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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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周倩欣离开后,于辰见成威蹲在地上,一手拿着几张卡纸,另一手拿着放大镜,在仔细观察,便过去问道:“怎么?有发现?”

    “沙发底下有几张彩票。”成威说:“是那种即刮型的彩票,总共七张,只有一张中奖了,五块钱,上边还有血迹。而且,这几张彩票藏得蛮深,应该是受害人刻意踢进去的,或许是想给我们留点线索。”

    “彩票?”于辰凑上来,仔细瞅了两眼,嗯一声,说:“受害人的死和这些彩票有关?”

    “他们中了大奖,心里高兴下,请凶手来自己家里做客,分享,或者干脆说炫耀自己的好运气,凶手闻财起义,听说了这事儿,就准备了把刀,来到受害人家中,等受害人将彩票拿出来后,将他们俩杀害,把中奖彩票取走。”

    “这样一来,倒也能解释凶手为什么没翻找箱箱柜柜,顺走财物了,既然中了大奖,那肯定看不上”

    “应该不是。”袁友冲摇头,说:“这些即刮型的彩票,一般都是现场买现场刮,中奖了就直接兑奖,总不能刮开发现中将了先拿回家炫耀一下再跑去兑奖吧?谁吃饱了撑的这么干。”

    “而兑奖之后,有的会回收彩票,有的虽然不回收,但过了遍机器,不可能再做二次兑奖用。反正,兑过奖的彩票,就是废纸一张,最多还可以留着当个几年什么的,凶手拿回去有毛用?”

    于辰耸耸肩:“也不一定啊,万一受害人买了好几张彩票,临时有事或者想先干点好人好事攒一波人品回家再开呢?据我所知,玩彩票的不少都有点唯心主义的意思。”

    “也不大可能。”成威接话了,他展示了下手中的彩票,说:“即刮型彩票有好几个种类,而受害人玩的这种,面值小、中奖率相对较高,但奖金并不大,头奖也不过一万元罢了。”

    “为一万元而心生歹念,甚至付出行动,动手抢劫并由抢劫上升为故意伤害、故意杀人,都还可以理解。但要说熟人之间为了这一万块而动了杀心,就有点天方夜谭了。”

    于辰还是没放弃自己的想法,又追问:“要他买了数字彩,而且中了大奖还没来得及兑,就找凶手炫耀了呢?”

    “如果是中了数字彩,他把这些刮刮乐彩票拿出来干嘛?”成威说:“而且,受害人卧室鞋盒里,还有满满的几大盒彩票,统统都是即刮型的,数字彩票一张没见。”

    “由此可知,受害人是即刮彩票的老玩家了,对这种彩票很痴迷的同时,对数字型定开彩票不屑一顾。这也不难理解,不少人都认为定开彩票有着这样那样的黑幕,还是即刮型彩票比较透明公正。”

    袁友冲不给于辰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下了定论:“总之,两名受害人的死,或者说他们死前与凶手讨论的事,应该与这几张彩票有关。但具体是什么,目前还不清楚,应该纳为咱们重点调查的目标。”

    说着,他又瞥向成威:“除了这几张疑似受害人刻意踢进沙发底下以给我们留下线索的彩票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发现吗?”

    成威嗯一声,说:“首先是指纹,茶杯、茶几上,发现了不少指纹,但我觉得这个发现意义不太大,从茶盘看,受害人一家应该经常情人上门做客、喝茶之类的,因此会在他家里留下指纹的人,应该不少。”

    “其次就是血足迹这些了,现场”

    于辰抢白:“你直接说结果就好,专业术语啥的,你就别念给咱听了,咱也不一定听得懂,回头你写进报告里就是。”

    “好吧。”成威苦笑一声,一面将彩票装进证物袋中,一面说:“直接说结果的话凶手一人,应该为男性,作案时穿着篮球鞋,有相当磨损,穿了该有半年以上,或者时常穿着打球、跑步且穿了三月以上。”

    “身高一米八二到一米八五之间,身材应该较为健硕,步伐沉稳,因此脚印非常清晰,正常走路速度较快,因此每枚鞋印都能体现出鞋面与地面间的极短距的相对滑动另外应该是个左撇子。”

    接着,他又取出个证物袋,将之放在茶几上。

    袁友冲和于辰定睛一看,袋子里头是堆杯子的碎片。

    成威将碎片倒在一张纸上,翻找了一会儿,取出其中一块较大的碎片并将它朝向于袁俩,同时指了指杯沿,说:“看到了吧?口红!而且,是凶手涂的口红。”

    “女性受害者祁红珊,并没有涂抹口红,贺晓平就更不用说了,而且现场也没找到哪怕一支口红、香水等化妆品,保湿甘油和润手霜倒是有一些。”

    “而且我发现它的时候,碎片内还残留有少量未完全干涸的茶汤,茶汤我也已经提取起来了。嗯,总之,我可以肯定,这个口红是凶手喝茶的时候粘附在杯沿上的。”

    “我想,这应该算是个相当关键的指向性线索了吧?虽说现在男生也开始出现不少涂口红的男生了,但”

    “贺晓平和祁红珊认识甚至熟悉的人,年岁上差别应该不会太大,而这个年龄阶段,涂口红的男人不说凤毛棱角,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应该很好锁定目标。”

    “未必。”袁友冲却没那么乐观,摇头说:“凶手既然在作案前便已经准备好了凶器,那么,再加上一切前置准备误导、迷惑我们,也是有可能的。”

    于辰若有所思:“比如刻意涂上平时从来不涂的口红么?”

    “嗯。”袁友冲应一声,说:“案前准备,或许心里同样紧张,但相比作案时和作案后还是要好上许多。所以,只要有心,就算是普通人,可能也能想出一些非常精妙的‘设计’出来,以往也并非没有这种先例。”

    “总之,口红这事儿,只能作为参考,而不能作为指向性证据。搞不好咱们将受害者认识的人都筛过一遍,都找不到符合要求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