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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一声脆响,顾言均手中的匕首竟然从中间断开,只剩下一半的刀锋,随着顾言均狠狠的力道刺入他的胸口。
随着那前半截刀锋飘落的,还有一片常青藤的叶子,那是顾湛庭用来击断顾言均刀锋的武器。
“爹爹……”顾言均也许是想了很多种可能,却没有任何一种和他现在的一样,匕首是他选好的最锋利的一把,虽然没了前半截,可后半截还是刺入了他的胸口。
那种肉体的疼痛一瞬间涌上来,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心口的另一种痛意。
顾湛庭收回手背在背后,看着顾言均衣襟渐渐的被鲜血濡湿,声音还是平淡如斯:“我说过,不会要你的命。回去,准备出发。”
那匕首只剩下一半,不会伤了心脉,自然是不会死。
顾言均狠狠的咬着牙,一双比好多女子还明媚的眼中,不断的掉下泪来,他就这样和顾湛庭对视着,任由眼中的泪和胸口的血不断往外冒。
“梵风。”顾湛庭的眉终于轻轻皱了皱,轻轻唤道。
“老爷。”梵风推门而入,对半身染血的顾言均看都没看一眼。
顾湛庭转过了身去:“送他离开。”顿了一顿,他又添了一句,“吩咐侍卫小心护送。”
“是。”梵风应了,这才起身对顾言均道,“二少爷,请吧。”
顾言均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他又看了顾湛庭的背影一眼,突然跪了下去,深深的给顾湛庭磕了三个头:“孩儿拜别爹爹……”
在第三个头磕完时,他猛然伸手将自己胸口的半截匕首拔出来,在鲜血喷涌之前伸手点住穴道,把那匕首紧紧握在手中,站起身和梵风离去,一路行去,洒下点点红色的血迹。
顾言均房中早就有侍卫拿着裹伤的药品等在哪里,梵风停下脚步,道:“二少爷,先把伤口处理了吧。”
顾言均自从出了书房之后,整个人就浑浑噩噩的,梵风见他没有反对,就对那侍卫点点头。
侍卫动作熟练的给顾言均处理好伤口,便又有侍卫捧着新的衣服走了过来。顾言均一直愣愣的,任由那些侍卫给他处理好。顾府的药都是上好的,顾言均的伤口那么深,涂上药之后即便解开了刚才封住的穴道却没有再流血。
“二少爷,该走了。”梵风挥挥手屏退侍卫,看着顾言均,在心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二少爷,这次是真的太过分了,如果不是将军一向布置严谨,恐怕会让辰王逃过一劫。
顾言均站起身,从桌上取下一个盒子放,沉默的往外走去。
爹爹,此生,再无相见的机会了是吗?其实我不是要帮别人,我只是想你看看我,哪怕是憎恶的看着我……
顾言均紧紧握着那个长方形的木盒子,顾府二房的人都知道,那个盒子是二少爷最爱的东西,别人随便碰了都要被处罚。
其实,只有顾言均知道,那个盒子里,是一只毛笔,那是多年前,他唯一的一次被顾湛庭抱在怀中手把手的练习毛笔字。
“二爷……”杜冰雪早就在马车里等着顾言均,她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向顾言均的眼神中有着淡淡的情愫。
“走吧。”顾言均没理会杜冰雪,只是对着车外的马夫轻轻的说了一句。
这一去,西北荒凉之地,永无归期了……
“呕……”马车开动没多久,杜冰雪便是一阵反胃,却吐不出什么来,只是一阵一阵的干呕,身旁的小丫鬟立刻尽心伺候。
顾言均只是淡淡的坐在一旁,随着马车的摇动好像是进入了梦想,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的反应。
爹爹,我知道你恨我,可为何这一次,你要手下留情?你不是曾说过,那样算计过你的女人的孩子,你是不允许他有继续延续你血脉的权利吗?
