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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见到南宫少秋一身狼狈,惊问道:“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南宫少秋说道:“只是受了点虚惊,并无大碍!多谢姑娘关心!”
徐承祖笑道:“楚云姑娘,我跟老常也都不好过,你怎么瞧都不瞧一眼?这可太不公平了吧!”常继祖也笑道:“老哥,楚云姑娘眼中,怎么会有我们这种粗人!”楚云羞道:“两位公子说笑了,楚云一样关心你们!”
这时,楚云才发觉,站在南宫少秋身后的四灵,全都猛盯着她瞧,于是楚云也细细端详着四人。四灵的面纱已除,楚云见了,暗自想道:“这四人任何一人,品貌都不比我差,不愧是他的妻室!”
四灵看着楚云更是惊奇!她们都认为,楚云眉间那股英气,别说是一般女子中少见,就连四灵这等侠女,也没有如此浓重的煞气!
楚云见到四灵后,心中那股酸楚又再翻腾而上,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和四灵见礼,说道:“楚云见过四位!四位想必就是南宫公子的夫人吧?”此言一出,四灵不由一愣,南宫少秋也窘在那里,徐承祖更是尴尬非常!徐承祖怎会想到,自己一句戏言,楚云竟然会当真!
胡珍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请问姑娘何出此言?”楚云说道:“是昨日徐小公爷说的!”徐承祖忙道:“那是开开玩笑罢了,楚云姑娘你误会了!她们现在还不是,不过以后可能是!不,一定是!”楚云这才知道,自己误解了徐承祖的话,四灵并不是南宫少秋的妻子,不禁觉得十分好笑!不知怎地,楚云心中反而有一种坦然之感!于是楚云说道:“楚云失言,请四位姊姊原谅!”
欧阳红笑道:“楚云姑娘,咱们不会怪你!倒是昨夜,徐小公爷到底说了些什么,还请姑娘说来听听!”徐承祖连忙喊道:“不能说!不能说!”楚云不理徐承祖,把他昨天说的话细细道来。四灵听了楚云的话,全都冷冷地看着徐承祖!
胡珍手上拿着一颗黑色药丸,一抛一抛,说道:“徐小公爷,到底谁是河东狮啊?
你是不是想这颗药丸的滋味!”徐承祖想到违佛僧的死状,吓得躲在南宫少秋身后,高声叫道:“少秋,你可要救救我啊!”南宫少秋一闪身,不让徐承祖躲,然后叹道:“大哥,这是你祸从口出,咎由自取,小弟我无能为力!不过,你绝对可以放心的走,明年今日,小弟和常老哥,一定会一起到你坟前上香!”
徐承祖立刻拱手叫道:“胡女侠,是我失言,请你高抬贵手!”胡珍作势,假装要射出药丸,把徐承祖吓得抱头鼠窜!这时,杨云儿笑道:“这年头还真有人胆小如鼠!”
欧阳红接着笑道:“奇怪了,一颗补充元气的药丸,就能把人吓得半死,这还真是奇怪透顶!”胡珍更绝,把那颗药丸吞下后,说道:“徐大哥,我好心好意想送你颗药丸,补补元气。你不要就算了,干嘛像见了鬼一样?”众人不由一齐大笑!
徐承祖知道自己上当了,自嘲道:“我就知道你们舍不得杀我,将来,你们还需要我这个大媒人呢!”徐承祖才刚说完,杨云儿立刻一匕首射在徐承祖的衣领上,却不曾伤到徐承祖皮肉,把徐承祖吓了一跳!杨云儿说道:“徐大哥,你受的教训是不是还不够啊?”徐承祖这回,胆子却大了点,把飞刀拿下,嘻嘻笑道:“我才不怕,难道你们敢说,真的都不想嫁给少秋这小子?”
这本是四灵的心事,如今却被徐承祖说破,四人不由不知如何自处,只好追打着徐承祖,就连柳叶风也动了手!
楚云是个独身女,家境又极为特殊,从小潜心武学,从来也没有玩伴。如今见了四灵闹成一片,不禁十分羡慕!胡滢看着楚云和南宫少秋,心中略有所感,不禁哈哈笑道:
“老夫和各位在一起,真是觉得年轻许多!”
再怎么说,胡滢乃是长辈,又是受人景仰的朝中大臣。四灵想到还没跟胡滢见礼,十分不该!于是四灵丢下徐承祖,一齐向胡滢福了一福,说道:“见过胡大人!”胡滢说道:“你们四人和我乾女儿年岁相当,以后不要叫我大人,那多扭!老夫托个大,以后你们都叫我老伯好了!”胡滢又再说道:“我看大伙儿都累了,还是到厅里坐吧!”
于是众人一起走入别墅,到厅里坐定,喝了春云四人送来的茶水后,胡滢问道:
“少秋,你这次来有何计画?”南宫少秋说道:“老伯,小侄对锦衣卫的情形并不很清楚,还请老伯先解释一番,再作打算!”
