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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逼着春惠离开啊,角音正在开口,妙珠看了过来“这是她的事情,你不要管。”
角音突然闭上了嘴,正如妙珠所说,这是春惠的事情,他人无法干涉,如果她真想离开,等坐上王位也是没用,她迟早一天会离开。
忽然明白妙珠这么做的理由,只有将春惠逼上风头浪尖,才能看出她的决心,如果决心够坚定,那就靠自己的力量坐上王位。作为史上绝无仅有的第一个春娘,等到登基后,也必定会受到来自各方的为难,作为女性,在这个世界一向处于弱势,哪怕她是王,比起春父们会更辛苦。
如果她想当一代明君,就得靠自己的实力得到人们的认可,做出决定的这份决心是最基本的。
这个选择让春惠一时无法决定,不过也只犹豫了一会儿,她就笑着说:“这样如何,如果我能靠自己的力量昭告天下,等世人知道我的存到,那时,你能否站出来承认我。”
没有妙珠的承认,只会让世人摇摆不定究竟该相信谁,是早就待在宫中的王,还是突然冒出来的无名小卒。如心宣所说,假王无法到仙岛接受洗礼,也就无法完成登基,到时人们绝对会开始怀疑。
而那时她这个有着和假王一般模样的人冒出来,再自称是春娘,情况会如何还是个未知数,一切都只能看妙珠的表态了。说来说去,她只要撑得住气,等到民心开始浮躁起来,就是她出场的机会,只是百姓们要多受一些苦了。真是应了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百姓在掌权者人底下,永远都是第一个牺牲者。
妙珠还不知道春惠的打算,他对她的能力表示很怀疑,他就等着看她如何为今日的大言不惭而自打嘴巴吧。
拍着手上的残屑,妙珠喝了口茶润润喉道:“可以,事情就这么定了,别忘了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放弃了回家的机会。”
“好了,两位请回吧,我要睡觉了,午安。”妙珠跳下了椅子,屁颠屁颠地跑到床上,也不脱他那身贵重的华服,和衣躺下了。
木隅只比角音迟了一些进宫,他看着藏青殿外停着的马车,抚着长胡子站在那里迟迟没有离开。
门吱呀一声打开,打扮成小斯的春惠跳了出来,因解开心里的一个结,春惠笑得很是轻松,而且她可以回家的事算是得到了验证,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除了秘镜,还有什么办法罢了,不过总是有机会的,她坚信。当然回家的事迟些时候再议,现在她得先得到王位再说。
木隅在那里站着看着春惠上了马车,跟角音一同离开了,他轻笑了声:“角音这小子长了个心眼了呀,也知道防备我这个老子了,真是。”
如果不是听说角音这时候进了宫,他临时起意跟过来看看,他还不知道他的小儿子竟然隐瞒了已经找到春娘的事。而且还是偷偷地带着春娘进了宫,见了国师,私底下指不定已经在谋划着什么来算计他的老子。
雏儿一旦翅膀硬了,不仅打算离巢,还打算反了养大他的父亲,对这份大义灭亲的壮举,木隅真不知该欣慰还是该苦笑了。
就在角音的马车刚离开,端坐在软轿上,一脸雀跃的蓝宝就来了。
蓝宝是听侍女说角音进宫来了,这便迫不及待地来找他了。她看到角音的马车消失在墙角,正要让人赶上去,木隅走了过来,挡在他们的面前,队伍停了下来。
蓝宝见到木隅,表情一正,轻咳声道:“不知木太师在这所为何事啊。”
木隅除非必要不然很少进宫来,一般是上了早朝就不再入宫,现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无怪蓝宝会惊讶。
木隅一行礼“恰巧路过,就不知陛下这时候来这是为何事,今天的课程已经完成了吗?”
