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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你都对雪玉做了什么?你……你……”梁广生从震惊中醒来拽住瘸二的衣服怒吼,力气使得过大,又引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少爷,少爷,是大壮对不住您,是大壮对不住您啊……”瘸二痛哭流涕地帮梁广生抚着背,一边连声道歉。
梁广生缓过一口气儿来,泪流满面地捶着瘸二的肩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她?我昔日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梁广生你错了!”苏晴眸叹了一口气,道,“瘸二根本就没想杀死雪玉,他想杀的人不是雪玉,而是钱贵友!瘸二,我说的对不对?”
瘸二哭着点头,“是的,大人!”
钱贵友一愣之下痴痴地问:“啊?为什么啊?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因为你说要给雪玉赎身!他心里虽然痛恨雪玉,可是却不忍心杀死她让少爷梁广生伤心。于是他便把全部的怨恨都转嫁到了你钱贵友的身上!那天夜里他潜入雪玉房中,就是想要杀你。只是他刚进入雪玉房里,就听到外面有人喊,慌乱之下吹熄了灯。灯灭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床外侧躺着一个穿白袍的人,他认得那白袍是钱贵友的,就误把雪玉当成了钱贵友,一刀刺了下去!瘸二,我说的对也不对?”
瘸二点头,“是的,大人,您说得都对。小人的确是想杀死这位公子,却错把雪玉姑娘当成了他。直到早上掌柜的惊慌失措地喊雪玉被杀害了,小人才知道杀错了人,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后悔也来不及了……”
“瘸二!”苏晴眸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不管你当初想杀的是谁,那都是谋害人命。更根据大周律例,图谋人命者,重罪也,当处以极刑!”
“是,小人知罪!”瘸二伏在地上磕头痛哭。
审到这里,柳曼心里已经有数了,恐怕真正杀死雪玉的不是月儿而是瘸二。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案子查得脉络清晰,有理有据了,没想到被苏晴眸这么一审,竟有这么多曲折,牵扯出那么多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大人,照这么说来,那天夜里潜入雪玉房中行凶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瘸二,一个是月儿,那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凶呢?”她很想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输掉的,于是开口问道。
苏晴眸看了她一眼,道:“根据仵作验尸得出的结果,雪玉右腹上有两条伤口,却是用不同的凶器造成的。一条伤口又直又深,刀口上宽狭窄,经过比对,正是那柄剥皮刀所刺。”她指了指衙役手中的剥皮刀说道,又拿过柳曼刚才拿出来的匕首晃了晃,“而另一条伤口浅而斜,正是匕首所刺。我想柳姑娘已经让仵作比对过了,确是这柄匕首没错吧?”
柳曼点了点头,“正是,大人。”
“月儿,你先前供述,是用这柄匕首刺了雪玉一刀,对不对?”
月儿点了点头,“是的,大人。”
“根据仵作的鉴定,两条伤口不是在同一时间造成的。剥皮刀所刺伤口最起码早匕首所刺伤口一两个时辰,而让雪玉毙命的正是剥皮刀所刺的伤口,系一刀毙命。”苏晴眸看着月儿,“瘸二是三更后行凶的,月儿则是在五更行凶,也就是说,月儿潜入雪玉房里的时候,雪玉已经死了将近两个时辰了……”
“这么说翠儿你没杀人了?”赵大明大喜过望地拉住月儿的手, “这……这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爹……”月儿也喜极而泣。
苏晴眸皱了皱眉头,“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月儿行凶之时,虽说雪玉已死,可是她杀人的目的却十分明显。月儿所刺伤口若是能致死人命的重伤,仍要以杀人罪论处!”
“啊?!”父女二人脸上的喜色登时褪去,复又面如死灰。
苏晴眸扫了他们一眼,“赵翠儿,你在酒里加入禁药蒙汗药之时,就已经触犯了大周律例。你可知那酒中已被加入一次蒙汗药,加上你所加的那一份,便是双份。蒙汗药量多足以致死人命,好在你没钱买的不多,否则在瘸二还没动手之前,你就已经犯下两条人命。事到如今,你父女二人非但不知悔改,竟还心存侥幸,沾沾自喜,良心何在?”
