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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进嘴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不好,因为闻到了一股臭鸡蛋的恶臭味。
我想到硫化氢了,这玩意儿也有一个外号叫三步倒,意思是它是剧毒,只要吸上一口,走不出几步就得歇菜。
我心里连说完了,我和潘子想逃归想逃,最终却还要葬送在这地洞里。
我是挺悲观,实际情况却大出我所料。虽说被熏得头晕脑脏,但还没到歇菜的地步,我俩挣扎着,最后连连咳嗽的逃了上去。
在爬出地洞那一刻,我急忙连滚带爬的扑倒一个空地上,平躺着大口呼吸起来,我这下也明白了,那股黄烟没啥太大的毒性,只是“催促”我俩赶紧出来。这难道是毒蚊杀手的一个警告,不想让我们在地洞里逗留太久?
我四下看看,发现根本没有毒蚊杀手的影子,侏儒鹦鹉也不见了,但在老坟包上,被人钉了一张纸,这是之前没有的。
等缓过劲后,我招呼潘子对着纸张凑过去。我当先伸手把它拽下来,看上面的内容。
这其实是一个很粗糙的手绘地图,在最下方画着一个坟包,代表我们目前所在地,在居中偏右的地方,画了一个小房子,写着秀丽小区,也就是出租房的位置,而在最上面区域,画了一个圈,写着贫民区33—2号。
我觉得毒蚊杀手是想让我们搬家,这纸张也秉着上北下南的原则,他让我们去吐蕃市北,找到所谓的贫民区,这33—2弄不好就是他特意留给我们的另一个住处。
我把张纸收好,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多了,我不想在坟场多逗留,叫上潘子赶紧撤。
我俩连走带跑的原路返回,又奔着主干道,等了半天才打到一辆出租车。
当然了,这个出租车司机也对我们敏感,毕竟坟场这种地方,总会让人忍不住联想到灵异事件。
我俩也没多说啥,等到了秀丽小区,交了车钱又一口气跑回出租房里。
进门的一刹那,我看到一个意外。陆宇峰醒了,也没躲到卧室里,反倒正在凉台上坐着。
只是他看我们的眼光很冷,依旧有种不想理我们的意思。我又看了看客厅,发现无线通讯器也摆了出来,在它旁边还有一支被用过的注射器。
这一定是阿峰的杰作,我很好奇,在我俩离开期间,他到底干了什么。
我让潘子先看看五叔的伤势,我又自行蹲在无线通讯器前,我指纹就是密码,一下把它解锁了。
屏幕上有一个对话框,是阿峰跟组织的聊天记录,我翻看了一遍。
就在半个小时前,阿峰主动跟组织联系的,他留言说,自打来了吐蕃,就遭遇了一系列的诡异事件,弄得现在整个人很低迷,脑袋间歇性疼痛不说,还总控制不住想到自己做过的一些糗事。
他刚才对自己注射了一针兴奋剂,也只是勉勉强强恢复一些理智,希望组织赶紧对他的诡异行为进行调查,找到破解办法,另外也申请组织加派人手。只有我们仨来跟进这个任务,明显不够用。
不得不说,陆宇峰现在的状态让我想起孤狼了,我们来之前,他不就发来一段录音,说他也变得很孤僻么?
再联系着囚狐和杜兴,我觉得我们仨绝不是撞到鬼了,而是跟他们一样,都中了敌人的大招了。
我又继续看聊天记录,组织也回复了陆宇峰,说其实在我们仨来到吐蕃的时候,也有个帮手跟了过来,但他一直没露面,暗中调查另一件事。既然我们仨有难,组织会迅速跟这个帮手取得联系,让他来找我们。
乍一听,我以为这援手就是毒蚊杀手呢,但细想想好像不对,毒蚊杀手不可能投靠组织的,这所谓的援手,一定另有其人。
这时潘子从卧室里出来了,他对我说五叔状况很不错,这么保持下去,迟早会醒来的。我也没瞒他啥,把聊天记录说给他听。
我俩商量事期间,陆宇峰一直盯着我们看,但没加入的兴趣。
我跟潘子下了个决定,这出租房绝对有古怪,因为房中有佛陀像,虽然此佛陀跟地洞下的彼佛陀不太一样,但两者之间有很大的联系。
趁着天刚亮,街头还静悄悄的,我们先离开,去市北的贫民区再说,等安顿下来后,我们还可以偷偷回来做调查。
潘子赞同,我俩即可行动。
我把重要物品全一股脑的收拾到背包里,潘子去背五叔,我又拽着陆宇峰,我们四个就这么下楼了。
赶得很巧,在秀丽小区的侧门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我们就势要上车走人,但这时候坡脚老婆也从秀丽小区里走出来。
看她一身打扮,好像是想晨运,可我怀疑就她这种腿脚,晨运能行么?
