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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自己挺狠的,我们住的秀丽小区在市东面,我硬是把吉普车开到了市西面,找个偏僻地停靠。
下车后,我又偷偷步行走到闹市区。我知道五叔受伤挺重的,我们还不能去医院,不然万一被敌人发现,情况会更糟。
我就找了个药店,买了纱布和消炎药,准备带回去给五叔包扎。
我又打了出租车,直接回秀丽小区。我让司机停到侧门,寻思从这里钻进去得了,但没想到,有个毛头小伙,正蹲在门边上。
他四下看着,貌似在等人。我挺敏感,怕他别是敌人啥的,所以往侧门走的时候,我虽然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心中却时刻留意他。
他看我过来,反应出乎意料的大,甚至一下站起来了。
这让我敏感的止住脚步,冷冷看着他。
他把手机拿出来了,好像翻到一个照片,看看手机又看看我,反复对比着。
我没急着说啥,但握紧拳头了,腿上也绷住劲了,随时准备开打。这么又过了十几秒钟,他突然试探的冲我说了句“老白?”
我外号叫小白,他就算认错人,也不会这么偶然,我心说难道这是组织的人?
我带着这种直觉,小心的凑过去,也反问一句“你是谁?”
他嘿嘿笑了,又左右看看,故作神秘的拿出一封信来,递给我说“别人叫我交给你的。”
我看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反倒画了一颗狼头,正呲牙咧嘴呢,显得很狰狞。
我倒是没觉得害怕,反倒猜测,难道是孤狼给的?
我问毛头小伙,什么人让他送的信,能不能形容一下长相。毛头小伙挺老实,也挺守规矩,说他不能说。
随后他又做个小动作,不断搓着手指做个数钱的样儿。
我知道他是要小费呢,就从兜里掏出一百来,塞给他。我觉得自己很大头儿,一下一张票子,不算少。但小伙把脸沉下来,又搓手指头,还说那人承诺过,我能给两张大票。
我直无奈,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忽悠我,但看在他送信的份上,我眼睛一闭,又拿出一张。
小伙不多待,拿了钱就跑。我也是后反劲,突然意识到,要是这信里没啥重点,我钱岂不是白花了。
正巧不远处有个路灯,我赶紧奔过去,我想好了,现在就看信,要是真没用,我就算追出几条街,也得把冤枉钱要回来。
可拆开信一读,我把钱的事全都抛在脑后了。
信确实是写给我们仨的,只是写信人的字很丑,歪歪扭扭,甚至都没潘子的好看。上面说我们住在出租屋里,被恶鬼上身了,想把鬼弄走,就得在明天凌晨三点去一趟市南面的坟场,那里有一颗歪脖子树,底下坟是空的,我们虔诚地跪在坟头念咒语,还要心诚多念几遍,才能化险为夷。
我觉得有点扯淡,这都是老封建老迷信的,我又有个想法,心说信里不会有什么文字密码吧?另有玄机?
我决定先把它收好,等回去慢慢研究。
我也不在这里久留了,又悄悄的进了小区。而在上楼的时候,我遇到坡脚老太了,她正晃晃悠悠的下楼。
看见我,她打了声招呼,还问“这么晚去哪才回来?”
我没跟她聊的兴趣,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了。等刚到家一开门,发现潘子就在门前站着,无聊的吸烟呢。
我来脾气了,心说这时候我们有两个“病号”要照顾,他咋还有这份闲心呢?我就说了他一嘴。
潘子显得无奈,一耸肩回复说“五叔在床上睡觉,没我什么事,阿峰倒是醒了,但躲在另个卧室不出来。”
我一听阿峰,顾不上别的了,赶紧奔过去。但卧室门关着,我拧把手儿也拧不动,知道他把门反锁了。
我贴着门喊了句,让他开门,但阿峰不回答。我又试了几次,潘子走过来,解释说,他刚才比我喊得凶,一样没效果。
我挺纳闷,因为阿峰的举动很怪,他以前更不是这种闭塞的人。但不管怎么说,他能醒,能自己走进卧室,这就是好的。
我这么安慰自己,勉强松了一口气,可突然间,我脑袋抽了一下,里面又热起来。
我以为马上又有歌声出现了呢,邪门的是,这次没这方面的古怪,反倒就是热的让我难受。
渐渐地,我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也一阵阵发黑。我站不住了,让潘子扶我到了客厅。
我找沙发坐下来,又忍不住的直挠头。潘子挺着急,问能帮上啥忙不?