“大人,草民知错了!”赵大明连忙拉着月儿伏身磕头。
“根据仵作验尸结果,瘸二使用剥皮刀行凶杀人,致死雪玉一刀毙命。赵翠儿用匕首所刺伤口随虽不至于毙命,却也是重伤,乃蓄意伤人之重罪。”苏晴眸看了看瘸二和月儿,“你们二人可认罪?”
瘸二和月儿连忙磕头道:“小人认罪!”
苏晴眸又看了看柳曼,“柳姑娘可还有什么疑问?”
“大人断案细致入微,小女心服口服,没有任何疑问!”柳曼说这话却是真心的。
“来啊,口供给他们过目之后让他们签字画押!”苏晴眸一拍惊堂木,吩咐道。
录事连忙起身, 将口供给几人看过,让他们分别签字画押之后,拿到了苏晴眸跟前。
苏晴眸细细看过,确认没有什么遗漏,才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花月楼雪玉被杀一案,如今已经案情大白,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相关疑犯也画押伏法。瘸二使用剥皮刀行凶杀人,使得花月楼姑娘雪玉当场毙命,乃杀人重罪,当处以死刑,先行收监,待本官报刑部审核批复之后再做定夺。赵翠儿行凶之时,雪玉虽死,但是杀人意图明显,仍以谋图人命论处。经过仵作检验,所造成的伤口系重伤,遂判处赵翠儿徒刑五年,杖二十,罚治伤钱养病资费银钱二两。但因被害人已死,这二两银钱就充作公费。
钱贵友虽被控做杀人嫌犯,但是乃是被无辜牵连,判无罪,当堂释放。
赵大明,你教女不严,使得她犯下重罪,当追究你管教不善之责。追溯起因,皆因你一时荒淫,青楼寻乐,才使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杖责三十,以示惩戒,回去之后边养伤边反省去吧!”
“是,大人,草民遵命!”赵大明哭着磕头。虽说女儿要坐牢,可是终归是留下了一条性命,他受再重的责罚也心甘情愿。
“本官的判处你等可有不服?”苏晴眸扫了扫地上跪着的几个人,沉声问道。
众人皆摇头,“没有,大人!”
苏晴眸扔下筹子,“来啊,行刑!”
衙役答应一声,拖了赵大明父女下去一人打了一顿板子,之后把月儿连同瘸二一起投入大牢之中。
“大人真是清官啊!”钱百万一直在人群之中密切关注着苏晴眸审案,此时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无罪释放了,心情大好,忍不住带头鼓掌叫好。
被他这么一带动,所有看热闹的人都跟着叫起好来。
“大人真不愧是快断官,这么快就把一桩公案断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是啊,是啊,五体投地!”
孙寡妇听了众人的议论也忍不住开了口,“大人可神了,那天我来报案,说丢了钱,怀疑街坊的孩子给偷走了。大人连面儿都没见,便传出话儿来,问我扔鞋了没,如果扔了赶快找回来。哎,你们别说,我还真扔了鞋,回家一找,那钱可不就在鞋里藏着呢嘛,是我自己给忘了……”
“你爱往鞋里藏钱,咱青溪谁不知道哇,你看这不连大人也都知道了嘛!”
“哈哈,是啊,是啊,那天我早上起来看到牛不见了,着急了,就急忙来报案,大人传话告诉我说没丢,让我去青溪上游找找。我半信半疑地去找了,那牛果然在那儿自己吃草呢。”张二也唾沫横飞地说道,“你们说大人神不神?”
旁边的人忍不住打趣道:“你张二是出了名的小气鬼,光让牛干活不让牛吃草,那牛饿急了还不挣断缰绳自己去找食儿吃啊……”
“是啊,我自己都没想到,大人却都想到了!”
“大人是个好官,对咱们青溪的子民都跟自己家人一样知根知底,这才真是的父母官呢!”
柳曼听完了审断,屁股下如同铺了针尖麦芒,早就坐不住了。起身转过桌子,到下面去跪下,“民女柳曼输得心服口服,请大人按照先前的赌约予以惩戒,民女绝无半点怨言!”
众人一看才女柳曼也跪在了堂下,哪里还肯走,这热闹不看是不行的,于是纷纷住了嘴,齐齐地看向苏晴眸。
苏晴眸微微一笑,对衙役挥了挥手,“来啊,带上来!”
