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惹起平生心事】

衣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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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没想到,因为某人的到来,还有这么温暖和欣喜的时候,以前走在人潮中的不由自主感到的孤独和疏离都一扫而空……心里满是,欢喜,欢喜,欢喜……

    我出门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不要动任何东西……保证在两个时辰之内就回来,就算是这样,出了门还是有些不放心……刚关上门,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慌忙接了:“不是下午三点么,我现在还出去有点事呢……”

    “喂,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不是莲池,而是安翔:“雯雯你刚才打电话找我了?我刚开会着呢……什么事儿啊?”

    本来想跟他借衣服来着……但是现在我确实另一番打算,嘿嘿笑了两声:“没事没事~我就随便打个电话,你继续忙吧……”

    “什么事乐得跟朵花一样。”安翔对我的语调大为不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雯雯你别不厚道啊。”

    “哈……”我干笑了一声:“我说我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你信不信?”我一边对他说,一边下阶梯,脚步轻快。

    “你悠着点……”安翔大笑:“小心心脏病突发又成植物人啦,哥们可禁不起你吓了。”

    我心情大好,不和他计较,也随着他笑了几声:“没什么别的事我就挂了啊。”

    “打电话的是你,急着挂电话的也是你,你这丫头就消遣着我玩儿是吧?”安翔语锋一转,旧事重提:“我说雯雯,你看莲池都结婚几个月了,你现在也不小了……没想着寻觅个如意郎君,把自己嫁出去?”

    我还没来记得回答,安翔又接着消遣我:“我怎么感觉你当了回植物人,情商都下降为零了啊?!我现在是不想刺激你,回头我也找个人结了,你可别哭。”

    “你废话可真多。”我笑着说:“不久了……就快了,你别担心。”说完,挂了电话。

    合上手机的盖子,眼见已经到了公交站牌前,我站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我住的公寓,放他一个人在那儿……真的没事么?

    感觉从早上到现在发生的事还像做梦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想伸手掐一掐自己,真切的痛感传来以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车就来了。

    今天真是黄道吉日啊,我这个等车大衰神都能这么快上车!

    还是一样的拥挤,车里的人像是沙丁鱼一样被挤来挤去,还是和昨天一样,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在我眼里,却好像换了人间……

    人的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爱上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和那个人之间,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非“奇妙”莫属了。

    灵魂离体如南柯一梦,兜兜转转,苦苦痴缠,生离死别,最后,回到了原本生活的轨迹,却无端端将那颗心掉在了百年以前。

    回来之后,像所有人该做的那样,工作,生活,上车,下车,试着去感知周围的一切,试着让自己活得开开心心的……甚至想试着喜欢上别的人……努力到最后,才知道,人的一辈子,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只有一次。

    现在,能有机会与他相守偕老,老天待我实在不薄……

    心里轻轻念着他的名字……福,临。

    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来。

    以前湮没在浩瀚书海里的字,载在史册上,不是那么英明的皇帝,即便是我知道他当从亲政起就殚精竭虑,致力于消除满汉之隔,亲力亲为,平定了南明的叛乱,为儿子的康乾盛世打下了基础,但是人们最关心的永远是他的“绯闻”,爱美人不爱江山。

    他,确实不是那么英明的皇帝啊……

    只是,对我来说,遇到这么一个皇帝,而不是冷血帝王,实在是万幸。

    正满脑袋胡思乱想着,看着车已经到站了,我下了车,走进了面前的商厦。

    四楼的男装区,一家店一家店地挑过去,想象着他穿上这些衣服的样子,觉得有些怪异,选了很久都没有选到合适的。

    “小姐……是买来送给男朋友的吗?”旁边的导购员殷勤地笑着走过来,拿起一件暗红色的衬衫:“这是刚到的新款,你男朋友肤色偏黑的话,这件很合适。”

    男朋友?

