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言箴言之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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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所有的评价都只是一种评价,并不具有自在的效用。但人类要引导自己,给自己一个方向。他就要把这些评价当成一种绝对命令。

    真理是不能一眼看透的,人们只能大致把握真理,而不能准确把握真理,真理是最容易从人们手中溜走的东西。

    每个人随着经验积累和阅历的增加,都会形成某种对事物较为固定的看法,这其中一部分是真理,一部分是偏见。谁也不敢担保自己没有偏见,也许在你自认为正确的观点中,就含有很深的偏见。它先入为主的对事物作出片面的,不正确的判断,并且固守这种判断。

    偏见的形成与个人经历分不开,当人有了某种特殊的或不特殊的经历后,在形成对事物客观正确的看法的同时,也会形成某些主观错误的看法。这些看法具有很强的个人色彩,虽具有理性的表面,却不具有理性的实质。这里,偏见与真理同时形成,个人的部分形成偏见,理性的部分形成真理。

    人的目光类似一种波,具有一定的能量,传达给被观者,会产生相应的感觉和反应。不同的波长、频率。代表着不同的情绪及情绪强度。散漫观看时,目光所释放出的能量最弱,注意盯视时,能量最强,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顶点,使被观看者产生“电击”的感觉。

    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候,会释放出不同的目光能量,喜欢说话看人的人,他不会产生锐利的锥子一样的目光。

    一切事物在未到来前都是复杂的,重大的。一切事物到来之后都是简单的,平常的。

    有时候,用正当的手段做不到的,用不正当的手段却能做到。正当的东西总是教条的、刻板的、循规蹈矩的,而不正当的东西却常常是灵活的,多种多样的。

    声名欲是文明社会的东西,原始社会就不会有人想到要出名。

    人的内心世界应当大于物质世界,应当高于物质世界,应当包蕴物质世界,而不应蜷缩于物质世界的一角。

    人的一切主动地努力都是被动

    法律需要权衡,判断,力求达到公允,它最后的判决注定了不会让任何一方完全满意或完全不满意。

    对个人来讲,每个时代都是特殊的,对时代来讲,每个人都是相同和相似的。

    光明是现象,阴暗是本质。

    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但也是旧的,而且更其旧下去。

    世上的一切都是必然的,但落到每个人身上就是偶然。

    宗教是一种哲学,哲学也是一种宗教,所不同的只是宗教是人的神化,哲学是神的人化。

    人相信什么是真实的,那么这种东西就是真实的,不管他在别人看来是多么虚幻。每个人都有权相信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非真实。

    成熟只是孩子对大人的一种看法,没有一个人会时时觉得自己是个成熟的人,倒在更多的时候,在自己和别人身上发现难以克服的孩子的弱点。

    人的身体有极限,精神也有它的极限。人会慢慢从这个极限降下来,冲破它,人就会走向毁灭。

    始终保持一种心境,时光对于我们就静止了,我们就有了与无限交流的机会。我们的心灵并不因时光而改变,我们也就获得了永恒。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特殊的时代,都觉得世界只是到了今天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从任何一个方面入手,都可以发现一个世界。

    古代的猿人要比我们今人伟大得多,他们开天辟地,钻木取火,凿石成器,以山洞为室,以树叶兽皮为衣装,用最原始的劳动创造着一个辉煌的开始,而我们今人却在不断的重复中,走向了堕落和平庸。