“是!”衙役答应一声,将先前报假案的一干人带了上来。
苏晴眸拍了一下惊堂木,“本官已经查实,来福客栈的伙计二人,控告典铺的娄大,柳记茶行的掌柜,珠宝行的刘掌柜和伙计,均系受柳曼指使,捏造假案愚弄本官。愚弄朝廷命官本是大不敬之罪,但是本官念在你们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便从轻处罚。除柳曼之外,每人各笞臀三十。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大人!”众人都摇头.
衙役将来报假案的一干人拉下去,行笞刑,一时间嚎叫声不绝于耳。
“柳曼,你捏造假案,指使他人谎报案情,愚弄朝廷命官,已犯了大不敬之罪,本应重重处罚。但是念在你在花月楼雪玉被杀一案中出人出力,协助本官调查了许多事实,功过相抵,从轻处罚,体罚可免。但这一切均有你而起,罚你为刚才受刑众人出资疗伤,另罚银二十两,捐给正在修建的福词,为青溪父老祈求福祉,你可有异议?”
柳曼本以为苏晴眸至少也要打自己几十板子,让她当众出丑,没想到只是罚了一些银两。心里明白,苏晴眸这是故意夸大她的功劳,有心维护她才女的面子,哪还有不是识趣不服判处的道理?
“心服口服,大人!”
“好了,花月楼一案到此全部了结,感谢众位乡亲前来为晴眸做见证人,晴眸在此谢过了!”苏晴眸起身出来,对着众人一一行礼。
“大人哪里的话,您让我们大家看了一场精彩的断案,碰上您这样的清官,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对不对啊乡亲们?”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几句,众人登时跟着附和起来,“是啊,是啊,大人您太客气了!”
“都散去吧,散去吧,我们大人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萧占默默地看了半天,见断完案子了大家还聚在院子里不肯走,有些心疼苏晴眸。于是站了出来,带着一干衙役驱散看热闹的人,好让苏晴眸快点回去休息。
单迎和柳曼见此情景,表情都有些异样了!
“大人,我已经把他们都带到二堂去了,您看?”秦云姑快步地走过来,附在苏晴眸耳边,悄声地说道。
苏晴眸点了点头,“好,走,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快步来到二堂,翠屏和铜柱见苏晴眸来了,连忙见礼,“见过大人!”
“大……巧燕,你回来了!”钱贵友笑嘻嘻地跟苏晴眸打着招呼,“现在不是上堂审案,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了吧?”
“可以。钱公子,”苏晴眸看向钱贵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虽然你被判做无罪释放了,可是仔细追究一下,若不是你说要给雪玉赎身,也不会让瘸二杀人的恶念,雪玉也就不会死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内疚吗?”
钱贵友愣了一下,不明白苏晴眸到底什么意思,“那……那我要怎么做?”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过要给雪玉赎身,就要说话算话。”
“可是雪玉已经死了,我还怎么为她赎身呢?”钱贵友不解。
苏晴眸笑了一笑,“那雪玉无亲无故,那梁广生虽然有心为她收殓尸身,可是他身无分文,却是有心无力。你和雪玉总算是相识一场,怎么也要给她买一口薄棺,让她入土为安吧?”
“那好办,我这就回去跟我爹说!”钱贵友一口应承下来,起身出门而去了。
苏晴眸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笑,经过这一次教训,这个钱公子也多少该有点长进了吧?又看了看翠屏和铜柱,“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你们吗?”
二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云姑,拿来!”苏晴眸吩咐秦云姑道,秦云姑连忙将一个布包拿过来放到桌子上,打开来,里面是几串铜钱,还有一些散碎银子,“这些钱你们拿去给翠屏赎身吧!”
翠屏和铜柱吃惊地对视一眼,连忙摆手,“大人,这万万使不得!小人们怎么敢要大人您的钱呢?”
