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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欣当然高兴的去翻母亲的茶柜,茶叶冻在冰柜为了保鲜。翻出两包黄绿相间的花茶放在根雕桌上,水已欢快的响着,拿来两个直线型大玻璃杯,把花茶拆封放了进去,卢柏温伸手要来看。
欧阳欣说:“这是可以实用的干花,现在看不出什么,等会儿给你变魔术。”
邓之华依然笑吟吟的,已经把卢柏温的伤处理完了,就差头上缠着的纱布没拆,动手拆着,看到额头间偏左一个大包,发迹里也有包块,还是给消了毒涂了药,这才端着脸盆离开。
欧阳欣看着解了纱布的卢柏温,额头的包块那么突出就笑:“嘿!你异形了耶!本姑娘帮你吹一口仙气上去,明早一起来包块就没啦!”站起来就凑近卢柏温的额头鼓起腮帮吹出一口气,很虔诚的样子,就像孩子受伤后母亲做的那样。
卢柏温就想笑,闻着欧阳欣清新的口气很是惬意。
欧阳欣说:“要虔诚,不许笑!”卢柏温故意在脸上一抹,马上一张很严肃的脸出现在欧阳欣的面前,欧阳欣看着正还要吹出一口气,被卢柏温搞怪的样子逗乐而散了气,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搞笑的脸。嘻嘻,开始泡茶啦!”对着里面的母亲问。
“妈,给你也泡一杯吧?”
“不用,最近我在喝普洱茶,胃有点不舒服。”邓之华在里面搓洗卢柏温脱下的衣裤,衬衣上血迹很难清洗,而且已有破损,但没问还要不要这衬衣,继续洗着。像是想起自己年轻时代的什么,脸上挂着笑靥,很恬美。
“那你有没有去医院系统的检查一下,到底胃是怎么回事?”欧阳欣一听母亲说胃不舒服,很快就问。
“没事。就是有时候不想吃饭,没别的。”
“不行!明天我们去医院查查去,不能这么将就着。”欧阳欣有些担心,自己不在母亲身边,万一哪天有个不测,自己赶回来都难。
“说了没事就没事。泡茶的时候一定要把第一次的茶水倒掉,洗一下茶,那样干花茶叶颜色更好。”
“哦,知道了。”
卢柏温躺在椅子里不眨眼的看着灯光下的欧阳欣,还有正在忙碌着的冲泡茶叶过程,随着欧阳欣提起开水倒进杯子里的热气弥漫开来,欧阳欣的样子模糊了瞬间,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美。等洗茶后再往杯子里倒进沸水,欧阳欣递给卢柏温一杯说。
“仔细看哦,难得一见的奇观呢!”
卢柏温真就双手接过杯子对着灯光看,杯子里的茶叶叶子慢慢展开,都是根根站立的围绕中间黄色的干花,只见干花慢慢在膨胀,叶片迅速吸着滚烫的沸水,由干瘪渐至饱满,然后再看就是饱和怒放着的鲜花了,很是清亮,色泽层次分明,几乎占了不小的水杯一大半,花朵上面还有绿叶作陪衬,很有层次感。
卢柏温笑着看欧阳欣:“还真是奇观!等待的心情都不同凡响,就像在等昙花的开放,美得让人心醉!”
欧阳欣当然一脸的自豪:“那还有假!味道也很特别的,有清茶的清香,还有花香,你看还能看清花蕊的。”欧阳欣用手指指着让卢柏温看花蕊,就像极为袖珍型的金针菇,很是诱人。
“这么好看怎么舍得喝掉了?”卢柏温睁大眼睛盯着杯子里看,看着水里鲜活的花朵随持杯的手晃动而妖娆的摇曳,仿佛一种生命形态被瞬间激活,绽放在刹那的瞬间,给心灵很奇妙的震撼。闭上眼睛嗅着那抹清香,放松而惬意。
俩人正在探讨花茶的魅力所在,邓之华洗好衣服端着盆上楼了,在阁楼靠外的走廊有晾衣架,下面正好是种的植物花草,湿衣服的水就滴答下来,坐在根雕桌前细细倾听颇有雨打芭蕉的情怀。
邓之华晾好衣服就开始给卢柏温收拾寝室,也即欧阳欣的闺房。先用抹布到处擦擦,平素里也勤于打理,基本没有积下灰尘。把被褥从衣柜里抱出来换上,整理了一下床,然后麻利的下得楼来。
“孩儿们,感觉饿了吗?要不要来点奶汤面?”邓之华随口笑着问,如同花果山的美猴王,有义务让“孩儿们”不饿肚子是做母亲的本份。
卢柏温听着“奶汤面”很好奇:“阿姨,奶汤面是一种什么面?第一次听说。”
“呵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我们这里习惯把鸡汤煲几个小时,直到把骨头都煲酥了,就用那高汤煮手工面,汤如牛奶色所以叫奶汤面,口味可随意调配,不过这种面还是清淡的好,营养都在汤里。”邓之华又进了厨房开始了忙碌。
“妈,我想吃了。”欧阳欣看卢柏温的神情,赶紧说,边说边白眼卢柏温,小声嘀咕,“想吃就明说,看你一副馋相。”
“知道了,我就给你们做点,喝茶等着啊。欣儿,天晚了,把前面的门关了。”
“哦。就去。”欧阳欣坐着的地方刚好把前门一览无余,没见到有人进来买花茶包。
欧阳欣关好门到厨房从后面抱着邓之华的腰,头脸埋在母亲的肩头撒娇:“妈,好久没给我打电话,就不想女儿啊?”