    我们意念中的远方同我们看到的天边一样,其实并不存在。他们都是我们自身中的东西,天的边缘是人的视觉存在,意念中的远方是一种意识存在。

    人眼所看到的东西可以理解为视觉的真实,而不可以看成是实际的真实。

    人类的感觉状态就是世界的原初状态,它以一种本源的形式构成了生命的根基。

    人类的种种对自身命运的构想,在更高层次上,可以理解为人类最终命运超越时空所反馈来的信息。

    一件事物一旦被认识,它也就离开了它的原初状态,而向人的理智靠近了一步。

    梦想一旦实现,就会失去它原有的魅力,梦想的魅力在于它的不实现,而不在于它的实现。现实之所以让人感到不如意,就在于它时时刻刻都在我们生活中发生着。

    人靠各种各样的梦想生活,人类也靠各种各样的梦想生存,在全然的梦想中,人类愿意让自己活下去。

    人类即使在暂时具体的事情上摆脱了梦想,但在总体上,在对未来茫茫无尽的憧憬中,也还存在着梦想,梦想在人类的思想中是无意识的。

    经历,只有经历才能使人学会一切,不然,人就只会相信自己,而在没有经历前,人自己又常常是盲目的。

    其实,所谓悲观主义者,倒是最热爱生命的人,因为爱之甚,便很苛求它的完美,但又渴求不到,便索性完全否定它。而在骨子里,还是依恋这个世界的。

    一个人自我意识的强弱,决定着别人与他接近的程度。

    敏感性是与一个人的自我意识成正比的

    人类发展到今天,已经完全习惯于把自己区别于其他动物,而忘了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完美是一种境界,一种精神上的升华和圆满,与物质世界无关。

    如果人类可以无期限的活下去,那么,他就会实现他的所有梦想,达到他所要达到的所有目标,解决他所要解决的所有问题,而成为无所不能的神。

    一切自杀行为都是暂时的精神错乱所致,人如果时时都处在正常的状态下,他就不会自杀,不管现实如何让他无法忍受。除少数情况,大多数人自杀的动机都是出于对目前困境的逃避和解脱,而不是出于对未来的担心。但实际上,自杀者所毁掉的不仅是现在,而且是未来。这是自杀者所没有想到的。

    我们不愿生活在一个过分清晰的空间里,我们不愿失去神秘,遐想和对不可知的渴慕,我们渴望寻找新的精神支点,建构新的神性空间。

    所谓永垂不朽的名声,只是当事者无法享受到的一种历史存在,人们之所以追求它,也是因为它是一种历史存在。人们可以在预想中享有它,却不能实际的享有。但即便如此,所谓永垂不朽也只是相对的,它只针对人类历史而言,而人类历史只是宇宙中一个很短暂的偶然现象,并不能与宇宙相始终。

    如果没有人相比较,人就觉不出衰老,我们衰老的证明首先是从别人身上得到的。

    每一事物都有两重意义,即:它本身的意义和给与我们情绪或心理上的意义。

    节日只具有心理意义,而没有时间意义。

    暴力来源于恐惧心理,又反过来制造恐惧。人为摆脱恐惧战胜恐惧,而对恐惧的对象使用暴力。暴力不是强于对手的优越,而是弱于对手的胆虚。

    人与人之间的所有交往,都是一种交流,都能作用于意识,影响人的内在。

    人总是通过一系列的不自由,不断走向和实现他的自由,自由既是原因,又是结果。而不自由只是自由与自由之间的一段过渡。

    精神相对于物质具有超越性,相对于未知具有倾向性。

    孤独是对自我存在的强化,对自我之外存在的弱化,当外在的存在弱化到无时,自我便从空无的世界之上凸现出来。

    憎恨把被憎恨者放到非人的位置。

    宽容是一种理智,而不是一种情感。

    有时,人的自我意识极易成为刺向自身的剑。

    人只有追求幸福,他才能是幸福的,不然他就毫无幸福可言。幸福不是摆在面前的一顿美餐,而是一幅遥远的图景,一种妙不可言的境界。

    偶然一经发生,便进入了必然的行列,具有了同必然一样的不可变性。

    对一个人的厌恶是不讲任何道理的,因为这种情绪并不源于具体事件,而多起源于个性上的原因。具体事件只能导致不悦或憎恨,而不能导致厌恶,憎恨可以化解,厌恶却无法消去。

    如果仅仅把“现在”看做历时的,那么“现在”就毫无意义,因为它本质上无法把握。我们所说的现在,只是指目前的一种状态,与人的生存现实紧密相连。

    谁也无法预料人类的终极命运,或许这种提法本身就是错误的。因为人类倘不灭绝,就无所谓终极,人类不会在某一天停止发展进化,停止向未知迈进。任何哲学所构筑的未来图景,都是对现阶段的反动和超越。

    节日是民族文化的一部分,一个没有节日的民族是不完整的,也是不可想象的,当我们浸沉在节日的欢乐中时,祖先便在我们身上复活了。

    经过千百年的流传,节日作为一种氛围已经融进了我们的血肉,渗进了我们的意识,成了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谎言代表着一种真实,一种更内在的真实。

