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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想,这头她才回答了,那头丁五就已经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弯腰行礼,“将军好。”
听到了丁五的这声叫唤,平乐这才急急的站了起来,“将军好。”想来就是这样要将自己带到边关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寻个理由,从半路上逃走?
“盗仙草有何用?”站在平乐跟前的人,看着平乐手里拿着的细小草茎,有些不解的问着。
“回将军,这盗仙草可治外伤。”平乐低着头,也就看到了眼前一双皮质的镶有铜边的靴子,其它的都没有敢看一下,担心着这个将军如果知道了用处,会不会不让她给狗蛋及那四人用。
没有想到将军听后,却没有问其它的而是有些不解的说着,“你叫什么抬起头来?”
“小兵平乐。”想了半天,平乐感觉还是个名衔配一些,于是就自然的报了上去,接着她抬头看向那站在跟前的将军。
一张微黑如刀刻般刚毅的脸,立即映入了她的眼里,那眉如剑般斜插入鬓中,一双充满了坚定光泽的双眼,双唇紧紧的抿着,整张脸充满了英气,直逼着人不能斜视,同时又带着不怒自威的气息,让人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而且那一身的着装更是与她们不同,不但关节处有铜制钮钉,而且那前胸、后背与肩上都是有护甲。
见平乐傻站在将军的面前,丁五以为平乐被吓到了,于是急急的拉了一下平乐,让她立即回神过来。
平乐被丁五这样一拉当下就回了神,接着就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当下又急急的低下了头去,“将军太威严了,吓得平乐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了平乐这话,那将军的声音到有些温和了起来,“呵呵,这么小的胆子,如何当兵?”
那丁五一听这话,就以为将军要将平乐赶出营去,急急立即出声为平乐辨解,“平乐是来当军医的,并年不及束发,而将军如此威严,自是有些害怕的。”说到这里,他斜了眼平乐,“再说了将军之名远扬边外,敌人阵前都惧怕,更何况是小小的平乐呢?”
听到丁五的这些话,平乐有些吃惊,没有想到这个丁五,原来拍起马屁来也是如此的厉害。
那将军听到了丁五的话,隐去了笑声转身,“平乐那草药,治外伤效果可好?”
平乐低着头,没有看那将军的表情,只是弯腰细声的回着,“治外伤效果极好。”这是实话,虽然只是一些路边上的野草,而且也没有被录入《神农本草经》里面,可是在民间,这种草药治外伤却效果属上品。
“如果是那样,就多带一些!阵前现在很是需要,这种治外伤的药材。”将军的说完这话,就向前而去,离平乐他们越来越远,最后完全看不见了。
而一看不见了那人的背影,平乐立即站直了腰,言语中有些反怕的感觉,“这个将军看着有些吓人。”
丁五一听这话,当下就笑了起来,“平乐如果你是姑娘,定不会这样说的。”
难道自己这样说了,就不是姑娘了?平乐斜眼看着他,“这话怎么说?”
丁五也不再给平乐解释些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头,“等你以后束发了,就会明白了。”
平乐翻了个白眼,这句话在她听来,跟丁五说这话,也跟不知道原因是一样的效果。
而丁五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与她继续的讨论下去,而是有些好奇的转眼看着平乐手里的草,“这是什么?”只见那草茎细小,但关节处膨大,叶生双边,形如椭圆形,而且又长又宽大,而随着叶形的伸长,最尖端已细如梭形。用手摸摸,那叶面两侧都带有短毛,当下有些疑惑,这种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一时也说不上来了。
平乐见他那一付疑惑的样子,当下就笑了起来,“这就是民间说了盗偷草,又叫细穗爵床,专治跌打损伤,本应生长于大理与广西等地的阴凉之处,不想今天平乐在这里也发现了它,真是太好运了。”说着,平乐将那草药在手里扬了扬,想来这种药材会长在这里,只能说有人将它带了过来。
丁五听着平乐说些有关医药的东西,当下就懵了,于是摆了摆手,“丁五是粗人,那些文绉绉的听着迷糊,不如平乐给你丁五哥说说,为什么你刚才给将军说这草名为‘盗仙草’?”