顾言均听到杜冰雪的干呕,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以前费尽心力却从来保不住一个孩儿的他,此刻却没有那种巨大的喜悦。
身后,是越来越远的顾府了吧……
顾言均叹息一声,却终究是睁开眼睛,对上的,是杜冰雪期盼的眼神。
“好了,睡一会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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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净和陈安的婚礼,定在了明年的六月,因为那个时候玲净就满十六岁了。虽然这里的女孩子十四五岁成亲很正常,可祁芙音还是希望玲净的身子能够发育得再成熟一点。
好在玲净和陈安都极听祁芙音的话,她说什么两人也没有异议。于是乎,祁芙音身旁的两个小丫头,都算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墨轩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一直很平静,每天最常坐的事情就是期盼君清越的来信,等到收到信之后又开始盘算君清越什么时候能够收到自己的回信,然后下一次的来信什么时候会再来。
身旁的人,几乎都是成双成对了,虽然玲净他们并没有表现得太亲密,可有时候一转眼之间,还是能看到他们小情人不经意间的亲密眼神。
于是,就更加的思念君清越了。
祁芙音对墨轩也挺注意的,没事也喜欢让他待在身边,偶尔说说话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
凉姜国这边的事情终于平静了下来,花璇玑有没有努力的在寻找花豆蔻她不知道,不过听展寻说,花璇玑当了家主之后,花家的那些人办起事情来更加的用心了——因为现任家主的脾气,很明显的比上一任差,而且差很多。
秋天终于正式来临,院子中的菊花迎风怒放,粉白的,金黄色的,一簇一簇分外美丽。
而这个时候,忽然从东胡那边再次传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祁芙音的肚子已经涨了起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从椅塌上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辰王谋反?!”辰王不是死了吗?死了还怎么谋反?!
展寻连忙把祁芙音按住,一脸惊吓:“你安稳点,听我把话说完。辰王是死了不假,因为是突发急症而亡,于是朝廷肯定要彻查,结果就发现了他密谋的证据,新皇帝一怒之下就抄了辰王府,一干人等杀的杀抓的抓……”
祁芙音坐稳,问道:“额,你说的这个是官方言论?”
展寻点点头:“官方言论就是这样,至于实际情况是什么,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去猜想么?”
辰王,在和顾湛庭斗法的这么多年里,终究还是败了,只是这一次,败得很惨,没有了翻身之地。
“小潘子,你和舅舅联系上了没有?”想到顾湛庭,祁芙音的心又悬了起来。
“没有,前些日子顾言均离开了,以前那些人安插的眼线什么的也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将军还是每日闭门不出,谁也不知道他怎样了,就连顾言奕去看他,也被挡在了门外。”展寻摇摇头,“将军他,恐怕的真的不想理世事了。”
“那婕薇呢,联系上了没?”
“她到是联系上了,不过她说,将军连她送去的家书也都是不看的,她让我劝你别担心了,她说将军那么做,定然有自己的理由。”
“我当然知道他有理由,可是……”祁芙音咬了唇,还是有些担心顾湛庭,可却丝毫办法也无,毕竟隔了这么远,他又不收任何的信件。
“别太担心了。”展寻将祁芙音抱在怀中,又慢慢说道,“对了,我昨日收到一封信,太忙了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哎,什么信?”平时展寻会收很多的信件和消息,可没一定要给自己说的。
展寻道:“是君清越的,他来找我偿还那一个人情了。”
“他要你做什么?”祁芙音有些紧张,刚才听到说辰王府如何的时候,居然没想起那个君清越,想来他那种妖精一般的人,是怎么都不可能会被抓到的吧?
“很简单,在甘棠给他准备一套中等宅子,还有一个地段不错的医馆。”展寻微微笑着,他大概已经知道君清越要做什么了。
“宅子?医馆?”祁芙音眨眨眼睛,“他不会是要……”
嗯,准备金盆洗手大隐于市,抑或是静待时机东山再起?
展寻看着祁芙音探究的神色,笑道:“我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不过算来他应该也快到了,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如何?”
根据君清越信上的内容和时间来看,他应该也会是在这几日就到甘棠了。
忽然,展寻眉毛一挑,道:“看来不需要等了,福娃你马上可以问他了。”
“哎?”祁芙音没明白。
“哟,我才来,小芙儿就打算问我问题?好歹,也要给准备一顿洗尘宴嘛~~”
几乎是接着展寻的话音落,君清越久违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在窗外响起,祁芙音一扭头,正好看到君清越从窗户飘落进来,一脸暖若春风的笑容。
“小芙儿,好久不见!嗯呀,要当妈妈了?”目光扫过祁芙音腹部,有点惊讶,却还是笑容艳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