胡滢说道:“锦衣卫目前的组织和建制,其实是由我,在永乐二年设置的!这是老夫一生当中最大的错误!锦衣卫名目上的领导者,乃是三品的指挥使!你们都知道,目前的锦衣卫指挥使,就是不管事的徐小公爷!”徐承祖赧然说道:“胡老伯,不是我不想管,实在是插不上手!”
胡滢说道:“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子,原本就是用来酬庸功臣子弟而设,并无实权。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不能怪你!”徐承祖还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老伯,虽说如此,只领俸禄不管事,我还真过意不去!”胡珍说道:“徐老哥,我记得你的脸皮没这么薄吧?”胡珍这话,逗得大家全都笑了起来!
胡滢又再说道:“正因为指挥使不能管事,所以锦衣卫的权力,实际上落在三名四品的副指挥使手上!不过,正式的官衔并没有副指挥使这个名目,而是称为北镇抚司、南镇抚司和东厂缇骑都统!目前北镇抚司计全,乃是汉王的人。据说这人不但武功高强,更是计谋百出,令人防不胜防!他手上掌握了锦衣卫五成的势力!而南镇抚司王仲则是赵王的人。王仲这人,只是个傀儡,实际上的权力,都在赵王的女儿朱月仙手上。我听说,这位月仙郡主,不但人长得美,一身武功更是不凡!然而,由她过往行事的方法和手段来看,月仙郡主还可算是个正直的人!月仙郡主手上,掌握了锦衣卫三成力量!”
胡珍说道:“老伯,这个朱月仙怎么会和武林轰传,天地双仙中的黄泉仙子单月仙同名呢?这也太巧了吧!”胡滢说道:“你说的很对!事实上,有许多人怀疑,单月仙就是朱月仙的化名!否则,单月仙杀了许多人,却从来也不曾听说有哪里的官府,想要缉拿她!不过,这只是大家的猜测而已!”
胡珍说道:“我在河西闯荡时,曾经见过单月仙,如果朱月仙真的就是单月仙,那可就太好了!”众人齐问详情,胡珍却只是笑而不答。
胡滢又再说道:“少秋,锦衣卫剩下的两分势力,就在我手上!还是楚云这孩子帮我抢回来的!原本东厂缇骑都统,只是个空衔,因为东厂原本并无人马。楚云这孩子还真不错,接手不到两个月,就建立了一组班底!”
南宫少秋问道:“老伯,我记得,东厂的首脑,应该是司礼监吧,怎么又会和锦衣卫扯上关系呢?”胡滢回道:“太宗设立东厂,只是用来方便宫监办事。东厂之下,并无员额配置,必须向锦衣卫借调人马!所以,东厂和锦衣卫,事实上可说是同一个单位,东厂缇骑都统也编制在锦衣卫里!而且,现在的司礼监金英,是个很守本份的人。金英虽然很得皇上信任,不过,只要是不该他管的事,他绝不会插手!所以,现在东厂缇骑,名目上归金英节制,实际上还是由我在指挥!”
南宫少秋说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依照老伯的意思,是要我来接掌东厂缇骑都统罗?”胡滢说道:“正是!因为你要来,我还把这个位子空在那里,等你来接任!
只不过,这当中又有个难处!”
南宫少秋说道:“请老伯明示!”胡滢说道:“东厂缇骑都统,虽然不是什么高位,毕竟也是个四品武官。朝廷有朝廷的法制,少秋,不论你再有能力,没有经历,还是不能上任!就连计全和王仲这些人,也是做了好些事情,有了资历之后,才正式升上来的!”
南宫少秋问道:“朝廷不是有捐官的办法吗?”胡滢说道:“话是没错。不过,捐官不得高过六品,东厂缇骑都统却是四品。而且捐官,通常只限于文官!”南宫少秋笑道:“那还不简单,我就先捐个六品文官,到外头转转,再调回来,不就得了!”胡滢说道:“少秋,这正是我希望你做的!我只是担心,依你的个性,恐怕受不了官场上磕头受罪这一套!”南宫少秋说道:“若连这点苦都受不了,那我又何必进京呢?”胡滢说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心中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单位?我来跟蹇大人说,帮你安排!”
南宫少秋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想要的职位,最好是能够留在京师,又要有自己独立的衙门,这才方便办事。我看,就是五城兵马司好了!这是个六品文职武官,一切都合乎捐官的规矩!”此言一出,众人不由愕然!胡滢更急忙问道:“少秋,你知不知道五城兵马司是做什么的?”
南宫少秋说道:“不就是维护京师治安,专门捕贼抓盗的吗?”胡滢苦笑道:“有这么单纯就好了!”