我也不知道当时咋想的,或许真的是难受吧,告诉潘子,找个小木槌来,我捶捶脑袋好受一下。
潘子能分清好赖话,他不可能照做,又蹲在一旁不住安慰我。
我把精力都放在头疼上了,就没留意周围环境。一阵穿堂风过后,有五张纸片被刮的在客厅里来回跑。
潘子咦了一声,跑过去捡。我也很奇怪,因为之前出现过得纸片,都被我收集好了,结结实实的压在一起了,怎么可能又被风刮下来呢?
潘子把五张纸片送到我面前,我看上面的字变了,不是瓜与子,而是心与赖。
这说明什么?这五个纸片是新的,很有可能是刚被风刮进来的。
这时我脑袋没那么疼了,就让潘子扶着我,一起去窗户边上。
我探出头往外看了看,没发现啥异常。我和潘子又靠着窗户,研究起纸片的事了。
我俩没啥头绪,也觉得很怪,如果真是被风偶然吹进来的,那应该有更多纸片散落在楼下才对,可楼下光趟的。
我俩折腾一天了,最后实在没精力,只好做个决定,先休息睡觉,等明天五叔和阿峰都缓过劲了,再一同研究。
我俩怕夜里出现意外,也是用轮岗的形式穿插睡。
等到了我守夜的时候,本来正无聊着呢,阿峰所在的卧室里传来咣当一声响,貌似有人摔倒了。
我担心阿峰的安危,叫醒潘子一起冲过去,这次我俩没那么礼貌,敲几下门,发现没人回复后,我一脚把门踹开了。
阿峰下半身还在床上,上半身却趴在地上,就这么撅着,姿势很难看。我和潘子急忙把他扶起来。
阿峰又晕了,但探了探鼻息,我发现他没大碍。
我俩让他好好躺着,盖好被,顺带我看了看时间,发现正好是凌晨两点。
我一下想起信的事了,它让我们凌晨三点去坟场。
我心里有事,表情有些僵,潘子瞧见后问我想啥呢,我没瞒他,把信拿出来给他看,问他啥意思。
潘子研究半天,只不过他脑筋还不如我呢,根本看不出什么文字密码,最后劝我句,说实在不行,咱们就把这事当真的,马上去坟场瞧瞧。
我看着阿峰的状态,还有我脑袋时不时出现的怪异,也一咬牙,来了个病急乱投医。
我和潘子这就下楼,也真运气,正好小区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
我怕我们直接说去坟场,这出租车司机保准会吓一跳,甚至拒载,我就用了陆宇峰以前用过的一招,指挥出租车司机先去市南面,又一点点引导他开到地方。
就算这样,在我俩下车时,司机脸色都有些不对了。
我本想让他在这里等我们,不然我们回去时,也不好拦车,但这熊司机,收了钱就跑,还拿出一副开赛车的架势。
我和潘子只好先不计较这些,又往坟场里走。
这里的坟场一看就没田津市管的正规,没个守坟场的。但对我和潘子来说是好事,没人拦我们。
我俩壮着胆子在里面溜达上了。这样足足过了一刻钟,我们才找到那颗歪脖子树,而且离近了一看,树底下的墓碑真是新的,但坟却很老,上面长满了荒草。
我和潘子都被这矛盾的场景弄模糊了,潘子拿出一副没底气的语气,问了句“难不成这坟里有啥说道?咱哥俩把它刨开看看?”
我觉得不妥,一来扰坟主清静不好,二来万一刨了一看,除了白骨没别的,我俩多倒霉啊。
我又想想,记起信里好像提过念咒语的事,那咒语也在信最下面说了。
我就把信拿出来,跟潘子一起看。我的意思既然已经来了,也都这样了,我们试试咒语呗。
潘子脸色不咋对,说这能行么?
我知道他意思,这咒语很操蛋,说白了就两句话,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印象中,还真没哪个僧人或道士念过这口号呢,但我上来犟劲了,也拽着潘子跪在坟头前。
我俩做起样子,把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胸前。
我喊了句开始,我俩就葡萄皮、葡萄皮的念叨起来。
我留意周围环境,反复念了四五遍,也没见有啥异常。潘子忍不住了,他先停下来,还就势要站起来。
但他刚有这个动作,土坟竟开口说话了,骂了句“逗比,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