    人力所能达到的,我皆能达到。

    天才的诞生是多种巧合的结果,只有那样的父母,在那样的时刻,那一地点受孕,以及受孕时偶然加入的客观因素的影响,及孕育成长过程中环境的影响,才能造就一个天才。当然,一个普通人的诞生也是多种巧合的结果,正是这种巧合,才造就了各不相同的人类。

    没有任何东西能保持自身的属性,永恒只是人类的一个梦。

    熟悉是在陌生的基础上产生的,无陌生也就无所谓熟悉。熟悉是人对某一事物反复接触,而产生的一种相对陌生而言的总的印象。

    憎恨是一种对他人的更深的秘密,也是一种更大的痛苦,它是被憎者对憎恨者的心理惩罚。

    人本身就是一个超越和被超越的实体。

    即使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他也在不自觉地运用辩证法。

    知道自己愚蠢并不是最蠢的,最蠢的是那些本来很蠢,却自以为很聪明的人。能认识到自己的无知实在是一种大智慧。

    如果把一个人置于自然中,他就会逐渐退化成一个低等动物,如果将一群人置于自然中,那情形就会完全不同。因为在人群中,人不会失去他原有的自尊,尊严和荣誉感,而单独一个人,就很难保持这些。

    天才都是痛苦的,而心满意足则是庸人的标志。

    天才以自我面对世界,因而他是孤独的。庸人以群体面对世界,因而他是合群的。庸人只代表一种生活方式,而天才则代表人类的最高个体形式。

    自杀虽是战胜了死,但前提却是失去了面对生的勇气。

    随便向空中抛一什物,什物落在一点上,这对于抛者是全无用心和轻而易举的。但第二个人想把什物准确的抛到这点上却很难。前者全无规束,后者却要有所遵循。前者是自由的,后者是不自由的。

    秘密在心中藏久了,就有一种想让人知道的愿望,但有些秘密却是终生的。

    秘密之所以诱人,就在于它只有自己知道。秘密一经说出,就俗了,平常了。

    战争把战争的受害者降为动物,而战争的操纵者们却把自己提到上帝的位置。

    希图在一两件事上表现自己,来赢得他人的尊重是不现实的,他人的尊重更多的是来源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为了一个最大的愿望,就必须舍弃其它愿望。

    即使你并不相信正义真理和善良,也要去培养孩子的这些优点,因为这些只能从教育中得到,必须加以灌输和培养,而私欲和邪念却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不断侵入他的心灵。

    法律并不能使人善良,而只能使人的恶念有所约束。但也只有一颗善良的心,才如此迫切的感到这个世界是怎样需要至高的法律。

    白日梦在年轻人那里是完全真实的沉醉,在成年人那里却是对眼前沉重现实的逃避和挣脱。一个拥有白日梦的人是幸福的,一个失去白日梦的人是有所欠缺的。而一个长久沉醉于白日梦的人则是不幸的。

    我知道他人心里有许多隐秘,这是从我心里有许多隐秘知道的,我也知道他人的隐秘是什么,这也可以从我自身得知。

    一个时代的价值观念会深深的影响到每个人,使每个人成为它的奴隶和俘虏,只有少数天才才能不受他那个时代的影响,而只凭内在的自我行事。

    每个人都受到群体的压制和束缚,每个人又都想在群体中脱颖而出,但实际上,没有人能超越群体,超越了一个群体,就意味着进入了另一个群体。没有人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不可比拟的。

    意志只涉及生命的表层,而不能深入生命的内部,它只是我们内部需求不断受到外界阻碍,所产生的一种相应的心理能力。意志是指向外界的,并且只有在与外界的对抗中才有意义,外界是意志产生的前提和基础。

    群体意识来源于个体之间的相互交往和交流,这种交往和交流是随意的、自由的、浅层的。同时,也最贴近我们的日常生活和习惯,是我们一些日常行为发生的原因和基础,深深影响着我们目前的生存状态。

