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与水香

步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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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香是不会相信她会落泪的,因为都18年了,她都没有落过一滴眼泪。就算是小时侯,除了刚出生时的啼哭。听母亲说,她也没有哭过一次,不管是受到什么惩罚或者伤病。水香是个调皮孩子,所以受罚和受伤是理所当然的,再加上水香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所以也常常吃药打针。但水香是固执的,她不愿意掉眼泪,所以都18岁了,水香还没有遇到过什么会使她掉眼泪的事。她也就一直认为今生她是不会掉眼泪的。

    当水香遇到冷冰的时候,她更加的坚定了自己不会掉眼泪的观点。因为和冷冰在一起,她感到的,只有幸福。

    水香是爱上了冷冰。自从第一眼见到冷冰的时候,水香就发现自己的心已经被冷冰偷走了。她就没有半点反抗余地的爱上了冷冰,虽然冷冰一直沉默。

    一

    认识冷冰是在网络上,他们在oicq里聊天。漫无边际的。

    那时侯的冷冰,仿佛一个孤寂的魂,在互联网上游荡。直到遇到水香,他说,和你聊天我感到很开心。

    水香便加了冷冰到好友栏里,然后他们在网上时不时的聊天。

    和冷冰聊天,一般都是冷冰说话,她听的。所以冷冰说自己很内向的时候,水香开玩笑的跟他说,和你聊天,就成了我很内向,你话很多哦。

    水香其实也不怎么相信冷冰的,因为当时互联网上装悲凄的狼多着呢。就是为了泡妞,为了博取美眉的同情。但水香又好象有种感觉,冷冰不是一头狼。所以水香还是很有耐心的听冷冰说他的事。

    他说,冷冰是他的真名,他姓冷,由于出生后他的手一直是冰凉的,所以家人给他取了冰这个名字。以后他的性格也竟和他的名字一样,冷冰冷冰的。

    他说,他因为不会和别人沟通,常常被同学们取笑。

    水香也知道了,冷冰就是和她在同一个城市。冷冰是从乡下来的,在这个孤独的城市读大学。

    冷冰一直是很忧郁的和水香聊天的,只有一句话,冷冰说的时候,很是得意。他说,他是出生在夜晚,那时天空正下着绚丽的流星雨。所以父母管他的小名叫,星星。

    也就是这一句话,勾起了水香对他无限的好奇。因为,水香是最喜欢夜晚的星星的。一闪一闪的,特别的美丽,特别是流星,划空而过,带着美丽的幻想。水香常说那是她追逐的梦,因为都18岁了,水香还没有看过流星。她说,她是固封在城市里的一只小鸟,飞不出去。城市的夜晚,被都市的霓虹灯照的闪亮,连星星也只能看到惟有的几颗亮些的,更别说流星了。

    水香问冷冰,你是不是常看到星星?冷冰说,是。他还带点不屑的说,星星有什么,晚上抬头就看到了啊,满天都是,谁没有看过。不过在这个城市,晚上能看到的星星只有几颗较亮的。冷冰也略带点忧伤似的补上最后一句。

    那流星呢?水香又接着问。真的很天真的样子。冷冰说,也看过。特别的是在夏天的夜晚,常常会有流星拖着美丽的尾巴一闪而过。我常常躺在外面的乘凉,为的就是看流星。我很喜欢等流星,直到很深的夜。也看过流星雨,每次听说有流星雨的时候,我都会等着看的。

    水香越听越感到冷冰真的好幸福。她叹息的说,她还没有看过流星。也就每次聊天,她都要拉着冷冰要他说说流星,以及流星雨的模样 。冷冰也很有耐心的把自己看到的,以及知道的关于流星的,都讲给水香听。每次,水香都会听得如痴如醉。

