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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似水,会在不经意中从指缝间偷偷溜走。流水无痕,拂去落花对时光的最后一眼思恋,谁来告诉她明年的花季,离别过的枝头又是怎样一分缠绵。
静拽着张字条一直期盼着下课。终于,她完成使命般地舒了口气。那张字条是子程托她转给冰的。冰打开字条,沉思了片刻后提笔:“我们初秋才相识,你在秋末说抱歉。时光的不再洗涤了心中淡淡的哀愁。从朋友到同学,未感不适。况且每个人都要走陌生的路,勿念。”
这是一段短暂的友情,它的发生如夏话般烂漫,而结局却似流水般沉重。
冰转到这所中学,漫步在偌大的校园里。看天蓝,感风和,谈秋黄。从她迷茫的眼中能捕获她心中淡淡的忧伤。
一次偶然,子程发现了在路灯下走得小心翼翼的冰,每到灯影重叠处便走得飞快。意识告诉子程,此人怕黑。他一直跟随灯下的身影。目送冰进入一幢留有盏灯的楼里,自己再离开。她需要保护,子程下此定义。
也是偶然,冰跟老师谈参赛作文忘了时间。她急了,用哭腔喊道:“谁是走读生,可以送我回家吗?”
自子程下那定义后,便暗中送冰回家。只是冰在明处,尚未察觉。那晚,子程坐在教室里,安静地等待着。
于是,这段友情拉开了序幕。
每晚,子程送冰回家后,再自己回家。渐渐地,两人有了共同语言。子程也深刻地体会到冰对自己放松了警惕。
学校召开迎新晚会,作为学生会一员的子程要去主持。他留找字条给冰便匆匆而去。整个晚自修,冰看什么都不是味儿。自修结束的铃声响后,她更是心乱如麻。任凭投缘的静如何安慰,都无济于事。还好子程在几分钟后满头大汗地出现了,这才使冰拔开满脸乌云。静的一声轻咳染红了两张脸。
国庆在即,子程写字条邀冰同去看山清水秀,观洞奇石美,赞繁花似锦。冰赴约了,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两人竟心有灵犀地叹:“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抬头,瞥见阳光镶在碧空中,闪烁金黄;回首,平视笑容堆于嘴角上,收获喜悦。
经历了此事,静眼里的冰与子程已不再是寻常的朋友关系。但是冰并不认同。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后,她写字条给子程:“我认为我们这个年龄段的男女同学只需要单纯的友情。”
子程回头望了下冰,眼神里装满诧异,又在瞬间消失。他回字条祝他们之间友谊地久天长。见子程如此道来,冰暗自庆幸得来全不费功夫地寻到了蓝颜知己,也更坚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
有些时候,友情像飞在空中。虽轻盈地,温馨地飞,但会不会有一天负不起那么多沉重,一下子跌落。当梦的飞翔断翅,不知有多少冷酷要面对。
冰和子程每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冰把对一天收获的感慨写于纸上同子程分享;放晚学后,子程把冰不会做的数学题演算在字条上;下晚自修,两人在路上讨论对学习方法的见解。他们之间没有传言中的手牵手幸福地走,也没有电视剧中临别前的晚安吻。有的只是子程祝愿冰有个好梦的絮语,冰叮咛子程路上小心的关怀。
诚然,这样的生活很愉悦,很轻松,也很充实,可是世俗却狠心地将其斥之门外。
化学老师讲正负电荷时,无意地说:“男女同学也是这样的,日久生情。”静给了冰一个神秘的眼神,部分同学回头望着他们,一个劲的傻笑。
物理老师谈磁场“同极排斥,异极相吸”同学们都用怪异的延伸看着子程和冰,起哄式地集体“哦”了一声,一阵哄笑。
男女同学之间真的没有单纯的友情吗?冰写字条问子程。可是,这一次子程选择了沉默。冰开始对自己肯定的质疑。她却不信邪,她想证实那是谬论。最终,她读懂了男女之间没有纯友情是真谛。而她坚信的,不过是梦境。
梦无痕,嫣然回首中已把坎坷走成平坦,谁又会记起那一张张在执著追逐中苍白的脸。
子程送冰回家的事给子程爸知晓了,他一气之下断绝了子程的经济来源。扬言除非子程同冰分手,否则子程自食其力。
一向明事理的冰爸爸也不分清红皂白地朝冰吼:“翅膀没长硬就想远走高飞,飞得高,死得早。”
班主任也请他们去喝‘铁观音’。告诉他们山顶的风景才识最美的。子程准备上前解释,眼明手快的冰拉住了他,他知道,冰怕他越描越黑,有理说不清。子程望望冰暗自伤神。
回到教室后,子程望着天花板叹息着:“如此纯洁的友谊缘何经不起一点风吹。”而冰似乎很平静。知识在思虑了一个超脱友情的字眼;缘。
也许,世间的缘聚缘散的际遇像漫天星辉。也许偶而暗淡,但它却是永恒。纵然在别人看按理有点冷清的友情,而自我却剧烈燃烧过。在同学们的唏嘘声中,他们眼中的“鸳鸯”显然已“落难”不过,这是静知道的一个秘密,子程同冰你来我往的“飞鸽”传音。
受子程之托,静去宽慰冰。可她读不懂,为何冰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半点伤痛的痕迹。冰说,她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她下字条给子程,说他们之间的友谊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直线,在拥有一个交点后各奔东西。所以,不用担心她,她只不过是回到原有的生活。何况,人总是要学着慢慢长大。
冰比子程想象中的坚强。她写字条告诉子程:“改变一种生活方式,同样能咀嚼岁月的甘甜,只是要叹息流水的不再。”
时光荏苒,子程回在不经意间想起冰,被他遗落的人间天使。然后写字条托静转交。细读冰寥寥数语的回复或感悟,复杂的心境用个词来形容是:震撼。但他们都很迷茫,男女之间为什么没有单纯的友情。
友情,也许真如昙花似流星,自在其中感觉它的美丽和闪耀,在别人眼中只不过一闪即逝。它真的似水,流得太快,一天天地,过得没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