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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阳光温暖宜人,微风轻送,枝叶摇晃,此时本该是端着香茗静静享受这无限的美好,可此刻清水寺的院落间却透露着一股压抑的安静。
袖子里,叶子的手心上是湿漉漉的汗,她正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心跳,生怕凌乱的心跳声被金昊羽听见,从而泄露了蛛丝马迹。
低头间她深呼吸了下,才谦卑地回答他的话:“皇上过奖了,小的会此道,也是因为幼时家境贫寒,一张嘴又馋,所以才想着法儿的做些便宜却又能解馋的粗鄙之物,还望皇上见谅!”
一道精光从金昊羽幽深的眸底闪过,他挑眉,语气中有些不悦,“这么说,今儿你做给娘娘和皇子享受的乃是粗鄙之物?”
叶子惊得茫然抬头,望进那黝黑的眸子,只觉得双脚发颤,竟感觉站不住,冷汗倏地在发间悄悄益处,“皇上恕罪,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秦如月放下手里的茶碗,轻挑了眉脚,软言细语道:“皇上您这话问得就难为这小师傅了。”
叶子再次被秦如月那四两拨千斤的手腕震住,“娘,果然不是普通的厉害……”
“哦,月儿为何要这样说?”
秦如月嘴角含笑,缓缓端起燕窝拉面,尝了一口,“嗯,这味道还成!”说罢,她又看向金昊羽,“是臣妾想吃燕窝拉面,而慈航这里怎么会寻来这些东西?自然就为难这位小师傅了,也亏得她能做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金昊羽,眉头舒展。
叶子暗暗松了口气,可心里却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不明白,为何金昊羽会在这个问题上来为难她,暗中思量一下,却又是惊得一生冷汗,“莫非……他是有意试探?试探娘会不会袒护我?”
想到这里,她心里哆嗦了起来,偷看了秦如月一眼,却也瞧见她微蹙的眉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叶子此刻是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而且是发自内心的深刻体验,她和秦如月之间这样的欲盖弥彰,却让金昊羽能寻到什么,此时此刻,叶子才明白,这皇帝可不是唬人的,能坐上那位置,可不是一般之人。
“咳咳,今儿清水寺真是热闹了,连皇上都来了,既是这样,倒不如让贫尼此刻到殿上替皇上、娘娘、皇子祈福,诸位看如何?”
金昊羽握住秦如月的手,一脸笑意,却让叶子觉得那笑容犹如寒冬的冰凌,除了冷,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见他很是赞同慈航的提议,忙问道:“月儿觉得如何?”
“慈航说的对,难得皇上也这里了,不如就一起上个香,让臣妾替皇上和初儿祈福,希望再过几年,初儿也能在女儿节里觅得心仪之人。”
“哈哈哈,说得好,既是这里,那不如随慈航师太进去吧!”金昊羽步履稳妥,牵着她朝着佛堂走去。
叶子则跪在地上恭送那位惊不得、扰不得的皇帝主子,她浑身无力趴着,知道听不见脚步声才抬起头来,却一下子撞上那双回望她的森冷眸子,金昊羽竟回头看向这边,虽然隔得远了,但是叶子却能明显感受到那直入心底的寒冷,莫名的恐惧之感,霎时间将她席卷,撑着抑不住发颤的身子,叶子站了起来,逃一般的跑出了清水寺。
而这边正跪在观音像面前的秦如月心里却在祈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求你,保佑他们父女俩平安!”
“在求什么!”
金昊羽的问,没有回旋余地,要的仅仅是答案,就是这样霸道的态度,是秦如月无法忍受的,而她也明白,当他这样说话时,就说明他生气了,非常生气。
“求平安!”她简洁明了的回答,一反刚才那温柔细软的模样。
他挑眉,眼中带着讥讽,“难为你了,时刻都想着朕和初儿……”
“能为皇上祈福,那是臣妾的福分!”
金昊羽微眯了双眼,犹如发现猎物的黑豹,黝黑的眸中迸射出精光,“今儿那燕窝拉面的味道不错!”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秦如月蹙眉,低声怒问。
咚~
随着一声沉闷的钟响,慈航放下了手中的通灵捶,抬眼看向秦如月,“礼佛之事,容不得半点瑕疵……”她宁静的声音,立即打破了秦如月此刻和金昊羽之间的僵局。
“皇上,臣妾身体不适,还望皇上允许臣妾此刻回宫!”秦如月深了口气,平复了心情,缓缓对他说。
“既然你不舒服,那朕就送你回去,随便带上你喜欢的燕窝拉面……”他故意将燕窝两个字说得很重,让秦如月和慈航的心中都一阵。
“今儿的茶你沏得很好,下次用你那红梅雪水再沏壶横牙来尝一下。”秦如月临走时笑着对她说。
“娘娘喜欢,贫尼一定将红梅雪水留着,下次沏给您喝!”
此时,因为有金昊羽在,所以寺中所有的姑子都出来了,一起恭送金昊羽一行人离开清水寺。
当看着秦如月那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一路的苍翠之中,慈航才叹息着,心中默默感叹,“姐姐,你的这份苦,要熬到何时?”
“师父,皇上他们走了,让其她师妹都退下了吗?”
一个脸蛋白净,面目清修的姑子对慈航说道。
“嗯,你们都进去吧,等下我要到御花园里采些杏花,用来做杏花茶,晚膳就不要预备为师的了。”
“是,师父!”法静这就去给您准备菜花的物件。
慈航摆手,“不用了,我采的不多,就用这兜里的棉帛包回来就行了,你也进去吧。”
待那叫法静的姑子走近清水寺以后,慈航原本平静的脸上才显露出慌乱的神色,她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急急地朝着宫外奔去……
叶子从清水寺出来,一颗心就狂跳不已,也不能说是肯定,但是她觉得今天那皇帝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她回到御膳房,忙将糕点上盘,嘱托副手一些注意细节,自己就匆忙地出宫。
一路上,叶子总是觉得自己被人跟踪,好似一直都有一双眼睛紧紧锁住她,“是云哥吗?”她一边赶路,一边猜测,但下一秒她又否定了这个念头,“不会的,若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从前我没有这样的感觉?”
就这样,叶子一路赶路,但她却又很矛盾,犹豫着是否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爹,正在这时候,路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师傅,请留步!”
忽然闪出的人影让叶子吓了一跳,当她定睛看清楚来人时,发出了一声惊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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