    她看着他的水眸似乎很陌生,好似她不认识他一样。

    他放开了她的手,冰冷地说:“力道再大一点。”

    “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也许是这个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她的一反常态令他心生疑窦。

    怎么没有人告诉她,她的夫君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宦夏莲在心中默默地叹息。

    水桶里的人忽然站了起来,站在他身后的她羞红了脸,赶紧转了过去。

    她听到衣服的窸窣声,他丢下一句“你洗吧。”

    宦夏莲缓缓地睁开眼睛,屏风后只余她一人,她想了想,这房事是躲不过的,而自己今天被摆弄了一天,身上出了不少汗,于是她确定没人之后便脱下了衣服。

    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屏风上生动的人影,他似乎被牵着鼻子走了,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娇柔,下腹陡升一股欲望。

    约莫一会儿,宦夏莲顶着被热气熨烫得粉红的小脸走了出来,看见他大剌剌地只穿了一件长裤,光luo着上身坐在凳子上,她更是羞得低下头走了过去。

    他手上拿着两个酒杯,将一杯递到她的面前,她坐了下来,拿过合卺酒,她以为他是忘记了这新房规矩,原来他还记着。

    两人喝了合卺酒,他开口道:“吃些东西吧。”

    姜燮廷没有什么胃口,肚子里皆是酒水,他看着她斯斯文文地吃着,红彤的枣子、小巧的莲子,直到她吃饺子时,眉头蹙了一下,他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饺子生的?”

    宦夏莲迟疑地点点头,半生的饺子还在她的嘴里,她正犹豫要不要吃下去,姜燮廷就说了“吞下去。”

    她吞了下去,她的乖巧让他刮目相看,他淡淡解释道:“这寓意多子多孙、早生贵子。”

    她耳根子红了,接着目光盯着筷子上另一半饺子,眼神无声地透露出不要吃的讯息。

    一只大掌伸了过来,包住她的纤细小手,稍稍一施力,剩下的半个饺子到了他的嘴里。

    那饺子可沾了她的口水,她心里默默地想,洗干净后的小脸上泛起了一层天然的胭脂。

    他轻轻咋舌了一下“确实难吃,不要吃了。”

    宦夏莲心中轻叹,幸好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否则的话,她怕要吃下这一大碗的生饺子了,想想都后怕。

    过了一会儿,她想收回手,这才发现她的手还被他静静地握着“夫君?”

    他闻言松开了她的手“吃饱了?”

    宦夏莲看着饺子,快速地摇头,她可不想再吃了“饱了。”

    “歇息吧。”

    她的心开始忐忑不安了,想着这个男人总归是食色性也,她吃饱了,他可以吃她了。

    心跳跳得极快,她整个人都感觉要昏倒了。

    许是她太会磨蹭,他干脆将她拦腰抱起,行至床榻。

    绣着龙凤吉祥的红色大床,小小的身子躺在正中央,秾纤合度的身子毫无遮掩地露在男人如虎的双目下。

    宦夏莲的衣物被脱了精光,她七上八下地扭了扭身子,一脸的不自然,他要是扑上来来个干脆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么盯着她瞧?

    男性大掌就像抚琴般伸出、落下,一点一拨,她羞得闭上了眼睛,她的手用力地抓着身下的床褥,不断地说服自己,不得反抗,再说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也反抗不了,逃不开。

    他突然有大的动静,将光luo的身子贴上了她的,炙热的薄唇在她的颈子上落下了痕迹。

    “啊!”她惊呼一声,睁开眼睛,双手不由得抵在他坚实的胸膛前。

    这么近的距离,她瞧清了夫婿的模样,一双蕴含着睿智的眼神,飞扬霸气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嘴唇微薄,习惯性地抿着,他是一个不爱笑的男人。

    “出嫁从夫,嗯?”

    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听得她羞红了脸,挣扎的小手缓缓地移开了,乖巧地放在侧边。

    她委屈的模样实在可爱,他故意加重力地道捏了捏,只见她皱起了蛾眉,却不多话,真是听话。

    他的劣根性被挑起,她此刻的乖巧是否另有目的?毕竟她太过听话、太过安静,这皆不是她该有的性子。

    黑眸一瞇,他分开她雪白的长腿,带着试探,带着挑衅,直接冲破了薄膜。

    这一次她有动静了,她睁开眼睛,水眸里带着痛楚“痛!”那种痛就像是有数十万针戳她似的,她夸张地反弹着,小手用力地拍打他的胸膛,指尖在他的胸膛上划下了不少的血痕,那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宦夏莲哭了,虽说这姻缘不是她的,可既然嫁了,她也就打算乖乖地做人妻子,可这男人不带怜惜,纯粹只顾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她忍不住哭了,从小到大她哭泣的次数本来就少,可这一会儿被他给硬生生地逼了出来,她哭得起劲,他在她的身上更是尽兴,似乎这么折腾她是一件舒畅的事情。

