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落叶吗

冰雨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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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的时针已经敲了十一下,连续坐在电脑旁已经3个多小时了,脖子有些僵硬,却不想动弹一下身体,摇摇酸痛的脖子。秋风从窗外幽幽地飘进来,寒意一点一点地浸袭着麻木的肌肤,本就单薄的身影在荧光屏面前越发孤冷、单薄。就这么机械地翻看着bbs,无聊地想打发着漫长的夜晚,却怎么也无法打发掉心底泛起来的那份落寞。

    不是在今夜才会独自面对四壁的空寂,早在一年以前,就知道越来越优秀的儿子今年读初中会在重点中学住读,也想过孩子一旦上学住读,许多时候将会是一个人面临寂静的大屋,单调的电视,冰冷的电脑只是没想到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自己却显得那么手足无措,突然感到生活的重心失去了平衡,空空的脑里常常没有思绪以及那份固有的麻木于日常琐事的平静。长久以来,习惯了操心孩子的一日三餐,习惯了孩子每日绕膝蹦跳,习惯了每日对他不停的唠叨,以及对他事物巨细的照顾、呵护。如今习惯被打破了,如同跷跷板,那头轻了,才明白自己除了孩子以外,自己的生活原来是那么的空白,找不到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什么是为自己的,茫然不知新的方向、新的习惯在哪里,将会用什么来代替?用什么来定位自己?

    下班走在走了十年的回家路上,脚步已不再匆匆,也不再着急回家为孩子做饭、洗衣,慢悠悠的步履踱在熟悉的路上,灰蒙蒙的天空是游离的双眼,迷茫没有新的云端和世界。两旁的树木已从小树长成了大树,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看不见经意间的变化,却在一刹那,看到了灰蒙蒙的色调,如同天空一样,同自己一样,然而即使是这样灰色调的路,也希望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从天亮走到天黑,从天黑再走到天亮。

    指针已经走到最大的数字了。风越来越冷,清冷的月光不知何时落在了床边,两只抱枕小狗整齐地摆放在床头,在月光下显得发白、冷清。今夜老公又忙得回不了家,没有思念,只有习惯性的无奈和担心,老公事业上越来越上进,祝福中多了一份失落。近在咫尺,没有浓烈的牵系,只希望眼睛能够时时相逢眼睛,真真切切地看到平淡中的平安,平静中的深沉;永远地能够看到你牵着我的手,慢慢地走着,从青发到白发,从日出走到日落。

    时针又走过了一格,最终挡不住寒冷的惊蛰,起身加了件寒衣,举目宽阔的房屋虽不华丽,却无需我操心,慢腾腾地摇到古筝边,弹拨几下筝弦,筝筝之声无泣无泪,无绵无恻,游荡在空中的是幽然、孤寂的清愁,没有萧瑟的回音,散去了,只剩下明月的空寂。

    立于阳台上,秋风瑟瑟,不由得拉紧了外衣,看着落叶在空中不停地随风飘舞,落下来,被刮了起来,再落下来,再被刮了起来,不知哪里是你的栖息地,圆寂你生命最后的归宿。

    自己是落叶吗?荒芜的沙漠需要绿洲的滋润,空空的脑海又该装填什么样的内容,区别于落叶的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