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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九的身体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已经痊愈，只是法力仍然被封印着，但她日日晨钟暮鼓，或者守着金鼎边听远古吟唱，或者坐在山崖上望云卷云舒，有没有法力，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她原是静不下来的人，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伤透了她的心，却在这种奇异的静谧中得到了安宁。外面已然是战火焚天，这里却一片祥和，泷九有时候甚至想，就这样过个一万年，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可有些事，终究是要去面对。
泷九从冷水中出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月光在她莹白的身子上洒下一层柔和而圣洁的光辉，少女的身体纤长曼妙，罩在广袖长衫中，掩去了无限美色。
泷九照例打了一瓢温水回金鼎，过了今夜，北溟便算神功大成了。
这种神功，着实不易炼成。白日蓝焰冷冻经脉，晚上赤焰煅烧元神，阴阳交替，水深火热，两极煎熬，北溟仿佛入定一般纹丝不动，只是眉头深锁，能让他皱眉，想必这种煎熬实在非人能承受。
泷九一进入金鼎，便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忍不住抬手一挡，热浪扫过，燥热便又将她重重包裹，幸亏有身上的衣服挡着，否则真是不堪忍受，而据北溟所说，月上中天时的火已经是最弱的了，最强时又是什么感觉，泷九很难想象。泷九忍着热浪走到火焰花边上，将温水浇灌在花心处，火焰花摇曳几下，噌高了几寸，将泷九逼退了三步。
可能是因为最后一日，这热量远远强过之前。
“嗯……”一声细微的呻吟传来，泷九讶异地转头看向北溟，只见他眉头紧锁，置于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仿佛在痛苦地忍受着什么。
“北溟，你还好吧？”泷九走近了几步，隔着四五步距离问他。
对她来说，这种热是外在的，对北溟来说，那把火却是在心中灼烧，肉身，元神，无一处不灼痛。
北溟的头发已经完全恢复了银色的光泽，甚至比原来亮上三分，发长及地，真气激荡处，无风自动。
糟糕，该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泷九心里一颤，小心翼翼地靠近他，颤悠悠地朝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北溟，你，你没事吧？”
都是这火太旺了，或者她该取一瓢冷水灭了火？
泷九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做，生怕自己自作主张反而害了北溟，他这是到了关键时刻，任何差错都有可能致命……
泷九正想缩回手，突然手腕一紧，被北溟一把抓住，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精光一闪而过，抬眼看向泷九。
金眸中，隐隐有一簇红光摇曳，却又清晰地映出自己慌张的神情。
手腕上的温度烫得吓人，泷九刚刚在冷水中浸泡过，身上仍然带着微微的凉意，许是这凉意吸引了北溟，惊诧间，泷九被北溟一把拉进怀里。
“北、北溟……”泷九被吓傻了，想要挣扎又不敢挣扎，只怕一不小心弄伤弄残害死了北溟和自己，只有僵硬地窝在北溟怀里，感觉到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忽地拉开了腰上的结扣，一只手伸了进来，肌肤相贴，环住了她的腰。
泷九瞪圆了眼睛，手抵在北溟胸前，动也不敢动，无语望天，她真的很想把埋在她颈间的脑袋拨开，脖子上一阵痒痒的感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北溟将脸贴在她锁骨处，汲取着些微的凉意，一双手在泷九身上游走，拉扯间，衣衫滑下肩膀，泷九一惊，挣扎着要爬起来，一阵乱动，下摆反而滑到了大腿，露出莹白的小腿。
北溟握住她的脚踝，眉头紧锁，哑着声音低声道：“别动。”
泷九立刻僵住了不敢动。
北溟的眼神，看上去好像是要吃人的……
本来赖着青龙衫御热，如今衣衫半裸，那股热意便不可抵挡地从北溟身上传来，泷九忍不住想逃，但想到北溟肯定比自己更痛苦，而他要受这些苦都是因为她……她只有咬着唇帮北溟散热了……
感觉到滑进大腿内侧的手，泷九身子顿时紧绷了起来，脚趾头蜷了起来，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不禁微微颤抖。北溟的唇不时扫过她的脖颈，竟在她锁骨上咬了一下！
“啊……”泷九叫出声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简直糯软得让人骨头酥麻。“北、北溟……”泷九颤抖着声音，眼泪花花，“你，你别吃我好不好……”
此时的北溟，大概什么都听不见了。
泷九含泪望着头顶，“你要是口渴，我去给你打水好不好……”