    宦夏莲哭得不能自已,指尖抓他,他不恼;出声哀求,他不理,她只好哭哭啼啼地发泄自己的痛,她却不知她每一次的抽泣都带动了身体的颤动,身上的男人想缓下,她却无声地诱惑着他,他如何能自制。

    习武之人气血本来就比一般人要旺盛,更何况她无意释放出的风情让他怎么都止不住。

    雕花大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配合着她半哭半啼的呻吟,他顿时精力充沛,黝黑的身子压着她白嫩的身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在他不知节制的逞欢中,渐渐地昏迷过去。

    两人交迭的身子在红烛的照映之下,在金丝红纱帐上描绘着属于他们的情事。

    青儿一脸担忧地看着喜房的位置,不知道小姐现在怎么样了,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喜房的附近。

    一个护卫装扮的男人跳了出来,提刀挡在她的面前,青儿吓得失声尖叫。

    “你要干什么!”那护卫一脸的凶狠。

    “我”青儿吓得两眼婆娑。

    “发生什么事情?”廖峰走了过来“爷的大喜日子,嚷嚷什么!”

    “廖护卫,这丫鬟形迹可疑,所以我才”护卫恭敬地解释道。

    廖峰侧眸一看,立刻认出了青儿是那日白马寺的小丫鬟“你”“我是陪嫁丫鬟,不是什么可疑的人。”青儿看不清他们的脸,黑灯瞎火的,她只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听到他们的怀疑,她赶紧澄清自己的身分。

    “陪嫁丫鬟?你家小姐是”他记得那日她旁边的小姐戴着纱帽,难道是宦青莲?可也不对呀,宦青莲也是认识爷的,怎么可能戴着纱帽呢。

    “护卫大哥你胡涂啦,我家小姐就是今日嫁给相爷的宦家小姐呀。”

    此话一出,廖峰更是不解了“咳,例行公事还是得问一句,你家小姐是”

    “宦太医的千金,宦青莲。”青儿百般不愿地说,别扭的神情全落在了廖峰眼中。

    廖峰走到她面前,青儿这才看清了他的脸,却也吓了一大跳“你!”她认出他了,天哪,怎么会这么巧!

    喜房中,红烛燃尽,白日的亮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床上的女子疲惫地沉睡着,姜燮廷一身正装地坐在一旁,两眼沉沉地看着她。

    昨夜初尝云雨,加上他的纵情,她期间醒了几回又昏了几次,哭了好一会儿,他也不见收敛,所以她现在即使阖着眼睛,眼皮也红红的,足见她昨日哭得多么凄惨,被他欺压得多么彻底。

    习武之人不得纵欲,这是师父的教导,他一直谨记在心中,也因为性格使然,对情情爱爱之类的风花雪月并无多大的兴趣,但昨日他对此道上了心。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肌肤上,显眼的红色点缀着她的白肤。

    昨夜云雨,小熬初沾,媚态撩人,君心似幡,翩然翻转。

    他深深地调息一番,替她掖好被子,放下床帐,目光注意到床脚的元帕,元帕上有着她贞洁的证明,他小心地收好,放在了柜子里。

    姜燮廷手背在身后,冷然地走出喜房,一走出喜房,他便瞧见廖峰和李牧如丧考妣的神色“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泰然地从台阶走了下来,瞭望着晴空万里的蓝天。

    两人苦笑了一下,廖峰先开口了“爷,昨日遇见一丫鬟,无意间得知里头的夫人不是你要娶的夫人。”

    阴森的眼直直地盯着他,姜燮廷冷笑“莫非她易容?”

    要是易容,爷必定会有所察觉,但

    “情况更糟。”李牧苦哈哈地说。

    姜燮廷并无任何异样,好似他们说的不过就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

    廖峰揭开谜底“她是宦青莲的孪生妹妹宦夏莲。”

    清晨的风渐起,男人脸色不变,良久之后他轻轻开口“丫鬟人在何处?”

    “在下人房里,让人看守着。”李牧回答道。

    “我可曾说过我要娶宦青莲?”过了半晌,他轻柔地说。

    这倒没有说。

    “爷说要娶宦家小姐。”廖峰慢一拍地说。

    “所以又有什么问题?”话音刚落,姜燮廷无所谓地离开别院。

    娶谁又何妨,只要那女子能让他不卷入皇室纠纷,待十年之期一满,他便又是自由身。

    从江湖来,回江湖去,京城一切譬如昨日梦。

    “爷,那丫鬟”

    “就随她们的意,配合之。”

    廖峰摇摇头,这不就是暗示他要去威胁小丫鬟嘛,就顺她们的意思,什么都不知道,她们主仆两人继续装,他们配合,只是这戏看似天衣无缝,却终有一天要拆穿,何不一开始就坦白地说了呢?

    两个属下不懂,唯有走在他们前面的姜燮廷笑了。

    如此甚好,她对他有顾忌,受他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