人人都说,北京是由大大小小三个圈圈所构成。也就是:大圈圈里有个小圈圈,小圈圈里有个黄圈圈!黄圈圈就是紫禁城,乃是皇帝的活动围!小圈圈就是内城,里头是各亲王、公侯以及中央大员的居处,还有各部各科等中央政府衙门所在!大圈圈就是外城,里头住着在京里活动的小民百姓和一些不入流的吏员。有一些不入流的衙门,例如教坊司、浣衣局等,也在此处!
整个京师的安危,由九门提督掌管,可算是首都卫戍司令。紫禁城里,有御前侍卫和御林军。外城的民政、警防,则由顺天府掌理!至于内城,由于居民没有老百姓,性质不一样,顺天府也管不到这里,所以才有五城兵马司的设置!
五城兵马司说得好听点儿,是个六品的小官,可是就连那些不入流的吏员,也能对他呼来喝去。究其实,五城兵马司就是京里这些豪门大户免费的看门狗!再加上京里王侯众多,每一家,都有多多少少不等的侍卫。这些侍卫大多是些粗人,常常喝酒闹事,这都要由五城兵马司处理。若是处理得不好,得罪了一些权贵,轻则磕头赔罪,重则杖责问罪。
而且,京城里住着许多权贵子弟。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小小的五城兵马司得罪得起的!然而,权贵子弟,向来就比较骄纵,好的很少,坏的居多,有这些人在,五城兵马司的日子,还能够过得太平吗?
所以,有人说,全天下最难当的官,就是五城兵马司!也有人说,五城兵马司根本不能算是官,只算是穿了衣服的磕头,一名微不足道的风尘俗吏罢了!
胡滢又再说道:“少秋,你可要想想清楚!当这种磕头,就算是只当一个月,也要受很大的罪!”南宫少秋说道:“老伯,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一样不必磕头的法宝!”
胡滢奇道:“是何法宝?你说来听听!”
南宫少秋说道:“老伯,这样东西不在我手上,我只怕别人不肯借!”胡滢似乎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他神笑道:“少秋,只要老夫能力所及,一定尽量帮你借!”
于是南宫少秋站起身来,对着楚云一揖到地,然后说道:“还请碧落仙子李瑶仙李姑娘,赐借黄龙神剑一用!”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愕然,只有胡滢哈哈笑道:“瑶仙,我说的没错吧!我早就告诉过你,凭少秋的聪明,一定能把你这一点点伪装识破!还不赶快和各位重新见礼,让大家见见,我的好乾女儿的真面目。”
化名楚云的李瑶仙,用双手将脸上那两道入鬓的剑眉轻轻撕下,然后向众人裣衽为礼,说道:“李瑶仙见过各位,请恕先前欺瞒之罪!”
众人看着这张脸,如新月清晖,如花树堆雪。李瑶仙脸上,少了两道剑眉,添上了两道柳叶眉,原先那种不调和感完全消失,换来的,却是无以名之,甚至令人微感心疼的美!虽然,四灵也都是美人,然而,李瑶仙全身那股天然生成的温柔娴雅气质,却为四灵所欠缺!
四灵第一次见到这位和自己齐名的江湖女杰,也都十分兴奋,再加上李瑶仙早就想和她们结识。于是,五人聚在一起说东道西,仿佛早已认识多年!四灵看着李瑶仙的温柔模样,实在难以相信,她会是江湖上传说的那位,斩人不眨眼的女侠;而李瑶仙看着四灵的样儿,也难以把她们的江湖名声和人联想在一起!五人可说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过了一会儿,李瑶仙问道:“南宫公子,你是如何认出我的身份呢?”南宫少秋说道:“瑶仙姑娘,请你别再叫我公子了,乾脆就和云儿她们一样,喊我少秋就行了!”
徐承祖若有深意的笑道:“那我是不是也升格成了大哥?”李瑶仙微感困窘,不知该如何回话,还是胡珍帮她解围。
胡珍说道:“瑶仙妹子,你别理徐小公爷,他这人讲话,就如同放屁一样,简直臭不可闻!”原来,五人刚刚已经序了齿,李瑶仙只比柳叶风大三天,成了胡珍、欧阳红、杨云儿三人的妹子!李瑶仙又再说道:“少秋,你还没回答我呢?”话才说完,李瑶仙已经红了脸。
众人看了她那温柔腆的样子,都不忍再笑她。但众人也都觉得很奇怪,像李瑶仙这个样子,到底要如何上阵杀人?
南宫少秋说道:“瑶仙!一开始,我听到楚云和春云这两个名字,我就觉得很奇怪!
