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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记得有句名言:“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家家不同。”是的,娥姐的家正是这样的。
说起来娥姐的不幸该是从小时就开始了,反正从我懂事起,仅一墙之隔的娥姐家就随时传出吵闹声,虽然到现在吵闹的频率有所减少,当然这一切也是从娥姐的父亲下岗后开始的,那时娥姐上初中,而且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早知道你这么不孝顺,那次还不如让你死掉算了。”听母亲说大概是娥姐很小的时候得了急性肺炎,经过父母千辛万苦才抢救了过来,因那时医疗条件太差,打了太多的青霉素,也许这就是娥姐智力差的罪魁祸首。
因要帮父母减轻负担,娥姐必须在家带比她小的二妹和三妹,到她上小学时已有八岁了,而且那年又实行小学六年级的试验,那年是五、六年级都可参考,为此毕业生较多,而且城里仅有两个学校招生,所以成绩处于中下游的娥姐落榜是意料之中的事,没有补习费的的父母只好让娥姐到了一个小镇上学,因为那里有一个亲戚在教书,后来娥姐的姐姐为方便起见把她转到了自己工作的乡镇,在那里读书读到初三的娥姐因户口问题回到了城里,这时还是那个该死的穷字在作怪,家里还是拿不出学校要求的五十元的转学费,于是娥姐只好委屈地到了郊区的一个学校就读,尽管这个学校离家很远,每天清晨五、六点就得起床去上学,但娥姐认为有书读就算是最好的了,参加中考后,娥姐第二次落榜了,升学无望的娥姐只好把希望放在了考工上,第一年娥姐蛮自信地报了一个条件较好的单位,结果事与愿违,没考上,如果时她报志愿时谨慎一点,报个条件一般点的,至于现满大街找工作吗?第二年她面对现实了,却傻了眼:招的是行政、事业单位干部的家属,娥姐的父母都是工人出身,条件不符。这给娥姐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但面对还在上初中的两个妹妹,十八岁的她不得不到一个小加工坊干活替父母分担重担了,也就在这个地方娥姐开始了她的初恋,也就是那个男人的出现使娥姐的婚姻经历了那么多的光沟沟坎坎。
要说娥姐上初中时不是没有男孩子喜欢过,但那时仅仅是写封情书什么的,可以说娥姐没有正式谈过恋爱,情窦初开的她为此陷入那个人的情网也就不足为怪也,可以说这段日子娥姐是开心的,可是该谈婚论嫁时男方母亲发话了:这女的性格太泼辣了,成家后儿子定会吃亏。娥姐担忧的是:他的母亲太凶了,他又是长子,将来他母亲必定会跟我们住在一起,那家里一定象娘家一样不得安宁。于是娥姐希望的是男朋友能够搬出来另过。这时娥姐的父亲也发话了:什么,你们要结婚,你们是同姓,虽然不是亲戚,但家谱上写着了同姓不准通婚。娥姐面对着双方父母的阻力,天真的她认为真正的爱情一定会冲破世俗的阻力,他一定会跟她站在一起的,没想到生性懦弱的他还是背叛了立下非她不娶的誓言,过了几天就与另一个女人打得火热。娥姐彻底死心了,这时刚好有个男的对娥姐表示爱意,娥姐考虑了几天后就答应了,尽管那个男人比娥姐大八、九岁,而且仅仅小学毕业,但娥姐那时为的是赌气,别的什么也不管了,而且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草草与那人领了结婚证,当然这年娥姐又不可能考工了,因为那人怕娥姐考上会把他给甩了。
结婚后娥姐才发觉两人的共同点实在是太少了,姐夫除良心不错和勤快这两个优点外,似乎找不出什么了,而且渐渐让娥姐不安的是姐夫喜欢酗酒,本身素质不太高的他一喝酒话就特别多,为此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喜欢赌博,这时娥姐心里肯定是后悔的,但娥姐的父亲听了娥姐过得不如意的话后勃然大怒:“死丫头,当初你偷偷就跟他把结婚证领了,不跟我们商量,现在我可告诉你了,既然结了就不准离,我们家祖上可没有先例,我也丢不起这个人。”为此,娥姐在失意之下跟那人学会了赌博。
娥姐结婚后不久就怀孕了,因年纪尚轻,而且母亲又忙于操劳,为此娥姐这方面知识知之甚少,怀孕了还不知道,有天干重活流产后,一直不孕,那时县医院设施太简陋,一直查不出病因,找了几个草医说是男方有问题,为此花了不少冤枉钱,后来娥姐终于攒了点钱到市医院一检查才明白因那次流产后消炎不彻底,导致输卵管堵塞,可这需要花很一大笔钱。
