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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8日从山东济南坐火车去南昌,天正值傍晚,渐渐变黑。
当火车行驶到共青城的时候,我不禁落下了泪。
共青城,是我和淑娟从相识到相爱的地方。这里有我们太多刻骨铭心的回忆,我还来不及去梳理,列车就擦身而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列车抵达南昌站。南昌,是一个大城市,似乎每次来这里都是人山人海。各色各样的人头在车站攒动着。十几个小时的颠簸早已使我疲惫不堪,然而我丝毫没有停留,直奔洪城客运站。
早上七点多,我到达洪城客运站。这里同样是嘈杂的很。我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熟悉的街道。那是2011年1月10号,我送淑娟回家,我们开心地逛着每一个街道,喜欢紧紧地抱着她的肩膀,喜欢她从后面挽着我的肩膀,喜欢她手的温暖。那依依不舍的离别缠绵,久久回旋在我的脑海里。
随后,我买了上午十点去宜黄县的车票。
当我走进候车厅,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闭上眼睛,静静地在回想。想起淑娟的面容、微笑,想起淑娟的温柔、体贴、善良,想起淑娟傻傻的表情。
一个人候车,的确不习惯。自从和淑娟相爱以来,我就习惯了和她一起坐车、去玩。淑娟以前不习惯跑来跑去,平生从没有出过省,为了改变她这样的习惯,我尽量带她出去玩。记得六月十二日,我和她去武昌尽情的玩了三天:登武汉大学的珞珈山、逛户部巷的小吃街、游黄鹤楼的美景、看长江滚滚流水、坐油轮船艇。
如今,只知道她不在我身边。十点,车准时开向宜黄县,一路上少了淑娟的欢笑,少了淑娟的温暖,多了几分失落,添了几分忧愁。
三个多小时后,汽车抵达了宜黄车站。这里依旧是那么简朴。下车后,我依旧来到六月三日和淑娟一起吃饭的地方坐下,叫了一份快餐。随后,我去了那个熟悉的店铺,买了一些东西,又去了那个熟悉的菜市场,这里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我们的印记。
由于在车站外面逗留的太久,没有赶上二点多去东陂镇的班车,只好等三点多的车。
从宜黄车站到东陂镇,足足要三个小时左右。这三个小时给我无法计量的想象。
大约五点多,车到达镇上,我一下车就远远看见妈妈靠在那个破旧的摩托车旁边等我。
“海平,这里”妈妈亲切的喊道。
“妈妈”我重重地喊了一声。
令我心酸的是,这次妈妈见到我没有笑,而是多了几分沉重。我仔细地打量了妈妈,发现妈妈的脸色暗黄了很多,头发也添满了白发,手也粗糙了许多,仿佛一下子苍老了。顿时一种莫名的痛涌上心来。
随后,妈妈骑车载我驶向邬溪组。
从东陂镇到邬溪组,这弯弯曲曲的一段路,是我最熟悉的。一路上的景物都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路的两旁还是有许许多多的田地,只是烟叶早已经没有了,现在都种上了水稻。有一条清澈的小溪依然在自由地奔流着,潺潺地流水声里,仿佛传来淑娟的笑声。在路上妈妈跟我聊了很多很多。她说:“淑娟以前说过见后要跟你结婚,我跟爸爸现在也同意了,她出去工作的时候本来是抱着希望的,却没想到被骗了,我知道她的用心,只是她这样的行为是错误的。”
“妈妈,我知道,淑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是为了我爸爸,为了我家,为了爸妈才坚定要呆在那里,我们都能理解,我只是不想看到她去骗人。妈妈,你也不要难过了,这次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我相信她不会那么狠心的。”
当车行驶到管坊的时候,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不久,我看见了邬溪组候车厅,往右拐就是去淑娟的家里了。这里的山山水水依然是那么翠绿,毛竹早已经长的挺拔,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清脆入耳,只是内心多了些伤感。
没几分钟就到了淑娟的家里。我把东西放好后,稍微休整了一下,妈妈便忙着做饭菜。
晚上七点多爸爸从田地忙完回来了,他穿着一身军训的迷彩服。我想一定是淑娟的吧。晚上八点左右,我们四个人(淑娟的外婆)坐在一桌旁吃饭,气氛不很好,我知道大家都在担心淑娟,我也一样,心情没有好过,每天晚上都要做恶梦。
第二天,妈妈带我出去逛了一下,她说本来可以国庆跟淑娟来家里好好玩玩的。妈妈带我去以前她住的老房子看了看。
老房子,坐落在路的对面,进去有一个石头铺成的路的胡同,第三家就是,里面全是木头做成的,像是云南的竹楼房子,不是很大,凉爽的很,环境很优雅,房子的后面有一株桂花树,淡淡的桂花香味扑鼻而来。妈妈说,以前淑娟经常去摘桂花,然后把它们晒干,泡茶给她喝,想到这里,妈妈不禁落下了泪。妈妈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她说她跟淑娟的一样喜欢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