    水香说,要是自己也能看见流星,那该多好啊。

    你可以等啊,在这个城市的郊区,晚上应该可以看到很多星星的,只是现在是秋天,看到流星的机会不像夏天那么的多。冷冰这样对她说。

    你带我去吧!水香请求似的对冷冰说。我?冷冰有点木楞。好吧。他还是答应了。

    他们约好见面,在一个周末的黄昏6:30,在水香学校的门口。

    二

    秋意很浓,凉凉的,有点冷。学校门口的法国梧桐,大片大片的落叶。

    黄昏。5:30的时候,冷冰就站在了水香的学校门口等待着。那时的太阳很红很红。冷冰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服,看上去忧郁的显眼。蓝色的休闲服,泛白的蓝色牛仔裤,还有蓝色的运动鞋,看上去孤寂。冷冰早了一个小时来,在等着水香。

    水香是算准了时间来的。整整6:30,她穿着运动鞋,黑色的牛仔裤,还有印有米老鼠的羊毛衫。不太长的头发,漆黑而闪亮。整个人看上去可爱的像个小孩。

    她径直向冷冰走过去。冷冰没有先开口,低着头好象有点不知所措。

    没认错人吧。冷冰。水香很大方的说。

    恩。冷冰不知道再接着说些什么。你蛮漂亮的嘛!

    然后是脸红。然后是沉默。

    先逛街吧!水香说。她一直看着冷冰。冷冰的头一直是低着的,她想看看冷冰的脸,很正常的心理。突然,冷冰总是抬起了头。他的眼睛瞬间自然的触及到了水香的目光。闪亮。清澈。他的眼睛很像水香所钟爱的星星。而且冷冰帅帅的,只是脸上因为沉默而显得有点冷酷。

    也就在目光触及的这1秒,或者只有0。1秒。水香却忘记了挪开视线,没有半点的矜持。到是冷冰迅速的又低下了头。

    水香呆了有半响。然后她发现她已经爱上了眼前这个帅帅的冷冰。是一见钟情。她这样对自己说。就因为冷冰的眼睛很像她所钟爱的星星。

    他们开始逛街。天渐渐的暗了下去,路灯陆续的绽放。

    他们离的很远,显得羞涩,但不陌生。没有什么话,但也不尴尬。

    他们走着。说是要走到郊区,那时天正好全部的黑了下来,可以看到星星。

    经过市中心,人潮涌动中,他们看上去是一种另类。

    突然,有爱情的使者出现。一个卖玫瑰的小女孩,扎着麻花鞭子,走到冷冰和水香的面前,对着冷冰就喊大哥哥。嘴上抹了蜂蜜似的说,大哥哥你的女朋友那么漂亮,就买朵玫瑰送给这位漂亮的姐姐吧!祝你们爱情甜蜜,天长地久。说着还把一支玫瑰,揣到冷冰的手上。

    玫瑰很美,也很红,就像此刻冷冰或者还有水香的脸。

    冷冰不知所措,抬头看水香,是想征求她的意见,可是此刻的水香只是低头不语。

    小女孩又是一番的甜言蜜语。冷冰根本不好拒绝,只得羞涩的问,多少钱一支。10块钱一支,很便宜的,10钱就可以买到一份浪漫甜蜜的爱情。小女孩笑咪咪的。

    掏钱,然后买花,然后送花。无语。绝对的沉默,以及寂静,听得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爱情或许真的用10块钱买到了。

