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谁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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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母亲今天说,上初中的侄女回家时哭的两眼红肿,一问又抽噎起来,原来她们班的一个同学中煤气死了,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侄女抽噎着说,他刚刚辍学不久,就去帮人家打工。英语老师对他太苛刻了,一个单词不会或者口语说不好,耳光就落到了脸上。他赌气不上了,和另两个打工的男孩子住在一间屋子里,由于天寒,几个孩子把没有燃尽的蜂窝煤夹出炉子取暖。结果,两个被熏死,一个成了植物人。三个男孩子的年龄分别是:15岁、16岁、17岁。

    严师出高徒,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两句古老的格言,在当今文明社会,我不知道还有多大的市场。记得十几年前在岗时,曾和工友们讨论过这个问题,10%的男工友和1%的女工友还崇尚棍棒学,当时我举了这样的一个例子:周伯伯是一个很崇尚棍棒学的严厉的家长,可他的四个儿女都极具反叛行为,大女儿私奔,小女儿拒嫁,大儿子犯罪出逃,而他的小儿子因为婚姻问题差点让老丈人死于他的菜刀之下,成为轰动一区的新闻。和他一墙之隔的邻居董伯伯,和风细雨的教育孩子,两个孩子一个工作出色,平静正常的走进人生旅途,过着幸福的生活;另一个考上了大学,仍不放弃努力,又成了我们这一小方唯一的一个研究生,去国外深造了。

    严师出高徒。最近几年,经常从孩子们的嘴里泄露出老师打学生的例子,心里往往寒战,暗自庆幸自己的女儿乖巧,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可以说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在老师们的娇宠下过来的。当她拿回家那些三好学生证书和十佳少年证书的时候,当作为好学生家长去参加家长会受到老师和校方的礼遇的时候,心里是骄傲欣慰和最塌实的放心。倘若,我的孩子是一个顽劣的男孩子,心情恐怕远不是这么轻松的了。

    老师出于恨铁不成钢的心理去教育孩子,尽管严厉,作为家长也是求之不得的吧。我的大嫂是教师世家出身,记得一次春节我们攀谈起来,她说了这样一件事:一个学生很是顽劣,但很聪明,稍加努力学习成绩就大有可观。但这个孩子只听嫂子的话,别的老师的课他不喜欢听就捣蛋。嫂子费尽口舌和方法的教育开导他,总算有了起色,谁知一个老师的偏袒之言让这个孩子愤然离家出走了。家长哭哭啼啼的来找嫂子,嫂子安抚了家长,就在那个下雨天的傍晚,踏着没脚深的泥泞,嫂子跋涉好几里的泥泞路,找回了这个学生,解开了他心里的疙瘩,后来他成为了一个成绩直线上升懂事的好学生。嫂子说,本来学生成绩不好,心理就很自卑,甚至会产生强烈的逆反心理,倘若老师带有偏见用有色眼光去看待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会很危险的。嫂子的话让我想起了高中时代,数学弱项的我成绩总是上不去,自己心里暗暗着急的同时,每次看到任课老师总觉得内疚,不敢去看老师的眼睛。后来觉得老师越来越讨厌自己了,每一句刺耳的话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甚至眼光里也满含着瞧不起。开始惧怕上数学课,惧怕数学老师了。快毕业时,老师的一句玩笑话才算稍稍缓解了我的惧怕心理。老师说:这个同学,我总是分不清你和另一个姓刘的同学,以为你们两个是一个人呢,你们不会是孪生姐妹吧。

    如今,自己是一个高中二年级学生的家长了。孩子今年差点因为一段感情问题影响了学习,第一次被老师列入问题学生的家长叫去学校,当见到老师时,看到她那和蔼的面容,听到她那知心的话语,心先放下了一半。知道了老师和校方对孩子的重视与关心,尽管从某个角度来说有些过了,但我还是心甘情愿的去配合学校,一切为了孩子!我给女儿上的一课就是你为什么要学习。我问女儿,你愿意象你的母辈一样一辈子呆在这个小地方吗?女儿强烈表示不愿意,那么,好好学习,继续好好学习。你唯一的离开这里的机会就是考上大学,不要说妈妈鼠目寸光,老师所讲的那些所有的远大理想和抱负,唯一的前提就是考上大学,拥有更多的知识。古人说,有福之人生在大邦之地。你没有,那么,争取走出狭小,用你的学习成绩,走到大邦之地接受教育一展抱负去吧。我庆幸,很放心的庆幸,我的孩子没有遇到一个严厉的要打学生耳光的老师;我庆幸,很放心的庆幸,她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乖巧的懂事的尽管有时有些叛逆却还是一个好女孩子。我放心了。

    近几年,常常看到十六七岁的孩子们辍学,心里满是惋惜的同时,忍不住和他们攀谈。而得到的回答让我吃惊的同时是不可思议。老师明告诉学生们,你不学习可以,你学习成绩差也可以,你愿意继续呆在学校更可以,但是,你决不可以影响好学生们的学习。好学生坐在教室的前半部分,学习不好的都去教室的后半部分落座,你可以随便的玩,想听就听听课,想学就学学习,只要你不影响好学生们,一切随便,反正求学的钱是家长掏。也许孩子们的话有些偏激,因为我们没有亲身经历,但,担忧存在了。不知道,当老师的手落在孩子那稚嫩的脸上时,用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说的是一些什么样的话语,她的眼里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流露。

    严师出高徒。在我们这个小地方,一个市的郊区,刚刚被列为郊区,从上到下拍手相庆。但下岗工资没有了,下刚工人们饭都快没有着落了,没有人说什么,仍然希望孩子们都有一个好的前途,也希望老师们多一些爱心少一些严厉吧,孩子毕竟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