邓之华一边和面一边假装严肃的说:“还说呢?女大不中留了,早忘了还有个妈了吧?”眉眼却是温润的。
“哪有!你让女儿不嫁就不嫁,谁稀罕嫁人,就跟妈过好了,我把你接出去住好吗?免得你一个人没个照应的。”
“去!说话没个正型了,那个女孩不嫁人?少说这些不沾边的话,怎么样?工作还行吧?有几次把电话拿起想想你忙着呢,有空闲了会回来的,这不就回来了?你舅舅他们隔一两天就过来坐坐,生意清淡点倒还行。老了要落叶归根的,你们小孩子懂得什么?跟你出去住,我住不惯。再说,你们有你们的世界,我才不要跟着你们瞎起哄。难不成害怕妈哪天死在家里没人知道啊?”
“呸呸呸!妈,你个乌鸦嘴!好妈妈你就跟女儿住吧!”说完就在邓之华脸上亲一下。
“公寓楼一家一户,你进门他出门的,指定住了好多年一个不认识一个,哪像我们这里邻居亲戚的勤于走动,你爸爸他们偶尔也来看看我,对了,看哪天去看你爸他们?也显老了,对你继母好点,妈呀,不吃醋。”
“都做的什么事能不老吗?”欧阳欣嘟着嘴在母亲的耳畔嘀咕,其实是想说和原配都过不好,跟别人成了半路夫妻能好才怪。
“这丫头说什么呢?还对父母的事想不通?缘分天注定,等你有儿女了慢慢会明白的,这出去闯荡怎么观念还停留在学生时代?出去陪陪柏温,为你伤成那样,也是个没人疼的苦命孩子。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躺床上说,妈还有很多话要叮咛你呢。”邓之华看女儿腻在自己身边冷落了外面躺椅的卢柏温,撵着欧阳欣出来。
“不嘛,我想多陪一会儿妈妈,我妈才是世上最重要的。”
“傻丫头,你以为妈没年轻过呀?听话,快去!”邓之华把女儿用后背拱着推了出来,手上还有面粉。
欧阳欣只得出来,看卢柏温正在异样的看着自己,有喜悦,有责怪,还有丝丝欲说还休无尽的爱意。
“嘻嘻,花茶好喝吧?”欧阳欣媚眼一抛笑嘻嘻的看着卢柏温,那份故意的调皮凭空给秀美的脸颊增添了无限妖娆。
卢柏温手里还端着那杯花茶,隐隐约约听着母女俩的交谈,感觉自己意识里的欧阳欣在母亲面前完全变了一个人,几乎就是个乖乖女的楷模,怎么在自己面前就常常横眉瞪眼的?虽然偶尔也有柔润的一面,但较之一贯的作风又似乎强硬多些。
“喂!想什么呢?发什么愣啊?不会吃我妈的醋吧?嘻嘻,这样的人都有。”欧阳欣看着卢柏温愣愣的,但眼里似乎又潜伏深幽的忧郁,那种忧郁是欧阳欣倍感疑惑的部分,也是被卢柏温吸引的地方。
欧阳欣回到家似乎完全放松了所有,包括平常绷紧的某些神经,都松弛的平展了下去。家,卢柏温真切的在欧阳欣身上感受到家是人心灵,身体乃至灵魂的栖息地,是世上最温暖的港湾。
“欣儿,我真想把阿姨改口叫妈。记得还在英国的时候,每个周末我母亲都会亲自下厨给我们姊妹俩做好吃的,就像现在你妈做的。那是家的感觉,是温暖的感觉。”卢柏温低低的说着,像是在噩梦里挣扎。
“切!你该不会是贾宝玉转世吧?怎么就多愁善感了呢?”欧阳欣嘴上虽如是说,手指却握着卢柏温的手,像是给他勇气,给他输送一种他久违的家的温暖。
卢柏温感觉到了,那一刻真想把欧阳欣揽进怀抱,就那么静静的相拥。突然就笑了,当然在这里不会那么荒唐,至少得先融进这个家的氛围里,乃至体系里,得到欧阳欣母亲的认可。就算结婚了也不能这么不懂事,或许这就是成年人和孩子的区别。孩子的心和行动是一致的,成年人的行动得考虑多些别人的感受,多少受点这样那样的限制。
“欣儿,如果咱妈真能跟我们住就好了,那样就有人管你了,免得你老是对着我横眉瞪眼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