    三

    到了目的地。在一个小河边,一方草地上,就他们两个人看着其实并不是很多的星星,还有玫瑰。相对无语,但却默契。

    寂静的美丽的黑色。纯净。美丽。晚风吹拂,冷冷的,没有忧伤。

    水香抱了抱肩膀,她是冷了。有点发抖,不停的。

    冷冰是注意到了这一细节。他脱下外套,给水香披上。别冻着。简简单单的话,冷冰说得很温柔。

    水香挣扎,说不,说你也冷啊,你穿着吧,我没事。但冷冰却按住了水香,硬把衣服披在了水香的身上。

    水香看着他,很感激的,很是温暖的感觉。然后又是无语。一起继续看星星,等流星。

    好长时间,却没有等到。冷冰和水香都冷得发抖了。冷冰说,我们还是回去吧?不。我还要再等下去,一定要等到流星。水香很执着。

    又等。时间静悄悄的走。风还是冷冷的吹。

    不知道什么时候,冷冰和水香已经依偎在了一起。紧紧的。好象什么也不可以把他们分开似的。

    互相取暖,因为爱的火花被点燃了,在这个深秋的夜里。

    他们就这样一直依偎到天亮,都没有等到流星。但他们没有一丁点的失望。

    他们真的相爱了,从这个晚上以后。

    四

    他们密切的联系着。通过网络、书信、电话,还有见面和思念,探寻着彼此的气息,让爱如青苔般的茁壮成长。

    他们相处的很融洽,但也有过矛盾。只有过一次,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彼此就这样不说话了。那是快到圣诞节的时候。

    依冷冰的个性他是不会主动去找水香的。所以又是水香,在圣诞节前夜,带着为冷冰准备的礼物去见他。

    冷冰是感觉到今天水香会来的,只是他还是一个人孤独的在校园里散步。他没有在宿舍等待。低着头忧郁的走在路上。

    也就这样他们错过了。水香没有见到冷冰。满载希望的她,失望,无比的。暗淡的离开,显得的孤独与感伤。

    也就在此时吧!冰冷仍无声的走路上。突然,他抬起了一直低着头,象是醒悟了,嘴唇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他突然的往宿舍赶,他想见到水香,他是想她的。

    水香却已经走了,留下了玩具小狗狗,是一对。看上去特别的可爱,或许就象他们两个人。只是现在两只狗狗好象特别的寂寞。冷冰双手轻轻的抚摸狗狗,说,乖。然后他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他往水香的学校赶,他是想追上水香。他追的很快,可是路上他并没有碰到水香。他到了她的学校,他想可能是走叉了道,水香应该还在后面。于是,他又开始了等待,在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他孤独的站在那里,象个雕塑。孤独的,冷清的。

    他买了烟,淡淡味道的云牌香烟。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星明明又灭灭,烟云在空中写着孤寂。

    水香没有见到冷冰从他的宿舍走了出来,失望的。她慢慢的散步似的往回走。也是寂寞的。失落的,也是失魂的。

    她远远的就看到了冷冰,孤独的站在那里。

    扑过去。然后哭泣。冷冰。她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哭泣。克制不住的。就因为冷冰,她深深爱着的人,而一下子否定了她以前一直认定的自己不会落泪的事。

    冷冰眼中也噙着泪,只是没有落下。他帮她擦眼泪,他也低下头去吻她的眼泪,不断的吮吸。顺着泪水,然后他的嘴唇压到了她的上面。这是他们第一次相吻,这也是水香的初吻。

    他们紧紧的拥抱着,忘了所有。

    五

    爱深了,水香忘了自己还在读高中,忘了还有繁忙的学习。她的成绩明显的掉了下来。又挨了父母的骂。然后她的父母也知道了,水香和冷冰恋爱的事。

    反对。巨大的阻力压过来。

    水香只得先放放爱情,拼命的恶补落下的课。

    然后,冷冰回到了孤独。比以前更加的孤独之中。思念,冷冰只剩下这一种途径爱着水香。

    冷冰开始寂寞而疯狂的踢球,小伤不断,也还是理所当然的受了比较重的伤。整个右小腿柱肿得发紫,淤满了血,不能走路。冷冰挂了16瓶水,最终淤血还是没能全部消掉。需要动个小小的手术,在受伤的腿上轻轻的划个口子,然后才能好。那时冷冰已经有一个半月没有和水香联系了。他想她想得都要发疯了。他对医生说明天再来划这个口子。

