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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如果拥有了一朵白玫瑰,又拥有了一朵红玫瑰,他是否还会在意其他的万紫千红?
答案是肯定的。
但那时定是耗尽爱意,仅仅是男人对女人一种征服的渴望,是男人亘古不变的zhan有欲作祟驱使。
润福依规矩穿着一件粉红色喜服,蒙着同色的帕子,端坐在床榻上。
刚才在堂上有些漫不经心,火红的帕子掩盖了她的神情。
按照内务府豫行钦天监诹指婚的吉日,今儿个她“嫁”给了胤禛,同时被指的,还有年遐龄之女年韵诗。
和年氏同时端立在堂前,透过喜帕看得出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清雅秀丽的女孩儿已经成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十四岁的年龄让她足以含苞待放,尽管被喜帕遮住了那姣好的容颜,但举手投足中无不显现纤纤女子的美好,自己现在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可是比不得的。
四个侧福晋,这一次去用了两个位置,恐怕这四贝勒府的女人们,有多少是要咬着银牙恨死她们两个了。
不同的是,两人一个是胤禛自己求了恩典指来的,一个是德妃选的,怕是骂年氏的更多,润福苦中作乐。
润福知道,历史在这里打了个旋儿,本来她应该是以一顶小轿就这么悄声送了这四贝勒府,在挨过庭院深深的日子后,母凭子贵的晋升为侧福晋。
如今却一步登天了,这个结果,自是让凌敏凌柱等人喜上眉梢,这钮钴禄府连出两位福晋,可以说是贵不可言了现在,就连钱氏都劝她要惜福。
出嫁的前几天,她搬回了钮钴禄府,依照规矩她是不再需要向太太和阿玛额娘请安,但她依然天天晨昏定省。
“女儿做姑娘就这么几天了,这些年女儿偶有惫懒,阿玛额娘也都包容不忍加以训斥,就让女儿行行规矩不求别的,就求个安心”润福靠在炕上,屏退了宫里派来的指教姑姑,指教姑姑们也识趣,知道娘儿俩有体己的话要说,就跟着红招绿袖出去喝茶了。
钱氏已经泪眼盈盈了,她从来没想到女儿竟然这么早就要从自己的身边嫁出去。
“原以为你现在也不过十二岁,就算要指婚也该再等一等,但现在却指给了皇子贝勒。你呀,满以为自己的小心眼儿别人不知道,爱装成熟和冷漠,看着一副依礼知节的模样,但却心软纯良,最不喜了那规矩。本来想过两年让你伯父找个机会,跟万岁爷求了恩典,私下许个不需要大富大贵,但能安静过日子,心性善良的人照顾你就好,不想现在这些都落了空想。钱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拉着拉着靠着靠垫的润福的手,絮絮叨叨的说。
润福被这几句话哄得眼睛也湿湿的。
“不过,你也算是个有福气的,比起你堂姐来,还能让额娘尽尽心。”想到女儿虽然做不了正室,比不上那十里红妆,但也是受了旨领了册子的身份人,比普通人家自是好了很多,又感觉到安慰。如果女儿必须要走这一遭,谁都改变不了的,那倒要她收了性子啊。
于是,她又开口“还有呀,福儿,你这一进府里,可不像在家里这么金贵,虽然不需要奉伺公婆,但上有福晋下有早早入府的老人,你可真要把你那礼仪规矩端出来了,要敛了你那小性儿,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取得贝勒爷的欢心早早生下儿子,如此才能,才能让额娘不惦挂你啊”
润福自知轻重,也知道额娘的担忧,点点头“额娘放心,今儿个,女儿就全舍了那些,好好的,省的额娘你惦挂”口里这么应承着。
但润福却自有自己的打算。
这个男人,自己可以把他当哥哥亲人,也可以在长大后当做长期XX,但却不会把他当做自己的爱人。关心他,是因为从此休戚相关。
关心他,是因为人是有感情的,时间的作用下的结果。
她可能认不清自己的处境,但有一点,她却不会忽略,在这个时代谈爱情,不过是一种奢望。
女人往往会在寂寞里,让自己沉沦在自己的想象中,然后给自己期许一个无限的美好的情景来让自己迷惑,最后真做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是真亦假,真真假假中,就真的逃脱不了这红尘的圈禁,乱花渐欲迷人眼。
她知道她可以温恭,因为本性不在意。
她知道她可以不争,因为不爱。
但她确信自己要的是,活的自在。
胤禛已经有了与他风雨十几载的嫡福晋,一个知冷知热把他当男人依靠,把他当弟弟照顾的女人。现在又纳了温柔的解语花,有了软语侬香的体贴。