    人类走到今天是一种必然,而今天是人类所有可能的选择中,最好的选择,如果不是最好的选择,人类也许早就灭绝了。

    一个人固然不能在肉体上成为神,但却可以在精神上成为神。

    当人仰望星空,自觉与永恒融为一体时,这并不是一种幻觉,而是他生命最本质的部分的觉醒,正是这一部分促成了人追求永恒的内在动因。

    道德是这样一种东西,即使你不去遵守它,却仍相信它是一种道德。

    留恋是一种非现实的感情,它把所留恋之物涂上一层浓重的情绪色彩,使之不再是一个现实之物或实在之物,而是一个具有浓重感情色彩的主观意象。

    由财富堆聚起的雕塑,永远是一个俗化的偶像,它只能受人羡慕,而不能被人敬仰,精神在这里永远取胜。

    人有多种恐惧,动物只有一种,动物不会分辨恐惧的种类,他只是恐惧而已。而且,它的恐惧不会像人一样能从内部产生,带有更多的非是在成分。它的恐惧是真实的,而且,恐惧的情景一旦解除,恐惧亦会随着消失,他们不会想象同样的危险,以引起恐惧。

    所有价值都以生命具有价值为前提。给生命确立价值,是生命自身的需要。生命需要绝对的肯定自己,从最低意义上到最高意义上,以求自身的存在、壮大和发展。它强使自己乐观、喜悦、不绝望、有价值,强使自己从空无、虚幻、非实在,显现为可观、具体、实有、可比较、能评说。

    我们自以为客观现实的想法里,总有一些想当然的成分在里面,这是思维所无法避免的。我们只能尽力做到客观,使想当然的成分将为最小。

    如果一个人能几十年如一日的自持,坚持,不改初衷,那他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知识和学问不应成为谋生的工具,它是自在的、非实在的、超越性的。在人身上,它应当与人的物质生存绝缘,与人的实际生活分裂,而表现为纯精神。

    有两种情感,敌意和善意,敌意显示排他和拒绝,善意显示包容和接纳。前者以自我的应急状态耽视着外界,而后者则解除了武装,接纳一切。

    人类生存的越久,他所发现的有价值的东西就越多。

    人类存在的过程犹如一块抛向空中的石头,石头向前运动,动力不断冲破阻力,人类社会也是不断向前发展进化和更新。所不同的是,石头由我们抛出,而我们人类则由大自然抛出。我们只能决定石头抛出的方向,而不能把握其向前的每个细节。同样,大自然也只能给我们一个大致的方向,而怎样走,则由人类决定。当然,我们也关心人类的终极命运,但这终极对我们来说太遥远,所以,我们只关心眼前和我们能预测到的将来。

    人所有外在的东西都不能与大自然相比,能与大自然相比的只有他的意识和思维。

    谜就是我们不知道又想知道的东西,但假如我们不想知道,它就对我们毫无意义。有些谜是人类共有的,对所有人都有着共同的吸引力和诱惑力。但另一方面,神秘又只是相对于人的意识感觉而言的,在宇宙本身,一切都是清晰的,明白无误的。

    一切空间意识都是以人自身为参照物和出发点的。

    血缘就是亲情,但亲情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能靠得住,血缘并不能成为两个人之间必然的纽带。

    所有哲学都在一部分被证为谬误,一部分成为常识,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哲学家们当时所表现出的那种探索的精神和思想的勇气。

    哲学家们的悲哀在于他们并不能完全确信自己所建构的原理,却仍费尽心力智力自圆其说。

    我觉得我永远站在目标的最低点,我觉得我的前面永远是一片未知的领域,我的前方一片茫然。

    如果有一种价值观念被人们普遍认可,成为大多数人追逐的目标。那么,能够不为时代所动,唱出自己的歌的人,就算是半个伟人了。

    所谓基本规律不过是人认识世界所创造的一种方法。与世界并无多大干系。

    任何绝对都只存在于人的理念中,绝对只是人的理念在超越了具体可感的实际事物后,所形成的一种一统观念。

    人类的前途也许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完全的无望,也许,他们会真的创造出一个奇迹,从而拯救了自身。

    性格的形成来源于内在自我对外界刺激所作出的不断调整,它体现为心理反应和言行举止的某种一致性。但具体到某个人身上,这种一致性也并非一成不变。因为人身上除了主导性格外,还有其它隐晦的性格,会不是突破主导性格的阻拦和遮掩,而显现出来。