“你放心,这钱我不是要白白给你们的,算是借给你们的。”苏晴眸笑了一笑,道,“翠屏你怀有身孕的事情人人皆知,若是再回花月楼,掌柜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孩子恐怕要保不住了。我已经跟赛金花说好了,让铜柱给你赎身,她不敢太难为你们。出去赎身的钱,还能剩下一些,你们就在这附近赁个房子,好好过日子吧。”
“我们?”翠屏体会到了苏晴眸话语中的意思,不由得羞红了脸。
铜柱也有些无措地看了看翠屏。
“翠屏,铜柱对你可是一往情深,要不然他怎么会甘冒那么大的风险帮你呢?有他照顾你,你下半生也有依靠了,你们的这个媒啊,就让我来做了,你们可有意见?”
铜柱脸上不由自主地显出笑纹儿,害羞地看了看翠屏,“翠屏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我……我也没意见!”翠屏红着脸低下头去,声音细弱蚊鸣。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成全!”铜柱喜不自胜,跪下去砰砰砰,就给苏晴眸磕了三个头。
翠屏刚要跪,就被苏晴眸制止了,“行了,你们都别跪了。我说过这钱不是白给你们的,是借给你们的。铜柱以后在花月楼恐怕也干不下去了,衙门后花园缺一个花匠。我见你人还算憨实可靠,就由你来做吧。日后你们欠我的钱,可是要在工食粮里扣的。铜柱,你愿意吗?”
“愿意,大人,我愿意。”铜柱又高兴又感动,忍不住又给苏晴眸磕了好几个响头,“大人,铜柱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您既帮翠屏赎身,又给小人安排后路,您的大恩大德铜柱永生不忘,就算来世也做牛做马报答您!”
苏晴眸笑了一笑,“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成亲之后,好好过日子,把孩子好好养大,比什么都好。快拿上钱去花月楼赎身吧,别忘了把卖身契要回来。”
“是,大人。”二人又双双跪下,给苏晴眸磕了头,才拿了钱感恩戴德地走了。
秦云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擦了擦眼泪,“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大人您就是活菩萨啊!”
“什么菩萨,当个知县都吃力了。”苏晴眸不由得苦笑,这钱到用的时候方恨少啊,为了给翠屏凑赎身的钱,连准备给郁儿做嫁妆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说到郁儿,她才想起从早上郁儿跑出去就没见人影了,连忙问道,“云姑,你看到郁儿了没?”
秦云姑摇了摇头,“没看到。对了,大人,早上郁儿妹妹有点儿不对劲,她到底怎么了?”
“呵呵,还能怎么了,女大不中留呗。”苏晴眸笑道。
秦云姑虽然性格跟郁儿有点像,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可是心思却比郁儿细得多,把早上的情形想了一遍,登时明白了,“啊,郁儿妹妹不会是喜欢那个单公子吧?”
“那个傻丫头,自己还没发现呢,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毛病呢,唉!”苏晴眸叹了一口气,“待会儿找个时间,我跟她好好谈谈吧!”
秦云姑皱了一下眉头,“可是大人,那个单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虽然看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是总觉得他这个人深不见底。郁儿妹妹能把终身托付给他吗?”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顺其自然吧。”苏晴眸叹道,想起那天夜里跟萧占忘情的一吻,心里升腾起别样的甜蜜,不由得微笑起来。
秦云姑见她两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刚想打趣她几句,就见萧占匆匆地走了过来,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这位公子恐怕就是郁儿所说的那个萧捕头了,连忙开口道:“啊,大人,我有点儿担心郁儿妹妹,我去找找她。那我就先走了啊!”
“那位姑娘是什么人啊?”萧占这几天一直跟在柳曼身边,还没见过秦云姑。见她对自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便匆匆地离去了,忍不住问苏晴眸道。
苏晴眸笑了一笑,“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秦云姑,是个验尸高手!”
“哦,原来是你招来的兵马。”萧占一边含笑应着,一边四下扫看了一眼,见没有什么人,走过来抱住苏晴眸,“我总算是回来了,这两天见不到你心里跟油煎一样!”
苏晴眸连忙推开他,“别闹了,被人看到不好。你还油煎什么啊,听说在柳府好吃好住,还有美女垂青,过得不知道有多舒坦呢!”
“哦呀哦呀,刚才那个威风凛凛的大人哪里去了?”萧占装作不认识苏晴眸一样,皱起眉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你把那个苏大人藏哪里去了?我怎么只看到一个乱吃飞醋的小女人呢?”