她眼睛贼,一下看到我们了,这老太婆挺有意思,上来一股急躁劲,对着我们喂了一声,又一颠一颠的跑过来。
我们时间紧迫,我也真不想跟坡脚老太聊啥,就让出租司机快点开车走人。
但我们仨都是外地人,坡脚老太是本地居民,这司机竟然不地道一把,向着本地人,他不开车,还特意强调,说有人叫我们。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没法子,只好下车了,想把坡脚老太打发走了。
坡脚老太追过来后,当先开口问我“你们要走?不住了?”
我不想打击她,就撒了个谎,说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朋友聚会,晚上就都回来。
但坡脚老太不干,又说我连背包都带上了,一定是不想住了。我真怀疑她为啥这么在乎我们住不住。她又主动把出租车车门拽开了,让潘子他们仨快点下车。
我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心说这刁老太太做人行不行?我也不客气了,跟她说“我们这个月房租已经交了,爱住不住,这都是我们的事,如果下个月不住了,她蛮可以把房子再租出去嘛。”
坡脚老太上来一股劲,又拉扯我的背包。
我俩这么挣上了,这时从远处来了一个学生,他背着书包骑个自行车,还穿着一身校服,一看就是赶着上课去的。
但这学生挺有意思,骑车到我们这边后,不知道咋了,车把儿一偏,差点把坡脚老太撞到。
他连连说对不起,坡脚老太精力都放在我这儿,也就没怪他啥。学生又赶紧骑车,继续赶路。
但等他骑出一段距离后,坡脚老太猛地顿了下身子,也不顾我了,伸手往兜里摸了摸。
她脸色突然变了,尖声骂了句“遇到贼啦!”紧接着又扭身对着学生追起来。
只是人家骑的自行车,她是个坡脚,相比之下,能追到才怪呢。
这么一来,我解脱了,也赶紧上了车,沉着脸不客气对司机说了句“你快点开车!”
通过刚才一系列事,司机也看出来了,这坡脚老太人品不咋滴,他也不向着本地人了,一脚油门,带我们离开了。
我本来还担心只说贫民区,司机冷不丁找不到地方呢,毕竟这一看就不是正经街道名,但没想到贫民区这个称号在吐蕃是公认的。
司机带着我们来到市北,在贫民区的最外沿将我们放下来。
我看着眼前情景,就知道为啥叫做贫民区了,说白了,这里还跟解放前一样,别说高楼大厦了,就连三层筒子楼都见不到,更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出租车根本开不进去。
我们一路打听着,33—2号怎么走。
我们四个人是有点怪,五叔脑袋裹着纱布还被潘子背着,这要放在市里,绝对吸引回头率,但在贫民区,根本不算啥。
这里的人,可以说基本都是老弱病残的集聚地,缺胳膊少腿的,打架斗殴后受伤的等等。我倒少了一丝担心,不怕我们四个因为显眼而被大家怀疑。
我们走了一刻钟,终于来到了33—2号的门前。我发现门上挂着四根黑色的羽毛,这一定是从侏儒鹦鹉身上拽下来的。
有四个黑色羽毛做暗示,说明我们没走错地方。
大门也没锁,我就当先把它推开了。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北方平房大院,我先进屋看看,发现空无一人。
我说不好现在什么心情,有些庆幸也有些失落,反正庆幸也好,失落也罢,都跟毒蚊杀手有关。
我不想直接面对他,总觉得他有点变态,但也觉得他知道很多秘密,要是再跟我们透漏一些,绝对对做任务有所帮助。
我不去多想这事了,招呼潘子,把陆宇峰和五叔也带进来,五叔依旧躺在炕上休息,陆宇峰自行坐在一个角落里。
我现在是顶替了陆宇峰的位置,跟组织联系。
我们已经从出租房离开了,我有必要通知组织一下,至少让那个援手知道我们现在的落脚地方,也好跟我们汇合。
我发了消息,组织也说收到。接下来一时间没啥事了,我让潘子留在屋里,我去外面转一转,想买点早餐。
可这里真不愧是贫民区,连个餐馆都没有,貌似这里人都是自家吃自家饭的。
我逛了挺远,才勉强找到一个小卖店,从里面买了几个大碗面,但这种面也不是啥名牌,叫康帅傅,一看就是山寨版。
我拎着面又往回走,等回到新住所门前时,发现有一个人意外的赶了过来。他望着我还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