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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秦银回乡的列车又经过了有着梦的城市,她屏住呼吸,闭着眼睛,用自己的身体来拥抱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对她是多么的有意义,那离别的苦难,只有他自己才能“享受”窗外的一切都变了,再也不是过去的车站了。阳台多了,路站牌也多了,人也多了。火车轨道上那深沉的印记,勾着她无限的遐思到这里,她突然地唱起了琼瑶的小说情深深,雨蒙蒙中的插曲离别的车站,她用心地唱着,眼泪在心里流,但没有流出眼角。她的歌声感染了她的喉咙,开始不停的抖动。这喧嚣的车厢里由于她的歌声而变得安详。身边的听众静静地聆听着,因为这世界太浮躁了,太需要一个安宁的声音来支持季节的变换了。
“喂,小姐,我可以坐吗?”
这样一句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秦银的思绪。
“可以,但,请你不要抽烟!”秦银像是认定了他会抽烟似的。
“这个,你可以一百个放心。”“你是教师吧?”
又是一句意想不到的话,让秦银吃惊了好久,把视线也转移到了和他说话的男人身上。一身健康的黄色休闲装,背着斜挎的休闲包,短头发,清新活泼的。
“你怎么这样说?”
“因为在我见过的女孩当中你是最漂亮的。”
秦银脸突然的红了,这是他第一次听一个英俊的男人这样的称赞她。其实,确切地说是恭维她,是一种男性的调侃,因为那个男人知道她是教师的真正原因是秦银身上的别针上印着的标志。但是,她知道,却又抵御不了男人的语言,那甜蜜的,任何女人听了之后都会心醉的语言。
“你很会说话啊!”秦银低着头说。
“不是啦,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去哪儿?”秦银问。
“哦,我去b县。你呢?”
“哦,很巧,我也是。我是住在那里的。”秦银兴奋地说。
“听的出来,但好像你不是b县人,大概是后来迁徙过去的。”
“为什么?”
“还是因为你很漂亮!无与伦比的!”
秦银又一次被征服了,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好高大,好有智慧。也是她心中经常塑造的偶像。她想结识他,想和他有更进一步的交往。虽然是莫名的好感,没有理由的好感,但是制止不了,她的冲动让她无法停止。她大胆又腼腆的望着这个男人:
“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你是问我的姓名,怎么,是不是我很帅,讨你的喜欢啊。”
秦银全身顿时热了,烫了。在平时,她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说这样话的是个流氓、无赖,然而现在,她深深地被这样的话吸引,心不由衷地喊出:“无赖——”
“我叫张京音,张铁林的张,北京的京,林诗音的音。也就是‘张铁林在北京遇见了林诗音’”张京音说完然后仰着头,幻想着。“好了,我已经作了介绍,该轮你了。”
“我叫秦”不知道为什么,秦银突然改了口“我叫秦梦心。”
“很美丽的名字,富有幻想,富有思绪,富有情感,很温馨的名字啊。”
他们后来如老朋友一样地谈着。张京音的时尚的语言举止着实让秦银心里明亮。张京音就像个时尚匣,把一切时尚的东西都在秦银的面前摆弄,不,应该是秦梦心。
车窗外,树木急速地后移。太阳是最清澈的,在即将来临的冬季面前。它把自己的光辉抛洒给了在它的身下生活的人们。一切都很平常,但一切又不平常。
时间荏苒,随着火车速度的减慢和喇叭的问候,铜陵到了。张京音和秦银跟随着下车的队伍,推推搡搡地下车。张京音的手里此时多了一个行李箱。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这是必然现象。他们的目的地是b县,因长江的阻隔,他们必须转车。一出站,就被司机围个水泄不通,若说是热情吧,又有点勉强;若说是嫌人吧,又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司机是为了旅客,同时满足自己。张京音和秦银踏上了充满闷气的大客车里,好辛苦的找了位置。又一路上聊着。他们谈到了文学大师高尔基,谈到了余秋雨,谈到了贾宝玉,谈到了傲慢与偏见等等。其实张京音是不愿的,他心里所想的是乔丹、姚明,李连杰、成龙,而委屈地附和着她眼前的秦梦心。
不得不说再见了,因为在火车上秦银问她来b县干什么的时候他是回答说走亲戚的。现在秦银该回到她所任教的学校去了。分别的时候秦银给了张京音她的手机号码。秦银依依不舍,张京音也不愿,且他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但结果是残忍的。就这几小时的同路,使他们彼此间生出了亲切感。在这种亲切感还没有来得及持续的时候,要分别了。太阳似乎变得烫了,烫着了秦银的面庞,烫红了。
“同学们,”班长发话“我们的秦老师回来了,快看啦!”
五年级班在班长邱虹的声音下,想爆发的泉水一涌而上,争先恐后地向窗边挤去,急切地望着窗外。都想看一看久别的秦老师。
“秦老师今天真漂亮!”班上最调皮的李浩大声的嚷起来。
“好了,都坐好,都不要看了。”班长转过身“秦老师回来了,我们给她个惊喜好不好?”
“好啊,好啊,不知班长大人有什么高招?”李浩站着,摇头晃脑。
“下面我宣布,开班会,出点子迎接秦老师。不愿意参加的同学可以出去。”班长的一声令下,顿时鸦雀无声。
同学们都挖空心思,有的出这招,有的出那招,好生热闹。经过激烈的评论,班长邱虹宣布“好,我们就按调皮王的点子准备。”
秦银回到学校,老师们也都蜂拥而上,各式各样的问题脱颖而出。
“秦老师,这次去杭州好不好玩啦?”
