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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入云挨得一会儿后,却始终未听到洞内传来声响,心下焦急,忙连问了两声,见香丘始终不做回答,不得已,只得又将头脸移向那树洞口。
不想这一回,他只凑近洞口,却觉一股浓郁的花香冲鼻而出。一时见香丘不知什么时候已将红绫尽裹在其身上。而此时红绫上生有霞光,又已将那树洞内映得寸毫毕现。
只是此刻洞内虽是一脉的赤色,但依然掩不住香丘手臂裸露处皮肤的苍白,显是她失血过多,血行不足的原因。
再看她此时一头长竟有丈余来长,且厚密的如同当年隐娘一样,一时间已将其身掩住了大半,赤光之下,又合着如此云密的长,着实诡异。
再见香丘脚底,却让张入云一片触目惊心,原来地上香丘流下的血迹竟已积成了一个小潭,其量之多,按常理人早已该身死过去。
可张入云仔细分辨之下竟还能看见一湾血水,如小溪般的自香丘肋下流淌出来。而洞内那股浓郁的花香,也正是出自那里。
张入云未料到香丘竟伤的如此之重,且伤势还在加剧之中,一时见了,心痛之下,双目顿时变的赤红。却是探手扣住洞口,一运劲,已将洞口树干掰下一块来,竟欲抢身进来将香丘救下。
未想香丘见他如此举动,却是一阵慌乱,当即惊声说道:“别,别过来!”
张入云见她终于开口,心里一动,马上回道:“这是为什么?你身上伤势太重,伤口还在流血,再不治疗,恐有性命危险的!”
香丘却将手挡在身前急道:“不要!我不要你见你我这付样!你走开,让我一个留在这里好了。”
张入云见她此时身无寸缕,以为她曾遭遇了什么不测,自己一个男此刻实不易近。当下心里虽然恼怒之急,但仍自强自沉声道:“你若是觉得我是个男不便的话,我换雨嫣然姐姐来接你出来可好?她是女儿家,你和她在一起,比较方便些。”
哪知香丘是颤声说道:“我不要,雨姐姐也是崆峒派的,是崆峒派的人,都是靠不住的。张相公,我求求你,你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安静的待一会儿吧!”
张入云闻她其声甚哀,竟有欲在这树洞内等死的意思。一时触动到他心里意气,却见不得本是好好的一个天真可爱的香丘竟得如此,当下急怒道:“这怎么行?你现在伤成这样,留在这洞里只会等死。你些出来,等我把你伤治好了,到时你要做什么不行?何必这么轻贱自己性命。”说完他手里一运劲,又将那洞口撕裂了一些。
香丘见他不听自己的话,一味的要将自己接出洞去,此时的她连番变故,又是失血过多,已是心智皆失。心急之下,双臂微颤,自肘部竟飞出两把银刀,一时祭在空中,将洞口封住。口里称道:“张相公,你走吧!你不知道,自离开峨嵋山以后,生了好多事,你救不了我的,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还是走吧,别再来逼我了!”
张入云见那银刀烁烁生辉,如柳叶一般轻薄,似弯月一般细长,刀头一点殷红,如镶了宝石一般,实是两把惊人的利器。只是此刻那刀身上一阵寒煞之气止不住的刺到他眉眼上,却令他连眼都睁不开。
但张入云见此,仍是大声答道:“不可以,我怎么能看着你在这里静候等死?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委曲,就算我本领低微,不能替你伸冤,但大家说出来总有个商量处,实在不行还可以找人帮忙呢!”