    想想福临,我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嗯,是吧……是男朋友。

    只是这衣服……

    我摇摇头:“他……他的肤色……偏白。”

    导购小姐一看我就知道是第一次替男朋友买衣服的菜鸟,呵呵笑了两声,带我走过两步:“小姐看这件淡黄色的怎么样?”

    我瞅着淡黄色的看了看,想一想他的模样,倒也还行……尺寸也合适。

    点了点头:“帮我包起来吧。”

    一间又一间地看过去,手中的包包越来越多,提着沉甸甸的,顾及到我的存款没有多少,刚买到“佳境”就急流勇退了,即便是这样,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

    东西太多只能打车回去,还顺便在我家附近的菜场大采购了一番,心想着晚上可以替心爱的人做饭,有一阵窃笑……忽然想到我的手艺怎么着也比不上御膳厨房的人……又有点忐忑。

    这兴奋劲还没过去呢,手机又响起来,我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接,一按接听键莲池催命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现在已经一点了,你准备好没?”

    “唔……嗯嗯……”我含糊回答。

    “你背后怎么这么吵啊?”莲池诧异:“在哪儿折腾着呢?”

    “我买菜……还没吃饭。”

    “上次不是看到你冰箱里还有那么多方便面吗?”莲池笑着揶揄,我也笑着不说话——心想我要是用方便面招待那个人……那也算是有创意了!

    “好了,你先熟悉熟悉做饭也成,我跟你说,这次我给你介绍的对象可是我老公的朋友,特别优秀一个人,不镇定就能把你嫁出去了……”说完,没等我回答,马上又说:“得了啊,我也是打电话来看看你起床没,起了我就放心了,三点半仙迹林,别忘了啊。”

    “不是三点么?”我问。

    “那人是个大忙人,忽然出了点事要开会,所以推迟到三点半了。”

    “他要是忙那下午也不好打扰吧,不如……”我趁机想推掉这个变相的相亲……嘿嘿,他都来了我还相什么亲……嫁得出去了~

    “雯雯,我都跟别人约好了,你可别又给我临阵脱逃。”莲池声音坚决:“人无信不立你知不知道,你都答应我了,你这样叫我怎么做人?”

    不愧是死党,我推脱一句她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好了,你给我打扮漂亮点,别灰头土脸给我丢人。”莲池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我哭笑不得,叫苦不迭……昨晚怎么就答应她了……李莲池发飙,不去她肯定拆了我的骨头,算了算了……去应付应付。

    我心里嘀咕着,看还有两个小时,兴冲冲地跑回了家。

    走到门口,我有些迟疑,耳朵凑在门口,听了听……没声音……

    会不会我打开门,里面还是空荡荡的……早上发生的那一切其实是我自己的幻觉?

    这么想着,忽然有点不敢拿钥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声音,我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钥匙,插在了锁眼里……转开。

    房间里还是一片寂静,窗帘拉着,屋子里暗暗的,四处一看,没有人。

    我心里陡然一空,手中拿的东西从手中滑落……

    “啪”

    静静的一声。

    真的是我的幻觉么?

    我关门走近屋子里,客厅空空荡荡……卧室……

    我看到躺在床上闭目安睡的人,忽然有些想笑……刚刚跌落谷底的心又开始鲜活跳动起来……

    在……这儿啊。

    我蹲下身,静静看他睡着。

    他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很让人食指大动,眉心微蹙,呼吸悠长……

    还是喜欢皱眉,我走之后,他平定战乱,应该花了很大的精力吧……我心口微微一疼。

    福临……你以后不必再劳心劳力了,在这儿,可以快快乐乐地活着,不必再担那一副帝王的枷锁。

    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就这样好好睡一觉。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眉心,不忍叫醒他,正想去厨房做饭时,他却开口了:“你看了这么久,想什么了?”

    好啊……已经醒了,就戏弄我是吧……

    我气上心口,轻轻抚着他眉心的手指弯曲,在他额上一敲:“在想把你卖给考古队的可以卖多少钱。”

    无心的一句话,说完我自己沉吟了一下,能卖多少?

