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卖酒女

延北老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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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子冷不丁没猜懂我心思,他还一诧异反问“大半夜不回家干嘛?”

    我又把手机屏幕举给他看看。

    他这下明白了,而且他跟我是真有啥说啥,摇摇头道“不行,这事不归咱管,再说这个叫周衬衬的,是个卖酒女,这时候酒吧里多是不正经的,咱们还是别去了。”

    我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问题是刚才在警局做笔录,我被逼着一回忆,忽然觉得自己认识那个老头。

    我也纳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跟他绝对的素未谋面才对。

    我又想了想,回答潘子“咱俩就去认个面儿,说几句话而已,不会摊事的。”

    潘子见我态度坚决,最后只好妥协了。

    我们按照地址,来到一个叫巴巴拉的酒吧,我发现潘子真是招逗,望着酒吧牌子,哈哈笑着,说谁家酒吧这么恶心,起个拉巴巴(粑粑)的名字。

    也就是现在没人,不然我绝对怀疑大家笑话的不是酒吧名,而是潘子了。

    我俩直接进大门,酒吧环境都很昏暗,放眼一看,都是红男绿女在约会谈心,反倒把我和潘子这两个大老爷们显了出来。我俩很低调,找个僻静角落坐下去。

    有个女子,穿着酒吧的员工服,紧忙跟了过来。

    我原本不认识这服务员,不过只看一眼,我就知道,她就是周衬衬,也是这次我俩要找的目标。

    因为她跟那个老人长得太像了,尤其那嘴角,那眼神,一举一动间,貌似那死去的老人又男扮女装的站在我面前一样。

    我看到这儿挺纳闷,很明显周衬衬不知道老人死去的消息,不然她不会这么淡定的还在卖酒。

    她问我俩喝什么,这打断了我的思维。我对芝华士这类的洋酒不感兴趣,更不想和潘子在这儿喝果汁,最后只要了两瓶冰镇啤酒。

    当然了,我们喝酒事小,找周衬衬聊天是关键。

    我也不饶什么圈了,直接问她“能不能坐一会儿。”

    周衬衬误会我这话了,她摇摇头故意退了半步,回答说“先生,我只卖酒,不陪酒的。既然点完了,稍等,我给你们上酒。”

    说完她就要走。可我决不能让她走,不然一会儿过来送酒的,绝不会是她了。

    我又紧忙说一句“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聊天。”

    我这话在这种场合说出来,竟起到了反效果,让周衬衬拿定主意不理我俩。

    看她一转身,潘子急了,一下站起来,挡到她面前。

    这更让误会加重了。远处有几个酒保,一看这边要“闹”事,他们一同大步往这边赶。

    我没法子了,只好趁空站起身,跟周衬衬先漏了几句话,告诉她,她爹晚上出事了,我俩是目击者,她爹死前有些话让我带给她。

    我的话很有威力,周衬衬猛地瞪了我一眼,她表情有点复杂,有惊讶,貌似也有恐慌。

    这时酒保都过来了,他们很不客气的推了潘子一下,问怎么了?

    潘子也不是个受气的主儿,眼睛一瞪,这就要撒脾气。

    我急忙说几句好话,缓缓气氛。我发现来之前潘子还劝我别惹事呢,可这缺德兽一进了酒吧,一被人挑衅,反倒先把我俩的约定都忘了。

    关键时刻还是周衬衬解了围,她突然笑了,指着我俩说这是朋友,几年没见差点没认出来,一场误会。

    那些酒保看周衬衬没吃亏,就把这事放下了。他们转身走开后,我们仨也相继落座。

    周衬衬也真是个女强人,借着短时间的缓冲,没了刚才那种表情,还恢复常态问我“你要让我看什么东西?”

    其实我那话就是编个幌子,试图让周衬衬跟我们交流,她现在这么问,我倒很被动。

    不过我一下记起来了,老人死前递过一张纸条,虽然是空白的,但我还是拿出来了,给周衬衬看。

    我真没觉得周衬衬能从空白纸条看出什么来,我是打算用纸条当个由头,找个话题往下聊。

    但没想到,当我摊开纸条后,上面竟恍恍惚惚出现了字迹。

    这把我吓住了,冷不丁以为自己见鬼了呢,不过我也不笨,一下猜到了,之所以纸条上有字,弄不好跟酒吧环境有关。

    这是藏字的一种手段,用沾着特殊药水的笔在纸上写字,等光线变强或变弱了,字就会显现出来。我暗暗责怪自己太笨的同时,也好奇这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可我没周衬衬的手快,她嗖的一下把纸条抢了过去。