一听这话,平乐立即就笑了起来,这个丁五说着自己糊涂却是个精明的人,决记不会让什么人给轻易的糊弄了。于是她凑近了丁五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如果给将军说这草叫‘盗偷草’,你说他会不会因这名字不雅而赏我一顿军棍呢?”
丁五想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来他感觉也有些这种可能。而点过了头后,他到有些紧张了起来,“如果以后将军知道了呢?”那军棍还是会赏给你?
摆了摆头,平乐有些不以为然了,“到时,他还那记得这是什么东西?说不定连我平乐是谁他都忘记了。”
“说得也是,这军中少说也有三千人,将军那会记得这么多呢?”这样一想,丁五到也有些安心了。
平乐见他那一付安心的样子,就有些想要偷笑,这个丁五,一定是在想着自己糊弄了将军,他日追查起来,他也逃不了干系,才如此的担心。
而他们再准备聊些的时候,那这却有人阴冷的走了过,而且每向他们靠近一步,那寒气就直击在他们的背上。
丁五斜眼看了看那发出寒气之人,当下就变了脸色,他对平乐拱了拱手,“平乐兄弟,晚饭时见。”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丁五离开的背影,平乐摆了摆头,这个丁五看来也是个惜命的人。
而一回头,平乐也想开遛了,因为那发出寒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祝文青,他虽然平日里就有些阴冷,但还不会让人感觉冷鸷,今天因被罪了跪,那全身散出来的寒气,更是吓人。
没有想到那祝文青一脸的不悦,但是看到了平乐,却还是不忘记之前的问题,“平乐,你到是说说为什么给那人又开出了决明茶?”
听到了他的问话,平乐摆了摆头,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为什么祝大哥很是执着于这个问题呢?”
“医者只是执着于与医理有关的东西。”祝文青在平乐的面前站直的身体,那张本就不算俊秀的脸,现在更是开出了五彩花朵来。
看着这样的祝文青,平乐叹了一口气,“祝大哥,过来坐下,平乐与你慢慢聊聊吧!”这人虽然有些粗莽,却对于医理很是执着,但却敢太直了些。
听到了平乐的话,那祝文青反而有些吃惊的看了眼平乐,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没有吐出声音来,最后他转身背对着平乐,坐在了门槛之上,“有劳平乐了。”
淡然一笑,将手里的药草揉碎成汁,“客气了祝大哥,说起来,如果一开始说开来了,那些事完全可以免除了。”边说她边将手里的药草为祝文青细细的敷上,“那有眼疾者,体形肥胖,想来平日里多食有油腻,而且也应其过于油腻,而那肝经之中多有油类,为些那眼视物不清,也就在常理之中。但是决明子却治眼明,却又有通肝经之油的能力,所以……”
“所以平乐为他开出了决明茶的方子。”祝文青很是自然的接了下去,但他又摆了摆头,“那狗蛋为何又不用此方呢?”
平乐轻笑着,“狗蛋出身贫寒,那来的日日油荤?”
“如此说来,那狗蛋是身弱而引起的?”祝文青这才如恍然大悟般的明白了过来,接着他也不管那脸上的伤痛,大笑了起来,“看来我祝文青当医者,还真是不够格,小小的一个眼疾都看不清,分不明。”
听到他这话,平乐当下有些汗颜了,“祝大哥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平乐年幼,而且家中又开有药铺,能为现在这般,也是家境所造。”
祝文青摆了摆头,“平乐说这话有些客气了,想来我祝文青家中三代为医,却不想……”话到了这里,他却不再说下去了。
而平乐见他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将草汁敷好后,“祝大哥,我去看看狗蛋他们。”
祝文青点了点头,然后独自看着地面发呆。
平乐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但见他的样子,到有些不安了起来,这人从开始相见之时起,就是一付阴冷而自视很高的人,现在这般样子,到让人有些不忍了。
不想她才走到了狗蛋他们的营地里,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的聊天声,“将军那时叫一个威风,一个横扫腿脚,将那祝文青放倒在了地上。”
而旁边立即一个人插了嘴,“那祝文青也就是敢欺负我们这些个不会功夫的,他与将军那个过招,”说到这里,全是咂嘴声。
“你们不要说,如果不是将军,我看这个地方,没有几个人是那个祝文青的对手。”
听着这些人闲聊,平乐就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些什么呀?全都没有半点疼痛的感觉吗?都这样兴奋的聊着打架的热闹场面。
站在门口平乐大声的叫了起来,“狗蛋,你们需要外伤药不?”