一般而言,主人和侍女,绝对不会使用同一个字当名字。然而,春云四人的名字却又恰如其分,不像有假,我才想,莫非楚云才是假名?后来见到你本人,当时你那两道剑眉,完全破坏了你的美,还真让我叹息不已!不过,我心中却隐隐觉得,那一定是伪装!我不相信,上天既然让你这等美人降世,又怎么会开这么大的玩笑呢?再加上,你书房墙上挂的宝剑也让我起疑。一般人把长剑挂在墙上,本来就是用来装饰,怎么还会用布套把长剑包起呢?除非在这剑鞘上,有不能让别人看见的东西或记号!所以,后来我们和长白派比斗之时,我故意向你借用长剑,就是想看看,这把长剑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南宫少秋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敢自夸无所不知,但是对于这种江湖上最知名的东西,却都还略知一二!黄龙神剑因为打造的方法,和凡品不同,色泽也很特殊,你那把宝剑,我一拿在手上,就已经确定是黄龙神剑!所以我才想到,楚云这两字,原来就是楚襄王云雨梦巫山的意思;而你,理所当然就是瑶池仙女了!我猜得对不对?”
众人看着李瑶仙的神色,知道南宫少秋果然说中了“楚云”两字的意思,对南宫少秋的才智,不由十分佩服!徐承祖更是乐道:“少秋,你猜谜的本事这样大,明年元宵,咱们一同去猜灯谜,乾脆把全北京的奖品,都抱回来!”众人一齐哈哈大笑!
南宫少秋又说道:“瑶仙,黄龙神剑你肯不肯借给我?”李瑶仙说道:“少秋,借当然是没问题,不过家祖一再告诫,黄龙神剑绝对不可轻易使用!我也认为,凡事还是以法理为重,只要自己行得正,就没什么可怕之处!黄龙神剑的权威,只是外加之物,并不足以作为立身处事的凭藉!”南宫少秋凛然说道:“瑶仙,你这一番话,我一定铭记在心!”
李瑶仙又说道:“少秋,你太聪明了。聪明人,往往想找一些省力的方法办事!然而,长此以往,并非正途!我很担心,你将来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才会说这些,请你千万不要见怪!”南宫少秋正色说道:“瑶仙,你说的都是正理,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罪于你呢?”
这时,欧阳红笑道:“好啊!咱们之中,总算有人能够教训少秋了!”这句话隐含深意,不但李瑶仙脸红,就连南宫少秋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胡滢看着李瑶仙,也觉得这次故意叫她进京,还真颇有收获!
原来,胡滢这次找李瑶仙进京,虽然是想借重李瑶仙的才能;实际上,还是受了李瑶仙父母所托!李瑶仙的父亲李孟珏,见到李瑶仙,除了偶尔出去打抱不平之外,根本从不出门。而亲朋故旧当中,又无人可堪匹配,眼见李瑶仙都要二十了,还找不到适合的对象,李孟珏心中很着急!
于是李孟珏请胡滢找个藉口,让李瑶仙出门一趟,看她自己,是否能够碰上有缘人!
而胡滢又刚好需要有人在京里帮他,就把李瑶仙找来!现在看来,李瑶仙似乎对南宫少秋有点儿意思,而自从上次淮北见面之后,胡滢也很欣赏南宫少秋。虽然南宫少秋身旁,早有四灵在侧,但再怎么说,南宫少秋也总比一般的凡夫俗子要强得多!胡滢十分希望,这些小儿女,将来都能各遂己愿,一生幸福!
过了半晌,李瑶仙叫站在厅外的春云,把宝剑拿来!春云立刻用双手捧着原本挂在她背上的布包,十分恭敬地,将布包交给李瑶仙!李瑶仙打开布包,将剑上“如朕亲临”
四个字,呈现出来!厅内众人,由胡滢带领着,一齐对这把宝剑叩拜下去!李瑶仙再把宝剑包好,转交给南宫少秋,说道:“少秋,宝剑这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千万别让宝剑蒙羞!”
南宫少秋谨慎地收下布包,然后说道:“瑶仙,你放心!宝剑还没还给你以前,我一定用生命保护这把剑!”
接着,胡滢说道:“少秋,天时已晚,我看你们都留在这里吃晚饭好了!”南宫少秋却说道:“老伯,天然居的海菜席名闻遐迩,咱们又都还要回京,乾脆去天然居吃饭好了!”胡滢笑道:“我正在等你开口呢!”此言一出,众人一齐哈哈大笑!于是众人一齐,坐上了胡滢的马车,虽然挤了点,但也其乐融融!
众人回到天然居后,南宫少秋交代吴三,把晚饭开上来,又另外赏了他一百两,感谢他救命之恩!吴三收了银票,乐得合不拢口,他心中想道:“接到这位财神,今年我吴三总算可以娶媳妇了!”
席间,胡滢拿了一串钥匙给南宫少秋,说道:“少秋,圣上知道你要来,特别把你哥哥以前住的布衣校书府,赏了给你!”南宫少秋喜道:“我曾听烈秋二哥说,布衣校书府颇为清净幽雅,这真是太好了!老伯,请您明天代我谢谢陛下!”