    他去见她了,拐着腿,到了水香的学校。等待,等着水香放学。

    当汹涌的人潮涌出学校大门的时候,冷冰是到了等待的尽头。他开始展露笑容。他看见了水香,在人群中。他逆着人潮,向水香挤去,还招着手,兴奋的。而水香最终还是和他擦肩而过,她没有看到他,在吵杂的人群中,他的呼唤也沉没在了里面。心冷到了极点。

    坐在手术椅子上,冷冰面部表情显得冷冷的。掳起裤子,把受伤的腿垫的高高的。很勇敢的样子。

    没有麻醉。只是划个小小的口子,疼痛是难免的,你要忍着点。医生说。他取出闪亮的手术刀,擦擦,再不停的在酒精灯焰里晃动。手术刀,闪着刺眼的光芒,也照到了冷冰的脸上。他眨了眨眼。

    锋利的刀慢慢的游动,在他的肉体里。鲜血顿时汩汩的冒了出来,殷红得触目惊心。

    疼痛。冷冰分明是感到了疼痛。那种无比的疼痛。他的脸上不断的有豆大汗珠冒出来。他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咬了咬牙,就什么事没有了。两只眼睛还一直看着刀在他的腿上任意的蹂躏。

    好象刀子不是划在他的腿上,他依旧冷冷的。或许他是真的没有了疼痛。

    六

    他好象忘了水香。他的生命中好象不曾经历过一个水香,一个他爱的女孩。

    他平静的生活,和以前一样。只是更加的显得孤独一些。还有就是他更加的不会和同学交流,也因此和同学的隔阂更加的多了起来。他是不快乐的,但是他好象习惯了这种孤独的不快乐。

    水香一直忙着学习,也思念着冷冰。终于她有了一个假期。她要去见他,她自认为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然而她的冷冰已经变了。

    见到冷冰的时候,水香就感到了他的异样。他的表情冷漠。人看上去孤独的不和群。她的心中顿时垄上了一朵忧云。

    他们散步,只是没有言语。彼此显得十分的陌生。他变了,已经不再是那个同样深深爱着她的冷冰了。

    冷冰。她不只一次的叫他的名字。而他只是应和着,再没有别的。

    她感觉到他们的爱情似乎要完了。果然走了很久以后。我们还是分手吧!冷冰冷冷的说。你以后自己快乐一点。

    水香哭着走开了。哭的很痛苦。

    这是在他们相处后的第二个秋天。随处飘零着残败的落叶。这是分手的时节。

    七

    水香还是想着冷冰。她是深深的爱着他的。有多深?她常常这样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问。很深很深。镜子每次都是这样回答她的。她就又哭了,她变成了一个很爱哭的女孩,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风范。

    她想起罗兰的诗句:“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她不断的读他的信件,看他的照片,玩他送给她的礼物。

    她更加的伤心。

    她突然不信这是真的。或许她想也许还可以挽回。所以她打电话给他。这时他们分手已有两个月了。她说,我想请你吃饭,在美食街。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还是答应了。

    是在冬天,心还存着对春的幻想。

    她站在街口等他。这是她第一次等他。以前她说,她不喜欢等待的滋味,所以每次约会都是冷冰早到等她的。而现在她早到了许久,静静的站在街口等他的到来。她显得孤单。

    法国梧桐树已经落光了它所有的树叶,光秃秃的,看上去很不舒服。风冷冷的,比秋天的冷多了,只往骨子里钻。

    有幸福的双双对对,经过她的身旁。引得她禁不住的要感伤。

    冷冰是准时到的,就象当初的水香,算准了时间似的。

    彼此微笑,算是打招呼。然后进了饭店。点菜。等待。吃饭。然后再分手。

    大约历经两个小时。没有多少话语。看上去陌生,并且尴尬。

    他们的爱情真的是完了。

    八

    落了一夜泪。又是整整一夜泪。

    水香发誓说要忘了他,忘了这个冷情冷意的家伙。她烧掉了他给她的所有的信件。一封不留。她想彻底的忘掉他。她是流着泪的烧他的信的,很痛苦的样子。然后她还想烧掉他的照片,以及送给她的所有东西。只是她却再也没能烧下去。她舍不得,毕竟她是那么的爱他的。

