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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耳边刮过,她长长的纠结的头发,就那样肆虐的在空中飞着。自由的象水草一样,在风里飘。
抬起头,天空灰白的没有一丝色彩,光秃秃的树干枝桠,呆滞的穿插在缝隙里。满是烟花的时节,每年的这个季节,她穿行在大街小巷中,都会闻到浓浓的硝烟气味,看到大大小小的烟花摊贩,然后买来可以拿在手中燃放的烟花给自己。她是个有着烟花情节的女子,当那一簇簇灿烂的烟火绽放时,总会来不及惊叹就已黯自伤悲。闪烁在眼中的那些光华,来不及铭记就已消退。多少曾经眼睁睁的让它走远,看着看着,却无动于衷。终于看到云淡风轻,看到没有痕迹,烟花从天空中坠落了无痕。化为缕缕烟尘。
依旧买了烟花,走到哪里,都会带到哪里。每年都会买烟花给自己,夜晚,一支支的点燃,看那小簇小簇的火花在身边像伤花怒放,怕极了它的熄灭,所以不厌其烦的一支接一支的点着,一直一直的看着,像个孩子一样,难掩眼中无法言说的惊喜。那明亮的闪烁在眼中的那些翠思流泻,直到空白,沉寂,直到灰飞湮灭,眼睛里却依然星星点点的跳跃,明白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已经过去了,却依然需要时间一点点的淡化,终究还是会过去的。纠缠与痴狂,一如既往的在眼中淡去。一起走到最后的,还会有谁。
一个人走,不说话的走。她还是间歇性的歇斯底里,难以自控,无以救赎,以为自己永远都无法好起来。渐渐的看着身边的人都走开,走的远远的,固执的不挽留。有一种情绪适应了寂静的空间,与生俱来的隔阂,让她不想再去靠近谁。到最后,是她开始主动疏远那些曾经温暖亲爱的人。隔膜和淡漠,让他们无法再也找不出什么话题来沟通。沉默,沉默后的爆发。她不想压抑了自己,难为了别人。不是不想倾诉,只是懒到不想开口讲话。到了拿谎言来支撑的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的多余。没有人懂得,她一直以为,不会有人懂得她。
那个晚上,有个陪过她的男子,看到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烟火,借来他的打火机,点燃的一瞬间,竟孩子般的笑了。她那么喜欢他的笑,他说,没有见过她这样的女孩子,有这样让人想也想不到的心思。一支接一支的烟花,从她手里,到他手里,也许,只有那么一晚。他对她有了从未有过的感动。也许,如果她继续说出她想说的话,她会拥有他的笑。可她没有。她习惯了什么都不说。那双黑夜里明亮的眼睛,很快沉寂了。
她还是无动于衷。
记忆沉积在经年的尘土中,终于轰然消散。
安静的呆着,上网,睡觉,属于她的温暖,颓废。没有阳光的日子,整天整日的放着一首歌,在水中。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光着脚无声无息的在屋子里荡来荡去。夜凉如水,天凉如水,她的泪,如水宣泄。她想起属于前世的一些影像,喜欢牵着手走路的女孩子,赖着趴在男孩子背上,旋转,直到晕眩的女孩子,女孩子总一遍遍的说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尽管从没人和她抢什么。有着暖暖眼泪和长长睫毛的男子,紧紧抱着她的熟悉的味道。都遗忘在了前生。现在已是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前世的沟壑,经过了万水千山的阻隔,再也无法到达。
她喜欢的温暖,是曾经属于她的。到了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失去的,总会是好的。
她不需要怀念。
坚挺的走着,像盲目的冰凉的鱼。放松肩膀,扬起脖颈,迎着风已不觉得冷。原来不在意什么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有多难过。她会像天使一样单纯,也会像妖精一样迷惑。她是自私而自由的灵魂,不要任何牵绊和约束。于是,她比烟花还寂寞。
黑暗里,盛开的幻觉和回忆,如伤花,颓败。她手中的烟花,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