胡滢又说道:“少秋,你明天准备好三代履历,带着三千两银子,到户部捐个六品出身,再到吏部投帖。我请吏部蹇大人帮忙,后天就发布你上任!”南宫少秋说道:
“如此甚好!老伯,多谢帮忙!”胡滢却说道:“哪里!你们原本可以在江湖上自由翱翔,我却把你们拖进官场,我才要代皇上谢谢你们!”
公事谈完,只论私谊,这一餐饭,可说是宾主尽欢!
朱赡圻逃离西山后,直奔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计全一看到朱赡圻,脸上神色十分冰冷!只听计全说道:“小王爷!每次你来见我,一定是又做了什么傻事!你今日来此,又是为啥?”
听到计全轻视的语调,朱赡圻心中不由怒道:“一旦爹的大事完成,看我怎么整你这老鬼!”然而,朱赡圻表面上仍然十分恭敬地说道:“计老!咱们现在都站在同一条船上,该当同心协力才是!”计全哼了一声,说道:“同心协力?上回宜春阁楚云的事情,老夫承担下来,不曾报知王爷,就是希望能给你个警惕,让你以后不要乱出主意!若是老夫把这回事,告诉王爷。依王爷的个性,就算你是世子,王爷恐怕也不想要一个,专门扯他后腿的好儿子!
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赶快说出来,老夫事情忙得很,没空听你扯淡!”
朱赡圻忍住心中怒气,故意郑重说道:“计老!这个消息非同小可,连违佛三老都牺牲了,我才查出来!”计全惊道:“什么?你说违佛僧三人死了?”朱赡圻点点头,说道:“就算没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计全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赶快说!”
于是,朱赡圻将昨晚在宜春阁,和南宫少秋等人发生冲突。以及他从毛六那里得知,今天南宫少秋三人要去西山,和胡滢见面。朱赡圻遂和违佛僧三人,带了五十名弓箭手,预先在西山埋伏,俎杀南宫少秋等人。原本就要得手,四灵却突然出现!朱赡圻还特别强调,四灵的确名不虚传,武功竟然比违佛僧三人还高,而南宫少秋也是个擅长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计全越听越是心惊,等朱赡圻说完后,计全立刻怒道:“老夫今早还在奇怪,怎么长白派的人一个不剩?现在竟然连违佛僧三人也死了!朱赡圻!你可知道,老夫花了多少力气?多少银子?才找来这些好手帮忙!以后你要是未经老夫的许可,胡乱动用老夫的人马。老夫就先宰了你,提了你的脑袋,再到王爷面前讲道理!”
朱赡圻连忙陪笑道:“计老请息怒!这一切,确实是我的错!不过,咱们也因此而认清敌人实力,也算有所收获!”计全冷笑道:“收获?折损了这些人马,才得到这点消息,这也算有收获?不成,这件事情太大,老夫不能再帮你遮掩,咱们现在就去见王爷!”
朱赡圻深深知道自己父亲的个性,一听计全说,要去见汉王,立刻说道:“计老!
这件事,有您老去说就成了!我和爹,现在还是不适合见面,要不然,我们父子不和的传言,岂不是被人识破了!”
计全说道:“你现在知道怕了?为何当初动手之前,不先好好想一想?而且也不先和老夫打声招呼?”朱赡圻连忙道歉,计全这才说道:“好吧!你就甭去了,免得看见你在王爷面前那副龟样子,老夫就生气!”于是计全稍作收拾之后,一个人来到汉王在北京的行馆!
此时,汉王正在大厅上,和几位外地来的都司以及卫所将领谈话!这些人,多半都是因为汉王的关系,才得以上任,又时常收到汉王的礼物,乃是汉王死党。这次他们回京述职,自然要来拜见汉王!
计全刚走进大厅,汉王立刻说道:“各位兄弟,这位乃是锦衣卫北镇抚司计全计大人,也可算是本王的军师!”众人一齐站起,拱手说道:“卑职参见计大人!”说这话的人,当中竟然有几位是三品的都司!要知道,北镇抚司虽然只有四品,但是因为权力太大,就连朝中一、二品大臣,见到北镇抚司,也得客客气气地说话!而这些都司驻在外地,尚且受制于北镇抚司的手下,如今见到北镇抚司本人,这些人自称卑职,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计全还了一礼,说道:“各位大人都是国之干城,将来王爷和本府,都需要各位鼎力相助!”众人一齐说道:“计大人客气了!王爷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汉王说道:“计大人来此,有何贵事?”计全说道:“卑职有机密大事,必须禀报王爷!”厅内众人全都十分乖觉,一听此言,马上一起告辞!
汉王却说道:“各位兄弟,咱们相聚不易!今日天时已晚,烦各位到花厅等候,本王和计大人谈完之后,再和各位一同用餐!”众人又再说道:“多谢王爷!”之后,众人在行馆侍卫的带领下,鱼贯走出大厅!
众人离去后,汉王问道:“计兄!到底有何要事?”于是计全先将上回,计全应朱赡圻之请,把锦衣卫两成势力,让给宜春阁楚云之事,原原本本说出来!