    潘子喂了一声,又往上一探身子,看样想把纸条抢回来。

    但我摇头示意,那意思先让周衬衬看吧,我俩想看也不急于一时。这期间我也特意瞧着周衬衬的表情。

    周衬衬表情变了好几次,尤其捏纸条的手指,用力过大指尖都有些发白了,也就是她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落下来。

    我俩给她时间,这期间也有人给我们送上两瓶啤酒,我和潘子都把啤酒起开,喝了几杯。

    等看她回过神后,我又一摊手,那意思纸条拿过来吧。

    可周衬衬这气人的丫头竟把纸条一揉,丢到酒杯里了,而且她说句不认识我俩后,起身就走。

    我心说我俩遭你惹你了,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我和潘子再次起身,想拦住她,不过她防着我俩这一手呢,故意快跑几步,进了酒吧后台。

    那些酒保不可能让我俩追进去,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又闷闷的回到座位上。

    我伸出两根手指,把纸条从酒杯里夹出来,又摊开看。估计是被酒一沁,药水被破坏了,纸条上再无字迹了。

    这下连潘子也觉得有问题了,他问我咋整,要不要强行闯到后台去。

    我觉得这样不好,又看了看表,跟盘子说“快凌晨两点了,酒吧也快打烊了,咱们出去等她。”

    潘子说好,我俩也不喝酒了,结账后,绕到酒吧后门,找个角落站着。

    其实我也想过,周衬衬要是从正门走怎么办?我俩岂不是堵不到人?但今天堵不到还有明天,这也不是啥要紧事,我没那么着急。

    大约一刻钟后,那些酒保酒水员,都换上便装,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周衬衬走的最晚,而且出酒吧时,低着头,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招呼潘子迎上去。可我俩刚走几步,周衬衬就发现我俩了。我特意做个手势,再次强调我们没敌意,还对她笑笑,表示友好。她却跟见到瘟神一样,立刻钻到一旁胡同里。

    我和潘子急忙尾随。这个胡同倒是没啥岔路口,就是有点黑,地上有几个水坑,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我和潘子没带电筒,只能摸黑走路,而且怕踩到臭水坑,也没走得太快。

    周衬衬倒是一点不怕,她对这条胡同也一定很熟悉,没多久就钻了出去。

    等我和潘子出了胡同口,她已经把我俩甩开很远,走到路对面去了。我俩不肯放弃,要继续追。

    这时候都后半夜了,按说这种小路口也该消停了才对,可有一辆大卡车,从远处开过来。

    估计是赶活儿运货的,我本来没在意,而且看距离,我俩要跟它抢路,有点来不及了,我就带着潘子在路边站定,想把它放过去。

    但突然间,砰的一声响,这卡车轮胎爆了。

    我和潘子都被吓得一激灵,这还不算什么,卡车竟失控的向我俩冲过来。

    卡车可不是轿车,就那大车头,不断逼近自己,不仅有视觉方面的冲击感,也让我心里变得毛毛的。

    再往严重了说,我俩要是被它稍微刮到一个边儿,不死也残啊。

    我和潘子顾不上周衬衬了,赶紧侧身就逃。潘子倒没什么,我是险之又险的跟卡车擦肩而过。它咣的一声撞到一个路灯上。

    我忍不住直喘粗气,觉得自己刚跟死神打了一个照面。那卡车司机倒没啥大碍,还能打开车门,从里面跳出来。

    他也有些迷糊了,看着我俩发呆。

    按说我俩走过去,骂他一顿也不为过,可我觉得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俩除了被吓一跳,也没别的事,就算了吧。

    我招呼潘子绕过这个车祸现场,奔到路对面。

    刚才这么一耽误,周衬衬走没了,我望着远处的十字路口,知道今晚是追不到人了。

    我和潘子一合计,只能先这样了,回去睡个觉,明晚再来。

    这一路上,我俩还继续讨论了老人与周衬衬的话题,不过掌握情况太少,我俩纯属一顿胡乱猜测。

    回到家后,我拿钥匙开门。我有个习惯,反锁时只爱拧一圈,可这次我足足拧了两圈才把门打开。

    这代表着在我和潘子离开时,有人进过家里。

    我第一想到的是陆宇峰,心说奇怪,阿峰怎么来了又走呢?

    等进了屋一开灯,我和潘子全被眼前的场景弄愣住了。

    潘子还忍不住念叨一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