说到这里,张入云面色变柔道:“你不知道,自那日我俩在十方岩一别后,我也遇到了好些事,也认识了好多朋友,等把你伤治好了,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包你喜欢。”说完见香丘面露迟疑,却是再运劲将洞口拆大了一些,一时已能容张入云将香丘抱出。
不想香丘见张入云欲迈步进来,心下大惊,慢口里大喝一声:“不要!”却是空中两柄飞刀失了主人驾御,一时已往张入云身上落去。
到此时香丘现张入云危急,忙将飞刀收回身上,不想已略迟了一些。就见张入云左右两条臂膀之上,已分别出现了两条极细长的的红线。
跟着张入云只觉两臂一阵火一般的灼热,当下就见那红线一绽,再看他双臂上,已然各自留下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口,转瞬间鲜血已自伤口处泉涌而出。一时间一股血腥气自鲜血中泛出,将那洞内浓郁的花香冲淡了不少。
当下香丘见自己将张入云伤了,却是大惊失色,身上酸软已自瘫倒在了一边,一时止不住泪如泉涌,只泣声道:“张相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入云见她此刻心里还为伤了自己难过,心下又是一痛,却是一丝也不觉臂上痛疼,当下只柔声道:“这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想早点为你疗伤,举止太过鲁莽了一些。倒是你心眼太好,现下你身上伤势太重,就不要为我这点小伤再难过了。”
说完又笑道:“再说我近来经常受伤,这点皮肉伤实在算不了什么,而且雨姐姐身上带有灵药,若得她治疗一会儿就得好。”
不想香丘听张入云说起雨嫣然,竟是怕的身一颤。
张入云见她实在害怕崆峒派门人,当下脑筋一转,却是替其分辩道:“你且放心好了,雨姐姐现在已经不是崆峒弟了。她为了和我大哥虬龙在一起,已为了将昆仑派婚事回绝而与崆峒派决裂了。这回论起究竟来,我和她还是崆峒派的逃犯呢!”说道逃犯,他自己也觉得说的有些过分一些,不免莞尔一笑。
再又柔声道:“小香丘,你不知道,我真的在近遇上了好些人,他们都是好人。你如愿意的话,我日后很想带你去见见她们,你这么可爱,他们也都会很喜欢你的,我包你也想和他们做朋友呢!”
这一番话是张入云自一年前于十方岩上就曾和香丘说过的,此时再被他说起,却又将两人当日的心思勾动。一时张入云心里恼恨,却是打定主意要将香丘安置在百花谷或是二云观里,再不让她再有往日的一丝烦恼。
香丘自一年前也很想随张入云去寻找申百草与谢红莲,此时被张入云提起此事,心里一阵如刀割般的难过。当下她心气一松,眼前便是一团金星直溅。
再看到张入云两臂伤口源源不绝流下的血水,不由心里又是一痛。可张入云却是满面的不在乎,只一味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温暖之下,手臂轻轻摆动,已将一只细嫩的小手交在张入云的掌中……。
待张入云将香丘自树洞里抱至地面时,香丘已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
张入云到底自己身是男,有所不便,是以将香丘交给雨嫣然后,便只得守候在一旁,干自着急。只这样,呆了半晌,忽然想起自己臂上也有伤,方忙将臂上穴道闭住,略做包扎。
雨嫣然虽不是什么疗伤圣手,但对日常药理也颇为熟悉,此时见香丘呼吸急促面色苍白,双眸又有些泛黄,知道她外伤虽重,但体内脏器恐怕伤的加厉害,为怕自己所猜测的竟是事实,心里不由隐隐生出些恐惧来。。
一时她欲将香丘身上红绫拉开,想仔细为其验伤。不想那红绫此刻竟然似已结在了香丘身上了一般,已恰恰的将其身体包裹住。
雨嫣然见这红绫有些古怪,不由细看了一眼,但一时也没能看出个究竟,到底救人要紧,当下只得做罢。
好半天她从香丘腋下将红绫结处抽*动,一时那本是包裹住香丘躯干的红巾,却又立时松软开来,旋即又是一阵奇香扑鼻,竟比方还要浓烈的多。紧跟着就见香丘右肋下有一道三寸来长伤口,那血水如涌泉般的自内里流淌了出来。
雨嫣然眼急手,当即迸指如电一般的将香丘身体各处要穴闭住。过得一会儿那血水逐渐流缓。
当下再见香丘那处伤口甚长,如不取丝线缝补,一来伤口不宜长好,二来只怕伤愈后其伤口只比缝了丝线的还要难看。只是一时里雨嫣然想到香丘是女儿家,女生来爱惜自己身体的美貌,若日后会流下伤口,到底心有遗憾,如此一来,却又让她委绝不下。
思量半日,忽然想到一法,忙引声作啸,将本已受了伤的玄玉唤来。就见玄玉一时飞近身旁,却又单足跳跃着移了过来。
雨嫣然见了它,不由口里自骂了一声,接着又作色道:“本来我已不想管你,由你自生自灭去,只是今日何姑娘身上伤口迸裂的厉害,想起用你的内丹治疗的话,却是能令她身上不留一丝痕迹。如此一来,也可稍抵你刚趁人之危的恶行。我如今只问你一次,你如愿意的话,即将内丹吐出来,若不愿意的话,从此以后就别再来见我!”
