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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条不需要水的鱼
穿上人的外衣，行走在人群里
偶尔下一场雨，我就感冒
城市的路面积了一些水
会让我想起一些往事
有时路过菜市场
去挑挑拣拣我的同类
它们从河里海里来
不穿衣
还没有学会自己呼吸接着氧气
披着鳞游来当去
我仰着头走来走去
他们都不知道
我也是鱼
回家做一顿汤
滋补我变异的胃
这多年我一直努力
想活成人的样子
关于鱼们
我无能为力
我是一条从菜市场逃跑出来的鱼
躲藏在陆地上
我学会了人所有的本事
如何掩盖撒谎穿衣
如何吃自己的同类滋补自己的胃
不同的是
他们吃人我吃鱼
吃完了饭我很满足
上街逛逛
有风吹起冷
我紧了紧外衣（鳞早一片一片自己剥去）
学着人打了个喷嚏
鼻子灵敏起来
忽然我闻到了风中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海的气息
家的气息
我迷失在人的大街上
风中隐约传来海浪的声音
我奔跑在人群里
我醒悟我狂喜
可是我觉得自己
双手渐渐变成了双鳍
鱼鳞缓缓长出身体
我喊不出声音
没有泪水可以哭泣
海在哪里？海在哪里？
我觉得双脚变成了尾鳍
跌倒在地
再不能站起
而海还遥远着
我恐惧我无助
我含泪匍匐在人群里
他们奇怪的看着我
这个人怎么了？
好好的倒在大街上哭什么？
我再也变不回鱼的样子
我的海我再也回不去
我是一条鱼
活在这个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