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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旅途里最后的背负,高架桥上无望的爱情。
——题记
古怪地跳跃在苍白的街道上
没有月光 仅余一段开始断了的阴影
街灯寂寞地站成佛前的一朵青莲
没有语言 回望过去了那一孤独的行者
是的。这是二00三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
白日的空寂在月光沉陷里淡去了,幻化成一场华丽的演出。
我一个人在喧嚣里行走,街道宛如流着血的伤口,绝望地喘着气。
夜上浓妆,城市沾染不了寂寞。只是原本就属于最初的疼痛和孤寂。
街灯下,空空如也的是仓皇了一个季节的心事。
离开航的第一百零七个日子,二00三年的圣诞节。
我把所有的邀请推却,一个人乘坐在满是喧闹和甜蜜的公车里,略微神经质的寂寞。去年的时候,航拥着我的肩告诉我说,蓝,你看,你看,那圣诞老公公给你礼物了。他蒙住我的眼睛,在我的开始冰凉的手指上带上细细的戒指,花朵盛开的形象。航说,蓝,永远不许把它取下来,知道吗?我安静地点了点头,幸福地微笑着。
有时候,我以为爱情真的可以天长地久,然而那只是华美的谎言,宛如罂粟花般的毒药。可航在最后告诉我说,蓝,你的任性伤害了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所以我们分开吧!我望着他的眼睛,安静地笑着说,彼此不再相爱,就离开。我优雅地转身,瞬间泪如雨下。原来,我并不是想象中的坚强;原来,爱情不是想象中的色彩。
那一枚戒指依然还在我的指尖,已经取不下来了。没有了那双温暖的手,我的手早已经不再温暖,开始有了溃烂的痕迹。不过,花已经开始萎缩,是否是凋谢的迹象呢?空空如也的身边,寒冷袭来。
我一直在公车里回望街上的景色,热闹而繁华,永远不寂寞的样子。而那些街灯,总是给了我寂寞的理由。看着手机里的沉默,想起去年的时候,航总是喜欢一大段一大段地给我发着一些消息,满满的关心。
他说,蓝,宝贝,夜了,安静地睡。
他说,天气冷了,注意多穿一点衣裳,否则我会心疼的。
他说,宝贝,你的午饭我准备你最爱吃的红烧牛肉。
他说,宝贝,明天我们一起去上街,好吗?
他说,他一直在说。我喜欢他这样的关心,一一地接受,却从来不会付出。那日,他问我,宝贝,你喜欢我吗?而我只是抿着嘴微微地笑,没有说话。是的,我不想给他想要的承诺,只是自私地把自己深藏。航,那个时候的航,神色黯然,却依然疼爱地说,宝贝,那我们吃饭吧!我知道,他的心被伤了,只是我不习惯把爱说出口,难道他还不明白我的性情吗?我不明白为什么深刻的爱非要用一个肤浅的字来表达呢?为什么平时那些细节里潜藏着的爱他都无法体会到呢?
在一个陌生的站点下车。我只是一个陌生的乘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曾经,航说,宝贝,明年我们还在一起过圣诞节,好吗?我幸福地笑着点了点头,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如今,他的身边已经有一个幸福的女子,笑靥如花,而我一个人在这人潮里被挤着苍白了脸。无处逃离的喧闹和幸福,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一个精致的礼品店。那个洋溢着微笑的女子,挽着身边那个男子的手,幸福地问:“你需要什么?”我摇了摇头,离开了。
那些时候,一向不善女工的我,躲在被子里编织着围巾,还细细地把自己的头发织了进去。我希望可以把他缠绕在我的身边,永远永远。可是,我忘记了我的头发是那样地纤细,那样地脆弱,在不经意之间就会断了。他接过的时候,疑惑地问:“蓝,这是你亲自编织给我的吗?”他不相信冷漠的我可以为他编织围巾,他不相信我。我淡然地笑了,说,笨孩子,你看我有可能吗?我在那个美丽的店里挑选了好久,才找到这样适合你的围巾。我看到他那样黯然的眼神,以及那种果然如此的神情,却没有解释。我想,也许在爱情的国度里,我们都是脆弱的,都是自尊的骄傲的,不善于解释,最后只有因为不了解而分开。
满大街,我一个人乱晃,看着别人的幸福和温婉。其实,我一直告诉自己说,你会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的。是的,我一直这样告诉着自己。也许,在有一天,终于有一个男子直直地向我走来,告诉我会给我永远的幸福。我相信。圣诞老人在路边微笑,递给我一张卡片,写着: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圣诞,而你的又是特别的。是的,我们都有自己的路,都是不同的。我们只是这一段路上的乘客,窗外的风景转瞬间就失去了。我低着头,一直就这样在喧闹里走,没有目的,也没有寂寞。一个声音说,跟我一起走吧!抬头一望,是航,是的,是他。
他说,宝贝,我找了你一天。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明年我们一起过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