苏晴眸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我哪有乱吃飞醋?你若不是乐不思蜀,为什么晚上不来看我?”
“这么说你是希望我晚上去喽?”萧占扯起嘴角坏笑,“那我今天晚上去!”
“你敢!”苏晴眸瞪起眼睛,正了神色,“说真的,你这两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我总是心惊肉跳的?不会干什么坏事了吧?”
萧占苦笑了一下,“你看我像是干坏事的人吗?还不是单迎那个混小子,非要跟我分出一个胜负来,天天晚上拉着我比试。”
“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相处吗?”想起萧占和单迎的问题,苏晴眸也忍不住头疼,这两个大概天生就八字不合,见面不是吵就是打。
正说着呢,就看到单迎脸上挂着不经心的笑容一步迈了进来,“哪个在说单某的坏话呢?”
“单公子,你这是……”苏晴眸见他背上简单地背了一个包袱,一脸行色,忍不住吃惊地问道。
单某对苏晴眸抱了抱拳,笑道:“晴妹妹,单某是来向你辞行的。这些日子让晴妹妹费心了,也是告辞的时候了!”
“单公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朋友一场,还客气什么?再说单公子你也帮了我不少忙,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再多留几日不行吗?”苏晴眸脸上带着不舍地问道。
单迎摇了摇头,“晴妹妹的好意单某记在心里了。单某闲云野鹤惯了,不出去走一走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不再打扰了!”
“单公子要走可告诉郁儿了?”苏晴眸目光闪了闪问道。
单迎点了点头,“单某刚才见到她,已经跟她辞过行了。那么,单某就此告辞了!”
“单公子保重,有时间一定要回来看看。”苏晴眸叮嘱了单迎几句,欲送他出门,却被萧占止住了,“我去送单兄一程!”
苏晴眸见他神情之间似乎有什么话要单独对单迎说,也就不再坚持,点了点头,“嗯!”
“萧兄,你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吧?”出了衙门,单迎盯着萧占问道。
萧占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见缝插针的机会。一路好走,保重!”
“告辞!”单迎抱一抱拳头,起身离去了。
“小姐,呜……”郁儿奔进书房,扑进苏晴眸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
苏晴眸理解她的心情,于是拍着她的背安抚她道:“郁儿,你别难过了。他不过是走了而已,又不是永别,还会再见的,啊!”
“哎?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啊?”郁儿抬起满是眼泪的脸来,傻乎乎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你难道不是因为单公子走了才哭的吗?”苏晴眸轻轻地戳了她的脑袋一下,“你这个傻丫头啊,别人都看出来了,你自己还不明白吗?”
郁儿抹了一下眼泪,“我……我不知道啊,单公子跟我说要走了,我眼泪就怎么也停不住了。”指了指胸口,“这里可疼可疼的了,小姐,我到底怎么了啊?”
“傻丫头,那说明你在乎他,舍不得他,你说是怎么了啊?”苏晴眸忍不住笑了。
郁儿怔了一下,“这么说,我……我喜欢他?那我之前的毛病……这么说我不是病了啊,难怪老爷会笑我。啊,丢死人了!”她把脸埋进苏晴眸的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
“郁儿这是怎么了?又闯什么祸了啊?”朱二宝听到了一个话把儿,接过话茬问道。跨进门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站在门口望着苏晴眸笑道,“大人,我回来了!”
郁儿一听到朱二宝的声音也顾不得哭了,擦了擦眼泪跳了起来,“呀,朱二宝你从神都回来了啊?给我带好吃的了没?”
“你这丫头,刚才还哭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又想到吃了!”苏晴眸招呼朱二宝坐了,给他倒了一杯水,笑着问道,“那边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朱二宝大口地喝了几口水,点了点头,“啊,都办完了,官印也拿回来了。”
“正好,青溪刚出了一桩命案,等着官印来好写文书上报刑部呢!”苏晴眸笑着说道。
朱二宝点了点头,“嗯,我一进城就听说了,乡亲们都在夸大人您呢。对了,大人,陛下让我给您带了礼物来。”说着伸手在怀里掏了一通,拿出一个名黄绸缎的布包来,递给苏晴眸,“陛下说是送给大人你成亲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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