那玄玉听了之后,自是不敢不答应,只因它日后要得雨嫣然相助,能避过自己三百后一遇的雷劫。
可张入云见它闻言连连点头,却又半日不见将内丹祭出。
雨嫣然知它刚得内丹不久,如为救人,一次却要损它三十年的道行。当下不舍得,所以会这般推委。
见此雨嫣然当即喝骂道:“方用它趁人之危偷袭时,怎不见你如此爱惜,此刻却又这般做张做智。你若再犹豫,我自另想它法,不用你的了。”说完便挥手令其走开。
如此一来,却真让那狡猾的巨鹤慌了手脚,一时再无法推辞,却是引颈向天,连挣了好几次,就见它细细的长颈上忽然多一节,碗口粗细的东西,一时用尽全力,方吐将出来。那物事只一离开玄玉口内,当即便是一团红光生出,只将那周围树林照成一片赤色。
雨嫣然将手一招,就已将那玄玉的内丹取在手里,此时张入云看的真切,也不过就是一拇指粗细的珠。虽方远看,那珠红的刺人双目,但此时近看了,反倒不怎觉显。
一时雨嫣然用那珠在香丘的伤口上接连滚动,就见那本是受创极重的伤口即刻开始慢慢收口,过得两炷香的功夫后。香丘肋下的巨创竟是得已完全平复,却又没一丝伤疤留下,只肋下留一道红印略有些惹眼,但想来过不多时,便可痊愈不见踪迹。
只是雨嫣然在香丘伤口处滚动内丹时,却觉手下有异,一时心里一触,却又为救人要紧,一时无心顾及。
到得此时,那玄玉因内丹离体内时间过长,又是接连被雨嫣然用来疗伤,身体已有所反应,周身的钢羽铁爪,竟在一时间就已失去了光泽,到得后来它竟再也支撑不住,一跤跌在地上,瞬时周身如霜雪般的羽毛被地上泥泞溅了好些,形状甚是狼狈。
雨嫣然将内丹抛还它之后,又对其吩咐道:“我这里暂时用不到你,现下何姑娘身上单薄,你却替我到昆仑朱霞峰岳姐姐那里借一套衣裳来。记住!去回,不要在路上耽搁了。”说完却是再不正眼看它。
那玄玉领了雨嫣然的旨意,却是又自一瘸一拐的挣扎着跃起欲飞,只因身上无力,几次都未能腾空而起。
张入云此时臂上伤口流血渐止,见它可怜的模样,便欲替它说情。
不想雨嫣然已然察觉到张入云的心思,却是一面替香丘擦洗身上污渍,一面对张入云道:“云二弟不必替它求情,我知道你心眼好,但这畜牲已非第一次犯这样的毛病。平日里大小过恶本已无数。上一年我与爹爹去东海灵蛇岛做客。不想它竟欺对方道童力弱,欲偷人家的仙丹。其时家父本就欲将它处死。只为主人心宽,暂且饶了它一命,以观后效。不想它今日又萌故态,竟敢趁香丘垂危之际,欲行加害。这样无法无天,心机歹毒的家伙,如今还怎能将它留在门下。你不要看它此时狼狈,却多半都是装出来的。只它因见你灵台清明,知你心善可欺,方在这里捣鬼。它是东海神蛟所化的异种,哪能不堪这一点点小小的伤痛。你自不理它,过一会儿它自会飞走。只是再这般装神弄鬼,惹的我恼了,却用赤光剑取了它的级。”
雨嫣然说到后来,语声已然很大,那玄玉听得赤光剑取级这几个字,却是猛地一惊,当时一个振翅,竟已箭一般的射向空中。双翅只几个起落,其身影便已消失无踪,飞行之神竟不比受伤前有丝毫折损。
到此张入云知道那玄玉真个狡猾,想到自己为他人着想,反而却弄得自己上了一只扁毛畜牲的当,一时心里却真是有些百感交集,莞尔之际,不由也有些忿忿。
再说这时空中的雨点,又变得密集了起来,张入云三人本是在那苍天古树之下,不沾风雨,此时雨变大了,难免不被波及。