汉王一听,立刻皱眉说道:“计兄!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如此大事,为何不先跟本王商议?”计全说道:“启禀王爷!这件事实在是因为小王爷一再请托,在下碍于面子,不得不答应他!”
汉王说道:“计兄!咱们都知道,宜春阁乃是胡滢的地盘。胡滢这老儿十分厉害,本王想尽办法,好不容易才把他从锦衣卫排挤出去。你们现在这样做,岂不等于拱手把他给请回来了吗?”
计全说道:“王爷!在下本以为,这样做,只是给小王爷一个面子!这两成势力,以后随时都收得回来!”汉王说道:“计兄!你在官场上混得不够久,这里头的利害关键,你还不清楚!在朝廷里争势力,并不在乎人多人少,最重要的,就是抢先一步占到编制!整个朝廷的员额,就是这么多!更何况,朝廷现在用度不足,不可能增加编制!
咱们的人手,若是没有占到缺,就没有身份;没有身份,就不能明着办事!上回在苏州损失了一些人!这些人,都是你私底下的人马,虽然有锦衣卫腰牌,但却不在编制内!
咱们虽然损失惨重,但我一句话也不能说,你也不能明着追查,只能当作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否则,咱们就是承认自己和冒任官兵的土匪有勾结!你怎么会傻到将两成的编制,让给敌人呢?这样一来一往,咱们岂不是等于损失了四成的力量!而且,像胡滢那样精明的老贼,到了他手上的肥肉,除非朱赡基有命令,否则,他绝对不会吐出来!朱赡基那小子,又不像他爹那么好骗!依我看,胡滢手上的势力,咱们绝对要不回来!幸好咱们手上的力量,还能掌控锦衣卫,你可千万不要再弄丢了!”计全听了这话,只能唯唯应道:“在下明白了!”
汉王语重心长地再说道:“你这北镇抚司还能当到今天,也是受到朝廷制度的保障!
你在背地里做的事,只要不被人拿到真凭实据,就算是朱赡基那小子,也不能随意撤换!
这一点,你可要牢牢记住,小心行事!”计全听了汉王的话,这才明白江湖事业和官场上的不同。
在江湖上争霸,谁管你什么身份不身份?只要人多势众,敢拚敢杀,活用计谋,通常就能打下一片天地!在官场上却不然!没有那个身份,还真的不能办事,否则,朝廷也就不成朝廷了!如果还是强要做,就必须面对来自各方的压力!于是计全说道:“在下不知轻重,请王爷恕罪!”
汉王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原本不知,本王也不怪你!但是你可要记得,本王请你来,是替本王办事,不是帮赡圻胡闹!下回赡圻那小子,再要乱出什么主意你就叫他来和本王说!”计全立刻惶恐说道:“请王爷恕罪!”汉王惊问道:“怎么?赡圻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馊主意?”
计全就把朱赡圻所说之事,详详细细说出!原本计全以为,汉王听到己方又损失了许多人马,一定会十分愤怒!没想到,汉王听完后,反而笑道:“赡圻这回,虽然乱来了点,不过还算做得不错!只可惜,他事先没有告诉本王,否则咱们就能消灭掉敌人!”
计全奇道:“王爷!卑职认为,小王爷这次实在太乱来,为何王爷却一点都没有责怪之意?”汉王说道:“计全!你可知道,淮北之事,本王为何如此生气?”计全说道:
“王爷!卑职认为,必然是因为卑职两位师弟,辜负了王爷的期望,未能达成任务!”
汉王说道:“你错了!计全,你仍然不明白战场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将来,本王要如何倚赖你呢?”计全说道:“请王爷明示!”
汉王说道:“在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正确的情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就是这个道理!将士出征,主帅虽然期以必胜,但因战场上瞬息万变,在敌人情况未明之前,主帅并不能要求必胜!除非战场上一切变化,主帅都已经预料到,才能要求必胜!
上回戈、苏两人出击,本王希望他们得胜,但并没有要求他们必胜!两人为了得胜,力战而亡,本王自然十分感激。但是他们竟然连一点有用的情报,都不曾传回,可以说,死得毫无价值!计全,你好好儿想想,上回若是本王能得到正确消息,再加派人马,朱赡基那小子,能活着走到北京吗?”计全这才恍然大悟!
于是计全说道:“卑职明白了,原来王爷是认为,小王爷昨日虽然失败,但却把敌人看透了,咱们以后就能根据敌人的能力,加以对付!”汉王笑道:“计兄,你总算开窍了!以前汉高祖对项羽,百战百败,只有最后一胜,咱们要争的,就是这最后一胜!”
汉王又再说道:“现在咱们知道,四灵的武功,要比江湖传言的还要高,而且已经站在胡滢那边!还知道,南宫少秋那小子,可真会装作。本王认为,上次淮北之事,以及苏州之事,恐怕都和他们有关!”计全也说道:“依照小王爷所说,四灵的武功,确实杀得了卑职的三位师弟!看来,卑职必须调齐好手,才能对付他们!”
