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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日与凌若芸发生了争吵,凌若瑶算是彻底的被她当成了敌人。一旦见了面,凌若芸是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就比如此刻这般。
闲来无事,凌若瑶便让彩芝陪着自己,在院子里随意地走走,趁着冬日还没到来,天气还不算太冷,赶紧多走走。不然一旦进入了冬天,那可是连动也不想动一下呢。
主仆二人本事随意地闲逛着,却不想,竟意外地与迎面走来的凌若芸遇上了。
在看见她时,凌若瑶有些错愕,白皙的脸蛋上,闪过了一抹诧异,甚至还带着些许慌乱的神情。她想,自己是该继续往前走呢,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让她看见呢?
若是与她正面遇上了,免不了又要遭受她的一番敌视。
她可不想被她那犀利的目光,给戳成一个马蜂窝。
但转念一想,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必要躲着她。躲着她,反而显得自己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不敢见她。
天地良心,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凌若芸的事。更别提什么亏心事了。
这么一想,她便抬头挺胸,挺直了脊背,迈步便朝凌若芸走去。快走到她的面前时,她还朝着凌若芸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脸,打招呼说道:“姐姐也出来逛园子呀?”
只是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凌若芸便将视线移向了一边,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她冷声说道:“怎么?我就不可以逛园子了么?难道我逛园子的权力,也要被你剥夺么?”
被她的这一番话给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凌若瑶瞬时间蹙起了眉头,沉默了稍许,才沉声说道:“姐姐,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才不这样对待我?”
“消气?”冷哼了一声,凌若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想我是永远也无法消气。”
张了张嘴,凌若瑶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沉默不语地看着她,眼神显得有些复杂。
沉默了稍许,她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姐姐你就慢慢的生气吧。恕我不奉陪了!”
说完,她也吧理会凌若芸的反应,绕过她便径直离开了,只留下凌若芸还站在原地,一个人生闷气。
这丫头,是故意气她的吧?她分明已经表现得这般不满意了,可她呢?居然让她慢慢的生气?这不是存心气她么?
若是凌若瑶知晓她此时心中的想法,一定会高呼冤枉,她绝对不是存心气她,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选择离开,尽量不要去触及她这颗不定时炸弹。
走出去好一段距离后,凌若瑶才放慢了脚步,俏丽的脸蛋上,却浮上了一抹复杂凝重的神情。
只见她微垂着头,盯着地面,慢吞吞的i往前走去,却是突然出声,小声地说道:“彩芝,你说,真的是我惹得姐姐这么生气么?我就应该让姐姐恨么?”
眨巴着一双眼眸,彩芝扭头看向她,一时间没有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怔愣了稍许,才诧异地说道:“小姐,你在胡说什么呢?根本就不是小姐你惹得大小姐生气,分明就是大小姐蛮不讲理嘛!”
被她这句毫不掩饰的话给吓住了,凌若瑶赶紧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后,才朝着四周看了看。
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再次看向彩芝,教训着说道:“你这丫头,竟这般没大没小!大小姐蛮不讲理这种话,也是你这丫头可以随便说的?”
但在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难以隐忍的笑意。
见她并不是真正的责备自己,彩芝也就大胆起来,蹭到她的面前,讪笑着说道:“奴婢这还不是为小姐感到不值么?小姐又何必放在心上呢?这事儿本来就不是小姐的错嘛!”
“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凌若瑶的眼中,依旧浮上了一抹黯淡的神情,目光投向远处,呢喃着说道“难得姐姐有个中意的男人,却不想,竟会是这般结果。”
“小姐,你怎能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呢?”皱着眉头,彩芝有些着急地说道,话语里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心。
暗自沉思了一番,凌若瑶才深呼吸了一口气,面上恢复了平静。
是啊,她又不是圣母白莲花,何必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呢?感情的事,本就没有谁对谁错,更是难以分清楚是非黑白。
见她不似刚才那般郁郁寡欢,彩芝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小姐这两日怎么没去见四王爷呢?”
原本舒展了的眉头,却再一次蹙了起来,就连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凌若瑶微抿着薄唇,没有说话,而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上一次见到皇甫逸的场景。
她没有想到,皇甫逸才是淑妃的儿子。
见她沉默不语,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一付严肃阴郁的样子,彩芝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怎么老是说错话呢?
往她的面前走了一步,彩芝小声地唤道:“小姐,你没事吧?”
急忙回过神来,凌若瑶扯了扯嘴角,讪笑了两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还是回去吧。想必近段日子,王爷可能会比较忙,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
虽然不清楚王爷究竟有什么可忙的,但彩芝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便随着她一起往前走去。
***
四王府。
刚下早朝回来的皇甫逸,脸色很不好看。从马车上下来后,便迈着大步,快步往府里走去,周身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寒气,让人不敢接近半分。
今日早朝,皇帝照例没有出现,依旧卧病在床,据太监总管所言,皇帝似乎有些好转了,想必不日便能下床走动。为此,众官员是一阵欣喜。
既然皇帝都没出现,这早朝,自然也就该散去了。
下了早朝,皇甫逸刚走出大殿,还没走下那冗长的石阶,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朝着自己走来。。
英挺的眉头,不由地蹙了起来,在看见那一抹身影时,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赶紧离开这里,但最终,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转身看向朝着自己走来的珍妃,皇甫逸调整了一下心情,朝着她露出了一抹柔和的浅笑,拱手行礼道:“母妃怎么来了?”