    她还是忘不了冷冰。特别是在深深的夜里。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看过很多次的星星,只是没有一次等到过流星。

    她还是探寻着他的气息,通过网络。他常常在网络上写作,写的都是他自己的心情,她知道。

    他过得很不好。常常和同学吵架,常常感到孤独,常常抽烟,常常喝酒。

    为此,她很难受。她是多么想忘掉他啊。她想不再看他的文字。但是还是忍不住的看。

    突然,他的文字不再那么忧郁。变得轻快。他又有爱情了,是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她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是伤心,还是为他高兴。她对他的感觉就这样淡了。

    又过了一段日子,他又变得阴霾起来。他和那个女孩分手了,就象当初和她一样。

    然后他的文字变本加厉似的忧郁起来。他开始颓败。然后她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她或许是真的忘了他。她不再看他发在网络上的文字。

    水香已经彻底的走出了阴影。平静的生活。没有多少痛苦,虽然也回忆。

    生命中是走过一个冷冰,一个寂寞的帅帅的男孩。但他已经经过了我,都只是过去了。偶尔回忆,只是想想曾经的一些美好。没有别的,再也没有别的。她常常这样对自己说。

    九

    忘了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在一个夏天的夜里,水香终于看到了流星。一闪而过。特别的美丽。她激动的欢呼的跳了起来了。这就是她追逐的梦,终于实现了。她这样喜悦的,不断的对自己说。我看见流星了,我终于看到流星了。她大声的向着夜空喊。

    那一晚,她睡得很香,沉沉的。

    她做了一个关于流星的梦。却不是美丽的,是关于冷冰的,他是一颗流星。陨落了。

    她梦到了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一间残破的屋子里。特别的凌乱,到处是烟头,和空酒瓶。空气十分的浑浊,纠缠着烟草和酒的味道,分不清。一台电脑闪着幽蓝的光。屏幕上与刺眼的红色字体:

    我出生的那夜,天空正下着大片的流星雨。这注定我是星星的化身,充满了传奇色彩,但我是孤独的,永恒的,没有尽头。痛苦的,我在里面沉沦、颓败。突然我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拼命的抽烟,写作。象一朵黑色的花,在寂静中悄悄的开放,蛮具诱惑的,然后再颓败,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花也会流血。对,我喜欢流血,充满了快感。殷红的鲜血啊,流光了之后然后就是死亡。我的陨落,是坠毁。

    这是冷冰写的,这里是冷冰的地方。水香,往再往里屋走去,推开厚重的门。顿时,闻到了冲人的血腥。然后就看到了满地的鲜血,还没有完全的凝固。冷冰就躺在这血泊当中,满脸的胡子,憔悴,嘴上还挂着淡淡的,冷冷的笑,也好象是很满足的笑。他死了,刚刚死。一个人死在这个阴暗的角落,寂寞的,属于他的地方

    水香醒了,想想这个梦,想想冷冰,还有今夜看到的流星。她哭了,泪水静静的流着。今夜看到的那颗流星真的是他吗?她脑中自然的闪过这种念头。

    又哭了一夜。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冷冰落泪。

    十

    第二天阳光洒下来的时候。水香又回到了属于她的平静生活。简单的,幸福的生活。昨夜的哭泣,她或许真的又忘了。

    阳光灿烂,暖暖的。法国梧桐树叶绿的正浓。没有伤感的风。

    水香。你伯母帮你介绍了一个不错小伙子,叫你今天晚上过来看看。看你满不满意?她的母亲打来电话。声音有点轻快。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