汉王说道:“最近乐安又招募了不少新兵,听说找到不少好手,本王得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对付他们的事,本王就交给你了!千万记得,要在他们羽翼未成之前除去,否则咱们就会有麻烦!”计全躬身说道:“卑职必定不负王爷所托!”
汉王说道:“你回去吧!要是让人看见,你在我这儿呆得太久,明日早朝,言官一定会给你扣上交结外藩的大帽子,也不太好!”于是计全说道:“卑职这就告辞!”计全走出汉王行馆后,将汉王一席话,在脑中细细思量!
计全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往,实在把汉王看得太浅薄了!计全不由担忧,将来若是汉王成功,自己到底有没有办法,把汉王击倒!计全又想起上次白莲教起事的情形,虽然一开始声势浩大,直逼帝阙!但因不明敌我,刑赏滥发,终至一败涂地!计全心中暗暗想道:“看来,若想成功,还是得读读兵法才行!”
这几天,北京城里最大的新闻,乃是新上任的五城兵马司南宫少秋,和彭城伯张麒府里的侍卫对上了!京城里的人,全都议论纷纷,不明白,为何一个小小的五城兵马司,竟然敢冒犯张太后的娘家?
有人说,这位四不公子年少无知,简直活得不耐烦了!还有人,在南宫少秋四不的外号上,加上了第五不不怕死!
原来,南宫少秋接任五城兵马司,才不过两天,顺天府府尹,就转过来一件案子和一名人犯!
这名人犯名叫吕刚,他在北京居之易酒楼,欠下了许多酒钱未还,前一日竟然又到居之易喝酒!吕刚吃饱喝足后,居之易掌柜因他前债太多,不让他继续挂帐。吕刚竟然乘着几分酒意,把居之易打得是一蹋糊涂!顺天府的差役得报后,才把喝醉酒的吕刚逮住!
这并不是什么大案子,案情也很单纯,顺天府其实可以迳自发落。但因,这吕刚,乃是彭城伯府里的一名得力家将,身份特殊,顺天府府尹可不敢得罪彭城伯。于是顺天府府尹,就以吕刚的身份不属顺天府管辖的理由,把这件案子,转到五城兵马司衙门来!
那天早上,吕刚全身穿戴整齐,手上也没有上铐,由顺天府的差役陪同,一起来到兵马司衙门。看吕刚的神色,那些差役简直就是他的护卫,哪像是押解人犯?进了兵马司衙门,吕刚傲然站立,根本不把南宫少秋放在眼里!顺天府的差役,和南宫少秋办好交接后,也都站在门外,等着看南宫少秋如何处置!
南宫少秋看着吕刚,重重地拍下惊堂木,喝问道:“来着何人?既入公堂待审,为何不跪?”吕刚冷笑道:“我看你这捐班的雏儿,还没搞清楚状况!你这小小的兵马司衙门,我还没看在眼里!”
南宫少秋说道:“哦?那本府倒要请教,请问大人身居何职?”吕刚说道:“我乃彭城伯府里的千户!”南宫少秋笑道:“本府再请教大人,不知彭城伯府的千户,和别处的千户,品级有何不同?”吕刚说道:“品级虽无不同,地位可大不相同!”南宫少秋又再说道:“本府再问你,千户是几品的官?”吕刚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正七品!”
南宫少秋点点头,说道:“你可知道本府是几品的官?”吕刚讽刺道:“你只是捐出来的六品,只要有银子,谁都做得到!”南宫少秋笑道:“捐出来的也好,考出来的也罢,六品就是六品!”
顿了一顿,南宫少秋再拍下惊堂木,喝道:“吕刚!你好大胆!竟敢咆哮公堂,顶撞上宪!周先生,这吕刚该当何罪!”
门外看热闹的人群,看见这位南宫少秋聘任的师爷,不由一齐笑了出来!原来,这人姓周,名字没人知道,惯常在天桥一带说书,所以人人都叫他周快板!周快板站起来,说道:“禀老爷!这吕刚,按律,应当,杖责二十!”这话说来,铿锵有致,就如同说书一样,又惹来一阵笑声!
于是南宫少秋丢下一枚签押牌,说道:“来啊!把这吕刚重打二十大板!”
堂下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以为南宫少秋在开玩笑。吕刚更是两手叉腰,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势!
这时,站在排尾的两名衙役,走了出来!其中一人,伸出一指,把吕刚点倒,放在地上!吕刚本有一身武功,在这人手下,竟连半招都躲不过,这时,他才有点儿心慌!
另一人,捡起了那一枚签押牌,表示领命!接着,两人就你一棍,我一棍,狠狠地打在吕刚身上!