而她,才十三岁,如果自己不是穿越来,本身拥有二十多岁的灵魂,可以早熟至如此,她想,十三岁的女孩儿,哪里懂得什么情爱?而一个二十五岁的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对一个未发育的十三岁的女孩感兴趣?这一点,本身就将两情相悦的结果给否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己可以理解妻妾成群是时代的产物,但让自己心系这样一个人,她自己知道,做不到。更何况,她也不认为自己这个样貌不出众,有让他爱的理由。
他和她,性格从本质上来说应该和他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一个外现,一个内隐。
“小姐,福晋来了”杏儿从外面走进来通报,气喘吁吁的,听出来走的很急。
跟着她一同嫁过来的是绿招和杏儿,红袖因为已经嫁人了,刚刚被诊断出来怀孕了,就让她留在了钮钴禄府。
润福藏在喜帕下的嘴,笑了。果不其然,今儿个胤禛不会宿在她这儿,这福晋过来当救火队了。
“给福晋请安,福晋康泰”话音刚落一会儿,绿袖和杏儿齐齐的打折千儿请安。
尽管润福戴着喜帕,但仍然凭着感觉靠着炕沿儿站了起来打千儿“钮钴禄.润福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
“哎呀,钮钴禄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呢,今儿你最大,姐姐哪里当的起,绿袖,你还不赶紧过去扶了你家福晋”钮钴禄做完了礼后,那拉氏忙不迭说。
“应该的,有劳福晋这么晚过来了”润福轻声说。
“哎,张婆子,福晋之前不是让你过来帮把钮钴禄福晋这儿打点好么,怎么都这么晚了,钮钴禄福晋的妆还没卸”那拉氏话音刚落,一个严厉的女声就响了起来。
“荣嬷嬷,休得放肆,这是钮钴禄福晋的房间,你当是在我们院子呢”那拉雅氏温柔的声音又响起了,尽管训斥,但却让人觉得不温不火。
“你还不快去让丫鬟们打了水来,给钮钴禄福晋卸妆”说完,又接了一句,吩咐那个荣嬷嬷。
“是的,福晋,奴婢这就去”那个荣嬷嬷应到,润福耳朵里就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张婆子,你把那喜称拿了来”乌拉雅氏又开了口。
“钮钴禄妹妹,这个爷今儿个非常高兴,得了几位如花美眷,一高兴,就喝的稍微高了些,他夙夜辛劳,难得睡踏实了,也不忍叫醒了,也就别怪姐姐托大失礼了”那拉氏轻轻的坐在了润福旁边,轻声慢语地圆着场,其实就她不说,润福也知道今儿个胤禛自是会宿在年氏那面。
她甫一坐下,润福就闻到一股幽香,味道清雅的很,却又极好闻,有点像之前在树上读的雪萼香的味儿。
脑子漫天的想着,口上不落的用着略显热情,又不会矫揉造作的口气回应“福晋哪里的话呀,润福刚一来就不懂事的劳累了您,润福还感到抱歉呢,我们都是伺候爷的人,自然以爷的身子骨儿为重了”
“这是极好,极好,那我们姐妹以后就一块儿了,有什么事儿,可别羞口,尽管给姐姐提,姐姐能力内的,自然不会短了妹妹呢”那拉氏心里其实有些吃惊的,这么小的年龄,却对答不见半丝紧张差错,果然如额娘之前说的,调教好了,会是个好帮手。心思转着,手里也不落慢的将润福的喜帕挑了下来。
两人这一照面,未语先相视笑了。
之后,那拉氏又坐了一会,但以夜深为由离开了。
园子里。
“怎么样?”
“奴婢觉得那两个丫鬟都是规规矩矩,行事利索的,看着人倒是一个极普通的,但只怕”
“有什么怕的,爷将这整个内院交了我,我是不理其它,管她那路来的,只要不危害这贝勒府,我就容了她们,但只要稍行,哼,别怪我不客气”温温柔柔的嗓音,说着狠厉的话。
风过,无痕。
送走了那拉氏,润福将绿袖杏儿赶去休息了,她们也累了一天了。
床上铺着粉红色的床毡子,鸳鸯锦被并蒂枕头,上面滚落着的花生枣子等已经让绿袖杏儿收拾了去。
润福迟迟睡不着,盯着屋檐发呆。虽然如果依照历史,这里自己可是要过上二十几年,但润福却提不起兴趣打量,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屋子,都说雍正历来节俭,从这个屋子也能窥见一斑。
三更天了,一早儿还早起去奉茶,润福逼了自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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