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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村子旁的林子里有许多的松鼠,家乡的人都管它们叫山耗子。听大人们说山耗子狡猾多疑,而且专门偷吃我们的粮食,大家都很狠它们。
于是,我们一群顽皮的孩子拿了弹弓,静静地侯在林子里,等着“屁颠屁颠、傻乎乎”(当时我们对它的描述)的松鼠进入我们的视角。孩子们当中不乏能射中松鼠的人,大家都羡慕他们漂亮的枪法。被射中从树上掉下来的松鼠大都不能跑跳了,而是做着它们垂死的挣扎。到后来我就快忘了它们是什么样子的了,只是永远也忘不了它看着兴高采烈的我们哀怜的眼神。
及至上了中学,我才知道山耗子就是书上所说的形象可爱的松鼠,不是那么坏的东西。只是那时就连回家我都没见过松鼠了,于是慢慢淡忘了儿时的胡闹,对于松鼠,也就只有一个“松鼠”的印象罢了!
上了高中,上了大学,远离了幼稚的童话,远离的自然的世界,在匆匆的路上,再也没有见过松鼠,直到上次暑假
我因有事到昆明,办完事随便找师大的老同学叙叙旧,毕竟三年都没见了。云大和师大比邻,风景优美。我们一行人便在云大校园瞎逛,诉说高中种种趣事。
在凉亭休息的时候,我眼睛一亮,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枫树上蹦蹦跳跳的竟然是一只松鼠!我取出随身带的数码相机,却由于太远而拍不到。我想:要是我走近,它一定逃之夭夭了。也就放弃了走近拍摄的打算。不一会儿我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令我吃惊的一幕:那只松鼠正伸了脑袋在一位老太太的手里优哉游哉的吃着什么!我赶紧拿出相机,远远地拍了一张照片。老太太看到后,和蔼地对着我笑,轻轻地朝我们招手。
我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它却一点也不怕人,滴溜溜的眼睛打量着我们,却不忘了嗑葵花籽。我从未如此的近距离的观察过一只松鼠,它拖着长长的毛绒绒的尾巴,光滑发亮的皮毛,可爱的胡须随着嗑葵花籽的颌一颤一颤的
这只松鼠眼中有些好奇,更多的是自然,我突然想起儿时看到那只垂死的松鼠眼中哀怜、幽怨的眼神,心中不寒而栗。
它用两只前脚从婆婆的手里捧出几粒葵花籽,然后一个转身爬上去大约二十厘米的样子,再转回身子,脑袋朝着地下,贴着树干,迅速的嗑。完了再回来取,如是重复。不一会儿树脚下就有好多白白的葵花籽壳了。
“婆婆,这小家伙是你家养的吧,好乖!”
“不是,校园里的,野生的,喂习惯了,不怕人呢!”
我们都惊叹不已!我们告别婆婆,远远地还看见她仍在那耐心而专注地喂松鼠,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
我突然想起一个惊人的报告:钟表的时针每走一个数字,就有一个历经千百万年进化的生物从地球上永远消失。
我还想起这样一句话:如果达尔文活到现在的话,他的工作可能会集中于物种的讣告,而不是物种的起源,联合国一位官员如是说。
我想,人和动物虽然是不同的,但是总有的时候,我们的心灵的深处总还会存在某种共通的东西的。对此,喂松鼠的婆婆恐怕就明了了。如果,世间多一些这类的小火星,也许有一天真的可以燎原!