为了当好王,从住进春宫的那天起,蓝宝就被安排了一系列的课程,从读书习字,到学礼仪,再到学习宫规,还要记官名,了解各个部门的职责,不为是每天都很忙。
蓝宝从见面开始就怕木隅,从不敢在他面前如何,这会儿虽然很想赶上角音,她还是忍住了,轻声道:“只是累了出来透透气,正要回去继续课程,那我先行离开了。”
“恭送陛下。”
看着两边往不同的方向而去,不会有交织,木隅站在路口,望向了春惠离开的方向,欣慰道:“是个健康活泼的孩子啊。”
角音应春惠的要求送她回心宣的别院,就事实而言,让退出政坛的心家来照顾春惠是再合适不过地,藏在这个连心家人都不常来的别院,也不易被发现。
两丫头像是知道春惠会回来,早就在大门外等候着。其实这是废话,心宣克扣了春惠的行李,连枯木剑都被留下了,她能不回来嘛。
在春惠下马车时,角音叫住了她:“如果姑娘有事找我,让心公子派人到太师府传个信就成,我知道后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知道了。”春惠挥挥手跳了下来,被两丫头迎进了院里,春惠想得是果然比起束手束脚的长裙,还是裤子自在。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想到以后可能要在这里长居,这丫头们的名字就应该要知道了。
大概是有人提前向心宣报告了春惠回来的事,春惠才刚穿过院子走到走廊下,心宣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移步到书房里,心宣问起在藏青殿都谈了什么,春惠想着以后要在这里长居,就将妙珠为难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她也将她的打算提了出来,这样才能有理由在这里长住。
“你已经想到这层了吗?”民能载舟,亦能覆舟,春惠没想过求助别人,单单是想从百姓们身上入手,那就表示她懂得民意的重要性。何况当时又是给了她两难的选择,能极短的时间里看清楚状况,那就表示她没有考虑过回家的事情,她是认真地想要接下这个位置。
“想到哪层?”春惠浑然不知她做的决定是最明智地,也是最简单的方式。她会说出她的打算也是想让心宣给她合计合计,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见她如此,心宣反倒是没话说了,有时无心反而比有心更可怕“不,没事,我想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春惠双手一伸:“把剑还给我。”
手里头没有枯木剑总会觉得不踏实,除非情况不允许,她都会寸步不离地带着,出门时她也带着,可是被心宣给缴了,说什么姑娘家不要带剑,那样太过显眼了。天知道,论起显眼,可没有他乱系红绳来得夸张。
“已经放到你的房间了。”心宣突然想到什么,拿过了纸笔,默默地写了起来。
春惠觉得无趣,就先离开了,出了门天气正好,原本还觉得累,这会儿倒是没了睡意,难得来到王城,怎么也得去逛逛街。
“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头脑一下灵光起来,连我这个鬼都觉得吃惊啊。”月夜一直沉默着,不想自己干扰到春惠,让她独自思考,这会儿事情解决了,他也就出来透透气,耍耍嘴皮子。
春惠转身回她的房间,打算拿了东西,出去逛逛,随口地答道:“你今天才吃错药了呢,意外的安静,也不在我周边飘着,还以为你就此消失了,真是害我白高兴一场。”
等到出了别院,春惠才确认心宣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别高兴的太早,你的周边有三个人跟着你。”月夜坏心地想破坏春惠的好心情。
“那又有什么,比你这个连洗澡都在一旁看着的色鬼,他们只是保护我的安全,善良多了。”
春惠哼哼地往嘴里丢了颗甜枣,意料之中的,月夜就不在旁飘着,钻到她的身体里面享受甜味去了。这就成了不想见到月夜最好的办法。
对繁华的街道春惠只是一晃而过,她的钱不多,若是看到想要的又买不到只会折磨人,所以对一看就是奢侈的东西,她都故意地略过了。出门前她就决定了此行的目的地,那就是占了东城门一角的白界区。
在她那边的世界白界区该叫做贫民区,不管哪个城市,尤其是越是繁华的,它的背后就一定会有那么一两个贫民区。说起来她那一带就属于贫民区的周边,为此治安一向不好,不是有人被捅,就是遭遇抢劫,一旦入夜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最好是不要出门。
心宣说白界区是王城的败絮,春惠却不这么认为,每个人都有一个城市梦,能到大城市里生活也算是一种奋斗目标。但是城里面的高消费是他们无法负担起的,为此贫民区就出现了,廉价的房租,哪怕环境不好,他们只是想要个容身之处罢了。
一线城市的工资往往比别的地方高上许多,他们这些人就是怀着能拿到高上几分的工资,然后在日常里节省些,以便存下更多的钱。
存在必有它合理的地方,为此对贫民区,春惠倒是不排斥,毕竟那是她赖以生活的地方,出了那里她就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了,高消费的城市啊,让没钱的她去睡大街嘛,所以哪怕在别人眼里贫民区是个粪池,她这只苍蝇也甘愿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