“秦老师,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啊?”
“秦老师,杭州那城市漂不漂亮啊?”
“秦老师,有没有见到什么奇闻啊?”
“秦老师,遇见英俊的知心人没啊?”
还是最后的一句话,让秦银心中一荡,张京音的影子出现在他脑海里。
“好,我回答你们的问题。首先,杭州不好玩,但很现代化;二,礼物大家都有,但,可都是不值钱的哦;三,杭州它不算很漂亮,但很有人情味;四,奇闻我是没有见到,但,看见了我从来没有看到的幻灯多媒体。”秦银像仍旧陶醉在杭州,娓娓地述说。
“秦老师,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哟?”张老师调侃地,微笑地。
“没有啦,张老师。”
“嗯,秦老师,你的脸怎么红了?”张老师故意地,其他老师见风使舵,全都睁大好奇的眼睛哄了起来。
“秦老师,从实招来!”
“我去上课了,不理你们了!”秦银扭捏着身体。
“怎么,秦老师一回来,你们就欺负她啊?呵呵,秦老师,不要怕,我给做主。”高校长不知从哪儿走了进来。
“高校长,我们可没有欺负她,而是她欺负我们啊,你可要主持公道啊!”张老师说。
“高校长,你还不知道呢吧,秦老师在杭州被人勾走了魂啦!”另一个女老师附和。
“哦,是谁这么有本事啊,把我们的大美人的魂给勾走了,那个人一定不简单啊!”高校长说完哈哈大笑。
“高校长,你怎么也参合进来,根本没有的事儿。”秦银辩解,着急地。
“好了好了,不说了。小秦啊,你快准备准备,等下开会。把你在那儿所学习到的,给我们谈谈,也好让我们这些老同志长长见识,啊。很简单地体会,行不行啊?”
“行,校长大人。您发话,我怎么敢说不行啊!”“诶,去了趟杭州变得油嘴滑舌的了,啊?哈哈哈哈!”高校长说完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全体老师都笑了起来。
秦银是回校了,可怜的张京音还在四处的找旅社。太阳虽然是秋末的,但他的温度还是那样得热烈。让人的皮肉饱受着黝黑的痛苦。张京音实在是有些累了。
“请问在这里住一晚多少钱?”张京音找到一家叫做“清清旅社”的。
“十块。你住几天啊?”
“我也不知道,大概很有几天,我来这里是找人的。”
“这样吧,给你八块,不能少了啊!”“行,我住了。”张京音爽快地答应,因为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也跑了很多家了,这家的确是最便宜的。
服务员把他带上了四楼,很简陋的一间。虽说不豪华,最起码还有个破电视能解解闷。张京音也就不挑剔了。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下一步该行动了——找人。可b县城这么大,怎么找呢?只知道是在b县,究竟是城市里,还是郊区都搞不清楚。也许是在农村也说不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决定到电视台,做个寻人启事肯定行。于是出门打的到了电视台。
“小姐,您好,我想做个寻人启事。”
“去三楼!”门卫小姐很没好气地说。
张京音来到了三楼,经过一阵询问、探访,终于找到了信息组。
“先生,我想做个寻人启事。”
“寻人?寻什么人?”一个胖子鞑靼着皮鞋。
“寻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孩。”
“在那里登记吧!”
张京音填了表,登了记,办完了手术,喜悦地向窗外眺望。他想,不要多久,就会找到秦丽丽了,就可以完成秦勇的心愿了。于是他内心高兴地将要跳起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好的消息,电视台的消息。
而秦银在办公桌上挠起头来,十分地紧张,她要做讲话,且是重要讲话。像她这么年轻的教师在学校一般是没有这个机会的,而秦银却有,于是她紧张,甚至害怕,怕说得不好,怕被其他的老师笑话。她认真地准备着,精心地策划着,先说什么,然后说什么;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有些问题该不该提出来;关于说话的语气是不是放低点等等。一步一步地计算着,她有些急了,心跳也加速了。她知道这是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因为她听说会有很多的老师来听,而且邻居学校的老师也会来的。她的思想一直地默默计划着。
正在准备激烈的时候,高校长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年轻女孩。
“小秦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刚从师范学院出来的小方,叫方馨,以后他就跟着你了,你这个指导教师可要好好地指导哦!顺便地说一下,她是我们刘主任的侄女,多照顾下,没问题吧?”高校长说。
“当然没问题。”秦银向方馨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秦银。”
“你好,你真漂亮!”方馨也伸出了手。
但秦银从方馨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嫉妒的心里,不知是为什么。但既然是刘主任的侄女,她也就没有多说。只回了一句:“你也很不错啊!自己随便坐吧。”之后就继续地写她的演讲。
还是高校长机灵:“方馨啊,先别打扰秦老师,她呀,正在准备演讲稿,你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呢?”眼睛示意着。“看,那里是你的办公桌,都给你誊好了。”
“谢谢校长,校长真好!”方馨说完就在清理着自己的桌子。把桌子面与抽屉清理好后,背个黄包出去了。
“秦老师啊,这小丫头很‘神’哦,你可注意点。”张老师忍不住了。他就是个直肠子,什么事儿都装不下,曾为了一个学生,大闹县教育局,结果摘去了他总务的头衔。
“谢谢张老师,我会的。”秦银答应着,继续地写她的稿子。
片刻时间,方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