有人说孩子是维系夫妻感情的纽带这话没错,两人本来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可言,再加上看见别人家因为有孩子显得那么温馨,为此常有一股无名之火在娥姐心头乱窜,于是经常听到两人的争吵声,而且姐夫在单位也比较窝囊,他的组长常常欺负他,他们工作是计件的,组长在上班时告诉姐夫没活干,等他走后就约另一个人干,结果月底一发工资,姐夫傻眼了,自己一分钱没领到,另外两个人却比平时多了几倍,实在是没法呆了,娥姐找到了哥哥帮姐夫换了一个岗位,在公司保卫科。而且这时娥姐在县一中附近开了一个小食馆,是租姐夫家姐姐的房子开的,因是亲姐弟,善良的娥姐夫妻俩就没想到立个合同什么的,因两夫妻相信薄利才会多销,于是那些学生娃们大都在那就餐,这时姐夫他姐年看着眼红了,以未立合同为由收回了房子,这时因娥姐可怜那些学生家里困难,还有一大笔帐未收呢,有些甚至到了七、八年后的今天参加工作了没还的还有不少。娥姐欲哭无泪,经营的这个小食馆仅开张了不到两年,可却欠下了不少债务。
那时因娥姐没有孩子,有些长舌妇就在背后指指点点了,而且说的话特别难听,娥姐在求医无望的情况下收养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到家里几天后娥姐给他过了两岁生日,许多人都说这孩子是灾星,出生不久母亲就死了,因丈夫怀疑她与某邻居有染而服毒自尽,娥姐第一眼看到他不穿裤子的可怜样时,娥姐心底那根最脆弱的弦被拨动了,于是把他带了回来。这孩子因在家时父亲懒于管他,常是半饱半饿的,现在来到娥姐家,夫妻俩对他那么宠爱,于是吃什么都没有个限度总是拉肚子,特别是回外婆家他的那两个表哥常让着他让他养成了坏习惯,什么东西都要抢,抢不到就哭,如果他父母在就让他们给买新的,现在他小表弟的东西如果他弄不到手就会把它给毁了,他外婆的东西也经常让他给偷吃了。
娥姐不久盘下了一个小饭馆,主要在农贸市场卖早晨点和快餐,如果日子这样一直过下去该有多好,可却天不遂人愿,本来姐夫上班时上上班,下班后帮帮娥姐忙可以说是不算多劳累的事,因为下午基本不做买卖的了,而且还请了一个小工。但是有一天一辆警车却带走了姐夫,说是他强奸了一个捡垃圾的妇女,而且那个妇女比姐夫大十多岁,听说她的孙子已经有娥姐的孩子大了。娥姐真是没想到,昨天她去找姐夫时看到一男一女站在公司门外,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xx公司保卫科强奸人。那时娥姐看到后还开玩笑地说:是不是你干的,如果是你我俩离婚。想不到这句玩笑话竟成了现实。当娥姐听到这个坏消息赶到派出所时只看到姐夫脸上有累累伤痕,他一直不敢正视娥姐。听说审讯已经结束,姐夫承认了,当娥姐问是不是有人打他时他说不是,可笑的是打了他的那个民警后来还跑到检察院承认错误。娥姐虽然心里十分悲痛,觉得受到了欺骗可还是找了个律师,听律师说这案子胜诉机会不大。虽然事发当晚娥姐还给姐夫送过饭,姐夫去巡逻了,过了不久回来了,娥姐清楚记得当时姐夫未喝过酒,出来时娥姐还看到一个人提了两瓶酒进去找姐夫,但姐夫回来时姐姐已睡下,只闻到了一股酒味。有人说那女人原来经常在这附近转,是她勾引姐夫后未得钱才报案的,姐夫因赌博把工资全部输掉却还骗娥姐说没领,这也是他没钱付的原因吧?另外听说他们公司保卫科要精简一个人,那个提酒进去的人是不是陷害他的人呢?而且律师说了,因为那天那女人与她同居的表哥挂牌上街游行那天,刚好是全市各公安局长到我县开会的时候,这件事让公安局长很没面子,下令一定要严查到底,所以翻案的机会微乎其微。再说了,姐夫大概知道姐姐不会原谅他,干脆全都承认了。宣判那天,因此案涉及隐私,没有公开审理,所以娥姐家一个都没到庭。
如果姐夫知道,他刚被抓走,娥姐母子俩就被通知要涨房租不得不搬离公司的宿舍;娥姐经营的小饭馆因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而无人问津,为此欠下了一屁股债而不得不宣告倒闭,而一向身体健壮的娥姐也一下子瘦了二十多斤;好强的岳父母在家躲了很久才敢出门;娥姐的哥本来在反贪污局工作,一向以清廉出名,现在因这件事被那些恶人讥讽为“报应”连孩子也受了影响,因娥姐得拼命打工还债,自然对孩子疏于照顾了,这孩子学习不认真不算,而且跟大人讲话经常是反唇相讥,让他的外公外婆时常生气。
尽管娥姐去看过姐夫两三次,可娥姐说了看他是当初的感情,婚是一定要离的,要不然它将是心里一根永远的刺。如果姐夫知道会有这些后果,他会后悔当初的行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