那想屋里的人都大笑了起来,“平乐,都跟你一样细皮嫩肉的,那还叫男人?”
平乐摆了摆头,看来男子与女子的观点还真是不一样,就从这小小的外伤,就能看出来。女子受了伤,大多要小心的护着,生怕留了痕迹;而这男子受了伤,大多忍着,就是担心它不留痕迹。
可是如果不医治的话,平乐转了转眼珠,“那脸上的伤,如果不医成了迹,不知道会不会吓得姑娘不怕靠近?”
听到平乐这样说,一屋子的男子再相互看了眼,然后都急急的走到了平乐的跟前,“平乐小兄弟,哥哥们都是开玩笑的,药还有不?给哥哥们抹点吧!”说完都看着平乐一阵傻笑。
看着他们这样,平乐也忍不住有些想笑,然后将手里的药,都拿了出来,递到他们面前,“药在这里,自己相互抹抹吧!”
“好。”一声齐应,然后平乐手里的药,就已经移了主。
看着他们相互抹药的样子,平乐摆了摆头这应决定回屋去了,因为经过这样的一闹,她到有些瞌睡了,于是将药交出去了以后,她就想要回去休息了。
才不想走到屋前,一推开房门,她立即呆在了当场,那祝文青正解了衣服,在给自己上药,翻了个白眼,她就想要离开。
祝文青一见平乐回来了,当下看了她一眼,然后招了招手,“帮我上一下背部的药。”说完他转过了身过,背对着平乐。
看着他那一背的青紫,平乐所以有拒绝都吞回了肚子里,心里默念了一下‘医者无性别’,她才走进了屋里,然后拿起了药材,向着祝文青背上的青紫抹去。
边抹她还边与对方聊了起来,“说起来,将军下手也狠了些。”
祝文青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头,“今天我与将军过手的时候,将军对我说‘如想找人切磋武艺,大可以寻他去,这一营的男子都是为了保家护国才来的,断然不应被伤在自已人手里。”说这些话的时候,那言语中充满了敬佩。
而听他这样说,平乐对于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将军,也平生了些敬佩了起来,于是随口说了句,“将军到也是个爱兵的好官。”
“嗯。”祝文青也应了她一声,然后声音突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平乐,你所用之药材,从何而来?”
“路边上摘的。”平乐回答的很是淡然,完全没有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
而得到了她回答的祝文青却转过了身来,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阴冷,“此药草名为‘细穗爵床’产于广西等南疆之地,而本地之人,少有识得的,不想平乐却一眼就将它们认了出来,而且还知其用处。”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由阴冷开始变为了阴鸷,而言语之中更是冷鸷。
对于祝文青这些样的变化,平乐翻了一个白眼,“祝大哥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这种变脸与沈墨钰比起来,完全不算什么。
“你可认识沈墨钰?”祝文青也不更多言其它,直接将这个名字抛了出来。
“沈墨钰?”平乐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心有些激动的跳了起来,这个可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爹爹的名字呀!可是她的脸上却云淡风清的反问了对方一句,“怎么这人偷了你家的东西?”
听平乐这样反问自己,祝文青脸上的阴冷立即散去了一些,“不是,只是几年前的一位旧识。”
旧识?平乐不由得斜眼看着祝文青,但见对方一脸的平静,想来也不是撒谎,于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可是祝大哥刚才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表现出了很浓的憎恨之色。”这个可要搞清楚,不然如果让对方知道自己是那家伙的女儿,还不将自己给整死?
对于平乐的不解,祝文青却也没有想给她解释个清楚,只是淡然的说了句,“不知你在想些什么?”然后穿了衣服,背对着平乐侧身躺于床上,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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