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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想过要当诗人,后来又想当画家,再后来居然一门心思要当大律师,唯独没有想过要做一个平常人。
然而,当童年的狂想逐渐褪色的时候,我发现我身无长技,平凡之至,混迹在芸芸众生中。而且随着日子一天天换过去,更觉自己在这种平淡里越陷越深,像被冻结似的,几乎懒得动弹了。
时间一晃,不觉已逾而立之年。尽管仍像从前那样沉溺读书,痴迷写诗,偶尔也涂鸦几笔,在我,这都是聊以抵抗寂寞和心灵减压的“处方”与别人下班后饮茶喝酒,抑或打牌“砌城墙”本质上并无两样,似乎也谈不上高雅。
其实这完全是性格使然,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是也。我喜欢用这种方式打发长夜,品味寂寞。“我不爱作宫,因为我害怕被柏杨先生不幸而言中,做了官就忘了做人;我不爱管别人,也希望别人不要管我太紧;我希望周遭环境是一件洒脱的文化衫,随意而清新;我也拒绝做苦行僧,却渴望精神上的富有。”
但有时不免企慕那些学理工、或习医从法之人,拥有一门实实在在的技术或专长,为这个社会添砖加瓦。而自己,除了偶尔在小报上发过一些不痛不痒的议论,作过一些伤春悲秋的无聊小诗,剩下的,不过一介书生罢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只能一如既往地独守书房,任商海潮起潮落我自岿然不动,落得一个清静。
看过一幅漫画,画的是一间满是书籍的房屋,一位老先生正攀着楼梯往下爬,室内从地面到天花板满壁书籍。此公的手上与胁下拿着、挟着的都是书。看了以后很是喜欢,直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我发现生活在书里其实是我最想过的人生。
真的,一旦漫步那长长的书廊,总觉内心平静而又流连忘返
物质世界的尘嚣已远去。在书的海洋里遨游,与天地精神往来,可以点亮前辈智慧的烛光,洞见知识的沧桑和文明的辛酸。稍不沾书,古人的话便在耳边索绕“人不读书,则尘俗生其间,照镜则面目可憎,对人则言语无味。’顿觉脑门上被猛击一掌,赶紧振作精神,开始书海旅程。渐渐地,书籍成了我心头一个温柔的“羁绊”
“书中自有黄金屋”此话未兔有欺人之嫌,但读书能让人产生富翁之感是常有的事,有时甚至会因此而瞧不起一些先富起来的“贵族”这多少让人觉得我是否“酸葡萄”心理在作祟,或是阿q精神又“显灵”了?
其实这只是书中熏陶出来的淡泊罢了。读书让我不敢自大,知道天外有天,知道自己肚子的单薄;懂得“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深感“逝者如斯夫”之紧迫,如不抓紧时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岂不白来这世上一遭?。
还是杨绛说的好“是什么料,充什么用。假如是一个萝卜,就力求做个水多肉脆的萝卜;假如是棵白菜,就力求做棵糍糍实实的包心好白菜。萝卜白菜是家常舍用的菜蔬,不求做庙堂上供设的珍果。”廖廖数语,把人生说得多透彻!
苏子云“万人如海一身藏” 这境界几生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