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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总秘书小赵在手机里说想请孙达帮一个小忙,她告诉孙达,在唐城火车站附近有一家小旅馆叫做唐都迎客,在唐都迎客305房有一个客人叫作张国威,孙达需要做的就是去见那个人,见到后按他说的做就行了。
这个张国威是什么人,他会让我做什么?孙达直觉,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却猜不出会发生什么事,正因为猜不透,便充满了好奇,闲得太久了,出点事情也好啊,怕什么,连张东都不是本人的对手,他觉得在唐城能暗算自己的人不多。他痛快地答应了小赵,挡了一辆出租车,去火车站。
小赵只说这家小旅馆在火车站附近,但到了火车站他才知道,附近的小旅馆没有一千家也有几百家,太难找了。连出租司机也不知道。他下了车,问了好几个人才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
这是一家私人小旅馆,登记很马虎,又靠近火车站,住的人很杂。
他在305号房前站住,稳了一下神,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
“请问张国威先生住这儿吗?”他问。
“我就是。”男人面无表情看着他说。“你是孙达?”
孙达点点头说是的。男人将他让进房里,他发现房子很旧,墙壁上有好几处水渍,感觉很脏。
他感觉男人在不动声色的观察自己,对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这样僵了大约五分钟,男人扔给他一个牛皮纸信袋。
“两个小时后,也就是七点三十分,送到翠华路五号巷59号。”简单明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记着,你从来没有见过我。”他转身出门时张国威冷丁说。
什么意思,这纸袋里是什么,不会是毒品或什么违法的东西吧?他有很多疑问,但什么也没问,他知道问也是白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孙达转身走出旅馆,只觉得信封挺大,中间装着的好像是张光碟,个人隐私?商业机密?59号又是什么地方,不会是黑社会的堂口吧?要见的会是什么人呢?
他打车来到翠花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五号巷,看看时间还早,在巷子口的一家咖啡馆里坐下,慢慢地喝光了两杯咖啡,看看表,七点多一点,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结帐后,走进5号巷。
巷子很窄而且很乱,两边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房子,有土坯房,有木板房,还有红砖裸露的简易棚子,也有修得很粗糙的筒子楼,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破旧。有许多房子倾斜得非常厉害,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塌似的。很多人家就将蜂窝煤炉放在房门口做饭,烟雾缭绕。
巷子不但乱,还弯弯曲曲,他突然觉得这条巷就像一条肠子,这座古城别看外表很光鲜,肚子里却全是这样的货色。
这条巷子很深,越往里越破旧,住的人也越少,他发现门牌号是从巷口往里排的,从40号起基本就没有人住了,房子上画着老大带圈的拆字。有很多房子已经拆了一半,这时,天已经黑透了,门窗张着黑洞洞的大口,有点恐怖片的感觉。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58号往里是一堵很高的围墙,墙体很坚固,他又往里走了50多米才看到一个与高墙很不搭的门楼,门楼很小,只容两人并排过的样子,是那种很厚的双扇实木门,门框上钉着的门牌正是59号,他扣了扣门环,老半天没有动静。他试着推了一下,门却应手开了。
里面是一个小院落,一条青石板路通到一座两层小楼下。这里可能荒芜很久了,两边杂草丛生,花木疯长有一人多高,在夜色里显得阴森森的。
他总觉得院子里透出一丝诡异,不由得提高了警觉。
“有人吗?”他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
他顺着青石板路走到楼下,小楼的木格子门虚掩着,门上有几块玻璃被打破了,他推门进去,只听得一丝管器破空声,他本能地矮身往前一窜,就地翻滚,只见门后一个壮汉抡起四尺长的钢管砸下,地上腾起一片砖烁。壮汉一击不中,又抡起钢管向他腰间砸来,他右脚屈起点地,左脚使劲一蹬,身子打了个回旋,堪堪躲过汉子的钢管。
未等壮汉抽手,他一个翻身,左腿盘住钢管,同时一肘撞向壮汉的腰间,壮汉闷哼一声,撒了钢管,一个斤头翻到门外,踉跄着向院外跑去。他知道,他这一肘之力,那壮汉至少会有三根肋骨断掉。
他追出小楼,只听一声很轻微的“卡卡”他知道这是散弹枪上膛的声音,身随意动,一个后滚翻,退进小楼内。枪响了,门板被轰了个大洞。
他手持钢管,从门缝向外望去,只见花木丛中钻出一个年轻人,却并没有追进来,提着枪,扶着壮汉走出楼门。
他坐在楼内大口地喘着气,这***是什么人呀?为什么会袭击我?
