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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的雨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转来,只是越来越近,叶子浓浓的睡意也浅浅的散了去,揉了揉眼眸,睁开了双眼,有些模糊,却能看见挂在床上的蚊帐,还有四周挂着的吊饰,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可这和之前相比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这一切让她觉得惊讶。
倏地坐了起来,又看了四周,诧异地说:“我还没有睡醒吧!”
她使劲掐了下自己,闭上眼又睁开眼,四周虽然看着很模糊,可却已经能辨认出大概的轮廓了,心跳一下子就加速了,一股热血直接就冲上了脑门,兴奋,激动,也不分不清是什么样的感受,总之,一时间浑身都在颤抖。
“我……”再掐一下手臂,很痛,忍不住咧嘴叫了声,“哎哟——”
下一刻却又灿烂地笑了,“哈哈哈,……我竟然,竟然可以看见了……”
猛的翻身起床,准确无误的穿上了鞋子,“哈,穿上了!这,是我眼睛在好转了么?”
她兴奋地自己问着自己,回应她的只有四周的寂静,以及屋外的雨声,明亮的眸子,闪烁着,像一个初升的婴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屋内,圆形的楠木桌,质朴式样的木凳,还有那红木的衣橱,还有自己睡了好几天的木床,现在从式样看来,不亏是王爷家里,连个厨师给的住处都收拾的那么妥贴,她又朝着窗口走去,双手用力,推开了窗,夹杂着菊花香的秋风迎面吹来,被雨水浸润了有些湿润,却叫人更加的精神。
一眼望去,院子里修剪得体的盆栽,雅趣盎然的假山水榭,以及近处屋檐下不断线的雨滴,虽是看不清晰,却已经能辨认出是何物了,这忽然的转变,让她脑子里有些懵。
这时候,门外却传来了管家康安的声音,“叶师傅你起了吗?”
嘎吱一声,叶子将门打开,这忽然的转变,让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看着康安便说:“康管家,我的眼睛竟然可以看见了!”
此刻,她恨不得将这个消息告诉所有的人。
康安扯动了嘴角算是笑了,心口不一地说道:“呵呵,是吗!那可是要恭喜叶师傅了!”
叶子笑着挠头,“呵呵,也不是完全看得清楚了,只是今早起床后竟然可以看清楚四周物件的轮廓,凑近看也能看清楚细致的地方了,已经完全不像是以前只对光有感觉。
康安像是楞了下,不易察觉的向后退了下,随即又逐笑颜开地对叶子说:“呵呵,那可真是要恭喜叶师傅了,也不知道师傅是服用的什么药啊,这么快就清楚了体内的余毒!”
叶子光是顾着自己的高兴,也丝毫没有留意到康安那言语中的不自然,还很是感谢地说:“多谢康管家的关心,其实,这个也是叫我想不通的事儿,自我中毒那时候起,我兄弟的师傅就为我诊断,说是此毒无解,他用内力将我体内的毒都压住住了,却从未服用过什么药丸。”
“唔,那定是叶师傅吉人自有天像,身子自个就好了!”他越是笑,就越是看着牵强。
“呵呵,也许是吧!”叶子笑着附和道,对于这一切她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也只好将此变化当作是这毒自己清楚了。
两人就着眼睛的事又说了几句,康安便向她说明了自己此刻的来意。
原来是今日康王爷让叶子晌午过后到偏厅去,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心情大好的她,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什么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听了康安说的话,叶子忙对他致谢,“叶子知道了,有劳康总管了!”
“哪里,那我就去忙了……”
“就不送管家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叶子总是觉得这康安给她的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个所以然,以前看不见倒是不觉得,现在和他面对面时,看着他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深沉,细细想来,那眼神看似平庸而无神,可用心去体会时,却感觉那里面藏的很深,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欲望,像是黑暗里吐信的蛇,无声地注视着一切。
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走出了房门,打算到厨房去一趟,经过了隔壁的蘅芜居时,叶子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好奇,还是对那里面住的林海涛仍旧存着一份期盼,她朝着里面看了去。
那院子虽不是很大,可却不失雅致,只看见做事的丫鬟,却不见林海涛。
想起昨晚面对林海涛时的失控,回想起自己昨晚竟还试探他,心里就很是后悔,看着那紧闭的他住的屋子里拉下的帘子,心中就有些失落。
“叶师傅您是来找小王爷吗?”
一个年纪约莫十三、四、五的丫鬟走来问她,叶子打量了下这个丫鬟,大概的看出这丫鬟着红色衣衫,隔的远了些,瞧不清样貌,可听那口齿,倒是像个伶俐的人。
叶子忙行礼道:“姐姐有礼了,我就是路过这里觉得里面看着别致,就停下来观望了下,不想却打扰了姐姐,实在是抱歉了!”
那丫鬟粲然一笑,“呵呵,看叶师傅说的,您可是王爷请来的贵人,能为师傅做事也是我们当奴婢的福分啊,若是往日,紫陌还能带着师傅进去瞧瞧,可今日却不行了……”
叶子好奇地问,“怎么又不可以了?”
紫陌看了下四周,向前走了几步,有些小心地说:“昨儿小王爷怕是受了凉,今儿一早身子就懒懒的,我们小王爷怕是要面子,硬是不让将他生病的事儿禀报王爷,也不让去请大夫,现在房里侍候的姐姐们可是急坏了呢!”
叶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怔怔地站着,心紧紧地收了下,恍然的说了句,“昨晚就叫他受了寒?”
紫陌见她这般,以为她心里在琢磨怎么将这事儿告诉王爷,忙哭丧着脸说:“叶师傅,你可不要害紫陌啊,我可是听闻大伙说师傅菜做的好,人也很好,刚刚才对你说的。”
回过神来的叶子忙报以紫陌安慰的笑容,“呵呵,看你说的,叶子怎么就是那样的人了,你也别担心,你家小王爷若是只是受了小小的风寒,你们此刻只需要给他取来热水沐浴,做点姜粥喝了就成,不需要找大夫弄的那么劳师动众的。”
紫陌听了叶子说的办法,眼中露出了喜色,“真的吗?若那样子小王爷的病就能好,那您可是帮了我们蘅芜居所有奴才们的大忙了!”
也是凭着经验来告诉紫陌要做姜粥,可这却又让她想起了觉痴,当年,一碗姜粥,一顿戒棍……
她有些恍然,沉寂在了当年的那一幕,双眼发神,却像是顶着紫陌。
而看在紫陌眼里的她,却是个面若白玉,那肌肤柔嫩地泛着珍珠般的光芒,眼若星辰,眼底带着若有似无的忧郁,挺翘的鼻梁被清晨的冷风吹的有些发红,更显出那精致而细腻的俊朗,叫紫陌的心噗通、噗通地跳,忍不住羞敛的低下了头,揉着手中那张丝帕。
“叶师傅,您还有其他事儿吗?”
那像是被蜜腻住的声音,让叶子浑身打了个寒颤,一个激灵忙回过神来。
“呃,没事,我刚刚就是看看,不想姐姐待人如此亲和,这倒是叶子今日早上最好的收获了,不过也请姐姐放心,小王爷的事,在下绝不会禀告王爷,等会儿我亲自做好姜粥给姐姐送来,还请姐姐放心!”
紫陌那一颗少女的心就那么无力的沦陷了,带着娇羞,柔声地对叶子说:“那……有劳叶师傅了!”
看着眼前忽然转变的紫陌,叶子感觉自己脑子嗡嗡作响,心中暗自感叹,“呃……这丫头……怎么前后变的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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