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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杨青已经带到。”乌炎带着杨青来到洞中,向神火洞三祖中的远志老祖复命。
烛光下,三位老祖端坐蒲团,正等着他到来。
杨青上前参拜老祖,道:“弟子拜见三位太师叔祖。”
“不必多礼,快起来。”远志老祖似乎心情极好,欢畅一笑,问道:“杨青,你可知我们召你前来的用意?”
杨青看了身旁的乌炎一眼,道:“乌炎师叔祖已在路上向我说明,说是老祖要赐丹于我。”
远志老祖道:“不错,正是要赐丹于你。我丹仙门为丹道门派,素以外丹之术闻名在外,又岂能不以炼丹修仙,增长修为?正巧数年前我们得了几味天材地宝,炼成了祖师传下的灵丹,现在便要造福后人。”
神火洞的三位老祖显然都是雷厉风行的人物,他们不动则已,一动就是直指根本,说话也直白无比。杨青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感激道:“谢老祖恩赐。”
“你为我丹仙门杰出弟子,此为应得之物,不必多说。现在便服下此丹吧。”远志老祖取出了一个紫金色的葫芦,拨出木塞。
“啵!”
随着一声木塞打开的轻响,淡淡的幽香从葫芦中传了出来。
“嗯?这就是灵丹吗?好香!”
杨青脸色微变,失神间,便闻得异香扑鼻,满室生香,气味已然浓烈起来。在鼻中传来阵阵异香之时,他又见一道紫光从里面飞了出来,浮在空中,却原来是一粒紫金相间的丹丸。
这丹丸紫烁烁,圆坨坨,看起来沉重厚实,让人有种闻了一口,寿命都要延长几岁般的感觉,端的是神异无比。
它定在空中,悬浮不动,似乎在等着人来摘取,吞服。
“此丹名为‘金元’,乃是上古异人留传之宝。本门祖师偶然得了古方,一直尝试炼制,但由于所需药材奇缺,几百年间也只炼出五粒,全都被当时的弟子分去了……”
说起往事,远志老祖不胜唏嘘。
老祖复又问道:“杨青,你可知道我半夜唤你前来的用意?”
杨青怔了一下,垂首道:“弟子愚昧,并不知晓。”
“你呀,于修炼一途有着非凡的悟性,但于世理人情,还是过于稚嫩。”远志老祖似乎略带责备,同时也对此颇为欣赏,于是面授机宜:“此丹极难炼制,我等如今也仅有三粒而已,倘若随意拿出,众弟子难免心存期盼,为它而争夺不休。为本门长远计,只好暗中选择弟子,赐予灵丹了。你得了此丹,千万莫要声张,切记,切记!”
有盼头,就会有失望。相反,一开始就没有灵丹妙药,众弟子仍旧会如常修炼。
“原来如此,老祖高瞻远瞩,弟子万不能及也。”杨青省悟过来,满是佩服。
他一时也没有想到这点。
自在山前会大出风头以来,他的际遇从此改变,众弟子也逐渐视他为同辈中的英豪,威望极高。倘若有一日,某人传出老祖偏心,授他灵丹的事情,恐怕众弟子便将心中嫉妒,却又无处抒发,到头来还是要应到他身上。
远志老祖便是看准这一点,将这个可能完全扼杀,不让它有丝毫诞生的可能。
一个光芒万丈的英雄弟子,凭着自己的天赋与努力成就高深境界,成为本门的顶梁柱,纵然让人嫉妒,也只是年轻弟子的高傲心性使然,不会轻易变成祸起萧墙的祸端。
老祖可以偏心,但不能明示于人,所以杨青这一句“高瞻远瞩”,称赞得无愧于心,确实是他心中想法。
远志老祖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只是看着他。
在旁的车前老祖道:“杨青,你现在便将它服食吧。虽然你修炼的并非五行法术,而是法剑之道,但也同样有效。”
剑修并不少见,只是像杨青一样毫无灵根的剑修不多,但既然“金元灵丹”有效,几位老祖也不作他想,并未因杨青的灵根而嫌弃于他。
身为前辈高人,他们更看重杨青的悟性和慧根。
“是。”杨青知道自己机缘来了,恭恭敬敬拜了一下,然后起身摘下这粒悬浮在空中的灵丹。
金元灵丹入手甚重,小小一粒,竟有八两有余,若不是早知它为灵丹,杨青差点以为那是一粒紫金珠子。
在三位老祖和乌炎略带期待与鼓励的殷切目光中,杨青将它含入口中,吞了下去。灵丹入口,竟是立刻化作一股热流,从喉间一直流入腹中。
澎湃的热流从腹中涌起,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向四肢百骸中涌去。杨青顿时就犹如喝过烈酒一般,浑身酥软如醉,暖融融的提不起一丝力气。但在这同时,身体的每处都仿佛活了过来,疯狂地吸收着这股热流,不停地将它摄入身体。
“金元灵丹”生效了。
三位老祖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欢喜。
“在我们三人大限到来之前,还能为师门培养这么一名杰出后辈,也可称得上是尽心尽力了。只盼不要因此误了他为好。”
“师兄不必忧虑,此子悟性非凡,不会因此而迷失自我的,我反而担心,这药力要花费数月方能完全化开,会不会太慢了?”
