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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生命其实只是一场空。
我喜欢划下空心的句号,仿佛一下子什么都可以完结。和安生的暧昧眉眼也就那样戛然而止。其实,有些事,早在那些凌乱的细节里就预知结局。我习惯安慰自己。所以在所有异动来临之前,我就安然地准备接受。
安生是一个喜欢音乐的孩子。我喜欢叫所有的人孩子,因为我想他们也叫我孩子。我只想就是一个孩子,永远也长不大,可以偏着头没心没肺地笑。那时,我喜欢嘲笑他的名字,是安妮宝贝中那个棉布般的女子。他只是很愤怒地看着我说,蓝小染,别再叫我孩子,我只小你七十二天而已。你远远比我像一个孩子。你看,你看,你现在的愤怒就如同一个小小的孩子。你得承认。
在四月的某一天。我和安生见面。他就坐在桌子的那端,目光沉静地看着我说,姐姐,我喜欢你。我咯咯地笑,许多的小孩子都喜欢我。他的表情严肃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再次肯定地说,姐姐,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偏着头看着他,轻轻地笑着说,我不会喜欢比我还小的孩子。
再见的时候。他很安静地走在我的后面,给我唱一些凌乱的歌。我只是走在前面想一些事,想怎么才可以摆脱这一个小小的孩子。我想,他只是我生命里的过客,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很茫然地走,却不知道可以走向何方,而安生只是傻傻地跟在我的后面。我忽然笑了起来,想起许多喜欢自己的男子,他们都比自己小,却义无返顾地说喜欢我。我都已经是老妖精了,何必和那些年轻的孩子纠缠呢?
回过头,看着他,他正在唱朴树的。他眼睛很亮地看着我,说,姐姐,请给我一个机会。我无奈地看着他那张年轻的脸,笑着点了点头。有些人,不遇见挫折是不会死心的。
就这样。他开始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他习惯坐很远的车到我的学校,习惯牵着我的手跑。而我总是不冷不淡地看着他明媚的脸,总是有意甩开他的手,总是在他说喜欢我时叉开话题。不过,我很喜欢他的声音,温和而清亮。我不喜欢太过低沉的声音,那会让我觉得伤感。而他开始不再叫我姐姐,只是叫我蓝小染。
很黑的夜,很暧昧的地方,他的潮湿的吻猝不及防地印在我的脸上。我愣愣地站在那里,甩开他的手,就消失在黑夜里。我想,这样的暧昧也已经完结掉了。他喃喃地在手机里说,姐姐,请责怪我,我只是很喜欢你。我不想你生气,对不起。姐姐,不要不理我。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还不懂得基本的尊重。我叹了一口气,换了一张手机卡,把他从我的q上删掉。
于是,他走出了我的生命。这一场暧昧就这样完结。划上一个空心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