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要来?难道他们和那个张国威是一伙的,可自已和这个张国威从来没什么交集,他干嘛要陷害自己?
要说自己唯一有过节的人就是张东了,但三个月过去了,以张东他们的手段,不难找到自己,三个月了都没找自己的麻烦,怎么这会儿来找麻烦?再说了,那帮专业流氓要找人麻烦,会直接上门,没必要绕这么大圈子吧?
直觉上,觉得应该不是他们。
想到张东,不由得又想起黄悠她们。
从那天匆匆分开后,他就再没有见到她们了,他多次打黄悠的电话,也总是关机,开始一段时间,他差不多每天都要去红韵酒吧坐坐,期望能遇到她们。但老天总是难随人愿,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很喜欢那个黄悠的。
可能出了那档子事后,她们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吧,他总是这样开解自己,慢慢地不再想她,也不再去红韵酒吧了。
但每当夜深人静,又正好睡不着的时候,关于他和黄悠的点点滴滴就会像潮水一样,从心底漫开来,他会一遍一遍想,她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呢?她还好吗?
也许这儿并不是陷井?如果是陷井他们有枪应该追回来才合理啊。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许他们正在偷东西,正好被自己撞破,于是就袭击了自己?极有可能是这样。
另外,这信袋内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他摸出打火机,四周照了照,这是一个约三十多平方的堂屋,正面墙下放着一套电视柜,上面并没有电视,却放着几口破纸箱,侧面放着一排仿真皮沙发,家具和沙发都很破旧,奇怪的是,在沙发上却躺着一口崭新的大号皮箱。
从院子里和小楼里的情形看,房主人无疑已经搬走了,从地板上和家具上布满了尘土看,搬走的时间不会短,那么这口皮箱从何而来?皮箱里装的是什么?
他忍不住好奇打开皮箱,心不由得猛跳了几下。
这口皮箱里竟然全是钱,粉红色的百元钞票,码得整整齐齐的,少说也有三四百万。
三四百万是个什么概念,在这个西北大城市里,可以买十套房子,可以买五十辆轿车,如果回到老家的话,可以娶二百个老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你可能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你只须提着箱子,打辆出租,连夜出城,这些钱就是你的了,然后,在一个小地方住下,买套房子,娶个老婆,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可是,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那两个家伙不会不知道箱子里装着巨款吧,但他们却扔下这么一大笔钱头也不回的就跑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想到这儿,他笑了。
自己三个月来已经幸运得有点离谱了,他一直怀疑这是一个陷井,只是不能确定,如今看到这一大箱子钱,他更加确定了。
这才是真的陷井,绝对是陷井。如果他提走这个箱子的话,自已就万劫不复了。他不由得有点后怕,还好,自己够聪明。
他合上皮箱。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他大声的叫着。
“救命,救命呀。”他听见一个女人很微弱的叫声。
声音来自楼后,这时他发现小楼的后墙上有一道小门。他打开门,里边是一条很长的走廊。他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一道光亮。他全神戒备走过去。
亮光是从一扇门缝里透出来的。他在光亮处适应了一会推开门。这点常识他不会忘,从暗处突然到亮处,人的眼睛一瞬间会变盲,虽然很短,但遇到强敌那将是致命的。
这是一间二十多平米的房子,装修得非常豪华,和外面破败的景象形成很强的反差,感觉就像是一团破布里裹着一颗夜明珠。
更让他惊异的是,在那张超大的欧式席梦思上,躺着一个近乎赤裸的年轻女人。
一个绝色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