杨青服了灵丹之后,就地坐了下来,打坐运功,尽力吸收炼化着这股药力,同时也将暂时吸收不了的庞大力量收拢起来,凝聚一处,准备慢慢吸收。三位老祖便在旁边细声交谈着,显然已经对他的前程有了安排。
大半夜中,杨青都在运功吸收药力,只感觉一股股庞大的力量涌来,身体的每一处都充斥着那股奇异的香气,仿佛整个身体也成为了紫烁烁的大丹丸。
直到洞外太阳射出了第一缕光芒,东方亮白时,杨青才停止运功,身上紫气消散,慢慢恢复平静。
他的身上布满了腥臭的汗水,隐约有灰黑可怖的杂质从肌肤间流了出来,顿觉身上又黏又脏,与体内的清爽反差极大。
“杨青,有何感觉?”这时,远志老祖开口问道。
杨青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答道:“禀老祖,我现在感觉全身杂质除尽,清爽了许多,而且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就好像是乏困之时,饱餐一顿后又酣睡一场般畅快!”
杨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是说着最直白的感受,但实际上,他已经有一种脱胎换骨般的舒畅之感,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像是获得了新生,甚至连之前淬炼剑魄,阴寒积郁而落下的隐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位老祖对此早有预料,只是笑道:“如此便好。”
远志老祖道:“你只是排除了体内杂质,让灵丹药力融入了四肢百骸中,是否还有许多还来不及吸收,凭空消失了?”
杨青眼前一亮,这正是他亲身经历的感受,忙道:“对,那些药力,莫非都白白浪费了?”
“呵呵,岂会如此?倘若当真如此,这‘金元灵丹’与凡俗补药又有何不同之处?你且放心,此灵丹药效并非立竿见影,而是要在以后慢慢激发出来的,短则数月,长则一年,你必定可以完全吸收,到时候虚丹境界自成。”远志老祖听到杨青的担忧,不由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服食灵丹妙药,也要能够吸收药力才有效……”杨青暗思,心中安定了许多。
他现在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仿佛有使不尽的力气似的,这正是丹药生效,体力充盈的结果,在这种状态下,精、气、神三宝饱满,比过去强大了数倍,但却仍然远远未到结丹修士的程度,却原来是需要时间才能炼化吸收,慢慢变强。
短则数月,长则一年,这段时间必定可以达到结丹前期的虚丹境界,这就是金元灵丹的药效。
杨青估算了一下,自己大概也能将剑藏神意经中《剑气诀》修炼到第三境界,“剑丸”之境。
“不,先天法剑之道进展极快,恐怕我修成之日,比药效完全化开还早!”杨青对自己未来充满了信心与期待。
看到杨青朝气蓬勃,充满进取之心的样子,三位老祖暗自点头。他们不惜冒着揠苗助长的危险,赐予杨青灵丹,正是为了激发他这一心性,早日成就少年高手,令他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好了,你且先回去沐浴更衣,休养一段时日。下月初一开始,我们亲自教你丹道技艺和先天神通。”远志老祖见事情已经了结,便挥退杨青,让他回去休息了。
杨青于是告退,回去休整调养,等着地将金元灵丹的药力吸收。
不出所料,在接下来的半月时间内,杨青忽然修为大进,体内就好像凭空生起一股用不完的法力,帮助他炼出数百道剑气,一口气冲破了《剑气诀》中剑魄境界的前期,步入了中期。
而这时候,三祖也终于要开始亲自授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