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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老伴儿说我：你改改吧，你吃亏一辈子了，还让孩子跟着学你？！
我梗着脖子瞪着眼：我吃亏吃到死，情愿，我认活该。孩子大了吃亏不吃亏是她的事，叫她明白透彻，是我的事。
孩子捂着耳朵，怕听吵架。她，从小感受到了：认识世界的角度，和认识人间适应社会的方法。
吵架，原起自一个小小的小学二年级上期开学伊始的乘法口诀数学作业题。
原题：16+16= x
老伴做法：16+16=2x16
孩子做法：16+16=4x8
我的想法：老伴是为了满足课本与老师的意图，即把16作为一个整体再二倍乘以2；可是孩子却联想到了四八三十二；我肯定了孩子的思维是正确优秀的，而说明老伴的答案是正确的，但却出现于熟悉口诀阶段，不合适，纯粹是视觉感官的比葫芦画瓢，因为，还根本没有涉及到两位数乘法运算。
所以，我接着告诉孩子：16+16=1x32也是正确的。
于是老伴儿，接口说：别教孩子胡搅蛮缠了。
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追今抚昔，感慨万千。忽然，脑子就绕到了马戏团驯兽：
驯兽员拿起一块写有3的字牌，小狗‘汪汪汪’叫三声，复拿起另一块2字牌，小狗‘汪汪’两声，在于中间插入一个+ 号，小狗‘汪’了声。大家惊奇不已，赞叹小狗聪明，也许会赞叹驯兽员的智力教育效果。我想：如果换+ 号为x 号，估计那小狗马上蒙头。不过，驯兽员必定会很快把那小狗训练得能识别加与乘号，而汪汪出正确叫声数。其实，办法很简单：听话受训，否则电棍，看图诱叫，喂食记牢。一个打字一个吃字，就是驯兽原则。
当今教育就是沿着这条路走。
就学习来说，轻基础重花样，轻过程重结果，轻塌实重灵巧，轻稳妥重快捷，轻潜力重浮光，轻长远重眼前。教司教材教师家长，都是这么在督促孩子，于是，浮光掠影灵性闪现的孩子，占便宜胜出，老实敦厚孩子就显得迟钝跟不上趟。这便是拉开距离。小学一年级的语文数学课本，就体现了这种倾向，与它们配套的各地五花八门的辅导材料，更是紧跟屁股门，相互抄袭素材，坐在自己屋子里，以孩子理解不了的词语编写试题，以八绕弯的迷魂阵设计已知未知数，用非制图非透视的插图引导直观，以猜测试卷题目意图来启发想象，整个在训练小狗一样。
就就业来说，轻动手重动脑，轻手艺重设计，轻耐力重爆发，轻持久重时兴，轻人品重资历，轻协作重专利，轻人性重管理。就凭这一手，能产生凝聚力？能产生通力合作的热情？能产生经久不衰的的家业？如果能的话，这个管理，就是吃人肉喝人血吸人脑浆，而随时随地抛弃尸壳骷髅的魔鬼。
夜，深了。我迷梦入梦，身边站着一群恶鬼，我惊呼大叫而醒，那群鬼，正抓抢一个稚幼的儿童。
坐起床，想起来我自己的母亲给我说过的话：胳膊，拧不过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