香丘本是体弱,加经不得风雨。一时雨嫣然只得俯身为其遮挡雨水,但到底她身也是娇弱,却那里能顾得过许多来。
张入云见如此下去,香丘迟早得要被这大雨淋出病来,心里焦急,欲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可莽莽密林,却又到哪里去寻人家。
抬头看去,那古树虽因是得了昆仑山脉灵气,如今到了深秋季节仍是枝繁叶茂,但到底还不能茂密至一丝不会漏雨的境地。
一时间张入云想起这古树,枝叶还不够茂密,却忽然灵机一动,心里生出了法。当下一个纵身,便已到了树上。一时间他将树干枝叶茂盛处,统统强扭至雨嫣然与香丘头顶之上,如此一来,却如一层一层绿叶织就的巨毯将二人上空密密的遮避住了。
张入云此时双臂均有不下千斤的力气,那树枝虽壮却也不在他的话下。且当真有推举不动的地方,他还可以用脚。张入云脚力比起臂力来,强盛十倍不止,如他愿意,几脚就可将这巨树踢折了,何况此时只是用来操控这树干。
那古树又高,张入云为求全功,却是一直将树枝强扭至树冠,方将身落下。待他落至地面时,只见其上十几层厚厚的绿毯为其遮避挡雨,却哪里能落得下一滴雨来。
雨嫣然见他如此上蹿下跳,忙了好一阵停下来,不由笑他道:“看你如此上下周折,却不怕将这久历风雨的苍天古树,生生给强扭坏了吗?”
张入云也笑道:“雨姐姐放心,今夜我三人只借它避一避雨,待明日,我一定将它恢复原状,不使其有甚妨碍。”
此时香丘已然昏睡过去,雨嫣然腾出手来,却让张入云上前,为其整治臂上的刀伤。等雨嫣然看仔细时,就见张入云一双手臂已然止了血,但伤口却甚深,幸是没有伤及筋骨。一时为防再有反复,也怕日后不易收口,便自腰间取出针线来替其缝补。
且口中还笑道:“先下没有了玄玉的内丹,看来你这两臂之上难免要添两道难看的伤疤了。”
张入云满不在乎道:“这也不算什么,我一个男,难道还担心身上多两道伤痕吗?”
待雨嫣然在其手臂上细细密密的缝制好两道伤口后,玄玉却仍是没有回来。张入云见此时天已甚凉,又是雨夜,寒气过重。为防香丘伤口着凉,却不待臂上伤势完全恢复,只略将其包扎一下,便四处寻找木柴生火。
只是此时下雨,却倒哪里去找干柴,虽被张入云拾到一些枯枝,但一时怎么也点不起火来。
张入云见是如此,却少不得卖弄本事,一时只得将口里罡气吐出,硬生将湿柴吹了个半干,功行深处,他竟全身起了白雾,虽只片刻,但一身水湿的衣裳便已尽干了。
雨嫣然见他竟将辛苦修得的纯阳真气这般运用,却是一阵好笑,但见他内伤之下仍有这般的长力气,也不由的有些佩服,再加上他心思甚巧,虽是看着好似笨拙,但就是伶俐如自己,却也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好的办法来。
好不容易将火生起,张入云又怕木柴不能接续,便自放了好些,在一旁烘烤。此时虽已得了火堆,但他又是人心不足,却笑对雨嫣然道:“此刻若是能有一口铁锅来,我便是把身上所有的银拿去换,也是心甘情愿。”
雨嫣然知他为香丘着想,欲烧些热水来取用,虽觉如此想法,有些贪心,但若能得此,却真是有用。忽然想起一物,却笑对张入云道:“我若能变出一口铁锅来,你却拿什么来和我换?”