    还没想通,头上已经被重重地敲了一记,回过神见他怒目看着我,忙将那些不正当的想法抛开,陪着笑说:“你放心,这里卖人和你家卖人不大一样,顶多就是解剖研究一下……不会让你接客……”我话还没说完,一条有力的臂膀就环住我的腰,重重按住。

    我伏在他身上,脸颊变得滚烫,却又挣脱不得。

    “才两年不见,你就这样欠教训?”声音响在耳边,清朗里带着一丝隐晦的深意……我脸上更红……推了推他:“起床……我……我帮你做饭。”

    对我是半年,对他……却是两年啊……毕竟我走的时候才是顺治十六年,他处理好战乱,花了两年的时间。

    我正想得出神……

    “嗯”他答,却不见动作,一翻身,将我压到了身下:“你,知不知错?”

    我心里一凉,见他面色严肃,不似玩笑,心里忽然跳快了一拍:“什么……错?”

    “还在装傻。”他目光冷然,轻声道:“我要一个一个提醒你么?”

    我哪里得罪他了?

    脑海里念头飞转,忽然抓住了一个念头,我怔了怔,抬头怯怯地盯着他看:“你是说……私自出宫的事还是孩子的事?”他心情好的时候我还能放肆放肆,但是他变成这个表情,强大的压迫力叫我只有认错求饶的分,不敢打诨打过去,也知道骗不过他。

    “私自出宫算一条。”他的手移到我的脖子下,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目光利如刀芒:“孩子没有保住,不是你的错,是我。”

    我当然知道第二个孩子没保住是他的错……鬼帝应该都跟他说了……(作者:忽然觉得鬼帝很八卦……老管人家家务事。)

    但是……

    但是!!!

    天下有谁说“是我的错”的时候是这个嚣张态度么?自己认错还搞得像在问罪……

    我怒从中起,瞪着他:“知道是你的错你还……”

    我还没说完,唇上就被惩罚性的重重咬了一口,好痛……

    他抬起头,盯着我,眼眸深不见底,一字一句地说:“阿雯,你一直隐瞒,让我连保护自己孩子的机会都没有,自作主张,任性妄为,到现在还不知错?”

    我看着他被如被寒冰笼罩的脸,眼里腾上了一层雾气,刚才硬逼出的气势立马飞到了九霄云外,识时务地服软:“我知错……”

    “擅自去找师父,害他身陷险境,认不认?”他俯身在我颈边,唇上传来的触觉酥酥麻麻,让人难堪欲死……我别过头,将一声呻吟忍在了喉里,什么也来不及想,口里已经老老实实地回答:“认……”

    可是……派人追杀张玄云的,不就是他么?

    这个念头在我混沌的脑海里闪过,却不敢说出来。

    “在南苑的时候,私自放走要犯,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算不算错?”他的吻顺着脖子蜿蜒而下,手已经解开了我胸前的扣子,温热的大掌抚弄着我胸前的柔软,一瞬间,脑海里一片空白,与他手掌像接的地方,一直战栗到了灵魂深处:“唔……嗯……算……”口里不自主地回答,听到自己发出的销魂欲死的声音,我红着脸咬住了嘴唇。

    “虽是避人耳目,但是你和梁化凤一路夫妻相称,同住一室……”他说着,不再耐心地寻找我胸罩的扣子,很不客气地直接推了上去,一只手将我双手钳住,俯身咬住了我胸口的殷红。

    呃……梁化凤?!这也算吗???!

    “啊……”灵魂仿佛被瞬间和身体抽离了,我这副身体初经人事,禁不住他这般撩拨,浑身都颤抖起来……

    心里呜呜哭着做无声的控诉……趁我放松就开始算总账……福临你是个暴君。

    …………

    番外跟新得有些慢,嗯……一次多更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