    每个人身上的性格数目都是相同的,所谓不同性格的人,只是各种性格强度搭配的不同。

    金钱拥有价值的前提是人们的普遍公认,它和食物、衣服不同,没有了人们的普遍公认,它就毫无价值。

    由于熟悉,一切都在我们眼中变得平常平淡了,春种秋收对农民来说是平常平淡的,接见、会见、开会、谈话对一个国家官员是平常平淡的,任何一项工作都是平常平淡的,只要他做久了这项工作。

    孤独使“一般”变成了“特殊”平俗变成了伟大,这是孤独的造化。世界因孤独而沉重,也因孤独而升华。

    人类的残次品虽然可以归入人的类别,但并不能证明他们就是高级存在,他们除了证明人类并不是整齐划一的智慧生命外,别无其他价值。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比动物更高级更有价值。

    我们有必要打破“人类即高级”的旧有观念,它太笼统,它太绝对,意义模糊,不准确,与实际相去甚远。一个睡卧街头的傻子同一个被保护起来的熊猫相比,很难说上高级,不管在社会意识中,还是在生命等级上。

    看见北斗七星,我就不能不把它们当作一个整体,而完全分开。因为它们的组合和构成已经成为一种观念,植根在我的意识中。虽然我知道它们毫不相干,风马牛不相及,但我仍不能改变这种已形成的观念。

    进化既不是目标,也不是目的,它只是生命活动的一种必然结果,由无数细小的需要和目标组成,是人类的一个意外收获。

    回顾过去几百万年的生命发展史,我们知道自己是在进化了,然而在当初,我们不知道自己是在进化,是在追求进化、推动进化。进化是人类生存延续过程中收到的一个意外礼物。人类的进化史是一个无意识地进化史。

    社会是人类在自然界中建立的一座温室,只有在这里,人类才能感觉到安全、舒适、有能力、有价值,才能追求到荣誉、地位、声名、权力、不朽,以及其他各种欲望地满足。离开了社会,人就会变成最柔弱、脆弱的动物,所以,他努力维持与社会的联系,以使自己变得‘‘强大’。

    人类经营起一个世界,并在其中命名了许多光明的、堂皇的、伟大的、幸福的事物。然后再让自己得到它们,以使自己变得光明、堂皇、伟大、幸福。、

    生命地进化很少被提到‘‘议事日程’,他们更多关注的是社会,社会地‘‘发展’高于自身的提升。

    无论什么世代,什么时代,真正的智者必定都是有所坚守的人,必定都是不被外在情势所左右的人;必定不是浅薄浮躁的人;必定不是时髦人物和流行动物。但哪个时代都有人云亦云的人,对潮流时尚趋之若鹜的人。智者追求永恒,而相对疏离他所属的那个时代,而时髦地追逐者却随情势而变。

    真正的故乡是心中的故乡,而不是那个可以随时可以回到的故乡。

    智慧可以化解一切,包括痛苦和死亡。所以,一个真正有智慧的人,他是不应当有痛苦的,他享受内心的宁静,这种最高的幸福,其它的情感都只是一些眩惑性的东西。

    我被什么东西压在下面,我很小,沉重而抑制,沉重而抑制的感觉让我有一种疯的欲望,他奋飞着,极力扇动着翅膀。一只鸟发出鸣叫声,这只鸟就在我体内。

    人除了外在具体可观的生存事实,还有内在看不见的心灵事实,两者互相重叠又互相分开。

    无论社会怎样发展变化,时代怎样变迁,各种各样的新观念,新事物粉墨登场,但总有一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他们贯穿于所有的世代,是我们最后退守的土地和家园。

    一切自杀都是受外来因素的影响。人类必定有过一段从未有自杀者出现的时期,当人类的精神越来越加强的时候,自杀者就出现了。外界因素作用与人的精神,精神作用与人的肉体,肉体产生行动,行动在人可以继续活的时候结束自己。这个过程只有在人具有了足够多的“精神”的前提下才能完成。

    获得了某种学历,不仅意味着一个人在形式上拥有了怎样的知识,也意味着他由此进入了某种体制,甚至后者是更重要的。因为只有进入体制的人,才有资格选择和被选择。游离在体制之外者,将拒绝被承认。在这个方面来说,学历形式上的意义要超过它的内容。但有时学历并不是“形式”和“内容”的统一。学历并不等于知识,知识并不等于智慧,教育在这里陷入尴尬境地。

    学历只代表一种可能,一种知识的可能,一种智慧的可能,而不是其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