走到了他的面前,珍妃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将他好生地打量了一遍,才低声说道:“刚去看了你父皇,这不就顺道来看看你。”
若是几天前,听见她的这一番话,他一定会感到格外的高兴,心中也是异常的温暖。但此刻,她的这一番话,在他听来,却显得格外的讽刺和刺耳。
她不是来看他,而是来看另一个人的吧?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便不动声色地移向了别处,寻找着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然而,他还没找到,就听珍妃再次出声道:“这次母妃来看你,主要也是为了一件事。”
眉头蹙得更紧了,皇甫逸敛了敛神情,面色沉重严肃地看着她,低沉着声音说道:“母妃,是何事?”
珍妃那张虽然上了年纪,却依旧风采不减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悦的神情,瞪了他一眼,嗔怒地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记性这么差呢?这才几天前的事,你一转眼就忘记了!”
心中暗自琢磨着她所说的,究竟是何事,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皇甫逸回想了片刻,还是没能想起来,便只得讪笑着说道:“儿臣知错了,还请母妃告知。”
又是瞪了他一眼,珍妃埋怨地说道:“前几日,我说,似乎好久没见到若瑶那丫头了,还让你带她进宫,让她陪我说说话,你倒是答应得挺好。怎么?这么才几天时间,你就不记得了?”
猛然想起来了她所说的是何事,但皇甫逸的脸色,也顿时变得阴郁起来,就连深邃的凤眸里,也染上了一丝的狠戾。
这个老二,究竟要打算做什么?让他将凌若瑶带进宫来,交给珍妃,那不是送羊入虎口么?他如今已经知道了他们母子二人的秘密,又怎能任由他们摆布呢?
意敌一己。总而言之,他是绝对不会让凌若瑶进宫的。
心中很是不悦,但面上却摆出一付歉意的样子来,讪笑着说道:“近日父皇一直卧病在床,儿臣一直担心着父皇的身体,以至于忘了其他事,还请母妃责罚。”
摆了摆手,珍妃也没再继续责骂他:“行了,你也是担心你父皇。我也不责怪你了,你记得带若瑶那丫头进宫来就行了。不过要尽快,我可是一直很想见若瑶那丫头呢!”
双眼微眯了起来,皇甫逸微垂着头,沉声应道:“儿臣记住了。”
让他带凌若瑶进宫?怎么可能!
又是简单的几句寒暄过后,皇甫逸便朝着她拱手告辞了。
看着他那挺拔的身影,从石阶上走下去,珍妃勾起了唇角,笑得很是深沉。
回到了四王府,皇甫逸刚走进前院,就看见了等在大厅里的夜渊。
夜渊也一眼就看见了他,赶紧迎了出来:“王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皇甫逸没有停下步子,继续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后院走去:“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有什么结果?”
跟在他的身后,夜渊恭敬地回答道:“属下也是刚回来。王爷交代给属下的事情,属下也已经打听清楚了。”
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皇甫逸阻止了他的继续说下去,而是加快了步子,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明白他的意思,夜渊也没再说话。
他去调查的事,事关重大,怎能随便说出来呢?若是被谁不经意的听了去,那可就不妥了。
两人一路来到了书房门口,夜渊赶紧上前,推开了那关着的房门。
只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皇甫逸便迈步走了进去,却在刚走进房门时,便停下了脚步,眼神凌厉地看着书桌后的那一道身影。
“你在这里做什么?”
被吓了一跳,彩珠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低埋着头,一付担惊受怕的样子,在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张有些湿润的抹布。
“王爷恕罪。奴婢只是在打扫书房。”
眼神依旧犀利如鹰隼,就好像能将她整个人给看穿一般,皇甫逸没再说话,而是迈着步子,朝她走去。
见他正朝自己走来,彩珠只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顿时升了起来,让她忍不住悄悄地咽了咽口水,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走到了书桌前,皇甫逸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整张书桌,还特意瞧了瞧抽屉,见都没有翻动过的痕迹,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视线移向彩珠,他的脸色也柔和了不少,轻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干什么这么害怕本王?你是第一次见到本王么?”
听了他这话,彩珠那紧张害怕的心,才逐渐放松了下来,但依旧很是小心翼翼,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脸色不似刚才那般阴郁骇人,她才讪笑着说道:“奴婢擅自进入书房,怕王爷责骂,所以才会害怕。”
“你这丫头,既然知道王爷不喜欢别人擅自进入书房,你还进来?”夜渊插话,带着几分不悦地责骂道。
被他这么一通斥骂,彩珠赶紧埋下头来,一付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样子,急忙求饶道:“王爷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想替王爷打扫一下书房,没想到,竟惹得王爷这般生气。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微微蹙了蹙眉头,皇甫逸那俊朗刚毅的脸庞上,浮上了一抹不耐烦的神情,摆了摆手,沉声道:“行了,本王没有要罚你的意思,你也不用这般害怕。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听了他这话,彩珠才如蒙大赦一般,悬着的心,总算是安稳落下了。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她赶紧退了下去,并顺手将书房门给关上了。
书房内,皇甫逸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神显得有些复杂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