张入云虽刚与雨嫣然结识,但看起为人,却不像是个喜欢说谎的。此刻她即出此言,定有法可想,一时忙凑近些道:“只要雨姐姐能变出来,小弟身无长物,只随你取用就是了。”
雨嫣然笑道:“谁真个要你东西,我只与你开玩笑呢。”说完便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来,却是雕龙绣凤,极为精巧。
张入云目光极好,见那扇虽细小,但却是铁质。只是想到这扇虽是铁做的,不怕火烧,但却如何能当锅用。
未知就见雨嫣然手指一扭便将那扇面打开,尽展开来后竟围成了一面圆镜,跟着将手一拢,却是变做了一个钢盔的模样。
当下又听她笑道:“这是我崆峒派例来门下嫁媳妇的陪礼,为七巧手郭刚真人门下所制,不但做功极为精巧,便是这钢也是不比寻常,不但可做兵器,也可在这野外做一时应急之用。
张入云取在手里,只见那叶面打造的极是精巧,便是合口处的机括也是造设的妙到毫颠。一的匪夷所思,实是当今工匠所能穷思极想的极致。
待又想到次与香丘见面时,还有一件极细巧的帐蓬,想来崆峒门下素来就是在这方面喜用心思。
一时却又听雨嫣然道:“其实香丘上一年也因这物事好玩,要过一柄,只是……。”说到这里其脸色却是转寒。他二人都见香丘身无寸缕,目下当然是早已遗失无疑的了。
这一来却引动张入云的心思,一时怒火又起,顿时间便是一股煞气生出。
雨嫣然见他如此,忙换过话头道:“现在天寒,你先将锅内烧些水,再想法做几个木碗来,这里山高林密,其间定生有山菌木薯之类的可食之物,你若不怕辛苦找寻些来,却正是于香丘身体有些好处。”
她这一番话,倒是正说中了张入云的心思,一时间积聚的怒气,顿时化作飞烟,忙磊了几块石头将灶架好,又在锅内添上了水,便转身对雨嫣然道:“雨姐姐稍坐,小弟去去就来。”说完已展开身形,往林中深去奔去。
雨嫣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见他为友情热至此,很替虬龙能结得这样一位兄弟高兴。只是她此时已将张入云调开,却又存了另一番心思,为了解心中疑问,却忙伸手望香丘肋下摸去。
果然触手甚软,香丘那如凝脂一般皮肤之下竟是空了一块,一时雨嫣然尽已明白在其身上生了什么事,却是银牙一咬,本是一向温和的脸上,竟也生出了几丝杀气。
正在她心中恼怒不已的时候,猛觉香丘手臂一动,自己手臂便已被其捉住。
一时就见香丘已张开眼睛对着自己急声道:“雨姑娘,不要,千万不要对张大哥说起这件事!”香丘本是重伤之下,此时又是猛然间被雨嫣然触醒,虽只说的几个字,却已是满头大汗,力有不支。
雨嫣然见她此时还在为他人着想,心里一热,一时眼泪已垂下,只安慰她道:“放心,我一定不对他说,你张大哥人很好,他对你好,此时他已为你补身,已到林中寻找食物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且好好休息,等他回来时见你身有起色,一定可以令他高兴。”
香丘本已体弱,此时强撑着听完雨嫣然的话,却只一笑,便又沉沉的错睡了过去。
张入云此一去,直过了近半个时辰,方落了一身的水湿回来,只是此行收获颇丰,一时手里却提了不少东西。不但采了好些山菌,竟还捉了好几尾鲜鱼回来,尤其怪异的却是他肩还扛了一载大木头。
雨嫣然见他竟能在雨夜里一会儿功夫里捉得许多鲜鱼,当下笑道:“想不到你水底功夫竟好,只这一会,却能在水底里摸出这多鱼来。”一时拎起一尾鱼,口里却“咦”了一声道:“怎这鱼这么怪,竟好似是被炸死的一般。”说完眼望张入云,面上一脸的疑惑。
张入云被她瞧的有些不好意思,却是尴尬的摸了摸头道:“不瞒雨姐姐,小弟水底下的勾当只有一般三脚猫的功夫,这些鱼却是我用罡气在岸上击了十余掌,给生生震死的。
一时这话一出他口,却把雨嫣然逗的笑了,只捂着嘴笑道:“天下间的内家高手,若见你用武林中人朝思暮想的先天罡气来捉鱼,只怕个个都要被你生生气死了。”
说完又摇着头道:“只是这个法也亏你能想的出,还连用了十几掌,得来这几尾鱼?也亏你这般内力精湛,又有这股长力气!”
不想张入云却又回道:“雨姐姐你别瞧就只这几尾鱼,却着实让小弟花了不少力气,前面有一深潭,其水着实有些古怪,这鱼儿也移动的极是迅捷,我至后来差点连流云术都用上,好不容易得来这几尾。”
他这话一出口,却又惹得雨嫣然一阵娇笑,一时又听张入云话中有异,却不由又暗暗存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