一般衙役打人板子,通常都打在屁股和大腿上,以免随便一打,就打出人命。这两人打吕刚,却只是没头没脑的乱打!众衙役看了,担心他们会把吕刚打死,这样一来,不但南宫少秋没命,大伙儿也都脱不了干系!
然而,这两人下棍的力道,可说恰到好处,吕刚的皮肉,连破皮都没有!众衙役还以为,这两人只是作作样子,给南宫少秋一个面子!吕刚的哀嚎,也好像是真的一样,众衙役都还以为,这位吕千户,可真会演戏!
哪晓得,这两人用的,全是阴敛之劲,吕刚表面上没什么伤,实际上内伤可不小,恐怕必须躺在床上,将养十天、半个月,才会好转!堪堪二十棍打完,吕刚早已昏厥,这两人才把签押牌还给南宫少秋交令!其中一人还说道:“禀大人,人犯吃刑不住,昏了过去!”众人一听,再仔细一瞧,这两名面生的衙役,竟然是女人!
原来,杨云儿和欧阳红,看见南宫少秋开堂治事,觉得十分好玩,遂穿上衙役服色,站在堂上当差!
南宫少秋又丢下一枚签押牌,说道:“底下来一人,到居之易去,把一干人证物证带回来!”这差使可就容易得多,站在排头的衙役,立刻捡起签押牌,领命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堂外扰扰嚷嚷来了一、二十人。看服色,应该就是彭城伯府的侍卫,吕刚的手下!这些人刚到,就有一些好事之人,把吕刚被打昏了的事,说了出来!这些侍卫一听,这还得了,发一声喊,全数冲进公堂,想把吕刚救回来,顺便揍一揍这名不开眼的小官!
众衙役看见这些如狼似虎的侍卫大人,早都抱头鼠窜!而欧阳红和杨云儿,两人站在堂中,使动手上的木棍,将这些平时不可一世的侍卫,全都打得满地找牙!杨云儿又射出飞蝗石,将这些侍卫全数点上穴道!
此时,堂内、堂外众人,看见此景,才知道,这位老爷果真有来头,绝不能小看他只是个捐班出身,连彭城伯府里的侍卫,也是说打就打,毫不含糊!众人不由对南宫少秋起了些敬畏之心!
南宫少秋看着倒了一地的侍卫,说道:“周先生,聚众扰乱公堂,该当何罪?”周快板说道:“禀老爷!按律,该当,枷号示众一日!”于是南宫少秋再拍惊堂木,说道:
“来啊!上枷!”
堂上众衙役,仿佛听不懂南宫少秋的话,全都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只是楞楞的,看着南宫少秋!南宫少秋看着这些衙役,说道:“你们再不动手,想挨打是吗?”众衙役现在知道,这位老爷,说打人,就一定会打。于是众人只好一边轻声说着:“老爷,这回得罪了!下回小的再请老爷吃酒赔罪!”等等言语,一边拿起枷,往众侍卫身上铐去!
南宫少秋听了大怒,立刻叫道:“住手!”众衙役回头看着南宫少秋,不知道这回又怎么啦?
只听南宫少秋怒道:“姜顺!叫你的人面对面,排成两排,互相掌嘴十下!请两位妹子监督,打得不够重的,就重重的打!”
姜顺乃是兵马司衙门的班头,他看见南宫少秋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立刻招呼自己手下,排成两排,互相掌嘴起来!一开始,确实有人想偷鸡摸狗,互相都打得很轻,却都难逃欧阳红和杨云儿的眼光,立刻被她们两人一棍打下,可说得不偿失!于是众人再不敢怠慢,十巴掌打下来,每个人脸颊,都肿得老高!
打完之后,南宫少秋对着众衙役说道:“这都是这些侍卫老爷赏给你们的,还不快跟他们谢赏!”众衙役挨了打,却还必须向众侍卫道谢,心中火气更盛!待听得南宫少秋说道:“继续行刑!”众衙役不再客气,把这些侍卫一个个枷了起来!
南宫少秋又对众侍卫说道:“报上名来!”这会儿众衙役,胆气、火气两旺,凡是有那说得稍慢的,立刻一棒子打下去,还叫道:“大老爷问话,你这刁民,还不快回话!”
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老爷就成了刁民!
等侍卫们报完了名,周快板将聚众滋扰公堂的供状,丢在地上,叫众侍卫画押!侍卫们已经领教了南宫少秋的厉害,不得不一一乖乖画押!于是南宫少秋叫众人,将这些侍卫,带到门外示众!在他们旁边立了块大木牌,木牌上头写道:
“今查彭城伯府侍卫某某等,共二十一人,于我大明朝洪熙元年七月八日,聚众滋扰公堂,查有实据,无法抵赖。
今依大明律刑律第某条第某款判定:
一干人犯,枷号示众一日,以儆效尤,维我朝纲!
钦命
皇城治安保卫五城兵马司正六品南宫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