可能北溟真的能听到什么，但他只是觉得这张小嘴一张一合很吵，于是他抬起头，沉沉望了她半晌，俯下身子咬住喋喋不休的唇瓣。
如果不是当事人神志不清，这大概是泷九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探入口中的舌头让她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舌尖相触，仿佛有一股电流穿透了身体，让她半身酥麻，力气全失，无法反抗，只能无力承受着。
长舌扫过她的唇齿，汲取她口内的津液，强硬又霸道地在她唇上留下他的印记，泷九只觉得唇上麻得失去了痛觉，被吻得呼吸困难，双眼迷离，最后头一晕，昏了过去。
北溟虽不能控制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残存的理智压下了原始的冲动，感觉到怀里的重量一沉，他的动作一顿，随即轻柔将她紧紧拥住。
我的……
你是我的……
泷九醒来时，金鼎中的热意已全部散去，不但不热，反而有了一丝凉意，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醒了。”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泷九忍不住一僵，不敢抬头。
她现在，躺着北溟怀里，低头可以看见白嫩肌肤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衣服已经穿好了，但还有一丝淫靡的凌乱……
“我……”泷九声音有些嘶哑，干咳两声，脸上通红，仍是把头埋在胸前，“你没事吧？”
“没事。”北溟低头看着泷九几乎要找个洞钻进去的鸵鸟模样，忍不住扬起唇角，眼底泛上一丝笑意。她不是生气，不是伤心，而是慌乱的无所适从，好像做错事的是她，而不是他——这已经是他所能想象的最好结局了。
啊！！！她该怎么面对他啊……虽然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但完全没想到是这样发生的……虽然知道抬起头会看见什么，但她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下意识地咬唇，却嘶的一声停下，唇上的齿痕，是他的，唇上的红肿，也是也因为他又吮吸又咬！
微凉的手指抚过她的下唇，“很疼？”
泷九一僵，别过脸，闷声道：“还好。”
两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半强迫着逼她仰头直视他。
尽管梦里见过了，此时再见，泷九仍是忍不住失神。从没有想象过，那双冷漠的金眸里也会溢满柔情，会泛起涟漪，会掠过笑意。
“是不是怪我？”
泷九一怔，然后轻轻摇头。
“是不是恨我？”
没有犹豫的摇头。
“你在躲什么？”
“我也不知道……”泷九皱皱眉，垂下眼眸，“很奇怪的感觉……”
“你不喜欢？”
泷九认真思考了一番，答道：“也说不上讨厌……”
“不如你再多想想？”北溟的声音里带着丝笑意，抬起泷九的下巴，“我帮你一起想。”
轻轻落了一个吻在她唇上，花瓣一般娇嫩的唇瓣惨遭蹂躏，又红又肿，他温柔的一次次轻啄，舌尖扫过齿痕，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却没有感觉到抵抗。
双眼紧闭，卷卷的长睫轻颤，仿佛在害怕又期待着什么。北溟一点点加深这个吻，在泷九犹豫着伸手环上他的肩膀后，他也紧紧揽住她的腰。
不同于北溟的惊喜，泷九心里泛着淡淡的苦涩与悲哀。她解不开那个心结，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昆仑月夜，少昊留在她唇上的温度。她对他绝望，灰心，却仍无法忘怀，因为他伤她太深，所以她才退而选择北溟吗？这样的选择，对北溟公平吗？她是不是在利用他？
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北溟慢慢松开手，拉开了点距离低头看她。
“你心里还有犹豫，为什么？”北溟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你忘不了他？你觉得对不起我？”
泷九沉默了半晌，点点头。
“你若能立刻忘了他，你就不是泷九了。”北溟轻声叹息，“泷九，你心里有我吗？”
泷九闭着眼睛。和北溟在一起的感觉，与少昊不同。和少昊在一起，她会欢欣雀跃，充满期待，会撒娇发痴。和北溟在一起，却是一种淡淡的幸福，静静的甜蜜，他让她觉得安心，可靠，不像少昊那般难以捉摸，深不可测。在北溟身边，她常常会有种感觉，或许就这样牵着手一生一世，也不错。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北溟。
于是她点头。
几万年了，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心是真正在跳动着，为一个人。将她搂进怀里，轻声说：“我们有望不见始终的生命，现在你的心里有他，我不在乎，但总有一天，你的心里只会，亦只能有我！”
泷九心上一颤，明明是那么霸道的话，却让她忍不住想微笑，心尖处一阵暖暖的酥麻，她轻轻叹了口气，微笑地点了点头：“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